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一天有二十四個小時,一小時有六十分鍾,每一分鍾有六十秒。
這四年,分開的這四年,我每一秒,都在想你,非常非常的想你。”
“我愛你,愛你,愛你,我的全部生命都在愛著你。如果時光能倒轉,我就是從三萬米的高空跳下,我也會一分一秒都不離開你。讓我用餘下的全部時間都用來愛你吧,我的愛人。”
舌與舌之間拚命的糾纏,唇與唇之間貪婪的吸吮著,心與心的對白,隻在唇齒之間告白給了對方。
小小的房間裏隻有親吻發出的嗞嗞聲,直到肌膚都熱的燙人了,呼吸都要窒息了,彼此才緩緩的放開了對方,兩個人眼睛對著眼睛,胸口象海麵的波濤一樣的起伏著。
屋頂的白灼燈管照映著眼眸,流轉著水漾的晶瑩,愛意就隨著那眼波,在兩個人之間**漾。
一時間整個世界都陷入了安靜。
那天宮喜的手背鼓起了好大一個回血的包,兩個人都被護士給批評了一通。
幸運一想起是這血包的起因,臉就紅的沒辦法自製,宮喜卻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還偷偷的衝幸運擠眼睛,做鬼臉的壞笑。
宮喜一日日的見好,恢複的很快。幸運也不用再那麽沒日沒夜的守著他,不眠不休了。
很快幸運就恢複了往日的神采,不再兩眼赤紅,麵色灰白的了,頭發也平整了,下巴也刮的溜光的不再胡子留的老長了。
皺皺巴巴的那套休閑服被換掉,穿了一套海軍的製服,他過年就隨身穿了一套休閑裝又帶了一套軍裝,所以換下那套就隻能穿軍裝了。
本身就長的俊逸風流,再穿著軍裝更顯得英姿勃勃,幸運這一煥發精神,立時就吸引住了整個樓層年輕護士們的目光。
於是宮喜這個病房變成了漂亮護士們來的最勤的地方了,到點換藥,量體溫的時候,三個二個的一起來人,時不時的還來巡視一下病房,弄的這小小的病房常常的人滿為患。
護士一麵給宮喜換著藥,一麵跟幸運囑咐著,該什麽時候把那個棕色的藥丸吃了噢~,一定是噢~~~,很嗲很甜的那種音調,再配上嬌柔的笑容和上下翻飛的媚眼。
要不就是:“你朋友的傷好的很快呢,你看,這個地方都長出新肉來了。”
宮喜黑著一張臉,我的傷,我的肉,你一定指給他看幹什麽?
來回的次數多了,連宮喜的老爸都看出問題來了。
一張老臉就拉的沉重了,看著那些鶯鶯燕燕在幸運身邊圍的勤快,再轉臉看自己兒子那氣鼓著的眼睛,老頭子不幹了。
他可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即然已經是我宮家的人了,怎麽能讓別人占了便宜。
不知道宮老司令使了什麽手段,反正,宮喜的病房裏突然間那些美女一下子就都沒了,來給宮喜做檢查的都是年紀挺大的老女人,一臉的嚴肅。
雖然總會批評宮喜這樣做不對,那樣做不對傷口不好的,但宮喜還是很高興,隻要沒人來勾引他的幸運,你就是一天罵我八遍,我也願意。
宮老爺子更是,現在每天來了,也不太在屋裏坐著,倒是經常在走廊上溜達,一看到哪個“狐狸精”(這是宮老爺子對那些年輕漂亮女孩在心底的評價。)上前跟幸運搭訕,老頭馬上就會走過去,“啊哼!咳!咳!”
