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心魔
多行不義必自斃。諸多活生生的例子告訴我們,雖然做好人不一定能長命,但做壞人存在於世總是會給自己拉一身仇恨的。
日本毀滅後,艾特拉知道骰已終拋渡愫陀偶ё≡詬窳值攣腫?於是她轉而前往馬爾福莊園。
盧修斯第一次覺得自己兒子出生的年份是個錯誤,小龍要是早一年或者晚一年出世,就不會跟蜜姬同年進霍格沃茨,不跟蜜姬同年進霍格沃茨就不會和她做朋友,不和她做朋友就不會把黑魔王也頭疼的魔女招到家裏來……歸根究底,是小龍的生辰八字不好
“別那麽緊張,盧修斯,我隻是暫時在你這裏做一下整修,麻煩你寫封魔法新轉告一下蓋勒特,就說……不管他榨幹了利用價值沒有,把我寄放在他那的孩子郵過來還我,我準備往星辰之海出發,如他所願,以後他大概不會再見到我這魔女。”
“是,饜恪！甭匏穀灘蛔≡諦睦鎄虜?你寄放在黑魔王那的是人吧是人吧是人吧?你的英語語法到底有多差才會用“郵過來”這樣的詞匯啊
艾特拉滿不在乎地擺擺手,說:“在那之前,我會暫時留在你的莊園裏。麻煩你給我收拾兩個房間。”
薩菲羅斯一間,她一間。盧修斯看了一眼艾特拉身邊類似靈魂狀態的伏羲,見艾特拉沒有解說的意思,他恭敬地欠身,回頭吩咐家養小精靈準備客人需要的東西。
這次文森特沒有跟她一起。自從伏羲出現,文森特就自覺地跟艾特拉保持距離,後來奴良組得了文森特的警告搬往魔界,文森特也一同跟去了,他不會老也不會死的身體實在不能算人類,起碼奴良組有他的朋友……
“薩菲,你好好休息,他們從德國過來恐怕要花點時間,等傑尼西斯和安吉爾到了我們就該換個地方常住。如果沒有意外,你很快能見到祝融,關於巫族和心血的問題你可以找他問清楚。”
“是,媽媽,請您也不要太操勞。”薩菲羅斯的綠眸不滿地掃了伏羲一眼,轉身離開。
艾特拉笑笑,推開自己的房門走進去。關好門回頭發現伏羲難得對她露出認真的表情:“怎麽這樣看我?是出了什麽事嗎?”
“……你且看看吧。”
伏羲謹慎抱出鳳凰琴,原本琴身上淨化萬物的柔光染上不祥的暗紫色,任是魔女再不樂意審視自身也知道自己目前的狀況很不妙。
“為何?”艾特拉皺眉問。
“你以鳳凰琴為媒介,魂魄往來於兩處,切好鳳凰琴空為神器而無器靈,久而久之已與你的靈體建立了聯係。如今你靈魂背上一身冤孽,鳳凰琴的淨化之力大減,更趨於魔琴。”伏羲淡淡地警告艾特拉其中利害關係,說:“關聯已成,影響是互相的。唉,如此看來,你恢複感情是福是禍尚不可知。”
魔女原本就是隨心所欲的一種存在,艾特拉用了自己的良善和大部分的情感換取魔力,某一方麵來說她的感情出現空白,理智占據上風,可以更好地衡量自己的利益。而自從獲得純真之心,她的感情表現更加明顯,副作用是喜怒和也更加清晰。
長久的淡漠後她對感情的自控能力被削弱許多,在她感情缺失的同時力量有大幅度提升,驀然恢複了健全的情感後她反而控製不好自己的情緒,也就是所謂的“心境與實力不符”。意識的變化是本人最難察覺到的,更何況魔女本就不喜自省,故而總是會出現一時衝動掩蓋理智判斷的情況,最可怕的是她本人在做出不可挽回的事之前對自己的狀況毫無所覺。
伏羲當然不希望看到他愛的女孩受傷,可他更了解艾特拉的性格。一旦墮入過黑暗,若沒有人願意冒著被她拖入泥沼的危險拉她一把,她無法自己醒過來。
這正是他長久以來的愧疚,畢竟在她還有力氣掙紮的時候是他甩開了那雙求救的手。盡管他是無意的,不可否認最壞的結果是因他而造成,他所能做的隻是盡量去補償,若有必要他也會用上激烈一點的辦法讓艾特拉清醒。
縱然艾特拉想反駁,但事實擺在眼前。好歹艾特拉在天庭混了那麽多年,鳳凰琴又是“琴靈”馬甲專屬裝備之一,該有的保養常識她都謹記於心,能讓一把自帶淨化屬性的神祇變成魔器,可知她是多麽罪孽深重。
“你是不是想說,我正處於入魔的先兆?皇羲,我怎不知自己何時站到正義陣營,還能由魔再入魔呢?”
