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雛鷹展翅
“好吧，小夥子，這是你第一次，不過也不用緊張，畢竟你在雙座機裏也飛得很不錯，現在就算沒有我們坐在後麵指導，應該也不會有問題的，不，是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是，長官。”
“啟動引擎，準備起飛吧。”
“明白......”
今天是瑞森放單飛的日子，瑞森把目光投向了座艙左邊控製台的方向，豎起了大拇指，在透明的舷窗玻璃後邊，他看到了在那兒站著的一群人，他們中間既有身穿黑色製服的雷明頓少校、文森斯上尉、以及他平時所負責維護保養的17、19中隊隊長，也有身著藍色製服的萊頓少校、亞曆克斯上尉、傑克.拉塞爾中士.......
他們的目光滿是期待，就象看著自已即將羽翼豐滿離巢的小鷹一般，他是他們教出來的。他們為瑞森感到驕傲，僅僅隻用了這麽短的時間，這個小夥子就已經克服了包括暈機嘔吐在內的一大堆障礙、做好了在風雨裏獨自飛翔，搏擊長空的準備。
不過，他們也知道，這隻是瑞森飛行生涯的第一步，他還仍有許許多多的訓練需要完成，他還需經過飛行學校的係統理論學習......
瑞森的手指在紅色的啟動按鈕上輕輕壓了上去，幾乎是在同時，他開始聽到了從座艙後部傳來的引擎運轉聲，隨著瑞森逐漸加大推力，這熟悉的聲音由小變大，逐漸咆哮起來，機體在這頭怪獸的巨大力量前輕微抖動起來，兩道淡藍色的離子焰從尾部噴出有好幾米遠，整條發射通道似乎都在振**。
瑞森掌握住駕駛杆的手不由得緊了緊，他分明感受到了自己手心滲出的汗水，自己的後背似乎也被大量汗水浸濕了，他覺得自己真是沒用，不就是一次單飛嘛，緊張成這樣，自己先前和幾位教官飛雙座機時不是做得挺好的嗎？以前該怎麽做現在就怎麽做，放鬆一些，瑞森，你能做好，瑞森在心中暗自鼓勵自己，不能辜負了長官們的期待。
是的，決不能。他們在我還沒有開始飛行員選拔的時候就提前對我進行了大量的指導、他們讓我坐上了雙座型女妖式星際戰機開始了試飛、是他們幫助我克服了暈機嘔吐這一關、現在他們又給我獨立飛行的機會。為了我，文森斯長官和雷明頓少校親自坐到後座對我進行指導、亞曆克斯上尉和萊頓少校特例讓我“休假”去接受訓練、拉塞爾中士和其他同僚們把本該我做的維修保養工作全都包了下來.......瑞森覺得心中似乎有股暖流，眼睛不知怎麽地，好濕，自從祖父母去世以來，就幾乎沒有感受到這種關懷和照顧了。
“控製中心，這裏是紅狐二，瑞森.尼高爾，請求起飛。”瑞森用力眨了兩下眼睛，他覺得自己心情似乎已經沒有那麽緊張了。
“紅狐二，你可以起飛了，祝好運。”
“明白，控製中心。”
瑞森把推力控製杆一下推到了頭，放開了刹車，在發射通道電磁彈射係統和離子引擎的共同作用下，女妖式戰機從零加速到極高速度，衝出了卡多佐空間站......
“雛鷹終於展翅離巢了.....”文森斯上尉喃喃地道。
“42，他再也不需要擔心什麽選拔了，他通過絕對不成問題，我上周已經把他的申請、我們的意見及推薦遞了上去，也該有個消息了。”萊頓少校點點頭。
“真沒想到，我帶的兵裏居然還會出一個天才飛行員，我要謝謝你，卡爾，如果不是你，也許他現在還在我的手下無所事事地混日子，是你改變了他的道路。”亞曆克斯連長轉過了頭。
“是嗎？其實，有時我覺得，我們這樣做是否對了，在目前的戰爭時期，也許做一個普普通通的機修工更好吧，他完成訓練後更大的可能就是上前線啊。”文森斯上尉的聲音到後來低得幾乎就聽不到了。
..........
