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七章 奴隸？異種人
要從常老漢這顆星球前往帝都星域得轉航線。所以在離開西林要提前將一些重大航口的航線摸清楚，票要提前訂購，省得去了之後還得再等。
訂票這件事情就顯示出了貴族的好處，貴族擁有自己的航口航道航線，自己的星艦飛行器，不會像平民一樣還得去關注大客運點星球的情況。
西林訂的票是二十三星域客運點中最大的客運點上的艦票，那是第二十三星域最大的客運站點，也被稱為第二十三星域的重要交通樞紐。當然，這個交通樞紐隻是對一般人而言，貴族有他們自己的航道和航口，不會和平民用同樣的站點和飛行器，那對他們來說是一種身份的貶低。
西林和灰貓需要先從常老漢這顆星球乘坐客運星艦到那個客運點，與之前西林和彼勒前往巴倫巴托的航線不同，這條航線需要的時間更長。
西林坐在客艙裏麵，將每個客座上設置的折疊顯示屏調出來，看著外麵的情況。
這艘客運星艦並不是直達星艦，在中途的幾個站點會停留幾次，每一次停留便會有一艘客運飛行器從星艦的一處飛出來，前往這裏的目的點，而當這艘飛行器離開之後，星艦才會繼續起航。
正因如此，所以乘客的座位都是按照站點來分部的，同一處站點的人會坐在同一個客艙裏麵，當他們的目的站點到了之後，這個客艙便會轉移到客運飛行器上，被客運飛行器運載至他們的目的站點。
西林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情景，一艘運載著乘客的飛行器從星艦上脫離飛出，飛向他們的站點，從上麵可以看到一顆並不算大的行星，但是在這附近並不止一顆行星，西林能夠看到更遠一點的地方還有另一顆行星，隻不過，那一顆行星周圍全都是戰艦，是的，不是客運星艦，而是戰艦。
做了一下可視調節，將遠處那刻星球在屏幕上放大，或許是因為有一個固定設置，並不能將那一顆星球看清楚，隻能看到一個外部的大致情況。但僅僅隻是這個大致情況也能讓人猜想到很多東西。
那顆星球正在打仗。
時不時閃動的光點騰起的顯而易見的黑色蘑菇雲都告訴這看著這些情況的人們，在這顆星球上正進行著激烈的範圍很大的戰爭，既然能夠無所顧忌地用這些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也不管這些武器是否會留下持久的影響，戰鬥的對象究竟是誰呢？
沒多久從灰貓那邊傳過來的消息西林知道了真相——種族戰爭。
灰貓還是呆在人們不注意的也不會被星艦上的防護係統和檢測係統注意的地方，從一些有聯係的網絡去了解那顆星球正在發生的事情。
西林的耳朵裏有一個收聽器，那是專門與灰貓通訊的收聽器，並不會被客運星艦的檢測係統掃描到波動，而西林要對灰貓說什麽的話，隻需要在座位上設置給乘無聊娛樂用的電子板上寫出來就行了，灰貓能夠通過星艦上的網絡線路來知道西林在這個電子板上寫的內容，看過之後便會黑進網絡裏麵將痕跡清除，也不會被星艦上的監控人員發覺。
其實灰貓很想通過機械語言來與西林交流，但西林現在對於機械語言隻了解一個皮毛，相比於人類的語言，機械語言實在是難太多。不得已，現在隻能通過人類的語言交流，不過因為西林和灰貓太熟悉，他們很多時候會用一些別人看不懂的字符來代替雙方都明白的意思，所以即便是被人看到也不一定能夠看懂他們交流的意思。
耳朵裏麵接聽器傳來灰貓收集到的信息：“是軍隊與當地的人發生了衝突，噢，那些當地人與我們長得不一樣哎，是異種人！哇，好大的炸彈……”
灰貓隻要一說異種人，西林就猜到大致發生著什麽事。
在來到嵐薩帝國不久，西林對於嵐薩帝國的一些情況也做過了解，其中有一項與星盟那邊的差異很多大，就是對待異種人的態度。
