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星辰果

燈火通明的庭院裏,一群鶯鶯燕燕,嬉戲打鬧著,幾個彩衣粉麵的女子,**著秋千,快活得像一隻隻蝴蝶。)

一麵高牆悚然而立,隔絕了牆外紛紛擾擾的行人,牆裏佳人,歡聲笑語,連綿不絕,突然一個黑影,越牆而起,一溜煙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庭院深處,嬉戲遊鬧的女子,一個也沒有注意到,隻有不時落下的幾片落葉。

緊閉的門,“吱吱”,噶然而響。

“誰?”驚醒了窗前正對夜賞月的佳人。一邊緊摟著懷裏的納蘭周易,一邊沉聲到。

“夫人,是我。”聲音深沉,有氣無力。

“玉葉?怎麽啦?你受傷了?”婦人看到疲憊的納蘭玉葉,臉色一肅,攙扶著坐下。

“沒事。給一個練氣期修仙的青木道人,拚了一招,受了點傷,恐怕要安養好長一段時間就好了,他也沒占到便宜…呐,這是一棵千年血參和一株冰山雪蓮,雖然不能給易兒打通全身經脈,也能勉強調理一下身體,易兒身體很弱,夫人你多關心一下….咳咳…”

一陣撕心裂肺的幹咳,納蘭玉葉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爹,你沒事吧,我給你捶捶背!”一隻小手輕輕地呆了起來,在納蘭玉葉寬厚的脊背上,一錘一錘地輕輕敲打著。

“易兒真乖!”欣慰的笑了笑。

“爹,最好!”傻乎乎的吐出三個字,又癡癡地笑開了。

………………………

“老爺”

“仙兒,現在沒外人,就叫我玉葉了,咳咳….”

“恩,玉葉,有人傳來消息,說百年一現的星辰果,馬上就要現世啦,易兒和風兒,都需要….我們….”吱吱嗚嗚的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納蘭的臉色,憂心忡忡。

“什麽,這個時候現世?確不確定?”

“千真萬確,如今好多有財有勢的人都已派了大部人馬出發了,一些武林高手,全都匯聚在了落基山脈,那裏必將有一段龍爭虎鬥,玉葉,我們怎麽辦?”婦人憂心忡忡,緊握住的納蘭的手,已經滲透出絲絲汗漬,顯然也緊張極了,無奈卻又焦急。

“該死的,怎麽會是這個時候,早知道就不跟青木道人打拚一場啦,難道天真的要亡我納蘭?啊…….”憤怒的吼聲在漆黑的夜裏回響。

“爹,什麽是星辰果?為什麽對我有用?”虎頭虎腦的納蘭周易,斜著腦袋,嚴肅的問道,隻是稚嫩的話語,怎麽也讓人嚴肅不起來。

“易兒,星辰果,來曆非凡,隻記得五百年前,一代奇人雨若雲,吃了一顆星辰果,不出五年,就從一個平平凡凡的底層人物,躍居到了連修仙人士都羨慕嫉妒恨的地步,平步青雲,百年時間,就白日飛升,到了不死不滅的真正仙人,這是秘聞,隻有修仙界才知道的事,你不懂…具體什麽作用不太清楚,不過改善體質,打通奇經八脈,是世俗界最大的引誘,哪怕頭破血流,屍村遍野,在所不惜,哎…”

“爹,那麽厲害,怎麽沒有修仙之人,去搶那?”

“幾千年來,每次都有大量的仙人,死傷無數,卻從來沒有修仙之人得到,也許這也是上天對犯人的一種恩賜吧。”

“爹,我的經脈有問題嗎?”

“………易兒,是爹對不起你!”

“哦,知道了,難怪我都把家傳絕學練到第四層,雲起啦,卻沒有一點氣勢。”略為遺憾的搖了搖頭。

“什麽?你練到第四層—雲起啦…好,好孩子,短短一兩天,竟然如此厲害,這次爹拚了老命,也要搶到星辰果….咳咳….”許是太興奮啦,牽動了內傷,一口鮮血噴薄而出,沾紅了明亮的燭台。

“爹,爹你怎麽啦?”

“玉葉,你怎麽啦?”

這一口鮮血可嚇壞了屋裏的倆人,周易和婦人焦急地說道,一邊輕撫著咳臊不止的納蘭玉葉。

“沒事…納蘭家後繼有人,我納蘭玉葉死而無憾啦!”

“呸呸呸呸呸,趕緊咽回去,這個家都靠你啦,你要是死了。我們母子倆該怎麽活?”

“嗬嗬,是我說錯話啦,我納蘭的命,豈是那麽容易就拿去的!”霸氣十足,依稀有當年那個叱吒風雲的睥睨天下的梟雄。

……………

“玉葉,你看是不是要把那幅畫卷給易兒…”婦人見到納蘭臉色稍微紅潤了一點,忙提醒了一句。

“好。易兒你過來。”

三個人走到書房的大廳內,點燃一支蠟燭,照亮了古樸大氣的房間,裏牆上掛著一幅仙人指路圖,仙風道骨的指點江山,對著天空,一直斷乾坤。

點燃一根根清香,對著圖畫拜了又拜,略顯傷感的說道。

“易兒,這就是為父當年探險時,在一個古洞發現的仙人遺物,清風扶劍錄就是裏麵的一篇修煉方式。夫人,你去把那幅畫卷,拿出來吧!”

納蘭周易訥訥的點點頭。看著娘親的身影,一點點的走到仙人指路圖的旁邊,伸手取下仙人指路圖,露出了圖後隱藏的暗格。

打開暗格,一幅古樸無華的畫卷,出現在納蘭周易麵前。

“這是星鬥天綣,當年為父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倘若不是它,我早已化為一剖塵土,塵歸塵啦,他可以抵擋住敵人的攻擊,隻要不是修仙之人,這個天下幾乎無人可傷你,你一定要好好保存,沒有實力,盡量不要拿出來,否則後患無窮。”

“是的,爹,可是這麽用?”疑惑的摸來摸去,完全不認識的材質,樸實卻質感舒適。

“來手給我!”

“哎呀!好痛!咦,我感覺我身體裏多了一點東西….”一滴血珠滴落在星鬥天綣上,倏地一聲,仿佛一道流光,鑽入到納蘭周易的身體裏。

“好啦,好好休息!咳咳……”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剛顯紅潤的臉龐,又顯得蒼白,有點蒼老。

“爹…”

………………………….

晨陽高高的掛起,一隻隻鳥啼唱起了幸福的歌謠,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站在高高的迎賓廳上,時而東張西望,像一隻隻放哨的信號鳥,時而專心注目,入迷的看著庭下一心一意演練劍法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