第二百九十九章 瘋狂突擊
秦關打算好好睡一覺，他有點累，跨越了數萬光年的距離，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但此刻他的心已經放下了。遠征軍已經秉承了他的意誌，在迅速地成長，在人類的強大科技體係之下，不需要象龍人族一樣漫長的進化，相信不久就會誕生更多的八星甲士，足以跟異族在任何一個星域抗衡。
唯一擔心的是九階巔峰生物，目前人類並沒有涉及那個領域。
急也是急不來的，人類的崛起不可能隻依賴某一個人，秦關把能做的都做了，他建立了一個組織，會將人類不屈的意誌延續下去，火種已經開始傳播，如果這都不能喚醒人類的巨人，那麽秦關無論做什麽都沒有用。
自強，自己努力才會強。
半夜，整個基地都響起尖厲的警報聲，廣播器傳來告警的聲音：“警報，空襲警報！值班的各單位進入戰位，一級戰備，空閑人員各自小心，來襲目標規模甲等，所有戰鬥人員做好準備等待召喚……”
秦關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根本就不在乎。
這種程度的襲擊也要驚動他嗎，有八階戰士參與進攻再說，
結果第二天醒來，他發現自己的房間被打穿了幾個窟窿，這可是人類基地，所有營房都按照堡壘的模式建造的，被打成這樣顯然不是常態。他是個經驗豐富的戰士，和兩個異族都有過無數戰鬥經驗，所以看這景象就可以判斷出昨晚的襲擊強度有多大，飛魂出動的數目一定不少。
很快，他就起床了，他們有新的作戰任務。
他是怎麽知道的？很簡單，他被那個叫大毛的隊友直接從**揪起來。
“別睡了，新來的，我們有任務！”大毛的聲音和動作都很粗魯。“快去營房前集合，隊長說了，早死三年大把時間讓你睡，但現在我們還活著，還能喘氣，所以就得去證明點什麽。”
大塊頭一般都不會溫柔，所以秦關沒跟他計較，晃晃腦袋說：“知道了。”
然後起床開始做準備，秦關的動作並不快，因為他一直沒有完全經曆過軍隊的培養過程。一開始就是突如其來的戰鬥，然後他就莫名其妙地有了戰功成為軍人，之後一直身處高位，沒經曆過低級士兵的那一套訓練。
等到他穿好戰甲出去的時候，狼騎小隊已經集結好了，就等他一個。
昨天太累太匆忙了，他根本還沒搞清楚這個小隊裏幾個戰士的名字，甚至隊長叫什麽都沒來得及問，隻記得隊長請客。他吃著吃著自己就回去睡覺了。隊長看他磨磨蹭蹭的心裏很不滿意，可狼騎小隊難得擴充一個人，他就忍了，眼下也不是發脾氣的時候。立功的機會在等著他們呢。
“你的狀態怎麽樣，今天能不能參加戰鬥？”隊長有些關心地問。
秦關很肯定地說：“沒問題。”
他的問題是失去了太多力量，要不然用得著參與這種微觀戰場嗎，直接就毀滅星球了。
隊長很滿意：“那就好。今天有大行動，這是我們的機會！”
戰爭當然是人人都不願意看到的，可情況都已經這樣了。沒有人可以逃脫戰爭，所以人們又希望有更多的表現機會，反正立功做英雄可能會死，你四處逃竄也同樣會死，實現自我價值是人類的本性。
隊長開始傳達作戰任務，總體目標是拯救一座移民城市，這個星球的幽魂族發起了出人意料的反撲。因為沉寂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大規模戰鬥，人類已經大意了，沒有發現幽魂族的大規模集結，猝不及防之下一座移民城市瀕臨陷落……其實已經陷落了，被大量的幽魂族部隊攻破。
