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一具白骨引發出來的聖旨

“嗯,看來必須再走一趟黔靈山。”心中如是想道,張成腳下移動,走出房門。快步來到了前院羅三、秦枱、劉大三人居住的房間,大聲說道:“羅三,你們三個趕緊出來,我們現在馬上去黔靈山。”

房間中的羅三等三人此時正打算上床躺一會,突然聽到張成這話麵麵相覷起來,但手腳上的動作卻是不慢,立馬走出了房間。會合到了一起,一行人快步往馬房走去。

來到馬房前,幾人正準備解開韁繩上馬。正在這時,一個捕役驚慌的跑了進來,大聲說道:“大人,大人,不好了。”

見捕役如此慌亂,張成臉色一沉,“你這樣子成何體統,還不快快給我退下!”話完,張成解開馬韁就要翻身上馬。

被張成這麽一訓斥,這個捕役愕然,隨後趕緊平複了一下心情,咽了口唾沫,艱澀的說道:“大人,上、上麵、呃,不是,是宮裏麵來人了,說是有聖旨到了。要大人您去接旨呢!”

‘骨碌’一下,羅三等幾人也艱難的咽下了一口口水,目光直直看向張成,要知道上一次這麽大的案子破了之後才有道聖旨。而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麽??

張成聽完捕役這話之後,臉色一變,心中忖道:是怎麽回事了?這一次怎麽會有聖旨下來??

思考著問題,張成扭頭快步往縣衙大堂走去。

……

……

大約兩輛馬車寬地官道周圍滿是灌木叢。灌木後麵不遠就是一片開闊地林子。隻是林子有些稀疏而已。

夏蟬兒不斷地歡唱著。此時。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遠處一行車隊緩緩往前麵行來。車輪不堪重壓地“嘎吱、嘎吱”地響著。聲音比之夏蟬兒地叫聲都還要單調。委實刺耳。

細細一看。原來是官兵押運地車隊。隻是車隊你押運地到底是什麽。卻不為人所知了。不過

官兵人數可不少。怎麽說也有四、五百來號人。

“楊校尉咱們今天到底還要往前麵走多遠啊?我都受不了!!”馬車上坐著地一個文官摸樣地男子。抖索著身上滴著汗、黏糊糊。散發出一股子酸臭味地官服愁眉苦臉地說道。

前麵騎著高頭大馬、身著披掛地振威校尉楊立鐵聽到這文官地話。哈哈地大笑起來。粗獷地笑聲傳出極遠。“我說。文喻為文大人。如今這才上路兩天你就受不了?你現在也知道這押運軍餉地差事不好做了吧!看你以後還有沒有心情來笑話我。”

話音剛落,卻是掉轉了馬頭,和文喻為所乘的馬車並步前進。看到來到自己身邊的楊立鐵,文喻為哭笑不得,隻得連聲道:“好了,好了,我的楊兄弟你就告訴我,這到底還要多久吧!”

撇嘴一笑,振威校尉楊立鐵小聲回道:“好了,也沒有多遠了。估計也就五六個時辰吧!到時候進了城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你就別想這麽多了,忍忍就好了。”

“也是,忍忍吧!隻是這麽多次的運送下來,我真想不通你都能忍受得了,看來你變了很多啊!”文喻為有些驚訝的說道。

“能有什麽辦法!做著這個差事,每年都要押運這些軍餉銀兩到鄯州去!你以為我在路上就不擔心啊!搞不好什麽時候掉了腦袋都不知道,而你卻是不同了,根本就沒有這個憂慮!”振威校尉楊立鐵歎了一口氣,語氣幽怨的將自己心中的無奈說了出來。

文喻為臉色一正,“哼,這話我卻不敢讚同,這可是軍餉誰敢動。再說這不是邊關,而是大唐內境!難道還真有誰不長眼,敢來劫我們押運的這軍餉銀兩!我就不信了!!”

看著突然間,恍若變了一個人的文喻為,振威校尉楊立鐵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好了,一說到這些,你總是撇住了理!我真不知道你這脾氣是怎麽做到這錄事位置的。”

文喻為臉色一變,正要據理相爭,驟變忽起!

“牞。”一聲尖銳的呼哨打著旋兒似的響起,接連而來就是一陣“刷刷刷”的聲音,猶如大雨突然從天而降,密密麻麻的箭矢從四麵八方射了出來,大多是平射,瞄準得都十分的精準。

正在緩緩行走的士兵們便如是一個剛剛到撿到了錢,卻有人走到麵前說這是我的,幾乎不敢置信,一時間,無數淒慘而又不敢相信的慘叫聲夾帶著各式各樣的方言、用自己所能達到最高聲音呼叫了起來。

僅僅是這一瞬間的箭雨,就有一百五六十個士兵永遠長眠於此,鮮血早已淋淋瀝瀝的灑了一地,大小便從肚子中流了出來,讓人作嘔,場麵慘烈無比,就是地獄都比不上此刻。

此時,運氣差的士兵身上居然插著幾十隻箭矢,宛若一隻碩大的人性刺蝟,橫死當場;運氣一般的士兵們則是被射中要害,直接死去;運氣好的士兵則是就地翻滾到馬車邊躲避起來。

箭雨剛停歇下來,“嗖嗖”無數的身著黑衣的蒙麵人悶聲不響的從路邊的灌木叢之中奔湧而出,雪亮的刀在陽光的照耀下,光芒閃耀,身上的殺氣衝天。

衝到官道之中,猙獰的揮砍著手中樸刀,與在箭雨下僥幸生存下來的官兵們混戰在一塊!

