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舟眸底翻湧著墨色,看著她懵懂的表情,心裏都有些不忍了。

他是眼睜睜看著小白兔落入陷阱的。

他俯身貼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喬惜的耳根到臉頰都紅透了。

男人聲音微微沙啞:“敢嗎?”

喬惜抬眸,忍著羞怯說道:“有什麽不敢!”

“好,賭約生效。現在你該躺到**好好休息了,等明天再去打探結果。”

舒雪和周煜以為他們什麽都不知道,經常露出馬腳。

比如舒雪掛在嘴邊的那個前任渣男友。

她卻很少主動提起秦源,想來最喜歡的還是周煜。

喬惜估算了一下,她的贏麵也不小的。

希望周少能夠給力一點,意識到自己離開舒雪不行,改了壞毛病,兩人安穩過日子。

……

醫院外麵。

路燈亮著,雨勢依舊是凶猛。

舒雪快步走在前麵,一腳踩進了水坑裏。一個踉蹌,周煜伸出有力的臂膀將她拉住,“外麵在下雨,你都不知道撐傘嗎?”

他手一按,長柄黑傘打開。

他攬住了舒雪的肩膀往前走。

舒雪有點不配合,扭動著身體說道:“沒個正形,就知道占便宜。”

“小姐姐,誰在占便宜?我怕你淋了雨,把我的車子都弄濕了。”周煜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讓她上去。

舒雪一屁股坐進了車內。

砰。

周煜關上車門,繞到了另一側坐進了主駕。

舒雪係上安全帶,冷淡地說道:“走吧,我著急回家呢。”

“回家喂狗?”周煜犯賤地說道,“在車裏喂,也沒差。”

舒雪惱怒,瞪了他一眼:“你是狗嗎?”

“我是你的狗,你以前誇我像海狗,說那方麵厲害。”周煜啟動車子,一腳踩下油門從醫院拐了出去。

舒雪轉頭看著窗外,不想理會他。

可周煜卻沒那麽想放過她:“秦源呢?你上夜班,他也不來接你?看來你這相親對象,也沒那麽貼心。”

舒雪板著小臉:“他加班很累,我讓他別來。”

“你真行,心疼他累就舍得拿我當苦力?”

“那你靠邊停車,我自己打車回去,不勞煩周少了。”

周煜看了她一眼,真的靠邊停下了。

舒雪伸手去拉車門,可車門都鎖住了。

“周煜,你什麽意思?”

周煜解開安全帶,將椅子往後調整空出了一大塊空間。

他傾身湊近,溫熱的氣息散在舒雪的臉側,眼底帶著探究:“舒雪,你真的喜歡秦源嗎?”

舒雪往後退,卻退無可退:“很重要嗎?喜不喜歡關你什麽事。”

她說的話氣人。

周煜眼窩深邃,他混血的五官十分突出:“我們一起玩不好嗎?秦源沒有情趣,看著就正經。你怎麽會喜歡呢?”

舒雪氣笑:“敢情我在你眼裏就是喜歡不正經的男人?”

周煜的唇落到了她的臉側,他的手貼在她薄薄的肩胛處,十分親密。

他問:“那你喜歡秦源什麽?”

舒雪深吸了一口氣,故意說道:“他處處都好,我爸媽滿意。最重要的是,我們是以結婚為前提在接觸。”

結婚。

秦源能給的,周煜給不了。

周煜壓著怒意:“那他圖你什麽?圖你工作好?圖你年輕漂亮?還是圖你有個好姐妹是天元集團的總裁夫人呢?”

周煜的話太現實,讓舒雪的臉色鐵青。

他又說:“你知道他圖什麽。”

舒雪愣神,秦源什麽都圖!

更看重她和喬惜的關係。

周煜傾身壓下,眼底浮起了嫉妒,狠狠咬住了她的唇。

“舒雪,你想要和我不管不顧的快活,不喜歡了就好聚好散。還是要和秦源那樣物質現實,看著安穩實則算計的婚姻呢?”

“舒雪,你就那麽肯定婚姻會長久一輩子嗎?”

舒雪一愣,卻被他有機可乘。

周煜熱烈的吻接連落下,隱秘地挑動著神經。

他最知道讓女人快活。

舒雪被他吻得呼吸急促,腦袋發昏。她伸手去推他,卻被他十指相扣緊握住。

今晚的周煜有點難纏,他用唇舌挑開她衣領。

舒雪反抗,卻被他強行壓製。

“周煜,這是路邊!”

要是被人撞見了,就丟死人了。

“你拒絕我,隻是因為地點不合適?放心,車窗關嚴實了。”他氣息灼熱。

路邊燈光的照射下,車內出現了一對難舍難分的人影。

車窗外的暴雨漸歇,淅淅瀝瀝的纏綿。

雨停。

月亮隱隱約約出現,照亮了地麵的積水。

車內,舒雪呼吸漸漸平穩。

她拿過衣服穿好,語氣帶著嘲諷:“發完情了?爽夠了?送我回家,你還有些東西落在我家,趕緊拿走。”

他們這樣,不像話!

周煜的襯衣敞開,露出的皮膚還有淺淺的指印。

他眼底的洶湧褪了下去,沒有答話,而是啟動車子踩下油門,開了出去。

舒雪坐在副駕看了他一眼,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周煜,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周煜冷著臉又有點無端委屈:“沒爽夠!你見誰家狗打了野食,回家就沒有正餐吃的?”

“你……”

“你讓我拿走自己的東西,是準備讓秦源登堂入室了?”

舒雪罵道:“關你屁事。”

“就關我屁事。”

“周煜你幼不幼稚!”

“我沒你幼稚,還相信婚姻這種東西。”

兩個人好像小學生對罵,誰都沒分出個輸贏。

……

夜深了。

柳家燈火通明,很明顯是一個不眠之夜。

房間內,一個年輕男人虛弱地躺在**,臉頰通紅。嘴裏還囈語著“妹妹”。

柳慧敏擰了一塊毛巾給他擦臉,眼淚直流。

柳老太太歎了一口氣:“造孽,雲夜這孩子從小就不愛和你們交流。有事也憋在心裏,要是早點將他的懷疑說出口,我們也不會讓喬惜吃這麽多苦頭了。”

原來雙生子真的有奇妙的感應。

許雲夜一次次否定,一次次求證。

柳慧敏聲音沙啞:“說到底都是我的錯,我怎麽會選了許光耀那個畜生!”

她更加惱怒沒看清楚許星落的自私自利。

她從小就搶著要當妹妹。

硬生生讓許雲夜成了一個邊緣人。

柳慧敏眼睛紅腫,心如刀割:“媽,這下喬惜不會認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