好象咳嗽似的。
咳幾回,幸運就明白了,這個老小孩呀,太有意思了。
幸運推著宮喜在樓下的小花園曬太陽的時候就跟宮喜講了他爸爸的趣事,他說完,宮喜竟然一臉嚴肅的說道:“嗯,這是我爸這些年做的最靠譜的事。”
幸運嗤笑出來,“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麽你以前總是那麽小心眼,原來是遺傳。”
“什麽小心眼,你懂不懂,那是愛。啥你也不知道。”宮喜輕蔑的撇起了嘴。
“嗯,嗯,就你懂。”幸運也懶得跟他較真。
小花園裏陽光明媚,一園子的山茶開的紅豔豔的美麗,風中雖然還帶著些寒冷的氣息,但是看著那紅紅的茶花就知道,春天已經來了。
兩個人並肩的坐在那美人魚噴泉的旁邊,閉著眼睛,靜靜的享受那午後溫暖的陽光。十二點整點時,噴泉開始噴水,水珠在陽光的折射下,映出一彎美麗的七彩虹。
“看見彩虹,就會得到幸福。”宮喜握著幸運的手說道。
幸運欣然的笑著,扭著臉看著宮喜。
那笑容那麽的美麗,帶著滿滿的幸福和滿足。看呆了站在樓口的明朗。
九天,整整九天幸運對他,無音無訊,就好象這世間壓根沒有明朗這個人似的。嗬,明朗苦笑,這份墜入很深的愛戀,就象一個笑話一樣的諷刺。
不知道宮喜又對幸運說了什麽,幸運突然間仰起頭大笑,頸項的弧線那麽的完美,領扣開著的時候,就可以看到他美麗的鎖骨,再向下,就是那健美的胸膛,在左側胸口處有一道長長的刀疤,那是他為宮喜留下的。
可是他卻象一隻記吃不記打的狗,現在又回到了那個人的身邊,蜷縮在他的腳下,可能還不時的用腦去蹭人家的褲角,好討得那個人的歡心。
這世間的愛情多麽可笑,自己愛他,愛到卑微,他卻愛那個人,愛到忘記了自我。
明朗就站在那裏,看著宮喜不時的逗笑著幸運,不知道什麽話氣急了幸運,他狠狠的打在了宮喜的腿上。
肯定會打的啪一聲吧,以前他長長那樣拍自己的肩頭,在自己一跟他開了什麽過火的玩笑,但是那拍打都隻是聲音大,卻並不疼,每每都會惹自己愛他更是愛到更是發狂,總是會一回手就撈起那個人,然後瘋狂的親吻他一陣。
幸運站起來了,看樣子這個中午他們過的很開心,從兩個人臉上的笑容就可以看出來了。
幸運轉到輪椅後麵,輕輕推動著輪椅向住院樓走來了。
明朗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間就沒有了勇氣,逃也似的離開了醫院。
來之前所有理所當然的怒氣,理由,質問,都在那陽光下的笑容裏,化成了一灘收拾不起來的心情。
南海,明朗沒有回,他回了北京,本來過年期間的十天假他也是在北京過的,不過他時他還心裏存有著希望。
這次從澳門回來,希望就沒有了,變成了粉末,隨著澳門的春風,吹走了。
明朗請了長期的病假和轉業申請一起遞了上去。
然後就是每天的醉生夢死在各種酒吧裏了。
有時就醉的就睡在酒吧,有時醒在一張陌生的**,當然**還有一個陌生的人。
幸運在回南海前給明朗打了電話,他不想傷害他,很希望兩個人做回到朋友。可是電話打不通。
他一個人回到了南海,得知明朗沒有回來,已經申請轉業了。他這才知道,原來,明朗已經決定放手了。
幸運終始也聯係不到明朗,隻能在內心裏希望他能很快的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也希望他能原諒自己,做出那樣的選擇。
丁玲也沒有回來,她的家人再也不放心她滿世界的亂跑了,逼著她轉回了內勤工作,然後趕緊找對象結婚,做一個相夫教子的小女人。
來接替丁玲工作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男人,四四方方的腦袋,頭頂的毛發已經寥寥無幾,有著好大眼袋的眼睛上架了一副四方的黑框眼鏡,皮膚太鬆馳了,所以兩個腮是向下耷拉著的,再加上向彎的嘴角,讓整個人看起來象一座冰山,讓大家一看到他,就有種想要不好相與的感覺。
工作中這個人很嚴謹,一絲不苟,也是一工作狂,為了一套數據上的事,可以幾天幾夜的不睡覺就工作在電腦前。被他帶動著,他們整個技術部就象一群轉瘋了似的齒輪,每天都在高速運轉著,每個人都在超負荷的工作著。
澳門那麵宮喜剛剛得到了一個很長的假期,國安局因為新年夜的那次成功抓捕,很快就順著那個藤摸到了一連串的瓜,不過幕後的主使人,躲在美國,所以他們也隻是將潛藏在香港,澳門,內地這些下屬網點的人們都抓了個幹淨,雖然不算結案,但是必竟有效的打擊了這夥犯罪勢力,使他們的暴力行動沒能夠順利實施。
這對這個集團也算是一個重大的打擊。所以,大家可以開始輪休,宮喜是一批,當然也是因為他在此次行動就的功勞最大。
宮喜還因為這個獲了一個二等功。
宮喜得到消息後給幸運打電話,幸運說,這有什麽高興的,差一點連命都沒了。下次可別這麽傻,什麽都沒有命重要,罪犯永遠都抓不完,但是生命隻有一次,隻是玩完了,你就是得什麽功也是白費了。
宮喜聽了,樂的嘎嘎的,有你這麽心疼我,我才不死呢。還得摟著你過下半輩子呢。
“哼!那也看我的心情,願不願意跟你過下半輩子。”幸運躺在**,身體隨海浪忽忽悠悠的搖晃著,心裏聽了宮喜的話幸福的都要溢出來蜜糖了,嘴上卻還心口不一的拿捏著調調。
宮喜立刻上當,在電話那頭急的哇哇的亂叫:“你可不能這樣的,走之前你不是說了嗎,以後無論路有多難,都會和我一起走下去。”
幸運計謀得逞,就咯咯的樂個不停。
由著宮喜在那麵氣的頭頂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