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惜循聲望了過去。

是個熟人,向明珠!

她和保安糾纏著,那模樣像是喝了很多酒在耍酒瘋。

“我要見謝敘白!”

“讓我進去見謝敘白!你們讓開!”

保安也不敢和她有太多的肢體衝突,隻是攔著不讓她進去。

“向小姐,您沒有邀請函不能進去。”

“請您離開!”

向明珠推搡著他們:“讓我進去!我要找謝敘白算賬!我們向家徹底沒了,向家辦白事!謝家在這裏辦慶功宴,放我進去!”

她臉色憔悴,眼底卻帶著一股狠勁兒。

渾身又散著酒氣。

看著就是喝多了要鬧事。

今天向氏集團的股份出讓,大哥將國內的房產也都賣了,隻留下了半山秋水別墅和一筆錢打給她。說是要出國創業了。

向明珠被連番打擊,已經快瘋了!

“向小姐,您再往裏闖,我們可就要報警了!請您現在就離開!”

“我不走!”

向明珠還在和保安拉拉扯扯,喬惜看了一會兒就上了車,也沒有關注後續。

她的心裏並沒有任何憐憫,畢竟向家人做了太多惡!

酒店門口。

向明珠執意要往裏麵闖,被保安攔住。

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裙擺掀起都差點走光。

“這是誰呀?陸神醫家的小外甥女向小姐?”

一個戴著墨鏡挺著肚子的中年男人眼底閃過精光,站在了向明珠的麵前。彎下腰就將她扶了起來,“向小姐,沒事吧?”

向明珠酒精上頭,那張臉蛋紅撲撲的,眼睛還有些紅腫。

她本來就長得漂亮豔麗,現在又多了幾分我見猶憐的感覺。

夜裏燈下看美人,也是越看越美。

向明珠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老男人,嫌惡地甩開手:“別碰我!”

趙昌也不生氣:“向小姐喝酒了?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你管。”

向明珠冷聲說道,“都給我滾遠點。”

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保安命令道:“告訴謝敘白,我不會善罷甘休的。都是他害死了我父親,他踩著我們向家的屍骨上位,不得好死!”

商戰本就如此,向明珠承受不住氣死親生父親的罪責,就隻能遷怒別人。

向明珠打了一個酒嗝兒,踩著高跟鞋腳步虛浮往外走。

趙昌又伸手攔了一下:“我的車就在外麵,你醉醺醺的也不好打車。我和你舅舅是好朋友,我送你回半山秋水吧。”

向明珠那雙剔透的眼珠子滿是嘲弄地看著他:“你算哪根蔥呀?”

她還以為自己是當初目中無人的大小姐。

“就你也配送我回家?你還是多照照鏡子吧。”

向明珠像是泄憤一般羞辱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見多了。長得像是豬似的,別用那雙惡心的眼睛看我。再有下次,戳瞎你的眼睛。”

她嗤笑了一聲,醉意上頭搖搖晃晃地離開。

趙昌也不生氣,望著她婀娜的背影笑了一聲。

身旁的其他人以為他被氣瘋了,趕緊安慰:“趙總,她年輕不懂事還以為自己是向家大小姐。如今的向家在帝都就是個屁。”

“聽說向濤要出國東山再起,兩兄妹因為向海死亡的事鬧得不愉快,沒將向明珠帶上。”

“不過這位向小姐和陸家也算是親戚,也不知道陸神醫會不會給她撐腰。”

“趙總,您是看上這位嬌千金了嗎?”

趙昌那雙精明的小眼睛裏閃過異樣,“你們不覺得她撒潑的模樣還挺可愛?她父親死了,母親又不在國內。那婚事應該能由娘舅做主吧。”

說著,他就拿出手機給陸半農打了一個電話。

“陸神醫,上回你找我說的藥材生意,什麽時候有空聊一聊啊?”

陸家的藥材供應商錢家被霍家搞垮了,現在中藥材都掌控在別人手中,實在是掣肘。哪怕陸映雪和鍾意約定要在訂婚日拿藥材廠當聘禮,也不敢徹底信任他了。

萬一,鍾意再挖坑呢?

隻是這些顧慮,陸映雪沒有和陸半農說清楚。隻是讓父親多一個備選方案,這才會找上西南最大的中藥材供應商趙昌。

誰知道趙昌滑不溜秋,始終不點頭。

這回卻主動打電話了。

陸半農在電話那邊說道:“明日就有空,我在半山秋水等候趙總上門。”

“沒問題。”

趙昌心滿意足地掛斷了電話,看向附近一群恭維自己的小嘍囉說道,“等以後我二婚了,請你們喝喜酒。”

“哎呀,那就提前恭祝趙總得償所願了!”

“恭喜恭喜!祝趙總早日抱得美人歸!”

……

外麵熱鬧。

宴會廳裏麵也熱鬧。

裴純坐在沙發上,忍著惡心端著一個個圓盤,不情不願地在霍思嬌的監督下吃光了。她束腰勒得緊緊的,那小肚子都要顯露出來了。

那些亂七八糟的食物混合在一起實在是太難吃了。

她這輩子都不會再碰牛油果和鰻魚了!

叮!

她丟下了叉子,瞪了霍思嬌一眼。

又可憐地看向謝敘白:“敘白,對不起。我就是太在意你了,才會衝動之下做出這種事。你看在我離開帝都給你準備生日禮物的份上,別生我的氣。”

謝敘白和她始終保持距離:“我生日是正月初一,現在太早了。何況我們之間沒什麽私交,請裴小姐別做這種惹人誤會的事。”

裴純嘟著嘴巴說道:“可是謝家奶奶說,如果你過完年還沒找到女朋友的話,就會讓我嫁給你的!”

這分明就是謝敘白奶奶催婚的威脅!

撲哧。

霍思嬌捂著嘴笑出聲。

裴純瞪了她一眼說:“你笑什麽?”

她眼底的怒火太濃烈,恨不得將霍思嬌千刀萬剮。若不是這女人,事情也不會鬧這麽大。

現在看到她穿著打扮和這張嬌俏明豔的臉蛋,心中又有了懷疑。

“你哥哥和嫂子都走了,我吃完了你也該走了吧?你們是一起來赴宴的,怎麽還賴著?”裴純心裏隱隱有股莫名的敵意。

“我?我為什麽要走?”

霍思嬌指了指自己,看著裴純滿眼的惡意,她嘴角勾了勾眼底閃過了幾分微光。

嫂子願意輕易放過裴純,她的氣可沒消呢。

霍思嬌緩緩走到了謝敘白的身邊,側著臉親密地湊近他壓低聲音說道:“看在我哥的麵子上,配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