所謂的移民城市，其實是軍事化不太完全的大型堡壘基地。
這裏的人類與幽魂族激烈作戰，每登陸一個星球就迫不及待地開始移民，不會等到完全肅清敵人。其實也肅不清，這個星域所有的人類星球都有幽魂族的存在，想要肅清那得很長時間，人類等不了，也沒有那個能力，肅不清敵人人類就不用繁衍了嗎？損失那是不可避免的，要一邊打，一邊繁衍生息。
人類和幽魂族的勢力犬牙交錯，今天丟了一座城，明天又搶來一塊地，一個人類平安地長到成年得付出許多條命的代價，人類的後代，十個裏能活一個就不錯了，這裏的人類還能繁衍真是個奇跡。
“所以，我們的任務是立即對丟失的城市發起進攻，爭取奪回來！”
隊長說的慷慨激昂，秦關心裏卻有另一番思考，他們這所謂的進攻，肯定不是主力部隊進行的總攻，而是許多小編製聯合起來的試探性進攻。這些小編製，其成員的戰鬥力有限，不足以加入主力部隊，所以用來試探再好不過了，意思就是炮灰，摸清楚敵人情況之後主力再上。
這麽安排無可厚非，在沒有試探性進攻之前，主力是不能輕動的，一開始就上精銳，萬一這是個陷阱怎麽辦？有了炮灰的試探，才能保證主力高效地戰鬥，沒什麽好說的，如果給秦關一摸一樣的條件，秦關也是這麽安排，誰讓你是炮灰呢，這是戰場，不是討價還價的市場。
很多人看過炮灰逆天的故事，但別忘了那隻是故事，作為炮灰你得接受自己的宿命。
沒有多餘的廢話，所有接到任務的隊伍立即奔赴戰場。
狼騎小隊編製最小，一輛小型戰車就全部把人給裝上了，秦關擠在車裏正專心研究著電子圖。每個戰鬥編製都在圖上劃出了任務，這圖很詳細，一團一團的代表各個編製，點開就能看到一個個能動的點，那是人類戰鬥單位，全都即時體現在這圖上，戰車戰機和甲士的圖案形狀都不同。
隊長姓李，問他：“你看那圖這麽久，沒看明白嗎？我們隻需要查看自己的任務就行。”
站在什麽層麵就有什麽視角。秦關這是習慣性的大局觀，一直以來他參與的戰鬥全都在自己掌控之中。可這個小分隊顯然沒有讓他掌控戰場的能力，李隊長當然想把自己的編製弄大，誰不想指揮一場恢弘的戰鬥啊，可就目前來說，其他事都和小隊沒關係，他們隻要盯緊自己的任務就好。
李隊長不知道秦關的身份，自然而然地會低估秦關的作用。
秦關這個人，哪怕落到了最底層，他的視角也屬於最高層的。一個人的作用有多大這很難說，如果有足夠的智慧，一個人就可以改變無數人的命運。秦關是個不甘寂寞的人，誌向太過遠大，就把心給撐大了，小東西根本就裝不滿。
有一個本事秦關自己也沒察覺，就是他無論處在什麽位置，都可以在宇宙中掀起一場巨大的風暴，風暴的中心總會是他。
看著李隊長微微一笑：“看看能不能指揮所有的軍隊進行戰鬥。”
旁邊小胡子嗤笑：“我們的編製最小。人家一個就大過我們全隊，還是別說夢話了。”
秦關不以為然：“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
“什麽意思？”李隊長表示聽不懂。
“你們把這些所有部隊都當成是自己在指揮不就行了？假裝整個計劃是自己製定的，各單位的運動也都是根據自己的命令在行事。”秦關說出了白癡一樣的話。
這是……自我欺騙？精神勝利？白日做夢？
其餘幾個人都像看傻瓜一樣的看秦關。想升官想瘋了吧，這叫意**知道嗎？