在星盟，重視的是基因等級，而不是人種，甚至在還多星盟的很多星區都是以異種人居多，就像h星區的賓格家族，特別是像“人魚公主”華沙那樣的人。還有八刀，還有赤風……他們都算是異種人，但是隻要有能力，他們也能在星盟生活得很好，賓格家族就不用說了，在h星區也算是大有影響的勢力，像八刀和赤風他們即便走在自由貿易十區最繁華的星球最喧鬧的街頭也不會有人去說他們什麽的，頂多一些人會好奇地看兩眼，但也僅此而已，不會有明顯的排斥。
但是在嵐薩帝國就不一樣了，種族在嵐薩帝國就是一個區分明顯的話題。嵐薩帝國的掌權者，一皇三王，眾貴族等血緣都是偏向於大眾人類的，即便有差別也不會太大，像那些長相明顯與人類不同，偏向於獸類的異種人，那是絕對的被打壓對象，帝國的奴隸絕大多數都是那些異種人，與大眾人類差異太多的被貴族稱為“醜惡的種族”的異種人。
紮尼也算是異種人，但第一他平時的樣子與大眾差不多，並不能引起注意，第二，他已經進入了附二，也加入了“翼”，那麽他的身份也不再相同，即便有貴族對他不滿也隻能在私下裏說，而不會拿在明麵上講。不過，如果紮尼遇到另一個異種人，比如那些長相更像獸類的異種人，估計他也不會生出什麽同情心。
人心就是這樣奇特。種族的隔閡和血緣的差異就像一個深深的裂痕，難以修複。
在客艙裏有些人知道那顆星球上正在發生什麽，也談論了起來，說笑著，張口閉口“那些異種人”，“那些醜八怪”，“醜陋的怪物”……
西林一直覺得星盟的很多事情已經夠殘酷，但是來到嵐薩之後，發現這裏更讓人無奈。
異種人在人們內心中還比不上一隻純粹的獸類。
在這場戰爭過後，這顆星球上更多的異種人會淪為奴隸，賣給各處的人，奮起反抗的人會被格殺，聽話的才會被留下，但是也未必能夠活得長久。
通過灰貓傳遞到電子板上的影像，西林看到了那顆星球上的異種人——偏棕色的皮膚，沒有頭發，頭上有一些硬質的突起，表皮很多硬硬的褶皺，就像樹皮一樣，腳掌很長……總之，看上去除了同樣長著一個頭一雙手一雙腳之外，有眼睛有鼻子有嘴巴之外，沒有多少與大眾相似的地方。
即便他們有屬於他們自己的文明，屬於他們自己的語言文字，但是，沒有辦法，在嵐薩帝國的人看來，異種便是異心。如果老老實實在那裏服從帝國的安排還好，一旦出現異動，鎮壓是相當強勢的。
耳邊還有客艙裏麵其他人的談論，西林沒心情去聽，他該慶幸自己與這裏的人長得差不多嗎？
西林拉過座位上的休眠頭盔，閉上眼，無聲地告訴旁邊正準備過來將西林拉過去參與話題的人：老子要睡覺了，別來打擾。
在西林的期盼中，星艦終於到達了那個站點星球。
從外看就能看出這顆星球上的忙碌，不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都有很多來來往往的星艦和飛行器。
西林他們登陸到星球上的時候，那片地區還是白晝，詳細點說應該屬於上午。西林預訂的艦票是在下午，所以西林還有時間去找個地方覓食安慰一下五髒。
在出艙門的那一刻，西林隻有一個感覺——人，全是人！
航口裏麵人頭攢動，出航口之後人口密度也沒有小多少，都是匆匆忙忙的人，還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平民。
沒辦法，人家貴族有私人航口，才不會來這種擁擠得跟養豬場一樣的地方。
人多了，自然有一些手腳不幹淨的家夥在，那些穿著破破爛爛看上去像難民一樣的人未必不是有錢人，出去發了大財也懂得財不外露，將自己打扮成這種難民的樣子以免被人惦記。
西林的穿著在這些人中算得上是比較好的了，西林自己都沒想到會這樣，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西林在揍了一個準備找他下手的人一拳後很快離開了航口，離開一定距離後，和灰貓去個餐廳吃飯，不過找了好幾家基本都是滿人。
反正還有時間，西林便和灰貓打了個的士，到離這個航口遠點的地方找找。
跑遠一點確實有一些清雅一些的地方，但價格實在是貴得離譜，偏偏灰貓看中了那間酒店外麵大屏幕上的招牌菜廣告。
