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有人說,跟著心走,才不會走錯愛的方向。

宮喜說,你摸摸我的心,他一刻不離的想跟著你的方向。

幸運的手撫在宮喜胸口的位置上,感受著那胸膛中熱烈跳動的心髒,他知道,如果他拿開自己的手,遠離這顆心髒,那這個胸口將會開了口子,鮮血會流滿隔開兩個人的間距。

幸運最終將手停留在了宮喜的身上,他也一刻都不想離開,這個溫暖的胸膛。

秦總工程師,暴跳雷霆,震的幸運手機都不敢拿在耳邊來聽。幸運被罵的狗血淋頭,逃兵,軟蛋,亂七八糟的帽子扣了一大堆。

幸運就是鐵了心的不回去了。

秦最後也罵累了,抽空了力氣似的問道:“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真的確定要退伍?回去當一個平頭百姓了?”

幸運“嗯”了一聲,那麵的電話“啪嗒”的撂了下去。

幸運知道自己讓他失望了,秦工程師已經五十多歲了,一輩子的時光,有半輩子都奉獻給了軍營。

妻子癌症死去的時候,都沒等到他回到病床前,看她一眼,握一下手。兒子大學讀了四年,他連學校的大門衝哪邊開,都不知道。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什麽時候都把部隊,國家放在第一位的人,他的心裏,隻有夢想,他追逐不完的夢想。

後來,他就死在了計算機前,幸運得到消息時,痛哭了一場,他對他,算是知遇之恩的感情。

但是,他卻辜負了他的期望,到底也沒有去參加二期工程的建設。

幸運連夜的飛機,直奔了北京,辦理退伍的手續。主要是宮喜催的緊,怕夜長夢多。

本來宮喜是要跟著幸運一起去北京的,生怕中途再出了什麽變故,幸運笑著推開他,把宮喜壓了沙發上。

“我決定的事情,從來都沒有改變,如果我真的改主意了,你去了,我該怎樣還是怎樣的。”

宮喜立刻瞪起了眼睛。

“不過,我不會改主意的,放心吧。”

宮喜還是不相信的看著幸運,拉著幸運的手,央求著:“一起去吧,一起多好,來回坐飛機還有個伴 ,還可以一起去吃北京烤鴨,東來順的涮羊肉。”

幸運笑了,知道他不是為了吃才去,安撫著宮喜那顆行毛燥的心。

“放心吧,我真的不會再改主意了,我都已經想好了,回來跟你一起創業。所以,你在家把公司的事情打理好,我從北京回來,咱們好先回家,家裏都等著咱們過年呢。”

宮喜這才不甘心的被留在了家裏。

手續辦的很快,幸運下午就已經提著東西回到了北京市裏,他打算買些吃的玩的給侄子帶回去。

剛走過稻香村點心鋪,就看著一個熟悉的背影。

“丁玲。”幸運叫了出來。

丁玲轉頭,一看,立刻驚訝的張大了嘴。

“幸運~”

“哎呀,真想不到會在這裏碰到你。”丁玲驚喜的叫著。多年不見老友重逢,真是讓她高興的不得了,圓圓的臉上樂成了一朵花。

幸運這才看出來,丁玲的肚子已經圓鼓鼓的支出了一個包。

“你?!懷孕了?”

“嗯。”丁玲幸福的點頭。

“呃~明朗,,,”

“啊,不。”丁玲連忙否認了。

“不,我跟明朗沒有結婚。”

幸運怔住了,那次在全聚德碰到的時候,明顯兩個人已經是訂婚的樣子了。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咱們找個地方坐一坐吧。這麽年不見,我還怪想你的呢。”

丁玲說著,拉著幸運走了出來。

“其實,我知道明朗一直愛的人都是你。”

丁玲低頭輕攪著自己杯裏的咖啡,笑意淺淺的,好象平靜的講著一個不相幹的故事。

幸運尷尬的坐在那裏,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與他的事情,他一無所知,隻是那一次的匆匆一見而已。

“但是,那個時候,明朗的情況太慘了,你們分手了,他轉業回了地方,也不去安置辦報道,就天天的喝酒,找同學喝,找朋友喝,沒有人陪了,就自己喝。”

丁玲轉頭看向了窗外,用手輕輕的攏了攏頭發,輕歎了一口氣。

“唉,那時候的明朗,真的是人不象人,鬼不象鬼。”

幸運的心一下子被刺痛了,都是因為自己,才會弄成這個樣子,自己傷明朗太深了。

丁玲轉頭看向幸運,看透了他的心理,笑著說道:“幸運,你也不用自責,愛情這種事,勉強不得,我知道你和宮喜的事情,從不認識你之前就知道。我和宮喜是同事,你們之間的感情,我一直知道的一清兩楚。在南海,也是我一直找人調飛機,讓他去海上能看你的。”