“鎮靜!所有人以馬車為支點圍成圓陣,不要自亂陣腳,傷者在圓陣中用箭射擊,一致殺敵!”振威校尉楊立鐵在突如起來的攻擊中強自鎮定,嗔目大呼,睚眥欲裂,同時心中懊惱地幾乎要吐血。

大意輕敵呀!以前都是呼喝著手下士兵打起精神,更是派有斥候打探,可是多次運送沒有遭遇意外狀況卻是將自己的警惕心放了下來。這才導致了有今天這一幕,早就知道這樣,何必當初啊!此時,振威校尉楊立鐵可以說是後悔不已,隻是這世界上有後悔藥嗎?沒有,所以這後果卻不是他所能承受得住的。

一時的放鬆警惕,從而落入如此惡劣的境地!這一刻,懊惱得無從發泄的振威校尉楊立鐵,直接把這些該死的、萬惡的黑衣蒙麵人當成了發泄的對象,整個人猶如殺神在世,一把長槍輪圓了起來,不斷的有黑衣蒙麵人死在他的槍下。

突如其來的變故實在太過突然,文喻為整個人一時間傻站在了車上,不知道該怎麽做。整個人的嘴張得大大的,彷佛想要喊出些什麽。如此站在一個明顯的地方,很快就有黑衣蒙麵人瞄上了他,跳將過去,一刀揮去。

“撲哧。”一聲沉悶的入肉聲響起,文喻為的頭顱整個的被這一刀砍斷飛了出去,滿腔的鮮血猶如噴泉一般灑了出來。

雖然振威校尉楊立鐵竭力組織,拚命殺敵為手下爭取時間,但此刻身在人海之中,徹底陷入了敵人的埋伏包圍之內,前後都不能兼顧,一時之間又哪裏能夠形的成陣勢有效的抵抗?聽到自己上司振威校尉楊立鐵大喝的聲音之後,除了幾十個振威校尉楊立鐵親衛隊憑借著自身的過硬的實力,迅速行動起來,結成圓陣拚命頑抗之外,其他的士兵都是早已陷入了各自為戰的困境之中。

慘叫聲不斷響起,兵鋒入肉聲不絕於耳,僅僅隻是片刻之間,這支押運軍餉銀兩的士兵們已經是傷亡慘重!

而官道兩邊的灌木叢中陸續不斷的有黑衣蒙麵人躍出加入戰團,人影憧憧,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黑衣蒙麵人殺了出來。

雖然占據了絕對的優勢,但是依然有著為數不少的黑衣蒙麵人在外圍拿著弓,拉開弦將那閃爍著寒芒的利箭射出,帶著奪命的厲嘯,射入了正在拚殺的官兵身體之中。幾乎每一聲弓弦響動,便**一聲淒厲地慘呼!

聽著手下士兵們的慘叫,振威校尉楊立鐵雙眼如血般通紅,手舞長槍怒吼撲上,整個人狀若瘋狂!!

以振威校尉楊立鐵的實力來說,這些圍在他身邊的眾多黑衣蒙麵人根本沒有一個人是他的一合之敵。所以縱然是腹背受敵,陷入包圍,但其所過之處,黑衣蒙麵人卻是丟下了二十多具屍體。

正殺得起勁的振威校尉楊立鐵突然感覺麵前寒芒一閃,一個黑衣蒙麵人手掌長劍,衝著自己麵部刺殺而來,聽風聲就知道此人的力道比之自己卻也小不到哪去,根本就不適合用劍,想來用劍是為了掩飾自己。

念及至此,心中一橫,振威校尉楊立鐵並不閃避。“啊”大喝一聲,長槍橫切一擋,‘當’的一聲響,槍劍相擊,火花四起。將劍**開之後,振威校尉楊立鐵隨即一撩槍尾,驀然朝此人猛刺而去。眼角卻是沒有看到戰圈之外,有一個黑衣人拿著牛筋彎角弓正瞄著自己後心。

被振威校尉楊立鐵槍一檔之後,拿劍的黑衣蒙麵人因兵器不順手,踉蹌後退兩步,攻勢頓竭,而這個時候又看到長槍猛然刺來,隻得雙手握劍往外橫撩借以擋槍。

“吽。”的一聲響,倒鉤箭矢瞬間而至,深深的穿過振威校尉楊立鐵身上披掛的護心鏡,鑽進了其後心之中。“哐嗆。”一聲,與此同時,黑衣蒙麵人手中長劍應聲而斷,望著那挨著自己身體的長槍,蒙麵黑衣人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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