“魚！好奇怪的魚！看著好像挺好吃的，西林，咱就去那裏吧！”灰貓抬爪子指向那邊。
西林看過去，光看那間酒店的外部構造就知道裏麵的消費不低。
“呼嚕，咱打個商量，現在咱的資金也沒有在星盟的時候充足，省著點花。去那裏可以，但是除了那個四海魚的拚盤，其他的我來點。”看著灰貓直溜溜盯著大屏幕上遊來遊去的各種叫不出名字的魚，西林都不忍心拒絕，估計拒絕的話灰貓會鬧脾氣，這家夥一鬧起脾氣來就犯二。
“知道知道！”灰貓連連點頭。
在得到灰貓的保證之後，西林帶著它走進酒店。
酒店的服務挺不錯，還有專門的寵物廳，那裏麵都是帶著寵物的人。
一進門就看到一隻大獒犬，或許因為這隻大獒犬的存在，寵物廳裏的寵物們相當聽話，根本不敢出聲，瑟縮地窩在各家主人的懷裏吃主人喂的食物。
但灰貓例外。
灰貓走在的前麵，翹著尾巴邁著貓步在廳裏轉了轉，找個滿意的地方跳上桌，拍拍抓，示意西林就做那裏。
見灰貓無視自己，大獒犬宣布自己的霸主地位，發出間斷的低吼聲。
估計灰貓今天心情不錯，聽到大獒犬的警告聲之後還有心情對著那隻大獒犬“嘞嘞嘞”地吐舌頭。那隻大獒犬也是有靈性的，之前在這裏它最大，進來的寵物都乖巧地選擇服從，偏偏這隻貓竟然敢公然放肆，貓可忍狗也不可忍！
一陣貓抓狗跳之後，西林帶著灰貓來到一個小隔間，隻有西林和灰貓使用的小隔間，這是酒店的人安排的，沒有支付多餘的錢，畢竟要是西林還和灰貓呆在寵物廳的話，酒店的損失要大得多。而還留在寵物廳的那隻大獒犬，狗鼻子上幾條明顯的爪痕。
灰貓並沒有將外麵那些被它歸類為蠢貨的家夥們放在心上，埋頭吃著它的“四海魚拚盤”。但是時不時轉動兩下的如雷達似的耳朵告訴西林，這家夥注意著酒店周圍的情況。
突然灰貓動作一頓，抬起頭舔了舔嘴巴，對西林說道：“有一間房有情況。”
從灰貓兩隻眼睛投射出的影像匯集在西林盤子裏的湯汁上。
影像是這個酒店頂層的一個豪華套間。
套件外麵有幾個人把手著，裏麵也有。在套間裏坐著一位小少爺，偌大一張桌子就隻有這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坐在那裏，享受著滿桌子的菜肴。
守著這位小少爺的護衛們都穿著統一的衣服，衣服料子很好，並不是尋常人家能夠供得起的，按理說應該是某個貴族，但是很奇怪在這些人衣服上並沒有任何代表性的標誌，看不出是那個貴族的人。
突然察覺到門外的小**，少年讓手下將外麵的人帶進來。
被送進套件裏麵的是兩個人，一個中年男子，一個美貌的年輕少女。那個中年男子是酒店的管理人員，而那個少女是在這裏工作的服務員。看著少女被扯開的領口和滿是淚痕的臉上一個巴掌印，西林大致能夠猜出發生了什麽事情。
少年雖然年紀不大，但顯然看事情也清楚。
少女見到那個少年之後似乎見到救星一般，將那個中年人強迫她的事情都說出來。
那少年笑著安慰了一番少女，然後吩咐手下將少女送出去，自己便重新拿起勺子喝起麵前碗裏的粥來。
少女很感激，往前走了兩步，在保鏢攔住之前停了下來，向少年鞠了一躬，擦擦眼淚準備轉身離去，但就在轉身的那一刻，少女以及被踢進來仍在地上的那個中年人不知道從哪裏拿出槍來突然朝少年開槍。
但是在離少年不遠的地方，除了出現一點電光波動之外，少年依舊安好。
透明能量盾？！
幾乎在少女和那中年人開槍的同時，兩人的脖子哢的一聲呈不規則扭曲，然後軟綿綿耷下，眼中也再無神彩。
奇怪的是，站在少年周圍的保鏢沒有一個出手，那兩個人的脖子就那樣斷了。
少年將一勺粥喝下，神情都沒變，輕輕擺了一下手，沒有聲息地趴在地上的兩人便被拖向旁邊的一間房，依舊不是這些保鏢們動的手，如果單從影像看來的話，那兩個死去的人就像是自動往房間裏飄。
西林知道，那是有人處於隱身狀態呆在少年身邊，而那兩個刺殺的人根本就沒發現。
