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敘白的聲音沙啞又性感,額頭上也隱約有些汗意。

他說:“我突然想起你是準備要和我離婚的,那我們做這種事有些不合適!”

不合適?

霍思嬌驚愕地看著他。

為什麽不早點說不行,褲子都脫了現在和她說不合適?

“那你怎麽一開始不說?”

男人在某些時候忍不了,女人也是一樣的。

現在她渾身滾燙,身體裏麵那股熟悉的感覺衝撞著理智,叫囂著要將她給碾碎了。她伸出手掐著謝敘白的肩膀上的肌肉輕聲說道,“你必須得繼續!”

謝敘白將她的手給扒開說道:“沒心情了。”

不僅如此,他還翻身而下。

將一旁的睡衣緩緩穿上。

霍思嬌盯著他小腹處,被氣笑了:“你這叫沒心情?你口是心非,身體卻很誠實。”

謝敘白淡淡地說道:“生理反應對誰都行。”

“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是這樣來者不拒的人呢。你是不是生氣我剛才說離婚的事?”霍思嬌心裏藏不住事,她憋著難受。

原本以為剛才謝敘白和她親熱就已經將這事給忘記了,誰知道人家是要在關鍵時候興師問罪。

霍思嬌的心裏就像是燒起了一把火,偏偏還有些心虛。

“協議約定,我不生氣。你腿傷了,好好養著。”

謝敘白的神情看著很淡然,仿佛剛才意亂情迷的隻有她一人。他說完這句話之後,便站起身離開了主臥。

就這麽走了?

霍思嬌光著身體坐在**,被子上還依舊殘留著那男人身上的體溫和香味。

他就這麽走了?

不是拿喬也不是吵架?

“謝敘白!”

霍思嬌對著他的背影喊道,“你不會真的不行了吧?”

激將法對謝敘白沒用。

回應她的是關門聲。

“啊!”

霍思嬌惱怒極了,她拿起浴巾就披在身上。光著腳便往外走,追著那男人進了客臥。

今晚上要是不說清楚,或者是睡不到這個男人,她就不叫霍思嬌。

她叫狗!

“謝敘白,你走慢點。”

她直接推開客臥的門,盯著那男人說道,“你今晚真不和我睡?”

“沒有離婚夫妻睡一起的道理。”

“我沒說要離婚,我之前就是不小心說的。”

“無心之言才是真心話。”

謝敘白喝了一大杯涼水。

他身上也不好受,他被霍思嬌吸引,怎麽會不動情。在關鍵時候停下,幾乎用了畢生的自製力。

但沒辦法,想要長久地將她留下,就是需要用些計謀。

否則她隻會覺得一切來得都很容易。

他謝敘白也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不懂得珍惜。

“你怎麽能出爾反爾呢?是你說要補上次數的,結果到了一半又停下了。你是不是故意耍我?”

她今晚已經在訂婚宴上受了不少委屈了,怎麽回家還要看謝敘白的冷臉。

“我沒耍你。”

謝敘白看著她有些無奈。

“那你……是不是不想離婚?”

“不想。”

“可我們簽好協議的,你不能反悔。到時候我想離開,你得放我走的呀。”霍思嬌說這話的時候,心裏頭也很不是滋味。她在糾結的時候,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謝敘白在她心裏並不是沒有一點地位的。

謝敘白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放心,我是個守承諾的人。你……到時候想走的話,我不會故意為難你。”

霍思嬌原本該高興的,可是聽了這話不知怎麽的,心裏提不起勁兒。

真不為難她,她倒是有點不高興了。

她覺得自己很奇怪。

霍思嬌低著頭看著他穿著的那雙棉拖鞋,和她光著的腳丫子。

突然想起,他倆的拖鞋都是情侶款。

為啥不能好聚好散,沒散的時候就幹愛幹的事,好端端鬧什麽情緒。

“謝敘白,你能不能……嚐試挽留我一下?”

怎麽一點努力都不做,哪裏能討到老婆!

“我挽留,你會考慮留下嗎?”

“你試試吧。”

“霍思嬌,我懷疑你在耍我。”謝敘白輕聲說道。

他拿她真是沒有一點辦法了。

霍思嬌也沒有再說話,她覺得自己有那麽一些過分。

“天不早了,你去睡覺吧。”

謝敘白打開客臥的房門,很明顯地要趕她走。

“哎?”霍思嬌愣了一下,扯住他衣服說道,“今晚真的不一起睡?”

“不。”

謝敘白輕輕推著她離開了房間,然後將房門關上了。

好無情!

好決絕!

霍思嬌就披著浴巾站在走廊上,盯著那扇房門幾乎要盯出一個窟窿了。

誰稀罕!

“嬌嬌?”

謝老太太打了個哈欠,準備趁著沒人注意下樓偷吃一些夜宵。她想著都這麽晚了,應該不會被發現,哪裏知道霍思嬌居然站在走廊裏。

穿得還這麽清涼。

“嬌嬌,你怎麽會在這裏?還穿成……”

霍思嬌尷尬極了。

她怎麽都沒想到大半夜這裏還有人。

她看著披著外套偷偷摸摸的謝老太太說道:“您怎麽在這裏?都這個點了還不睡覺?”

“我……有點餓了。你呢?”

霍思嬌將那寬大的浴巾使勁包裹著身體說道:“我也有點餓。”

但她覬覦的是男色。

“那一起吃點?”

“好,我換件衣服。”

謝老太太輕聲說道:“我在樓下等你,手腳輕點。別吵著其他人,我點了外賣。”

她上了年紀,家裏人不許她吃這個吃那個。

隻是老太太嘴饞,總要找準機會吃點什麽。

霍思嬌換了衣服下樓就看到老太太手裏拿著一個大袋子往廚房裏走,她跟了進去。老太太還將廚房門給關上了,像極了做賊。

霍思嬌宴會上沒吃什麽東西,這會兒也確實有點餓了。

空氣裏麵的味道太誘人了,她感覺自己已經八百年沒吃過了。

“您點了燒烤?”

“對,帝都最好吃的燒烤!一家巷子裏的小店,我吃了幾十年呢,味道都沒有變。”老太太將袋子給扯開,裏麵是一把一把的燒烤串,直叫人垂涎欲滴。

她給霍思嬌使了個眼色:“整點啤酒?”

“好。”

“廚房就有,你去拿點。”

霍思嬌在廚房裏麵找到了幾罐啤酒,她和老太太坐在小板凳上你一串我一串吃得無比開心。

“這蒜蓉香菇不錯呀!烤豬蹄上怎麽灑了酸蘿卜粒,真好吃!這羊肉串可真地道,您真會吃!”霍思嬌一時之間忘了謝敘白給她的那些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