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個月內,死了四五回,這不是開玩笑嘛?騙份子錢嗎?

我和易芯宇率先走了進去,院子裏有幾個抽煙的男人,我湊上去,問道:“大哥,這位老先生,是哪天去世的啊?”

抽煙的男子,顯然是為了看熱鬧來的,說道:“昨天晚上,我們今天來看看,老頭到底什麽時候複活。”

說罷,旁邊的村民打趣道:“時間差不多了,一會兒起翻兒的時候,老頭子就應該活了。”

我轉頭看去,院子裏的人的確不少,但是,男丁的話,就我眼前這幾位,而且長得歪瓜裂棗,真不愧是寡婦村啊!

那位大哥還繼續說道:“估計今天還死不了,指不定什麽時候又活了呢!”

這時,從裏屋出來一老一少兩個女人,我一眼就認出她們,剛才在問米婆的房間內,先我們一步卜卦的人,就是他們二位。

我還記得當時問米婆說,什麽什麽安息,難道就是棺材裏躺著的這位!

我看到這兩母子,跪在棺材前,沒有流淚,大概是麻痹了,習以為常了,我不禁對棺材裏的死人產生了興趣。

秦絕說要讓李秋雨死心,為什麽要來這裏呢!難道秦絕事先就知道,這裏出了一位死了又死,總也死不幹淨的老人嗎?

我對易芯宇使了個眼色,小妮子瞬間的明白的我意思,真是搭檔的時間長了,論起默契,一個眼神就是能解決所有問題。

易芯宇來到棺材前,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情況下,我從後麵抱起易芯宇,拖了上去,幾秒鍾之後,放下!

易芯宇轉頭小聲對我說道:“死人,臉色蒼白,皮膚也比較緊實,應該死了一天以上了。”

我點頭,走了出去,將裏麵所見所聞,告訴秦絕。

秦絕冷冷地點點頭,轉頭對李秋雨說道:“小雨,你猜猜看,棺材裏麵躺著的人,到底死沒死?”

李秋雨瞪大眼睛向裏望去,不明白秦絕為什麽會這麽問。

莫展輝疑問道:“老秦,你什麽意思,這些跟神婆有什麽關係,難不成他們是一家子,串通好了騙村民的份子錢?你當老百姓都沒腦子嗎?”

秦絕沉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老李笑嗬嗬的走上前一步,說道:“莫局,這家人剛才在問米婆那裏占卜過,你猜老人還會不會複活。”

莫展輝一撇嘴,顯然是興趣不大,說道:“能不能活,都讓你們說了,我猜了又有什麽意義。”

老李說道:“莫局長,現在那個問米婆是不是騙子,已經不重要了,令夫人身上的降頭術,您到底關不關心。”

說完,還沒有莫展輝回答,老李率先一步,退到秦絕身後。

莫展輝也是歎了一口氣,走到秦絕身邊,嬉皮笑臉的說道:“老秦,你看看,這個絕情降,不太好辦,是吧!要不,咱們晚上回去,共商大計。”

秦絕冷淡的眼神瞟向莫展輝,冰冷的說道:“你不是說,我對降頭術不靈嗎?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有事別再來煩我。”

莫展輝的厚臉皮,就像沒聽

見一樣,朝裏麵望了望,說道:“老秦,這個半死不死的老人,到底有什麽來頭。”

秦絕冷漠的解釋道:“他生前被人下過降。”

什麽意思,秦絕的話說得不明不白,莫展輝疑問道:“生前,那他複活你怎麽解釋?你說話別總說一半好不?”

秦絕冷冷地說道:“活人能煉製成刑屍!你又怎麽解釋?”秦絕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說道:“時間差不多了,他該活了,如果能將他火葬,小雨身上的絕情降,就能徹底解除。”

什麽?徹底解除,不是要找到施降之人嗎?也就是巫和鬆,秦絕怎麽知道解降之術呢?難道又是從嘲風教抄 襲來的古法嗎?

我也沒敢多問,大概就是這樣,不一會兒,裏麵響起吹拉彈唱,但是,僅一會兒,就停止了,接著的陣陣驚呼聲從裏麵飄出來。

我想一定是那個老頭又活過來了,莫展輝和李秋雨的好奇心比我還要大,雙雙快步向裏麵走去。

我和易芯宇也跟了進去,隻見,老頭一臉茫然的坐在棺材內,看了看眾人的表情,緊接著,開始尋找自己的家人,“瑤瑤,你在哪兒?”

跪在地上,年幼的女孩,馬上站起身來,扒著棺材邊緣,眼淚汪汪的說道:“爸爸,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父女?死者少說也有六十幾歲了,這個小女孩年輕的很,一看就是個學生,真是老當益壯啊!

村民漸漸散去,我逮到一位大嬸,客氣的問道:“嬸子,您也是來看熱鬧的嗎?我們是電視台的,想采訪一下您。”

說完,易芯宇馬上對我撇嘴,我也是心裏一陣寒顫,電視台?連拍攝的家夥都沒有,就敢說自己是電視台的,這種信口胡謅的本事,也真是沒誰了!