不過單從那兩個人脖子的扭斷來看，隱身的人出手很迅速，一擊致死，手法熟練，一看就是老手。
少年擱下勺子，皺著眉往周圍看了一圈。站在他身後的一人詢問道：“少爺，怎麽了？”
“我有一種被人監視的感覺。”
保鏢們相互看了看，都很疑惑。他們早就確定了這間房裏麵沒有監控儀，包括這整間酒店的監控係統都控製著，即便有監控儀也不會被人看到。
少年站起身在那裏走了一圈，每個保鏢身前都走過一遍，走完之後突然出聲道：“將你們的通訊器全部拿出來！”
在少年說出這話之後，灰貓就斷開了影像。
“哇，那小家夥到底是什麽人？太敏感了吧？”灰貓叫道。
“那叫敏銳。”
“一個意思。”灰貓彈彈耳朵，“之前就發覺那裏不對勁，原來還藏著隱形人。”
“行了，快點吃，吃完咱就離開，省得惹麻煩上身，”西林拍拍灰貓的貓頭，“將痕跡抹除了沒？”
“廢話，那是當然，讓那小子糾結去吧。”
說完灰貓也不再談論那少年的事情，抓緊時間解決自己的魚。
而在酒店的那件套房內，少年看著堆放在麵前的眾多通訊器，皺眉不語。半晌，說道：“將這些送回去，讓技術部再檢測！這間酒店給我狠狠地查！”
“是，少爺。”
……
終於吃完的西林和灰貓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就去航口準備登機。灰貓熟絡得竄上去一閃就沒影了，西林也不擔心這家夥會被發現，登上飛行器找到自己的座位。
他是提前一小時登上飛行器的，坐下之後西林就閉眼休息，雖然閉著眼，但腦子裏還是想著今天在酒店見到的那些事情。那個少年究竟是誰？西林確信那人就是貴族，而且還是等級不低的貴族。十三四歲的人，對於被刺殺的反應竟然能夠那麽平靜？相比於之前西林認識彼勒和原星明，這個少年太過冷靜了，似乎對於死亡已經漠然。這樣的人要麽見慣了生死，要麽天性涼薄麻木不仁。
在西林的思索中，時間過得很快，飛行器在停止登陸的前一分鍾，西林旁邊座位的人姍姍來遲。這邊都是兩個兩個的座，西林靠外，那小子靠裏，各一條走廊才是另兩個座位。
鄰座那是個看起來挺樂觀的小子。
“哎喲瑪，終於趕上了，呼——”
那家夥長呼出一口氣之後才坐下，看了看西林，給了個友好的笑意，“哥們，旅途愉快！”
“旅途愉快！”
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對方表現得很友好，西林也不好一直板著臉。
坐下不久，飛行器在經過一係列檢查之後終於起飛，在太空港飛進一艘星艦內，然後與之前那趟飛行一樣，客艙被轉移進入客運星艦的總艙。
不過在客運星艦飛出星球沒多久，還沒進入曲速飛行狀態就突然停下來了，因為前麵有一艘貴族的運載機。
民航星艦需要對貴族的飛行器和星艦等讓道，這是公認的道理。
西林買的票是普通星艦的票，豪華客運星艦的票太貴，近十倍的票價，西林沒想費那些錢。普通客運星艦速度要慢一些，一些航口和航線也並不對普通星艦開放，所以需要的時間較豪華星艦要長，客艙條件也要差很多。
所以乘坐民航星艦，免不了飛飛停停，這也是很多人受不了而選擇豪華星艦的原因。
西林往旁邊看了看，這個鄰座的家夥已經睡得口水嘀嗒了，連周圍人大聲的談論都沒有影響到這人。
終於能夠繼續飛行，客艙裏傳來聲音提示乘客們將休眠頭盔帶著，以免產生不適的反應，一旦產生不適反應應該如何如何等公式化的言語。
其實對於星艦上因為飛行而產生不適反應的人，如果情況嚴重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所以一般在飛行前都會有這樣的提示播出來，但是大多數需要乘客自己的主動，畢竟這裏的人不是貴族，即便死了人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西林看了看旁邊這個睡得很死的家夥，想了想，還是將這人推醒。
“怎……怎麽了？”
