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幾乎將厭惡之情毫無保留的**在她麵前,她不禁擔憂起這樁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婚姻能否走下去。
一個小時之後,霍老夫人、霍家人等,還有醫生相繼趕到郊區別墅。
醫生一頓檢查過後,歎了一口氣,“霆少,你一定要允許我將你的病例公布於世,你的蘇醒簡直就是醫學界的奇跡。”
“霆韞,你終於醒了。”霍老夫人老淚縱橫,握住霍霆韞的手,“媽媽每天為你誦經祈福知道你一定會醒的。”
“媽,別哭了。三弟醒了是好事。”霍震皮笑肉不笑,攙起霍老夫人,“現在三弟需要的是靜養,這裏就交給童醫生吧。我先送您回去歇著。”連飛機失事都死不掉,霍霆韞難不成真的是銅筋鐵骨。
“是啊,媽。讓三弟好好靜養,明天再來看望他。”蘭香雅攙起霍老夫人另一隻手。
霍老夫人隻好跟著他們出門,臨到門口,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霆韞,媽在你昏迷的時候,把你與梁家小姐的婚事辦了。人已經給你娶進門了,以後你要好好對人家,知道嗎?”
那個膽小卻弱的女人?她是梁家小姐?霍霆韞的臉色忽青忽白。她根本不是梁可欣。
霍老夫人見到兒子冷淡的反應,大感不妙,逃命似地抓著老大和大兒媳婦走出了臥房。
離開郊區別墅,坐在汽車後座,霍老夫人還有點兒恍惚,想起梁晶晶卻生生地縮在沙發一角,雙目發紅,像似哭過的樣子,不忍心地喃喃出口,“霆韞,不至於將她趕出去吧。”
坐在副駕的秋嵐體貼的安慰,“三少爺性格孤僻冷冽,三少奶奶呢乖巧柔順,不正是一剛一柔嘛,我瞅著很合適呢。三少爺眼下剛醒,還接受不了一個陌生女孩成了妻子的事實,日子久了,一定會處出感情來的,到時候就能理解您的良苦用心了。”
事被秋嵐解釋了一遍,霍老夫人頓時豁然開朗,心想無論如何都比梁可欣那個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野丫頭強。
霍家人走後,梁晶晶被迫上樓。
梁晶晶推開房門,見他半坐在床頭,雙目緊閉,像似在閉目養神。但是,她知道他根本沒有睡,手上還掛著點滴。
他的主治醫生童信站在那兒似笑非笑地收拾著聽診器,問道:“這幾天都是你在照顧霆韞嗎?”
嗯。梁晶晶點了點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照顧得很好,比以前的人照顧得都好。霆韞身上擦洗得很幹淨。”童信笑著打量她。
梁晶晶臉頰泛著暈紅,見霍霆韞沒有絲毫反應,仍然閉目養神才鬆了一口氣。童醫生也不用誇獎得這麽細致呀。
童信突然餘光冷冽一掃,“哎?你脖子上,胸口上怎麽都被抓傷了?”
梁晶晶窘迫地用手擋住傷處,尷尬地抬起頭,猛地撞入霍霆韞深邃無波的漆黑雙瞳之中,嚇得心跳漏了一拍。
霍霆韞的目光好凶。
“怎麽手臂也都是淤痕,你這是被誰打了嗎?”童信露出一抹擔憂,視線從梁晶晶身上轉到霍霆韞的臉上,用著相當誇張的口吻吐槽道,“哪個家夥連霍三少的妻子也敢動手,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沒有,沒有。”梁晶晶尷尬地笑了一下,“是我不小心摔的。”
“哦,摔的。”童信拉長著尾音,自然是不信的。
他的目光觸及霍霆韞不苟言笑的臉色,以及冷若冰霜的眼神,想來自己沒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從藥箱內拿出一管藥膏放在床頭櫃上,衝著梁晶晶溫柔一笑,“記得抹,去淤去疤不留痕的。”
梁晶晶不敢再去看霍霆韞,點著頭,“多謝您,童醫生。”
送走童信,梁晶晶在門口徘徊,不知道該怎麽辦?
自從她嫁進來,霍老夫人便把原先照顧他的護工辭退了。如今,他醒了,卻還沒有完全恢複正常,是不是還需要人幫助他……做那些事情。
想到這裏,梁晶晶耳根子發紅,滾燙的感覺令她沒來由得冷顫了一下。
“少奶奶,少爺的輸液瓶該換了。”劉媽見她杵在門口,不知道在想什麽。
“哦,那我進去。”梁晶晶這才走進臥室。
霍霆韞仍閉著雙眼,像似在休息,頭頂懸著的輸液瓶確實見底了。
梁晶晶連忙過去,拎起桌麵嶄新的一瓶換上去。她覺得自己不算矮了,可這吊瓶未免也掛得太高了吧。
梁晶晶墊起腳尖好不容易將它掛好,剛暗暗鬆了一口氣,一陣暈眩感突然襲來,整個人失去重心,跌了下去。
她摔在他腿上,隻聽他悶哼了一聲,睜開了晦暗不明的雙眼。
他的眼神好冷漠,一點點怒火在眼底攛掇著,仿佛下一秒就會釀成滔天怒火襲向她。
梁晶晶嚇得收回目光,視線落在眼前,趕緊爬了起來,“對、對不……起。”雙手撐著床才剛剛坐直身,不知怎麽回事,暈眩感越發強勁,一陣陣地襲擊她,腦殼子一沉,栽了下去。
房間靜謐了片刻,霍霆韞的視線在女人雙目緊閉的臉上稍作停留。素麵朝天,臉色發青,唇色蒼白,看來不是裝的。
寬大的身子微微前傾,修長泛白的手指撩開散落在她胸前的黑發,她脖頸的肌膚完全的暴露在外,盛雪白皙的肌膚上,荊棘一般的傷痕冒著血珠子,累累盤旋,乍看之下,觸目驚心。
她被另一個陌生女人壓製痛打的畫麵回到了腦海中。
那是,他初醒見到的。
霍霆韞收回手,冷削了她一眼。
沒用的家夥,怎麽配得上他。
“劉媽,把人架出去。”一記低沉沙啞的嗓音緩緩地從臥室內傳出,音量不大,卻足以震懾別墅內的每一個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