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聿西臉色頓時鐵青。

溫淺看到他這個臉色,心裏頓覺痛快。

她火上焦油,“那我們不打擾梁總了,我和我男朋友還要回去吃晚飯。”

說著她挽著路庭桉轉身朝別墅裏走,走了幾步,她猜低聲道,“對不起,利用你了。”

“你這是在玩火。”

溫淺嘴強,“我隻是氣不過報複一下,這樣我心裏就好受也些了。“

路庭桉點頭,“行吧,這也算是發泄的一種,對你來說是有好處的,不過……”

他頓了下,“你是打算隻用這一次,還是長期的?我好有個心理準備。”

溫淺哪裏敢長期,她剛才也隻是下意識的一個舉動而已。

她既然已經拒絕路庭桉了,當然不能既要有要。

她連忙解釋,“就這一次,謝謝幫忙。”

路庭桉但笑不語。

兩人一起消失在門後。

梁聿西一臉陰鷙地看著他們的背影,雙手緊握成拳,一分鍾後,他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他轉身走到車後,打開後備箱,從裏麵拎出禮品,又轉身朝別墅走去。

溫淺以為梁聿西被氣走了,可她一口氣還沒沉下,就看到他拎著大包小包走進來了。

她心底無名火起,擋在他麵前,“你要不要臉,還進來幹嘛?”

梁聿西一雙眼睛就這麽靜靜地看了她幾秒,勾起唇角解釋,“我來看溫女士,這你也要生氣?”

溫淺,“……”

今天溫女士成了香餑餑,一個兩個都因為她而來是不是?

溫淺負氣上樓,來個眼不見為淨。

溫夏玲看著客廳裏的兩個大男人,有點後悔今天臨時把路庭桉叫過來,誰知正好碰上梁聿西這個瘟神。

但她作為主人,也不好顧此失彼,尤其梁聿西現在這個身份,得罪不起,何況他對她還有恩。

即使因為溫淺對他不滿,也不好表現在臉上,依然招呼張姨接了禮物,順便倒了兩杯茶過來。

兩個大男人就這麽在客廳端坐下來。

此刻溫淺不在,和人閑聊的任務就落在了溫夏玲身上。

不過主要還是溫夏玲和路庭桉在對話,他們聊著溫淺那一年的治療。

梁聿西這才從兩人口中得知她這一年裏發生了什麽,臉部表情也漸漸變得僵硬。

他這一年來,忙著在家族中站穩腳跟,忙著和梁斯北的母家鬥,加上溫夏玲封鎖了溫淺的消息,他即使查到她去了美國,可在美國哪裏,他一無所知。

當然,他也沒有用盡全力去找。

因為即使當時找到她,他也無力做什麽。

隻有當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裏,不受威脅,沒人幹擾,他才能心無旁騖地去找她。

可想到她剛才和路庭桉的親密,梁聿西忽然感到後悔。

他似乎做錯了。

溫夏玲和路庭桉正說著話,梁聿西突然站起來,“我借用下洗手間。”

他沒等溫夏玲同意,徑自上樓。

“樓下不是有洗手間……”溫夏玲的手抬起,正想開口說出,但一想到路庭桉還在旁邊,硬生生把這句話憋了回去,隻當樓下真的沒有。

也許,他們確實該好好聊一聊,說不定溫淺的心結就此能接觸。

溫夏玲了解溫淺,她病是好了,可心結還在,如果不解開,她也許真就無法開始新生活。

-

梁聿西直接朝溫淺房間走去,他按住門把,用力一推,推開了。

溫淺聽到動靜,從沙發中抬起頭,一看是他,臉色驟沉,聲音和腳步同步,“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說著,她上手就去推,卻被梁聿西一手抓住,另一隻手趁勢反鎖了門。

溫淺氣急敗壞想用腳踢他,卻又被他抵在了牆邊。

她張口就要罵,被梁聿西看出來先一步警告,“你如果想我吻你,你就罵。”

溫淺一口氣憋得臉通紅,到底沒有罵出來。

梁聿西見她氣得臉都紅了,無奈歎氣,“你現在怎麽脾氣這麽壞?”

溫淺懟回去,“和你有關嗎?我男朋友不嫌棄就行!”

“還騙我?”梁聿西聲音低沉,垂著眸看她。

溫淺臉色一僵,惱羞成怒,“騙你什麽,他就是我男朋友,不信的話我現在就下去證明。”

“怎麽證明?當我的麵吻他?”

溫淺臉色一滯。

她沒這個打算,但他這問題問得好,要怎麽證明才能讓他信?

溫淺突然覺得泄氣。

她忽然發現即使如此,她依然無法逼自己去和其他男人親密。

梁聿西鬆開了她的手,歎著氣道,“我知道你還生我的氣,但是你不要為了氣我去做讓自己後悔的事。你不愛路庭桉。”

溫淺咬著牙,“你憑什麽認為我不愛他?你少自以為是。”

她抬頭瞪著他,“你現在背著我男朋友進我房間,還出言詆毀我們的感情,你可真卑鄙。”

她句句不離路庭桉,梁聿西再好的脾氣也被她激怒,他低頭,沒有給她任何躲避的機會,猝不及防堵住她的嘴。

終於安靜,終於不用聽她口中總是說他不愛聽的話。

溫淺氣炸了,手腳並用地掙紮亂踢。

梁聿西索性將她雙手反折在背後,然後腿一伸,抵開她兩條腿,逼得她動彈不得。

他本來隻是生氣,想要警告她一下,可當吻上這張日思夜想的唇,他才發現自己有多想她。

警告變成了試探,他幾乎不費力氣抵開她的牙齒,深深地吻她。

當呼吸漸重,門卻被敲響,路庭桉的聲音隔著一道門響起,“淺淺,下樓吃飯了。”

溫淺眼睛睜開,突然意識在自己在做什麽。

她連忙想要推開梁聿西,卻被他禁錮著,他退出來,低頭似笑非笑看著她,“你沒有拒絕,甚至很享受,要不要和你男朋友分享你的沉迷?”

“男朋友”三個自己他故意加重,透出濃濃的諷刺意味。

溫淺臉色難看,她不能否認,她很想念他的氣息。

也就是這一刻,她悲哀地認識到,自己從沒有一刻停止愛他。

為什麽會這樣呢?

她明明那麽恨他。

她深吸氣,“放開我。”

梁聿西聽話放開了她。

溫淺鬆了一口氣,對著路庭桉道,“我馬上好,你先下去吧。”

然而路庭桉還沒開口,梁聿西就開門走了出去。

溫淺,“……”

門一打開。

兩個男人互相對視。

他們並不陌生,梁聿西一直知道路庭桉的存在,溫淺從小的心理醫生,甚至從某種程度,梁聿西很認可他。

但是並不代表他認可路庭桉成為溫淺所謂的男朋友。

他挑釁地挑了挑眉,“不好意思,路醫生,占用你女朋友幾分鍾時間,我們現在已經完事了。”

這話說的曖昧。

幾分鍾能完事的事自然不會是那件事。

但其他的不代表不能做。

梁聿西跨出去,經過路庭桉,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如趁早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