被西林推醒的人睡眼朦朧，砸吧砸吧嘴，然後袖子一抹將嘴角的口水抹掉，有些迷茫地看向西林，隻是疑惑，並沒有被推醒的煩惱。
“要進入航行狀態了，你不帶上休眠頭盔嗎？”西林指了指周圍，客艙內的人大部分都將休眠頭盔戴上，隻有少數的人或許已經習慣，沒有去戴休眠頭盔。
聽到西林的話，那人撓了撓頭，笑著說道：“哦，謝謝啊。”
謝是謝了，不過那人還是沒有將休眠頭盔帶上，而是指了指他自己：“我體質不錯，用不著戴。”
西林也不再管他，西林自己也沒戴，在周圍還算安靜的時候，他也不想戴，那玩意兒戴著悶得慌。
在飛行中途，那人醒過來一次，肚子餓叫了星艦上的套餐。
機器人將套餐送過來時西林醒了。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那人接過機器人手上的套餐，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西林也點了一份套餐，“我也順便補充一下能量。”
那人嘿嘿一笑，打開套餐盒子開始吃了起來，似乎餓狠了，吃得有些狼狽。
吃完之後那人跟西林說說話，聊了一下套餐的好壞，雖然吃得很急，但是對於套餐的評價卻很有力，都說道了點子上。
西林聽著，指了指嘴角：“有殘渣。”
“哦。”
那人用袖子一抹。
西林又指了指鼻子，那人伸出舌頭直接舔了。
西林：“……”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人的舌頭，忒長了……
舔完之後那人才後知後覺，看了看西林，見西林沒有什麽歧視的反應，又舔了一下，這次舔得更遠，越過眼睛幾乎到達眉毛。
西林隻是挑了挑眉，“舌頭挺長。”
那人張大嘴巴，“你不奇怪嗎？”
“奇怪啊。”
“你不覺得……那個……”那人又張開嘴，指著自己的牙齒。
西林就看見這家夥嘴巴裏麵的牙齒都動了起來，牙齒交叉磨蹭，將齒縫之間的食物殘渣蹭出來。
西林沉默了一下：“挺有特點的。”都不用電動刷了。
確認西林沒有歧視的意思，那人開心一笑：“我叫曆貝羅！很高興認識你！”
“我叫西林。”西林繼續解決自己套餐裏麵的食物。
異種人，確實，曆貝羅是異種人，雖然現在看來與大眾人差不多，但是這些小細節都透出他與普通人的不同，仔細看的話，會發現曆貝羅的瞳孔並不是圓形，而是橢圓。曆貝羅的手指可以變得很長，也可以縮回來，和普通人一樣，這隻是曆貝羅表現出來的。
“你竟然不歧視異種人，真奇怪。”曆貝羅說道。
“沒啥好歧視的，我又不是貴族。”
曆貝羅搖搖頭，“在帝國，不管是不是貴族，都很歧視異種人，除非你達到一個讓人不敢歧視的高度！”
說這話的時候，曆貝羅雙眼放光。
西林點頭，但是沒發表看法。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不歧視異種人的人，曆貝羅很高興，跟西林談天扯地說了一路，不過基本那都是曆貝羅自己在說，西林說得很少。
有人聊天，旅程也變得快了很多。
這趟的終點站是帝都，但是真正到達帝都站的人很少，在到達帝都星域的時候，客艙裏的很多人就開始換衣服，將原本普通的衣著換下，將昂貴的光鮮的衣服換上，似乎這樣的華服能夠讓他們增加一點信心。
西林和曆貝羅看著這些人，他們還真沒想過會這樣，也沒準備過。
同一個客艙的人都是來帝都的，但是曆貝羅和西林都沒有細說自己來帝都是來幹什麽的，曆貝羅隻說自己是來求學的，西林說的是碰運氣。
很多人來帝都碰運氣，帝都的貴人多，機遇也很多，但隨之而來的壓力也大得多。同艙的大部分人都是來帝都碰運氣的。
與曆貝羅分開之後，西林和灰貓碰頭，開始琢磨下一步怎麽辦。
思量之後，西林還是準備先去附一，原家的事情現在也不好解決。
不過西林也沒想到，會在附一的門口再次見到曆貝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