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宮喜用手撫摸著嘴角上的被明朗一拳打擊破的口子,他憤怒的指責自己,“你還有臉來找幸運?你無恥!你差點害死了他,你滾!滾的遠遠的,永遠都別再出現在他麵前。”
明朗被人拉著,還遠遠的用口水啐他。
“你要是再敢來找他,我就殺了你!”
“你聽見沒有?我殺了你!”
這是他以前的同學,哥們,他現在衝他吐口水,說要殺了他。那凶狠的目光,真的好象要喝了他的血啖了他的肉的表情。
酒吧裏放著hit the road jack,這音樂真是讓宮喜啞然失笑,他媽的,滾蛋。
又一個男孩端著酒杯過來搭訕了,這種虛幻曖昧的氣氛下,宮喜竟然不想拒絕了,他已經三年了,三年沒抱過任何人了,他想要的人身在千萬裏之外,他也隻能在心裏默默一遍一遍的想念他,然後自己動手紓解自己的**。
這個年輕的男孩長的很嫵媚,白皙的皮膚,狐狸般的鼻子和眼睛,尖尖的下頜笑成了一個小小的尖。
“去你那?還是去我那?”
聲音也那麽妖嬈,宮喜撐起半醉的身體,摟著他晃出了酒吧。
擊碎的他不是邢海的拒之門外,不是幸運的無動於衷,也不是明朗的惡語相向,是幸運已經不屬於他了,明朗當然那麽多人的麵宣布了對幸運的所屬權。
“他是現在我的男朋友,你聽清楚了沒有?你個混蛋!你個蠢貨,懦夫!”
“滾吧!”他也叫自己滾吧,“滾的遠遠的,滾!”
他真的失去了幸運了,那是他的幸運,他以為會一直他的,永遠是他的,幸運。
可是,怎麽就變成了別人的了呢?
“大哥,你能站穩嗎?”那個狐狸般的男孩關心的問著自己,宮喜在北京的秋風中醉了,他象一灘爛泥似的倒在了酒吧街的石板路上。
北京的秋天呀,風真是可怕,可以吹走一切似的。
三樓的窗口外麵是一榆樹,樹的枝葉剛剛好長過窗戶,那淩亂婆娑的枝葉被風吹的如無數條蛇在窗前狂舞。
樹影詭異的印在牆上,象黑夜裏鬼魅伸出來的手,在變幻,在蔓延。
明朗摟著幸運的手臂箍的更緊了些:“怎麽,睡不著嗎?”
“沒有,隻是被風聲給吵醒了。”風吱吱的呼叫著,莫名的就成了一隻替罪羊。
明朗沉默了,隻是身體更緊的貼近。
兩個人彼此自動的隱瞞了今天見到宮喜的事情,明朗卻是知道的,幸運卻並不知道明朗也知道了宮喜的歸來。
“過兩天有個項目,是要到南海去測試的,我想申請去,就是時間長了些。”幸運突然開口說道。
“多久?”
“半年。”
“好,你申請吧。”
幸運倒有些意外,每次自己要出差明朗都跟被從嘴裏搶走了糖的孩子似的,要委屈的鬧上好一通的,自己一定是左哄右哄,才能勸的他放行,並且在走之前要盡極所能的在身體上滿足他,喂飽他。
可是這次?是不是太順利了?順利的有點奇怪。為什麽呢?難道他已經知道了今天他見過宮喜了?
不可能吧,後勤保障的離a座科技實驗大廈相距很遠的,怎麽會知道呢?
但是無論怎麽樣,他能答應就是好的,這樣萬一宮喜再來,就找不到自己了。事情既然已經如此了,那就這樣吧。
這一下午他已經想的很清楚了,他現在已經跟明朗在一起了,那麽那怕自己再愛宮喜,也不應該再跟他見麵了,明知道自己心裏放不上這個人,再有接觸的話,對誰都不好,尤其是明朗,他是那麽真誠的對待自己,怎麽難夠傷害他呢?
幸運轉過身來,借著月光看著身邊的明朗,明朗閉著眼睛,看起來安寧平靜,他的側麵也很好看,高挺的鼻梁,長長的眼瞼長,那的小小瓜子臉,從側麵看是一個漂亮的弧。
是不是所有事情都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就該是如此,愛情終歸隻是人生中一個成長的曆練,隻是讓人懂什麽是失去,讓人學會要更加珍惜眼前的人。
第二天,幸運跟組織打了申請,去南海。
午飯時明朗又是比他早一步的等在了門口,剛一見麵,明朗就雀躍的說了:“你先別說,我先說。”
幸運隻好把自己要說的話,先咽了回去,笑著等著他說。有戰友不斷從身邊走,都衝他們專注的看上兩眼,還有熟識的人,刻意的點頭笑笑,幸運的心思就點被打擾。
“我也跟你去南海,報告都打上去了。據劉團副說,百分之八十是能通過的。幸運你在聽嗎?”
“嗯?在聽。你說……你說你也要去南海?!”幸運這才驚訝了起來。
“嗬嗬,就知道你剛才沒注意聽。是的,我也去南海,跟你一起。”
幸運有些感動,那地方有多艱苦誰都知道,所以才沒人願意,組織上都動員好幾次了,報名的人數仍然寥寥可數。
“明朗,你不用的,不用陪我。”
“哎呀,走吧,感動個什麽勁。咱們誰跟誰,快點打飯去,今天有我喜歡的素炒西蘭花。”
“明朗,放開手,別讓人看見。”在部隊裏,他們還是謹慎的相處的,這是也明朗他爸爸一再囑咐他們。
“沒事。”明朗仍然沒有說昨天他已經把他們倆的關係暴光了,當然很人的麵曝光了,估計這會除了一些官階比較大的領導,全大院都已經知道了。後果,明朗也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但是,昨天的情況讓他根本沒有來得及思考,就把話說出去了,現在後悔已經沒有用了,隻是希望這次申請能快點批下來,他和幸運都快點離開這裏,讓時間衝淡這次事情的影響力,可能這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