秦關繼續解釋：“每一支編製都是一股力，你們這裏的作戰團隊結合得並不緊密，這就創造了很富餘的發揮空間。把整體作戰計劃當成自己製定的，然後就能嚐試修改，判斷出所有合力的方向。然後我們就做杠杆的那個支點，輕易改變合力的方向和大小，改變作戰計劃，我們改變不了別人，總能改變自己吧……”
小胡子一拍腦袋：“我想我有些明白了！”
李隊長還是糊塗：“你明白什麽了？”
“比如……比如……”小胡子不知道怎麽表達，“我們接到的任務是參與衝擊敵人防線，這樣就如同是大海裏的一滴水默默無聞，但如果我們不去執行這個任務，會將整個作戰計劃打亂，比如占領一個製高點，就可以威脅到更多的敵人，戰鬥的重心更多地壓在我們身上，兄弟部隊隻能改變計劃配合我們，不知道這樣說對不對？”
“也對，也不對。”秦關道，“有可能會壞事，也有可能讓整個計劃更完美，像這樣的軍隊，隨時有人加入又隨時有人逃跑或死亡，計劃絕對不可能得到完美執行的，必須時刻做出調整，我們把自己當成預備隊使用，那麽整個軍隊就等於是按照我們的意圖在戰鬥。”
這下李隊長也明白了，就像兩群人互相打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對手，而你卻不去打你的對手，趁著他們相互難解難分的時候這裏捅一刀哪裏踹一腳。有可能形成局部優勢你們這邊就贏了，也有可能你漏掉的那個人造成了更嚴重的損失，你們會輸。
但這可是不執行命令的行為，情結惡劣，典型的無組織無紀律，匪徒作風。
一個軍隊隻能有一個聲音，如果多餘的聲音出現在秦關的軍隊裏，他一定首先殺掉。
但在這裏，秦關不管，都可以隨時加人進來，這和匪軍又有什麽區別，統一指揮並不像他熟悉的軍隊那樣牢固。計劃是好的，但執行不了，這情況也同樣惡劣，秦關認為真正的精銳是不可能隨便加人的，隨便加人的那是民兵部隊，是匪軍，一個合圍就需要很高的專業軍隊素養，你怎麽保證自己的計劃得以施行？
“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麽？”李隊長問道。
這裏沒人講究那麽多，他們也是不想當炮灰，人的自私在這裏得到了完美體現，就算是秦關也逃不脫。他就覺得自己指揮作戰比別人強，那我為什麽要聽你們的，讓我衝我就衝？
人類從來就沒有真正一致過，聯盟星域的人類有也一樣，大部分人都沒跟著秦關幹。你覺得你對，我覺得我對，那就自己幹自己的吧。
“關鍵是我們實力太弱，當支點也需要硬度的。”秦關查看著其他編製的作戰方向，“所以，第一步我們得先壯大自己的實力，實力強大了，才有更多的發揮餘地。”
小胡子翻著白眼說：“又繞回來了，如果能壯大，還需要我們費這麽多心機嗎。這戰以後說不定我們這個編製就不存在了，或是兄弟幾個完蛋，或是被別人收編。”
秦關笑道：“我們可以的。”
李隊長不滿道：“盡扯淡，誰願意加入我們？”
秦關指了指電子圖：“城裏。”
“城裏？城裏不是已經被幽魂族占據了嗎？”。
幾個人麵麵相覷，秦關進一步說明：“幽魂族占據了城市，不過這些移民城市既然是按照堡壘來設計的，那這點時間他們有可能還沒有將人類屠殺完畢，據我所知他們也不會把人類殺得一幹二淨，人類對他們來說是食物。你見過誰將自己的食物一下就殺光嗎？”。
“那你的意思是……”
“我們搶在所有人之前潛入城裏，找到殘餘的人類，收攏他們並且盡量武裝起來……”
