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男人看著自己的盤子,眼神諱莫如深。
“看來,你果然覺得我需要補補了。”
“算了,傅總還是別吃這個了,怕你吃了上火……”她把那肉又夾了回來,自己吃。
“我確實需要把肉長回來才行,等回國以後,不能讓師父師娘他們發現我瘦了。”
傅景琛意有所指地說:“沈慕辰來Y國照顧你幾個月,竟然把你養瘦了。”
“……這怎麽能怪師兄?其實是我這幾個月忙於建立經營分公司,這一忙起來,就沒多少食欲了。”
等等。
她突然發現什麽:“你現在提起師兄,這麽自然了?”
看他淡定冷靜的樣子,和從前真是完全不一樣。
傅景琛:“嗯。”
或許是因為現在對他來說,她和沈慕辰的關係,已經不算是一個心結了。
想開以後,剩下的隻有淡然。
更重要的是……
“因為我知道,你心裏隻有我。”
聽完她不久前以為他昏迷時說的那些話,心突然踏實了很多。
林鹿秋一個臉紅:“說什麽呢?誰心裏隻有你了……傅總還真是自戀。”
“你在害羞?”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眼神相當的深邃。
把她看得隻能轉過頭,逃避他的視線。
“我看,傅總確實沒受多少傷,精神好得很。”
也許連留在醫院住院觀察兩天的行程,都完全可以取消了。
“你額頭上的傷疤……”她伸出手,輕輕觸碰了下那道疤痕,“顏色淡了不少,但還是沒法徹底消失。傅景琛,你真的不後悔?”
這麽出色的一張臉,從此就要添上一道不完美的記號了。
雖然這傷痕不仔細看,不太看得出來,但始終是存在的。
“不後悔。”卻聽男人淡淡地說:“這是為你而留下的印記,我很滿意。”
她微微一愣。
傅景琛:“隻要你沒事,我受多少傷,都可以。”
“……你別這麽說。”她一驚,連忙抬手捂住他的嘴,“不許說這種話,你必須得給我好好的。”
傅景琛拿下她的手,放在掌心把玩,“嗯,我知道了。”
“篤篤。”病房門被敲響了,她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可他卻一直不放。
傅景琛:“進來。”
“傅總。”進來的人是姚助理,看到兩人手牽著手,立馬就低下了頭,做一個非常稱職且有眼色的下屬。
“西蒙斯的屬下送來了一個東西,說是送給傅總和林總的。”
接過他手裏的東西,傅景琛又叫他出去了。
“這是?”林鹿秋看著那張被折疊起來的紙,有點好奇。
傅景琛把那紙在她眼前展開,兩人都看到了紙上所畫的東西。
“這是……尼娜畫的,你和我?”她很快看出上麵畫的是什麽,盡管畫得十分稚嫩,“西蒙斯送尼娜的畫來,是和解的意思麽?”
“嗯。”他微微頷首,“應該是,想他也不敢繼續和我們作對。”
“那原材料的事算是成功解決了,我們……可以回去了?”
“稍等兩天,等盤查掉危險再上路。”
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指使西蒙斯給他們下絆子,拖住他們時間,想要在這個偏遠的地方把他們解決掉的背後的那個人,肯定不會就這樣停手。
“你三叔還真是厲害……看來他是找回了自己的一些勢力,不然怎麽能做到這些事。”
“當初他那些勢力,幾乎都被我清除幹淨,除了被他轉移到國外的部分。”
傅景琛說:“我也在想,他是怎麽做到死灰複燃的,這背後,又是不是有其他人在幫他。”
光憑傅文華曾經殘存的那點勢力,怎麽會這麽神通廣大,把手伸得這麽長。
“你三叔他想對付的人應該是你,可他為什麽連我也一起下手?”林鹿秋不解。
“這次酒店的大火看上去就像專門衝著我來的,下手的人應該知道你沒在酒店裏,所以對方的目標,就隻能是我了。”
傅景琛沉聲道:“這也是我還沒想通的地方,傅文華他,總不能是瘋了。”
瘋到連他身邊的人,都要專門設計除掉?
“以後我們都得小心了,誰知道他什麽時候再下手。”她想了想說,“不過Y國那邊他應該不好下手,畢竟你的人和我的人都在。”
話音剛落,就見男人默默看她一眼,說:“是我們的人。我的人,就是你的。”
她有點窘迫:“這時候就別開玩笑了。”
“我是認真的,寶貝。”
傅景琛定定地望著她,“從今以後,我的那些人,你可以隨便差遣。”
“畢竟,你是我的未婚妻。”
“……嗬,傅總,你也知道隻是未婚妻啊。”她小聲嘀咕,“又沒結婚,幹嘛說得這麽像真的?”
“隻要你答應,回國後,我們隨時可以去把證領回來。”
他的態度這麽認真,倒讓她有點不知所措了。
“你……”
“但在此之前,有一樣東西,你得先收下。”他忽然起身,去拿放在櫃子上的外套。
她瞬間緊張起來:他這是要去拿什麽?該不會是要向她求婚吧?
“傅景琛,我覺得我們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
還沒說完,就見他轉過身,走了回來。
“把手給我。”
她已經看到了他手裏的東西,很眼熟,那是她出國前留下的訂婚戒指。
見她發愣,傅景琛輕輕執起她的右手,把那枚屬於她的戒指戴了回去。
戴了還沒完,隻見他俯下身,在她指間落下一吻。
這一吻帶來的感覺,就好像,有什麽在她的心上輕輕搔動了一下,表情都變得有點不自然。
“你……你這是幹什麽,拍電視劇嗎?”
他變了,變得比從前更會撩人了,自己好像又要被他吃得死死的了。
“隻是想這麽做,就做了。”他靜靜凝視著她微微泛紅的臉,握著她的手指緩緩摩挲了幾下。
“等結婚之後,再把它取下來,換成另一對。”
到那時,要戴的就是婚戒了。
回想起她第一次嫁進傅家的時候,因為匆忙,他們兩人竟然連婚戒都沒有。
現在想起來,就覺得虧欠了她很多。
所幸,現在他隻覺得,自己就應該把這世界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我什麽時候答應要嫁給你了?”林鹿秋紅著臉逃開他的視線,看著旁邊的牆,像要看出朵花一樣。
“你這是……自作主張。”
“不嫁給我,你想嫁給誰?”他附到她耳邊,低聲問:“嗯?傅氏集團未來的總裁夫人。”
……
“林總,真是太好了,西蒙斯已經把原材料正常供應上了,我們這次的任務也完成了!”
小鄭別提多高興了,“傅總說明天回Y國對嗎?那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
出來這麽些天,她都有點想念公司裏的同事們了,至少有大家在的話,熱鬧啊!
“去吧。”看著助理轉身離開,林鹿秋卻有點愁。
再低頭看看自己手上被重新戴上的訂婚戒指,就更愁了。
和傅景琛重歸於好之後……她要怎麽和師兄交代呢?
不管說什麽……都一定會傷他的心,不是嗎?
真是想什麽就來什麽。沒多久,沈慕辰給她打了一通電話。
“喂,師兄……”她的欲言又止,被沈慕辰察覺到了。
“秋秋,發生什麽事了?你在那邊沒遇到什麽危險吧?”
“師兄,說來話長……發生的事挺多的。”歎了口氣,還是不想瞞著他:“我明天就回去了,到時候跟你說好嗎?”
“好。”青年語氣裏含著幾分笑意,“明天什麽時候到,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