“是與不是,你該靜下心思考。”
“然後要我反省自己,承認我做錯了?”艾特拉冷哼。“既不是我挑唆靈界入侵魔界,也不是我命令死神跟虛死磕搶地盤,我充其量是影響了日夜變換,最終動手毀滅日本的是人類”
“固然有人的地方必有糾紛,可你確實將混亂提前了,其中牽扯諸多因果。艾特拉,你認為自己仍然理智嗎?”
“別說得好像神經病都說自己神經正常你想指責什麽?我牽扯多少因果與你無關”艾特拉提高聲量,語氣是明顯的焦躁。
就算之前沒有注意到,被伏羲這麽明白地提醒也該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然而混亂的情緒完全占據她的思維,尖銳的話語不經思考就脫口而出,伴隨著詭異的快感,一種毀天滅地的瘋狂油然而生。
艾特拉的目光落到鳳凰琴上,緩緩翻湧的暗紫色光芒仿佛在對她招手。是的,擁抱它她誰也不相信誰都會背叛她隻有她的力量和武器才真正屬於她
腦子一懵,手腳不受控製地向鳳凰琴撲去,受魂魄相連的共鳴,她迫切想要感受神器無與倫比的威力。卻在碰觸到琴之前伏羲抓住她的手反剪到背後,整個人被他禁錮在懷裏,鳳凰琴已經被他收起來。
“放開我放開混蛋,把琴給我那是我的”
“噓。它是你的,莫急,莫急。”
“你騙我你會離開我,不聲不響地走,把我給丟下你們都騙我全是假的反正到最後我一定會被拋下,孤零零像遊魂一樣,不知道自己是活著,還是死了……不我不需要相信任何人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忽然,艾特拉張口咬上伏羲的肩膀,紅眸流動的是血色的殺意。她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當初在塔烏星係的掙紮,她想要去相信某個人,可是她真的怕了,怕到恨了。如果這就是不在心如死水的代價,如此煎熬未免太痛苦,她卻停不住這種痛苦。
伏羲知道這是艾特拉的心魔。艾特拉成為魔女之後背負累累債孽,爆發是遲早的事,是以魔女的性格會隨著時間推移越發詭異,而修真前期講究的是順應天道,艾特拉探求力量進階太快,道心不穩的情況下債孽會轉變成心魔。
“我的艾特拉,縱是天下,但凡你想要,我都會交到你手中。我愛你,此情永不渝。”
一字一句堅定的語調,宛若清泉滌**了腦海中混淆各種負麵情緒的嗜血,奇跡般地安撫下她胸中翻湧的殺意。
艾特拉隻覺得伏羲身上暖暖的,有種跟鳳凰琴柔和的光芒相似的力量,能夠淨化人的心靈,跟他在一起非常舒服,連一旁魔氣逼人的鳳凰琴看上去也仿似重新恢複柔光……
不對
伏羲身上正散發出一層金光過渡給她,稍微有點修真常識的人都認得出,那是傳說中的無價之寶功德金光
“快別這樣我冷靜下來了,皇羲,你停下吧……你傻了嗎?用別的方法叫醒我就好,做什麽這樣浪費功德金光?”
伏羲不為所動,交握的十指捏得艾特拉生疼:“對不起,我……不敢放手。”
人心是最複雜難料的,便是有千百種能不著痕跡引導艾特拉渡過心魔的辦法,他仍不禁擔心萬一失敗的後果。心魔對任何一個修士都是致命的,何況將要麵對它的是艾特拉,她內心有太多的黑暗,他最怕的是艾特拉被心魔刺激有了求死之心。
伏羲至今記得,在塔烏星係時艾特拉的求生和求死的是一樣強烈。隻不過後來的條件允許,她最終活下來,暫時壓製住求死本能罷了。
渡心魔也好,渡劫也好,最穩妥的辦法就是消耗功德金光。否則照艾特拉這樣的情況,一回去準得挨天雷劈,要曆的天界絕對是最強最難過的。
正如他所說,隻要他有,艾特拉用得上的,他雙手奉上。比起那些,他更怕一蹬開手又會再一次失去。他隻能緊緊抱住她,把他心中的愛意傳達給她,也是為了確定艾特拉仍然在他懷裏……
“哈……嗬嗬嗬……”不知為何,艾特拉就是想笑,不再反抗地貼著伏羲的胸膛:“我很高興,原來患得患失的不隻我一個人。不過,唉,浪費了你好多功德金光,真可惜。”
“無妨,你平安最重要。”
“呐,皇羲。”艾特拉仰起頭啄了啄他的唇:“我愛你。”
伏羲微愣,抿了抿嘴唇一笑,輕聲道:“不像你會說的話……”
“你是嫌我沒有直接推倒你嗎?”白了他一眼,艾特拉動了動被他握住的手示意他鬆開:“我倒是想推了,可這不是情況不支持麽?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剛才想躲,給我親一下又不會少塊肉,老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