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再開快點!”高速路上,坐在副駕駛位的崔如蓉渾身緊繃地抓著身上的安全帶,不斷催促著開車的傅元凱。

“千萬不能被你大哥追上,我們會死無全屍的!”

“我知道!媽的,別催了!”傅元凱狠狠敲了下方向盤,腳下猛踩油門。

本以為他們已經安然無恙,都逃到了距離晉城一千多公裏外的地方,結果誰知道,還是被傅景琛找到了??

不僅如此,還派人把他們母子倆給帶了回來。

他們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從那關押他們的倉庫裏逃出來,現在說什麽都不能被追上!

反正隻要跑了一次,就能跑第二次、第三次!

天知道,他們母子倆從被傅景琛的人逮到開始,直到關進那倉庫裏的這途中,擔驚受怕了多久!

他們一直想象著,自己會被傅景琛怎麽料理!

畢竟以傅景琛的性格和做事的手段,這次……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所以就算拚了命,也要逃跑才行!

“要不是被限製了出境,我們早就出國了,哪兒還能被他找到?!”傅元凱恨恨地抱怨著,“在國內逃竄了這麽些天,咱們過得都是什麽日子!”

簡直就像是被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生怕竄出個腦袋來。

“媽,當初你倒是有先見之明,把三叔給送出了國,可現在輪到咱們自己,怎麽就不行了?”

崔如蓉神色陰森:“媽能有什麽辦法?我哪想得到,你大哥他動作會那麽快。”

當時傅景琛人還在Y國沒回來,就已經知道了她和雷總勾結的事,緊接著一係列動作,更是讓他們母子倆陷入了十分被動的境地。

“你大哥之前已經說過,如果再被他抓到把柄,就不會放過我們!”當時崔如蓉知道,她隻有帶著兒子逃跑這一條路了。

否則等傅景琛從Y國回來,必然是要找他們算賬的。

畢竟勾結雷總,取他性命這種事一旦被傅景琛知道了,無異於引爆他們關係的最後一根導火索!

現在的情況是,他們逃走近一個月又被找到,她根本不覺得,傅景琛會放過他們母子!

自己倒是沒什麽,最主要的是,她必須保住傅元凱。

不能讓他落入傅景琛手裏!

“媽,後麵那幾輛車是不是來追我們的??”從後視鏡裏瞥了一眼後方的傅元凱更加慌亂了。

崔如蓉也看了眼後視鏡,臉色頓時更難看了。

居然真追上來了。

隻見他們的車後,幾輛黑色轎車正緊跟著他們,對他們進行著圍追堵截。

要不了多久,他們就真的會被追上了。

“傅總,他們還在跑,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姚助理在其中一輛車上,向傅景琛報告。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沒多少波瀾的聲音:“繼續追。”

“是!”姚助理明白,今天傅總是絕不可能再答應放這對母子逃脫了。

畢竟一讓他們跑了,又得花上不少時間去找,多麻煩?

“他們這種逃跑的方式,挺危險的。”林鹿秋坐在男人身邊,往車窗外看了看,“在高速路上飆車,太容易出現意外了。”

還真是不要命的。

“看來,他們真的很怕你。”

她想了想說:“要不然,聯係一下他們開的那輛車,讓我跟他們說兩句?”

她想勸勸那母子倆,讓他們別再這麽拚命的奔逃了,傅景琛真沒打算把他們生吞活剝,千刀萬剮。

傅景琛顯然是懶得對他們解釋這麽多的,那這些話,也就隻有她來說了。

聞言,傅景琛思考了幾秒,才淡然開口:“姚成,聯係下那輛車。”

“是,傅總!”

姚助理的效率很快,“傅總,我這就把信號轉接過去!”

隨著一聲嘈雜的電流聲響起,又消失,林鹿秋聽到了對麵一陣急促的呼吸聲。

崔如蓉:“……傅景琛?你想說什麽?”

“你們還是束手就擒吧。”林鹿秋說:“他不會對你們怎麽樣,最多也隻是讓你們得到法律上的懲罰。你們現在這樣的逃竄方式,和自殺差不多。而且我記得不出十分鍾,就要到下一個收費站了。”

到時候,他們可就不得不停下來了。追上他們,就隻是早晚的事。

“嗬嗬……我的好兒媳,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那頭,崔如蓉冷笑著問:“我了解傅景琛這個人,他根本不可能放過我和元凱!”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

“我們要是停下,可就真沒希望了,不停下,最起碼還有一線希望!”崔如蓉固執道:“林鹿秋,你別再花言巧語了,沒人信你那套說辭!”

“傅景琛,他根本就不是個好人!”

“他不是好人……難道你們母子倆就是?”林鹿秋氣笑了,“要是你們當初自己不作死,現在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哼,你這種黃毛丫頭永遠也不會懂,我苦苦為自己兒子籌謀的那顆心!”崔如蓉非但不反省,反而對她冷嘲熱諷,“你真以為傅景琛會喜歡上什麽人嗎?他從小到大,就是個冷血的怪物!”

當她說完最後一個字時,林鹿秋明顯感覺到,身邊男人的低氣壓。

車裏的溫度,好像也更冷了些。

“不識好歹。”傅景琛沉聲道,“關掉。”

姚助理連忙照做,很快切斷了信號。

林鹿秋握住身邊男人的手,安撫道:“別在意你繼母說的話,在她眼裏,肯定是隻有她自己的兒子是最好的,她的話,你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她之所以那麽說,是因為她根本就不了解你。她看到的隻是你的某一麵,對你的了解非常之淺顯。”

在她眼中的傅景琛,雖然有時確實是很可怕,但後來她看到更多的,是一個更真實的他。

一個有血有肉的,有著自己喜怒哀樂的正常男人。

最開始認識的他,的確感覺非常冷血,可她知道,那都是他裝出來的……

為了撐起傅家和傅氏集團,他必須表現成那樣。

對於惹了他的人,不輕易放過,大多也是殺雞儆猴的意思在裏麵。

“那你對我,又了解多少。”傅景琛沉沉注視著她,忽然問道。

她微微一愣:“我……自認為比他們了解你要多一些,不是嗎?”

男人一隻手肘搭在車窗沿上,緩緩轉過臉去,看向車窗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