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極其奇妙的虛無感,就好似其存在本身包含著一切卻又什麽都沒有一樣,“她”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力,不管是理解神秘的“非常之人”,亦或者是生活平凡的普通之人,隻要看到她的一瞬間就會被深深吸引,從而挖空心思一般的放棄作為“人”的理智,將人生的目標與渴望變更為去追尋她的存在。
代表著【】的兩儀式,亦是兩儀式真正的本質,這具身體的根本人格,從誕生之初就連接著根源,本是無法蘇醒的人格,卻在兩儀家的技術之下從太極的混沌化為了“兩儀”,誕生出了一陰一陽兩個人格,從而讓肉體的人格完全的覺醒,成為連接“根源”的載體。
可以說不管是“兩儀織”還是“兩儀式”其實根本是這個肉體人格的衍生物,這個肉體人格才是其根本的存在意義,在許多的平行世界中,某個普通的男子正是因為見到了“根源”的存在,才會如此執著的去追求,從這點而言其實普通人與魔術師沒有任何的兩樣,魔術師追求根源,普通人也追求根源,唯一的差別就是魔術師是主動追求,而普通人是被動而已。
奇異的感覺襲滿全身,兩儀未那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麵前的人雖然還是母親,但是她卻也不算是“母親”了,已經不是那個和她朝夕相處的母親,雖說從血脈與肉體的聯係來看,兩儀未那跟“根源式”的關係更加親密才對。
作為兩儀家的後代,兩儀未那實際上也接受過兩儀家的秘術,隻是像是兩儀式這種資質的人恐怕再也不會出現,相反在對兩儀家神秘的包容性上,未那的資質並不高,到也因此省去了變成“精神分裂”的狀況。
“她”總是溫柔的笑著,像是一個母親一樣包容著整個世界,那是兩儀式絕對沒有的溫柔,是從身體的每一個部分,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所散發出的溫柔,作為連接著根源的存在,因對一切都是了然於心從而無聊的很少會現界,但是當兩儀落出現後,“根源式”出現的時候卻是越來越多了。
“很好奇嗎?”
“兩儀式”的眸子裏閃動著不屬於她的孩子氣以及純粹,因為全知從而能夠麵對一切,但是當全知失效時,這個人格就和孩子一樣根本沒有任何的經驗,猶如一張純粹的白紙。
“當然很好奇,因為你可是很少會出現的。”
“那隻是在其他人麵前很少出現,而你卻應該熟悉了才對。”
兩儀式溫柔慈愛又空無的聲音讓兩儀未那張大了嘴,雖然也從家中零星記載裏知道母親的不可思議,但是“根源式”她也是第一次見到,就和所有人一樣,就算是如此魔性的她也被其深深吸引,魔術師見到“根源式”可能會生出興奮與警惕之心,但是兩儀未那所有的就是純粹的喜歡了,那是來自於孩子對於母親的本能,她不覺得“根源式”會傷害她。
“根源式”看向了未那對她溫柔的笑了笑,竟然讓這個古靈精怪的小鬼頭紅了臉不好意思起來,不過很快的“根源式”的注意力就是全部放在了兩儀落的身上,隻有他才是自己最在乎的,隻有他才是無可取代不能放棄的,哪怕未那是她的孩子,在其真正的全知甚至是全能麵前,未那的一切想法思維乃至過去現在未來都不可能瞞過她。
因為知道所有,所以世界無趣。
也正是肉體人格的執著,才會讓以她為根本延伸出的“兩儀織”與“兩儀式”,會對兩儀落抱有異常的出乎預料的感情吧,就算是作為同性也要愛著他,就算是作為妹妹也要愛著他。
“許多人追尋著知識,想要從知識中獲得全知,但是真正的全知後就會發現生命將沒有了意義,就像某個古老的王者擁有了一丁點的全知,也會讓自己關閉這個能力,可惜了你卻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因為那本就是根源的一部分。”
吉爾伽美什的全知全能之星與“根源式”的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東西,吉爾伽美什能夠在大勢上做到全知全能,哪怕如此他都會選擇主動關閉這個能力,而“根源式”則是事無巨細的,哪怕是宇宙中一個原子的運動軌跡都能做到全知,因為這就是根源。
“所以在發現你的存在後我才是真正的‘活了過來’,而不是作為一個人格的蘇醒,真正理解了生命的含義。”
“根源式”的笑容溫柔如水,能夠撫平一切的傷痕。
“生命因為未知才會產生作為生命的根本情緒與行為,怎麽樣,對於這個世界還習慣麽?”
“已經承受住了更加龐大的信息量,不再拘泥於‘TypeMoon’之中,令人欣喜的是‘全知’能夠做到,但是卻不會在擁有‘TypeMoon’時的全能了。”
明明是一種生命的退化,但是“根源式”卻喜悅的無以複加。
“感受到了更深的信息集合,那應該恭喜你才是。”
兩儀落笑著說道,他看到“根源式”出現後就是沒了離開這裏的想法,在橙子的工房裏好歹不會暴露“根源式”的存在,若是讓其他人看到了“根源式”,那會引起巨大的騷亂的,她就是擁有如此的魅力,直達根源的美麗,直達根源的魅惑,直達根源的吸引,這些別人夢寐以求的東西,隻是她存在本身的一部分而已。
“這都是因為你的原因才會如此,讓我理解了對未知的心跳加速,甚至是名為‘恐懼’的情緒,不過這多元宇宙之中除了你外,還有一個同樣未知的存在。”
“如果是那個家夥的話,建議你不要懷有好奇心。”
兩儀落眉頭一皺勸說著道。
“當然,那是連我也能徹底汙染的東西,因為懂得了恐懼所以才會知道謹慎與退避。”
“根源式”越來越擁有人性,雖然不管她如何擁有人性,也無法祛除掉她隻是個連接根源載體的本質,她也永遠不能被稱作人,也不可能真正的變成人。
穿著複雜和服的女人走到兩儀落的麵前,用力抱緊了他的腰,靠在了他的心口處,聆聽著那連韻律都無法去猜測明了的心跳聲,臉上的眷戀之色更濃,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行為都是無法預知的,就算是將他周遭一切環境的要素整合在一起也無法預測,而正是他不受到任何因素影響的“未知”,才能像是異物一樣徹底的填滿她那深不見底的“珈藍之洞”。
兩儀未那驚呼了一聲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但是十根手指間的縫隙又深深的出賣了她,眨巴著自己明亮的大眼睛,兩儀未那可真是不敢想象自己那個“舉止粗魯”,冷若冰霜,根本就不像女人的母親竟然會做出這麽少女的行為!
一時間,兩儀未那有了拿出手機把現在的情況錄下來,以後去威脅母親的衝動。
不過這個想法剛剛冒出就是被她熄滅,如果被傲嬌的母親看到的話,她一定會冷笑的用太刀砍掉手機錄像的概念,然後逼迫著自己拿著太刀去做出一千個劈砍的動作吧。
所以,隻要把媽媽這少見的樣子記在心裏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