但是,這位大嬸聽到要上電視了,身體一緊,馬上撩起自己的頭發,往後捋著,我趕緊對易芯宇使著眼色。

還是默契搭檔啊!一下就明白我的意思,極不情願的從兜裏掏出手機,拍著這位大嬸,嘴裏還說道:“嬸子,您收著點下巴,顯瘦!”

來不及多說,我急忙問道:“這位大嬸,感謝您接受我們的采訪,請問,這家的老人,是第幾次死亡啊!”

大嬸抬著眼皮仔細想了想,堅定的說道:“恩,這是第五次,每次都這樣,打翻兒的樂器一響,商老頭就會複活。”

“哦,既然是這樣,你懷疑這件事的真偽嗎?”

大嬸急忙搖頭,左右警惕的看了看,說道:“小夥子,這可不能瞎說的,誰家願意老死人呢?商老頭每次暈倒都送醫院的,而且,縣城裏的大醫院都診斷不出來,這不,死亡證明都開了好幾回了,真是麻煩死了。”

我繼續問道:“嬸子,那位是商老頭的女兒嗎?那麽小。”

大嬸向棺材那頭撇了一眼,小聲說道:“這事確實挺邪乎的,小女娘今年15歲,老頭子五十歲以後才得這麽一閨女。”

我詫異的問道:“之前呢?之前他們家沒有孩子嗎?”

大嬸的腦袋搖晃的像撥浪鼓一樣,說道:“那可不,2

0幾年了,愣是沒懷上,聽說他老伴都絕經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莫名其妙的就懷上娃了,這件事,十裏八村的,沒人不知道。”

我點頭,說道:“謝謝您啊大嬸,明天晚間,新聞聯播!您就等著出鏡吧!”

“哦?是嗎?您是中央電視台的,有空上我們家去坐坐啊!村東頭,第二家就是,一定來啊!”大神帶著扯破皮的大喇叭嗓子喊著,就連走出院門,都能聽見她嘚瑟的聲音,“哎呀,可不得了,商家的這點事,把中央電視台的人都招來了,剛才還采訪我來的。”

我搖著腦袋,易芯宇帶著鄙視的眼神,瞪了我一眼,院內的人都走差不多了,隻剩下響器班子,愣愣的看著一家三口團聚,好像,對這種場麵已經見怪不怪了,正等著東家結賬走人呢!

不過,我看到他們家的環境,可以用一貧如洗來形容,四五次的吹拉彈唱費用,想必也是不菲的價錢,為了打好關係,我從懷裏掏出一遝鈔票,點了三千塊錢。

交到他們手裏,小聲說道:“下回不用來了,這是最後一回了,辛苦了,各位!”

這時,秦絕也走了過來,看著一家三口抱頭痛哭,秦絕冷冷地說道:“如果你不想連累你的女兒,不要對陽世間有過多留戀。”

說完,商老頭慢慢站起身,戰戰兢兢的看著秦絕,“你……你是誰?”說完,在秦絕冷若冰霜的神情下,兩眼一番白,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哇……”一聲嚎啕大哭,女兒撲倒父親的懷裏,“爸爸,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你不要死啊!……”

還是母親經曆的事情多一些,走到秦絕身前,說道:“各位從哪裏來,為什麽知道我家的事情。”

秦絕冷冷地說道:“占卜算卦沒用,尊重現實吧!自作孽,不可活,一會兒,你老伴就會醒來,不過!不要抱太大希望,幾個月前,他就已經死了。”

秦絕說完,撲在商老頭懷裏的女兒,哭得更凶,指著秦絕嚎喪道:“你胡說,你是壞人,我爸爸不會死。”

秦絕冰冷的眼神,久久注視著眼前的婦女,說道:“女兒雖然是你們的親生骨肉,但她怎麽出生的,你還記得嗎?”

一句話,就像利刃紮進女人的心房一樣,雙手馬上攥在一起,“噗通”一聲跪在秦絕身前,哭著說道:“求求您,一定要保住我的女兒,求求您……”

我們幾個走進正房,女人的心情也平複許多,給我們倒上茶水,小女兒在裏屋,陪著暈厥的父親。

秦絕淺淺喝了一口茶,對著女人說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麽不將你老頭火葬。”

女人顯得很緊張,攥著拳頭站在秦絕身前,慌慌張張的說道:“我們這裏有個禁忌,凡是大奸大惡之人,才能接受火葬,否則,靈魂會永不超生的。”

秦絕冷漠的搖搖頭,“看來,你們的冤孽還遠不止如此,來之前,我真是小看你們了,一會兒,你去接一盆清水,等你老伴醒來時,澆在他身上,你就能看見他的真實麵目,哎……小孩畢竟是無辜的,一會兒,讓她躲遠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