正在幾個人感慨的時候，這個時候，一個空間站的通訊兵走了進來。
“太巧了，萊頓少校、雷明頓少校，你們都在這裏，雷阿格爾中校請兩位立刻到他的辦公室一趟。”
“嗯，明白了，我們這就去，知道是什麽事嗎？”
“對不起，長官，我也不清楚，好象是收到了幾份帝國參謀部的命令。”通訊兵如實回答道。
“帝國參謀部？”兩位少校對望了一眼，都有一個感覺，隻怕事情不會那麽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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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棒了，瑞森操縱著女妖式戰機，以接近900克裏的速度從卡多佐空間站上方掠過，作了一個勝利的橫滾，戰機機腹幾乎就擦著了空間站上方的伸出的通訊天線。在克服了初期的一點點緊張和慌張後，瑞森已經找回了之前無數次坐在模擬駕駛艙裏的感覺，事事都好象得心應手似的，現在他已經能盡情地享受盤旋翻滾的東趣、盡情地享受女妖式戰鬥機帶來的速度感和振奮感了，還有什麽能比得上那個，那些個星際貨船？運輸船？讓它們見鬼去吧。
前方出現了一塊巨大的隕石，擋住了恒星的光線，瑞森輕輕向左板動了一下操縱杆，女妖式戰鬥機以高速從隕石邊上擦身而過，然後又回到原來的航線上，嗯，又是一塊隕石，這次，讓女妖從它的下麵穿過吧......
經過四十多分鍾時間的愉快飛行後，瑞森把女妖式戰機對準降落航線，今天暫時就到此為止吧，卡多佐空間站已經發出了歸航信標，以後，會有足夠的飛行時間的，會有足夠的訓練時間的。
“卡多佐控製中心，紅狐二請求降落。”
“明白，紅狐二，請在二號機庫著陸，恭喜你，小夥子，你做到了。”
“謝謝，控製中心，現在開始進入降落航線......”
........
把女妖式戰機滑回機庫之後，瑞森打開了駕駛艙，他一眼就看到了在機下等候著的亞曆克斯上尉和文森斯上尉，其他人都不見，兩位上尉的表情都很嚴肅，機庫裏許多身穿藍衣的機修連士兵正在那一大排女妖式戰機前忙碌著跑過來跑過去....出了什麽事嗎？瑞森興奮的心情立刻蒙上了一層陰影：是我做錯了什麽嗎？還是我有什麽做得不夠好？
“長官。”瑞森離開女妖式戰機後把飛行頭盔用左手拿好，立刻下意識地向嚴肅等待著他的兩位長官敬禮，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隻覺得應該這樣做。
“稍息，瑞森.尼高爾一等兵。”出乎瑞森的意料之外，兩位上尉沒了平時的吊兒郞當，一本正經地向瑞森還禮，這讓瑞森感到心情更加不安了，到底出了什麽事？瑞森還記得自己初來空間站時的情景，這不太對頭啊，自己什麽時候見過兩位上尉敬過禮？平時大夥都還開玩笑，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怎麽敬禮，而今天......
“瑞森.尼高爾一等兵，立刻回你的艙室收拾自己的隨身物品和行李，兩個小時後，你將搭乘準備啟航的威塞克斯號補給船離開空間站，前往蒙特裏星係的雷尼爾基地，在那裏轉船前往新柏林的本寧堡飛行員訓練中心，並接受初步的選拔和訓練，這是給你的命令書。”亞曆克斯上尉把一份文件遞了過來。
怎麽這麽快？瑞森茫然地接過命令書，看了一眼，是今天才收到的命令，雖然自己一直期待著這一天，可是這一天真的到來時，瑞森又覺得有些舍不得這些熟悉的長官和同事了。
“長....長官....，我.....”瑞森突然變得結結巴巴的，他很想對大家說些感謝和告別的話，可又不知從何說起，該怎麽說。
“走吧，小夥子。”文森斯上尉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祝你好運，不要讓我們失望啊。”
“不，絕對不會，長官。”瑞森挺直了胸膛，“我們還會見麵的，一旦我的訓練完成，我就申請調回卡多佐。”
“不用了，”亞曆克斯連長打斷了他的話，“你回這裏也看不到大家了，1142機修營和862戰鬥機聯隊現在已經配署新建成的太空母艦獨立號，前往海尼森與地球聯邦軍作戰，獨立號目前正在前來阿爾梅隆星係接機路程中，預計今晚六時抵達，從現在開始，一大堆準備工作有得我們忙了。瑞森，一路保重，你離開的時候不會有什麽人去送你了。”
“啊！”瑞森的表情凝固了......戰爭，是啊，他幾乎都忘了他們是在戰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