幸運點頭笑道:“我猜到了。”

“所以,你跟明朗的分手,我一直覺得跟我也有關係。我碰到他是因為有一天,他喝醉了,亂串橫道,一下子撞到了我的車前麵,我離的挺遠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他,在路中間搖搖晃晃的,剛停下車,他就一下子摔到了我的車上。”

丁玲的眉心微微的皺了起來,好象不願意回想那時的明朗,那麽慘然的狀態。

“後來,我就經常的在晚上給他打電話,問他在哪裏,然後把喝的醉貓似的他,一次一次的拉回家。”

“我爺爺,你知道的。”

幸運點頭,“嗯,聽說過。”

“在南海島上的時候就見過明朗,挺喜歡他的,再加上他父親的關係,明氏財團,在北京也是很有經濟實力的。就一再的撮合我們倆個。其實那時候,我對明朗一半是喜歡,更多可能是女性的那種母愛吧,我同情他,憐憫他。而他那時候,卻隻是一具空****的軀殼,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他父親說行,他就說行。”

“哪你們怎麽沒在一起?”幸運好奇的問道。

“因為,,,,他忘不了你,馬上要結婚了,他逃了。”

丁玲看向了窗外,那份傷害,幸運可以想象,他低聲的說道:“對不起。”

丁玲卻笑著搖了搖頭,“傻瓜,沒什麽對不起,我還得謝謝你呢,如果,當時他不是逃了,我想我就不會有今天的幸福呀,我現在挺幸福的,遇到了一個真正愛我的人。”

丁玲幸福的笑著,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凸起的腹部。

“想知道明朗現在在幹什麽嗎?”丁玲忽又抬頭的問道,還俏皮的衝幸運笑著,好象她是手裏攥了一個秘密小孩子,在引誘另一個孩子向她的手心看去,即神秘又驕傲。

幸運被她逗笑,“他在幹什麽?”

“他在愛爾蘭,跟人家賣衣服。”

“賣衣服?”幸運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明朗,,,這真的不象他。

“他在愛爾蘭,遇到了他的真命天子,那小男孩是一個流行歌手,兼職開了一個時尚服裝店,就是賣一些明星穿過的演出服。據說很賺錢呢。”丁玲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

幸運的心才安穩的放下,他幸福了就好。

“我有照片,給你看一看。”丁玲獻寶似的把手機拿了出來,一張明朗與那個外國男孩的合影,兩個人笑的象兩朵迎著陽光綻放的向日葵。

幸運走出機場時,遠遠的就看到了宮喜捧了一束妖豔的藍色玫瑰等在那裏。

幸運笑道:“我不是小女孩,弄什麽花?”

“男人女人怎麽了,我就是用玫瑰來表示我的愛情。”

見宮喜回答的一本正經,幸運倒真的說不出話來。

是自己太過於羞於表達了,為什麽每每都是要宮喜在不停的說,愛你,愛你,愛你,然後自己聽了在心底裏感受著幸福,而自己又對他說過幾次愛呢?

難道宮喜不想聽見自己告訴他,自己對他的愛嗎?

有誰不願意聽愛人說出心裏的愛呢?

幸運接過了花,抿著嘴,笑了一下。然後,突然一下子抱住了宮喜,在宮喜的唇上快速的啄了一下。

機場內來來往往的人,川流不息。

但是這有又什麽關係呢?我愛你,就算全世界的人看我的眼光異樣,我也是愛你的。

兩個人擁吻了在了一起。

開始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對並不太尋常的愛人,不過,激吻沒有在一秒,兩秒鍾結束,而是長久的,越來越熱烈的吻了下去。

不知先響起了掌聲,然後就是祝福聲,掌聲一片。

是的,這世界上的人,並沒有那麽的狹隘,他們願意祝福每一對相愛的人,相擁,牽手,一輩子白頭相守。

兩個人在大家的祝福的目光手牽著手走出了機場。

坐到車裏,宮喜意猶未盡的又吻住了幸運,漸漸的激動了起來。

猛的幸運就感覺身體向下一墜,車的座椅一下子被放倒了。

幸運猛的推開了宮喜,質疑的看著宮喜的臉。

“你不知道有個詞叫車、震嗎?”

幸運被他理直氣壯的說詞氣的一愣了,然後嗤笑了出來,“你不知道有個詞叫,閹、割嗎?”

“馬上把座椅給我扶起來!”

宮喜,“呃~”了一聲,悻悻的坐直了身體,把座椅扶了起來。

“一點情趣都沒有。”

幸運嘿嘿一笑,“等回去的,今天晚上,我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做情趣。”

宮喜聽了象隻看了骨頭的狗,樂的口水流了老長。

“不行,求饒也沒有用,我從來都沒在上麵過。”

手腳都被綁了**的宮喜,隻能欲哭無淚的變成了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