“對啊！”李隊長一拍大腿，“平時要征召戰士。他們總不願意加入我們，現在他們被逼得沒辦法，是個大好時機。”
臭蛋弱弱地說：“以我們的名聲，他們打完還不是要離開……”
他正說著。大毛咣當一拳就砸了過去：“呸！他們還有資格嫌棄我們？真正合格的戰士都挑選出來了，城裏大部分都是負責繁衍後代的女人，和誰比都是廢物。我們能壯大到什麽地步？還不是一樣的廢材隊伍？”
軍隊裏不是沒有女人，但大多數女人的職責還是繁衍後代。
因為女人的體質先天就不如男人，這是事實，一部分比較優秀可以參與戰鬥，可還是不能違反宇宙規律的。再說，人類怎麽全民皆兵也不可能放棄繁衍，女人、孩子和老弱進行自保的訓練就可以，投入進攻戰鬥的當然得是男人，女人作為寶貴的生育力量必須得到保護，否則人類會滅亡。
男人遇到女人會有原始的衝動，可在這個地方卻不盡然。
為什麽？因為女人太多了，每個男人都必須負責和十個以上的女人生育後代，這不是福利，而是責任！男人來那麽一下，就可以打仗去了，女人還得等後代從自己肚子裏出來，而這段時間她的自保能力是很弱的，所以這裏一個男人配很多女人是任務，現在很多戰士看見女人都想吐了……
當種馬都成為了艱難的任務，這是戰爭帶來的另一個奇觀。
秦關卻道：“沒關係，隻要能動就行，到這關頭了，我們能做的也隻是讓他們的犧牲更有價值，哪怕可以幹擾敵人的視線也好，總強過坐以待斃，再說戰術得當的話，弱者也未必不能戰勝強者，隻需要完美的指揮和足夠的空間來運作，這戰以後，沒有人能夠看輕我們。”
說這話的時候，秦關帶有一種強大的自信，讓幾個隊員都恍惚愣神。
這種自信是不知不覺的，是百戰之後帶來的氣勢，你不能想有就有，也不能改掉。
李隊長恍惚間覺得，這才應該是隊長……不，他仿佛是戰場的掌控者。
說幹就幹，狼騎小隊的野心不小，他們偵察車的速度很快，一直在尋找空擋突進城裏，他們避開了自己的部隊，也在盡量繞開敵人。這種穿插行動反而最適合他們這種小編製，編製太大就容易被發現意圖，引起敵人警惕，隻有一輛車經過的話……敵人也不在乎你要幹什麽，除非你是高階戰士。
高階戰士確實在這輛小車裏，可現在他已經沒有了八階的實力。
現在小隊指揮權落到了秦關手裏，幾乎是默認的，沒有人反對，秦關對戰場的嗅覺征服了他們，仿佛另一個靈魂在秦關的身體裏活了過來。他能在不停地穿插中輕易找到兩軍勢力的結合部，並且迅速地穿插過去，這種行動必須要有精準的判斷，最重要的還是行動得堅決，不能猶豫不能怕。
己方的結合部很好判斷，都在圖上，敵人呢？
秦關一直在尋找雙方交戰點，先頭部隊已經跟敵人接火了，他們不能太靠近雙方交火的地方，以免被雙方的火力纏住。但也不能太遠離交戰地點，這有可能迎麵撞上敵人的另一支防禦部隊，把握好這個距離，就勇敢地衝吧，兩支部隊都有自己的防區，你從中間過，那麽他們該誰管呢？
一個猶豫，穿插就完成，一輛車而已，敵人不會置麵前的大軍不管來追你。
仿佛是做夢一樣，狼騎小隊**，居然完好無損地推進到了市郊！
“快看，那是我們市郊的工事，要小心！”
“怕個屁，我們的工事幽魂族是不會用的，那些戰位與他們的體形根本就不合。”
“前麵有戰魂攔路，不多，才十幾個！”
“誰負責車載火力的？”
“炮哥，炮哥！別愣著了，你得表現得好一點。”
“表現個屁！後麵還有飛刺呢，咱們還得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