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競技
一天後,經貿大學死亡競技場外。為了掩人耳目,我披著鬥篷戴著麵罩快速穿梭在人群之中,向報名點走去。好在我的打扮並不是十分吸引眼球,他們早已經見怪不怪。我敢保證,就算把**套在腦袋上,都不會有人多看我一眼。
我在一塊告示牌前停下了腳步,那上麵寫著十場比賽中的十名獲勝者將獲得進入城市區的資格,受到領袖的接待,並且在城市區進行最終決賽。
我歎了口氣,對於自己的決定是完全沒有把握的,可是卻沒有辦法,我不得不鋌而走險。
無論是競技場外還是競技場內,都是熱鬧非凡。場外的人群擁擠不堪,他們搶著購票,或者是下注。還能從外邊看見裏麵的觀眾席,那裏人頭攢動,人們的臉上洋溢著**。從他們的穿著打扮來看,似乎都是平民區相對富裕的人。他們渴望看見鮮血飛濺的摸樣,讓感官受到刺激,從而讓他們進入一種興奮的狀態。對他們來說,那簡直是這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一家三口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側著耳朵聽他們地談話。
一個麵色蒼白的中年男人在親吻著他的兒子,一旁站著的婦女似乎是他的老婆,此時臉色難看到極點。男人把粗糙的手搭在小男孩的肩膀上,“等爸爸比賽回來就有好吃的了。”
“爸爸加油!”小男孩憋著眼淚,把一條紅色**戴在他爸爸的腦袋上。我不禁汗顏,想不到還真有人把**套腦袋上。
“必勝!”兩人擊拳,似乎達成了某種永遠無法實現的協議。理論上來說,那個中年男人是無法獲勝的,因為他虛弱得不行。
“祝你好運。”我自言自語著,發自內心的。
我加快腳步向著報名點走去,在之前我對於這種比賽已經有所了解,所有參賽者都能獲得二百元的獎勵,算是犒勞那些赴死的人,讓他們心甘情願成為動物園的猴子,互相廝殺供觀眾取樂。
當然,每場會有十個參賽者,但最終隻能有一個人活下來,獲勝者將獲得一千元的獎勵。而失敗者,也就是死者,也可以獲得二百元的獎勵,但那些錢得讓他們的家人或朋友來領取了。
負責報名的是一位體態臃腫的中年女人,她縮在一張椅子上,幾乎連她的脖子都看不見了。小眼睛,但嘴巴很大,一張臉長得十分不協調。用四個字的成語形容,那簡直是慘不忍睹。
更令人無發忍受的是,她說話的時候口水四濺。“你真的要報名嗎?”她瞥了我一眼,唾沫星子濺在我的眼角。
我擦了擦眼角,說:“大姐,你別說廢話行嗎?我可沒有閑情雅致來這裏拿你尋開心。”
“我知道,但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報名是不能反悔的。”這一次唾沫星子濺在了我的額頭。
我感覺自己快瘋了,那帶著股臭味的唾沫星子總是往我臉上飛,“大姐,你講話不噴口水會死嗎?給我報名就是了。”
她也不在意我這麽說她,隻是惋惜地看了我一眼,問道:“名字?”
我想了想,為了不引起懷疑,引發不必要的麻煩,我不能用真名。可是我這人有個毛病,就是不喜歡想名字。從小到大寫作文的主角一直是小明,從來沒變過。後來老師找我談話,她說她實在受不了了,問我能不能換個名字寫。於是以後我的作文裏常常出現小紅、小藍、小黃,五顏六色的。
我思來想去,這種名字是無關緊要的,因為大多數人即將成為屍體,沒人會記得你的名字。他們隻會記得誰的血噴得最高,誰的慘叫聲最悅耳。
我歎了口氣說:“猴子請來的救兵。”
那女人有些不耐煩了,“我問你名字?”
“我的名字就是猴子請來的救兵,你就這樣寫就行了。”參與比賽的人常常會使用化名,甚至是外號。
她無奈地瞥了我一眼,在一張牌子上寫下我的名字,掏出一張表格讓我填寫。
完成這些後,她從一個上了鎖的抽屜裏夾出兩張百元大鈔,和我簽下的表格一起裝進了一個文件袋裏,“說個名字。”
“啥?”
