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敘白那雙眼睛生得很好,看人的時候仿佛一汪沉靜的泉水。

幹淨又有溫度。

霍思嬌不自覺就被吸引了,聽到他嗓音溫暖帶著幾許若有似無的清冷溫度。

“之前在海城提出聯姻,是形勢所迫。可現在,是希望你真的想嫁給我。”謝敘白唇角帶著上翹的弧度,“霍思嬌,你對我有沒有一分真心?”

“我……”她對謝敘白是有一絲好感的。

但談婚論嫁還夠不上,不過也是被形勢所迫。

“關家婚宴,你我都中了藥。但以我的定力,我還不至於被你纏成那樣。若換成裴純,我不會允許她碰我一根手指,更不可能碰她一根頭發。”

可那天。

他們意亂情迷。

除了沒到最後一步,那些情侶之間的事,都做了。

謝敘白靠近了一些,霍思嬌的呼吸一緊。

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他身上那股好聞的檀木香一陣一陣襲來,那張好看的俊臉也在她麵前放大。

她都能夠看清楚他濃密的睫毛了。

原來一個男人的睫毛也這樣長,這樣密。

霍思嬌睜著大眼睛看著他。

卻感覺側臉上落下了一個溫熱的吻。

很輕很輕。

卻足以讓她心如擂鼓。

“我這樣做,你會覺得討厭嗎?”謝敘白的聲音也輕緩了許多。

霍思嬌隻覺得臉頰像是過電一般,說實話並不討厭。他身上溫熱的氣息熏過,她心中還會湧現一股欣喜。

她咕噥著口水,搖了搖頭。

謝敘白的唇又落到了她的唇角:“這樣呢?”

像是一根羽毛搔過她的心,癢癢的。

但卻始終落不到實處?

霍思嬌的心頭冒出了一個離譜的想法,“謝敘白,你是……在勾引我嗎?”

他的嗓音夾雜著笑意,“你才看出來嗎?”

“你……”

霍思嬌有些羞惱,“謝敘白,我警告你。這婚你不答應,也得結!從明天開始你就對外宣布我霍思嬌是你的正牌女友,讓裴純離你遠點!你以後要和裴家保持距離,一旦讓我發現你左右逢源,腳踏兩條船,我就讓哥哥收拾你!”

她說完後,就站起身要走。

“等等,包。”

霍思嬌又是一陣氣怒,她回頭拿了包卻被謝敘白握住了手腕。

“你是上門求婚的,總要給我留點信物吧。否則明天我對外宣布你霍家大小姐是我的女友,你又反悔怎麽辦?”

霍思嬌臉頰緋紅,想要摘下手腕上的手鐲。

卻被謝敘白按住了,“這種款式的手鐲不是獨一無二。”

霍思嬌又翻開了手裏的包,裏麵都是手機口紅,還有一些證件。

她有些懊惱:“手機也不是限量的,口紅也都是大牌。你想要什麽信物,你自己拿!反正我身上就這些東西了。”

謝敘白從卡包裏抽出了一張身份證,“這是獨一無二的,就將它留下吧。”

“你……謝敘白,你可真是不吃虧。那你是不是也應該給我點東西?”

“自然。”

謝敘白起身,從抽屜裏翻出了自己的身份證遞給她,“這樣交換很公平。”

霍思嬌捏著謝敘白的身份證,“我先走了。你……你下次別蠱惑我,我和你現在最多就是聯姻關係,以後的事還說不準呢。看在我幫你解決裴純的份上,你也別倒戈裴家。”

“好。”

“我走了。”

她拿好東西匆忙離開。

房門一開,就見著孫威猛那雙如同探照燈一般的眼睛。

謔!

“孫威猛你這個死東西,嚇了我一跳!”

“霍思嬌,你的臉怎麽紅成了猴子屁股呀!”

“閉嘴!我們回家!”

霍思嬌腳步加快,恨不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孫威猛更好奇地追問:“你和謝敘白做了什麽?你們親嘴了是吧?還是……”

“閉嘴!你小聲點!”

沒見著那些員工瞪大眼睛一臉八卦的樣子嗎?

霍思嬌感覺自己的臉都丟盡了。

親臉怎麽能算親嘴呢?

最多是親到了唇角,擦邊而已。

孫威猛的腦子裏都是什麽齷齪想法!

“霍思嬌你等等,我不和你說謝敘白了。我是要提醒你看看新聞呀,咱們是不是該出點力氣啊?你慢點!”

孫威猛快跑追上去。

……

此時。

網上已經掀翻天了。

中醫協會義診的消息滿天飛。

陸映雪本來就是熱點中心人物,每次義診結束都會上一次熱搜。

大家都會稱讚她人美心善。

可這次熱度更大,背後也有人在持續買熱搜。

報道看著倒是很客觀,說是一個身染絕症的男人大鬧中醫協會,導致義診中斷,引發群眾恐慌。

底下的評論卻有些偏激。

很多人都現身說法,說是在義診現場,那瘋子是衝著國醫程寒的徒弟來的。

還波及了無辜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媽媽還接受了采訪,哭訴著無妄之災。口口聲聲說怕瘋子毀掉女兒的一生。

“如果喬醫生和那瘋子有仇,就私下解決。我囡囡才這麽小,要是真被傳染上那病,以後可怎麽過呀!我們也是普通家庭,經不住折騰。”

“我囡囡是無辜的,可憐她小小年紀受到了這麽大的驚嚇,一定會留下心理陰影的。”

她聲淚俱下,引發了不少母親的共情。

“我不是責怪喬醫生,畢竟她參加義診是好事。我隻是沒想到我們普通人去看病,都要受到生命威脅。而那些富人……這世道究竟是怎麽了?”

她一番訴苦,讓許多人感同身受。

更激起了一些人仇富的心理。

一部分極端的人就將心中的憤怒發泄在喬惜的身上,受害者有罪論從古至今都有。

為什麽別人義診的時候沒事。

就你喬惜義診出了這麽大的岔子,那肯定是你的問題!

評論沸騰!

那些吹毛求疵的人從喬惜的出生開始批判,說她的親生父親是殺人犯,同父異母的姐妹許星落亦是心理不正常。

有其父必有其女。

還有說她克死了養父,也克死了鄉下奶奶。

說她比不上陸映雪的醫術,隻會作秀。

那些評論不堪入目,觸目驚心。

而讓這場民憤到達頂峰的,是陸映雪的一場采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