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昀的長劍就抵在尉遲瑞的脖子旁,尉遲瑞用手中的短刀去抵擋。

“你最好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薑昀聽到聲音,將手中的長劍收起來,轉身離開了這裏。

莫名其妙,還被削去一縷頭發的尉遲瑞莫名其妙地看著這一幕。

隻是薑昀的話讓他心中卻安定了下來。

聽薑昀那麽說,就知道他此時根本尋不到薑容音的蹤跡,那便代表,薑容音是安全的。

等到時候她去了大耀,他再想法子聯係她吧。

薑昀回到東宮後,整個人麵色都陰沉下來。

他很少有這種情緒外露的時候,可每一次生氣都是因為薑容音。

她還真是,跑得快,生怕他抓到她。

“賀威,封鎖所有邊境線,就說陛下壽辰,戒備森嚴。”

大月和大耀的人已經進了大雍境內,薑容音此時離開揭州,定是以為,他不敢大張旗鼓地找。

那他就封鎖了邊境線,將她困在邊境。

“這,用不用跟陛下說下?”

“不必,去辦。”

賀威剛說完,就聽薑昀說了句不必。

皇帝壽辰,他派人封鎖邊境線,為的也是不想讓魚龍混雜的人混進來。

聞言,賀威應下,沒再多說什麽。

薑容音她們在海上又航行了五日後,紅豆口中所說的貴人也在碼頭下了船。

船老大要在這裏補給一日,特意告知船上的人,可以下船去看看,次日寅時記得回來就好。

紅豆本來想拉著薑容音下去,但是薑容音怕被人撞見,便說了自己想在船上休息。

船上的人坐了這麽久的船,大多數都下去閑逛了。

薑容音從屋子裏出來時,一路摸著船體到了甲板上。

她頭上戴著帷帽,遮掩了容貌,甲板上還有兩個人,見到走出來的薑容音,也隻是看了一眼。

“我剛剛下去聽那幾個人說,要將咱們的邊境線給封鎖呢?”

“啊?為何?”

聽到這句,薑容音默不作聲地聽著。

那幾個人,是說的從船上下去的人嗎?

“說是太子殿下的命令,咱們陛下不是快要過壽辰了嗎?估計是怕有什麽人混進來吧。”

“那誰知道,哎,大月虎視眈眈,我就怕哪一日打起來了。咱們做點兒小買賣不容易啊。”

兩人的談話以另一人的歎息結束,薑容音聽完後,又重新回了自己的屋子。

薑昀竟然封鎖了邊境線,那嶺南的路,還走得通嗎?

她心中一緊,薑昀究竟有多恨她,甚至不惜封鎖了邊境線,就為了把她堵死在大雍境內。

可她都已經走到了這裏,距離嶺南也沒多遠了。

是繼續去嶺南,還是另做打算?

薑容音握緊了手。

此時在街道上的紅豆同兩個護衛也買了一些吃食。

船上的物資可沒有這邊的多,買一些小零嘴,到時候也好打發時間。

三人同樣也聽到邊境線封鎖的消息,他們如今距離嶺南還有十多日的距離,也不知這封鎖的詔書會不會比他們快。

想到這裏,三人趕忙返回到船上。

“夫人,邊境……”

“我已經聽到這個消息了。”

薑容音坐在椅子上,手邊拿著一張紙,她如今的眼睛,勉強可以看到一丁點的東西。

可依舊還沒有恢複,明明之前大夫看的時候就說過,若是好好休息,按時敷藥,眼睛是絕對能夠恢複的。

“那咱們還去嶺南嗎?”

紅豆將手中買來的果脯蜜餞放到桌子上,擔憂地問了句。

一旦封鎖,怕是就連三國交界的地方都出不去。

這樣一想,似乎隻有等著王爺離開大雍時,一起跟著走這一條路了。

“既然我們都到了這裏,那就去嶺南看看,三國的交界處魚龍混雜,即便被封鎖,也有人會有辦法離開的。”

薑容音把手中的紙團揉成一團扔到地上。

紅豆聽到她的話,點頭應下。

“夫人說得沒錯,既然都到了這裏,那就去看看。”

本來紅豆以為,事到如今,薑容音會選擇在這裏等著。

等到時候王爺參加完大雍陛下的壽宴,離開京城時,他們再給王爺去信兒,同他一起離開。

看得出來,薑容音不是太想繼續麻煩王爺。

紅豆也有些好奇,她如今的主子,究竟是何來頭。

翌日,船隻補給成功後,朝著嶺南而去。

薑容音沉思,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心中也有幾分忐忑。

隻是她既然已經出來了,就絕對不可能再回去。

薑昀要死就去死,她才不會陪著這個瘋子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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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大月使團抵達京城,衛宇帆同禮部幾個官員負責接待。

阿古達木態度倒是好,隻是大雍的官話說得並不標準,衛宇帆聽起來有些費勁。

“大王子殿下,怎麽不見王姬?”

衛宇帆看著隻有阿古達木一個人,還有些疑惑。

聞言,阿古達木道:“本殿的妹妹實在調皮,想著大雍京城繁華,先一步去逛了。”

聽到這句,衛宇帆了然:“原來如此,隻是王姬對京城並不熟悉,要不外臣派人去迎一下王姬?”

“不必了,她不喜歡太多人跟著,衛大人不如先帶本殿前去驛站。”

有了阿古達木這句,衛宇帆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好帶著阿古達木前去驛站。

此時招賢書院外,阿茹娜已經換上了一身大雍的衣裳。

若非她長相明媚,眉眼深邃,一看便是異域人,不然來來往往的學子怕是要以為這是哪家的貴女。

“敢問這位小姐,您來書院是尋誰?”

“尋你們的先生,徽之。”

阿茹娜輕笑,她的官話倒是比阿古達木要好很多。

會說大雍話,這還是徽之教她的呢。

“先生今日不在書院,小姐不如改日再來?”

學子見到她麵上明媚笑容,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說出這句話後,阿茹娜早就進了招賢書院中。

她才不信徽之不在裏頭。

擺明了是不想見她,知道她今日進京,躲起來了。

她究竟是有多不招他待見,處處躲著。

阿茹娜的眸中露出幾分恨意,拉過一個學子問了徽之的屋子在哪裏,而後便離開。

房門被她一腳踹開,裏頭坐著的人,正是徽之。

“阿茹娜?”

“看來駙馬還沒忘記我,我是不是該覺得有幾分歡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