“你留幾個名字,萬一你死了,他們可以來領錢。”
我呸,說的什麽晦氣話,我瞪了她一眼說:“如果我死了,那些錢都給你,拜托你喝點茶漱漱口。”
她不耐煩地說:“第三場!”接著把一張寫有“猴子請來的救兵”字樣的塑料牌貼在我胸口上。
說實話,我佩服她的工作。每次都要看著這麽多人來報名,然後再看著這麽多人變成屍體。有些甚至連屍體都不會剩下,被喪屍啃得一幹二淨。
完成了這些,我走向後場等待。走過一條長廊,可以從那裏看清比賽場內的動向,那些觀眾在呐喊吼叫。一個平台上,幾個參賽者的身影在拚殺。而平台下圍滿了喪屍,要是不慎掉落,那必然屍骨無存。
我很快來到第三場的候場區,那間房子裏已經有幾個人在等候。沒人說話,因為在不久後,我們這些人必要拚個你死我活。
我看見一個兩米高的大胖子悠哉悠哉地坐在地上,完全不把我們這群人放在眼裏,一副胸有成竹的摸樣。
我歎了口氣,靠到窗台邊上看著比賽平台上的血腥場麵。我看見一個大漢的肚子被劃開,流出滑溜溜的腸子。可是他竟然奇跡般的沒死,活生生用雙手把對手的脖子給扭斷了。
就在這時,那個戴著紅色**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望了望候場室門口的標牌,那寫了個大大的三。
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走了進來。如果讓別人殺了他,我的心裏也許會好過點,至少不是我殺的,我沒看見。可是他偏偏和我在同一場,而我是絕對不能輸的。
看來上場後得避著他點,因為我不想殺他。
隻見他畏手畏腳地走了進來,輕聲問:“請問……請問你們誰是猴子請來的救兵?”
這個原本不大的屋子裏已經火藥味十足了,被他這一問,那些麵無表情的大漢瞬間就來氣了,一下子炸開了鍋。最激動的還數那個兩米多的大胖子,一開始他正在喝著自帶的酒,似乎是不止一次參加過比賽了。一聽到**男的問話,連酒也噴了出來,站起來就向**男衝去。
隻聽他勃然大怒道:“你什麽意思?”
男人蒼白的臉更加蒼白了,連忙求饒:“你誤會了,你誤會了,我是在叫人。”
“你特麽叫誰啊?”
“誰是猴子請來的救兵?”
“你特麽別囂張,這還沒比賽呢?想挑釁是吧?上了場看我不先拿你開刀。”
“別以為你頭頂**我就不打你丫的。”
這時我站出來說:“各位大哥息怒,其實我的名字叫猴子請來的救兵,你們誤會他了。”
那個大胖子瞪了我一眼,緩緩向我走來。他來到我身邊,給我的感覺就像一個巨人一樣,“你特麽戴著個麵罩幹嘛?”
“你管得著嗎?”
被我這一說,他瞬間就怒了。一把抓住我的衣服,把我提起來撞在牆上,“你說什麽?”說完就試圖揭開我的麵罩。
關鍵時刻警衛衝了進來,用槍指著那個大漢,“住手!再不住手就取消比賽資格,剝奪居住權!”
大胖子啐了一口,滿臉不屑地瞪了我一眼,把我放了下來。
我沉重地喘息起來,臉被掐得通紅,但麵罩下的我其實已經露出了笑容。總的來說這個大胖子是這些參賽者中給我威脅最大的,看起來無堅可催,可是現在我已經發現了他的缺點,就是易怒。
警衛走後,那個一開始叫我的**男湊到我身邊,輕聲問:“哥們,商量個事成不?”
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他的腦袋上還頂著那條紅色的**,好像紅色真的能給他帶來好運似的,“嗯?”
“我打聽過了,裏麵那些人以前都是參加過比賽的。也就是說,他們都是從死人堆裏走出來的,就隻有咱們兩個是新手。”
“然後呢?”
“他們的經驗一定比咱倆豐富多了,如果單幹,咱倆很可能不是他們的對手。你看這樣成不?一開始咱們倆先聯手殺了他們,到時兩個人再來場公平決鬥怎麽樣?”
“這樣也可以嗎?不犯規?”
“當然可以,除了不能用槍以外,沒有規則,隨便怎麽幹都行。隻要觀眾們看得爽了,誰管你使詐不使詐。”
我想了想,這對自己來說確實是個好辦法。
此時下方第二場的比賽已經接近尾聲,我突然問道:“你的兒子老婆呢?”
男人一愣,“怎麽了?他們在外邊等我。”
“哦。”我應了一聲。
“你問這個幹什麽?”
“沒事,隨便問問。”
過了一會兒,競技場的大喇叭裏傳來第二場比賽結束的聲音,宣布獲勝者是某某啥的,還說他殺了幾個人之類的事情。
接著宣布第三場比賽名單,“第三場比賽即將開始,請參賽者XX、XX……猴子請來的救兵做好參賽準備,立即入場。”
我開始檢查自己身上帶著的武器是否準備妥當,突然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回過頭看見了**男的臉,“如果我死了,希望你能幫我把我的屍體踢進喪屍堆裏,我不想……我不想讓兒子……”
我點了點頭。
“逗比,等著瞧。”那個大胖子瞪了我一眼,走下樓梯進入比賽場。當喇叭裏響起解說員對他的介紹時,響起了一陣熱烈的呐喊聲,大胖子在競技場已經很有名氣了。
緊接著,我也走下了那條階梯。
《行屍之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