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皇後眼眶有些紅,說完後又低下頭擦了下眼淚。
曾經她也以為,自己可以不在意。
畢竟隻是一個死人。
後來,她發現自己想錯了,在皇帝的心中,她這個活人,根本比不過那個死人。
死了才會被人心心念念這麽久。
年輕的時候,魏皇後也想過得到皇帝的心。
後來也明白了,在這皇宮之中,權勢和真心,隻能得到一個。
皇帝對她沒情意,對旁人也沒有。
“去回萬昭儀吧,這件事,陛下插手了。”
聽到魏皇後的話,鍾姑姑點頭,扶著她坐下後才離開。
薑容音從坤寧宮中出來後便準備回光華殿。
隻是才走了沒多遠,就被薑雪萍拉住:“薑容音,你別走。”
她扯的薑容音險些摔倒,隻好停下步子看她。
“你做什麽?”
薑雪萍的模樣看起來很是憔悴,眼睛紅腫得不成樣子。
薑容音看著她這副模樣,麵色淡淡,更是刺痛了薑雪萍的心。
“是你害得我,害我成這樣,薑容音,你不能見死不救。”
聽著薑雪萍的話,薑容音險些想笑:“我如何害你?你變成這樣,難道也是我害的嗎?”
事到如今,薑雪萍還是想將過錯推到她身上。
“你不想嫁給陳榮,所以才設計我的,對不對!”
薑雪萍的手死死攥著薑容音的胳膊。
“我知道,你和皇兄的事情,薑容音,我要是說出來,你也別想活。”
話落,隻見薑容音抬起手,直接朝著薑雪萍扇過去。
“六姐,你怎麽開始胡言亂語了?”
薑容音臉上掛著鎮定的笑,趁著薑雪萍還未反應過來時,將自己的手抽出。
“你……你笑什麽?”
“我笑你蠢,薑昀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這輩子都不會有人知道,你猜猜,為什麽隻有你看到了?”
聽著薑容音的話,薑雪萍微微啟唇。
是啊,為什麽,隻有她看到了……
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已經,落入圈套了。
“薑容音。”
薑雪萍露出個苦笑:“我原以為,你在宮中當真是任人欺負的存在。”
“我真傻,我真是太傻了。”
她落到如今這般田地,不虧。
有薑昀保薑容音,她哪裏鬥得過她。
薑雪萍轉過身,離開了這裏。
看著她這樣,薑容音的心倒是沒有動搖半分。
有這樣的結局,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入夜後,薑容音正在睡夢中,隻感覺到有一隻手落在自己的腰腹上。
帶著幾分涼意,一路向上攀爬。
她睜開眼,對上了薑昀看來的眸光。
“殿下。”
聽著薑容音還不清醒地喊話,薑昀嗯了聲。
而後俯身過去親吻在她唇角:“睡吧。”
薑容音聽著他的話,卻是一瞬清晰:“薑雪萍的事情,是殿下做的?”
除了薑昀,薑容音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隻是薑昀為何要這樣做?
總不能是為了給她出氣吧,薑容音可不信。
聽到薑容音的問話,薑昀掀開被子躺到**,伸手將她撈進懷中。
“是孤。”
“殿下為什麽,要這麽做?”
薑容音眨了下眼,實在是有些不明白,薑昀這樣做,有什麽好處。
薑昀闔眸,沒有回話。
薑容音被他抱著,久久未等到回應,也跟著一起閉上了眼。
屋子裏瞬間安靜下來。
她也不知道最後是怎麽睡著的。
等到翌日醒來的時候,薑昀早就不見了。
寶銀走進來說道:“公主,馬上就要去燕射宴了,您要帶什麽東西?”
說罷,她走上前來,壓低聲音:“奴婢已經支開紅纓了。”
“讓你做的事情,你做了嗎?”
聽到薑容音的問話,寶銀點頭:“奴婢已經按照您的吩咐,給紅纓透露了許多。”
得了寶銀的回話,薑容音露出個笑:“東西早就收拾好了,走的時候別忘了,記得咱們的銀錢。”
“奴婢都記得呢。”
主仆兩人說完後,就見紅纓拿著東西走進來。
“公主,衣裳取回來了。”
“紅纓,你和寶銀一起收拾下去燕射宴的東西吧。”
薑容音對著兩人吩咐一句,紅纓點頭,將手中的衣裳放下後,同寶銀一起去收拾東西。
後麵的兩日,薑昀沒再來尋薑容音。
聽人說,皇帝讓他先一步去了玉衡山。
那裏距離皇家圍獵場不算太遠,隻是場地更廣闊。
今年是第一次將地點改在那裏,所以才需要薑昀提前去看看。
沒了薑昀在宮中,薑容音倒是鬆了一口氣。
距離燕射宴的日子越發近。
薑容音聽說,皇帝拒絕了陳家的請求,還要薑雪萍去寺廟。
萬昭儀和薑雪萍在紫宸殿外跪了一整夜,天將明才見到皇帝。
也不知他們在裏麵說了些什麽,竟然讓皇帝改了口。
又召見了陳榮和陳家的人。
到最後,薑容音也隻是知道,陳榮同意娶薑雪萍為妻。
隻是經過這件事後,怕是陳家會被皇帝在暗地裏狠狠打壓了。
陳榮本以為同薑雪萍做下那種事情,可以以此要挾皇室。
如今倒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了。
這些事情,薑容音聽過後也沒在意。
燕射宴的日子一日比一日近,她的心也越發緊張。
終於到了燕射宴這日,薑容音坐上了前往玉衡山的馬車。
天子儀仗浩浩****地出行。
朝臣和皇室宗親早就提前一日出發到了玉衡山。
薑容音坐在馬車上看著外麵繁華的街景,不自覺地露出一笑。
“公主,外麵好熱鬧哦。”
寶銀和薑容音一起趴在馬車軒窗上看著外頭的景色。
隻要她們跑出去,今後就能自由自在地看這樣的景色了。
坐在另一旁的紅纓看著她們,沒有多說什麽。
馬車走得不算太快,天漸晚才到玉衡山。
薑昀帶著一群大臣等在那,見到皇帝的儀仗,紛紛跪下行禮。
等皇帝讓他們起身後,儀仗從中穿過。
其他皇子公主們的馬車便停在了這裏。
薑容音從馬車上下來,看著麵前群山起伏,仿若天邊傾灑的無盡詩篇。
她握緊了手,幸好她要去的地方,也在玉衡山脈下。
從這裏走,倒是方便不少。
隻是提出將燕射宴從皇家圍獵場改到玉衡山脈下的是薑昀。
薑容音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自己再陷入到他的陷阱中。
“九公主,好巧,要一起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