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容音說完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我這眼睛,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好,這幾日,總覺得模模糊糊能看到一點東西。”

紅豆聽到薑容音這句話,笑著說道:“夫人要是覺得眼睛好了許多,那說明,這藥還是有用的。”

“也多虧了那位阿寶兄弟,幫夫人找的醫師。”

說著,紅豆便拆開薑容音的布條,將剛剛已經熬煮好的藥給她敷上。

薑容音身後便是躺椅,紅豆讓薑容音躺下,給她敷藥後,又用幹淨的布條給她纏住。

“嶺南暫時還是安全的,夫人在嶺南就權當是養病吧。”

紅豆坐在一旁,安撫著薑容音。

薑容音唇角勾起一抹笑,沒再多說什麽。

嶺南現在確實很安全,畢竟是邊境,薑昀想要尋來,也得費一番功夫。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漸漸睡了過去。

而此時的京城卻實在算不得太平,皇帝壽辰臨近,可之前的內閣老嚴唯,嚴大人卻自殺身亡。

臨死前留下的一封認罪書,矛頭直指太子薑昀。

不僅說薑昀逼死了他,還說薑昀是冒名頂替的太子。

這認罪書一出,大雍朝堂之上再次動**起來。

皇帝更是勃然大怒,還被氣的暈了過去。

而此時,盛淮安站出,願意徹查此事,不僅是為了還太子一個清白,因為查清楚恩師嚴唯死亡的真相。

皇帝應允此事,再次把薑昀禁足。

魏皇後急火攻心,險些病倒。

為什麽所有人都要說,她的兒子不是她的兒子。

明明人就在這裏好好的站著,可所有人都不信她的話。

這日,盛淮安剛下早朝,就被魏皇後的人請了過去。

她站在太和殿不遠處的地方,見到盛淮安,出聲說道:“盛大人,雲晚如今已經入宮,再有不久便可以同太子大婚,你是雲晚的哥哥,同太子,自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

盛淮安聽到魏皇後的話後,沉默了下,而後才開口說道:“皇後娘娘,微臣忠於的,是大雍的江山。”

一句話表明立場,讓魏皇後聽得皺了下眉。

“那這麽說來,盛大人是不會幫太子了?”

“殿下若是問心無愧,自然不需要微臣來幫。”

說完,盛淮安拱手作揖,離開了這裏。

魏皇後的目的很簡單,她希望盛淮安如果真的查到了什麽不利於薑昀的事情,也能夠隱瞞下來。

甚至還搬出了盛雲晚,希望盛淮安能夠看在自己妹妹的份兒上,記得他和太子之間也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但現在看來,盛淮安顯然是個油鹽不進的人。

魏皇後握緊手,讓鍾姑姑去尋了魏慶義進宮。

薑昀被關禁閉的事情傳到驛站的時候,尉遲瑞有幾分奇怪,薑昀看起來可不像是那種會被這種手段就給陷害的人。

尉遲流為此,還特意來尋了尉遲瑞,要他這段時日少出門,不要摻和進這些事情裏。

而大月的驛站中,阿茹娜得知這件事,匆忙來尋了阿古達木。

“哥哥,這件事,是你做的?”

聽到阿茹娜的問話,阿古達木笑了下:“自然,咱們大月的勇士也到大雍,隻要大雍在這個時候內亂,我們就可以趁虛而入,還能挾持大耀的人,一箭雙雕。”

“我總覺得這件事,有幾分冒險,哥哥,當初不是說好了,先靜觀其變嗎?”

阿茹娜難得露出幾分退縮的表情,倒是讓阿古達木像是在看樂趣一樣。

“我還從沒見過你害怕的樣子,別害怕,我心裏有數,這個計劃,萬無一失。”

阿古達木出言安撫了阿茹娜一句,卻見阿茹娜道:“哥哥,這件事,我總覺得有幾分蹊蹺,你後麵的計劃是什麽,你告訴我。”

有些太過順利,順利的阿茹娜都不敢信,薑昀能那麽輕而易舉的就上當了。

聽到阿茹娜的話,阿古達木將自己後麵的計劃告訴她,待阿茹娜聽完後,阿古達木還問了一句。

“可是覺得哪裏有蹊蹺?”

聞言,阿茹娜點頭:“是有些蹊蹺,哥哥難道不覺得太過順利?那薑昀,可是讓嚴唯那隻老狐狸都沒辦法的人,會這麽輕而易舉的就中計嗎?”

阿茹娜起身,皺眉繼續說道:“隻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們不做也得做,不過,我們可以換個法子。”

阿古達木知道自己這個妹妹向來聰敏,所以她說的話,阿古達木是會聽得。

不多時,阿茹娜就已經想好了新的對策,並出言告訴阿古達木。

“的確是個好法子,我也覺得那個薑昀,不像是個會這麽認輸的人。”

“那哥哥要千萬叮囑做事的人,不要露出馬腳。”

再怎麽說,他們現在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

“放心吧。”

兄妹二人商議完事情後,阿茹娜出了阿古達木的房門,而後就見到了一個意外的人。

“徽之?你來尋我做什麽?”

阿茹娜看起來十分開心,但一想到之前兩人不愉快的見麵,她臉色又染上幾分氣憤。

“王姬。”

徽之往前走了一步,驛站的守衛將他攔在門口。

“你上次說過,恩情你已經償還清楚,今後不會和我再相見的。”

“王姬想要做的事情,可以去尋一個叫做盛淮安的事情,嚴唯是他的老師,對他有恩,他會幫你們的。”

徽之也沒想再往裏走,被攔下後,他便後退一步,聽到這話,阿茹娜有些生氣。

“你來尋我,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那王姬還想讓我說什麽?”

阿茹娜話音落下,徽之便回了一句,麵前這個女人,在他人生最低穀的時候,幫過他,救過他。

可是他的世界,除去複仇,再無其他,也給不了阿茹娜想要的一切,所以,不如不給。

徽之轉身離開,阿茹娜看著他的背影,氣的恨不得拔劍去將他逼回來。

“徽之!”

前麵的人明明聽見了她的聲音,卻依舊不管不顧的離開,走的那樣決絕和堅定,不留一絲一毫的後路給他自己。

他是真的不想再和她牽扯上的,也不想再和她有任何關係。

阿茹娜隻覺得,自己的心一瞬刺痛。

他當真是她見過的,最絕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