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跳舞……”喬茜眼神一黯:“我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跳不了了。”
林鹿秋和韓玥都是一愣:“為什麽?”
隻見她輕扯了下嘴角,笑得有些勉強。
“因為家人叫我回Y國,和我的未婚夫結婚。”
韓玥還沉浸在“什麽?喬茜你居然有未婚夫”的意外中,而林鹿秋已經開始思考別的。
神色凝重地坐到喬茜身邊,握住她雙手。
“那你想回去嗎?”
喬茜歎了口氣:“不想。”
回答得很果斷。
“那就不要回去。”林鹿秋斬釘截鐵地說:“你應該遵從自己的內心。”
喬茜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笑著說:“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們。”
能活成這樣瀟灑自在的模樣。
擁有這樣的人生,也是她無比向往的。
從林鹿秋和韓玥身上,她看到了自信和灑脫的光芒,還有自由。
林鹿秋聽了,不太讚同地皺起眉頭。
“羨慕我們做什麽?隻要你想,你也完全可以像我們一樣,或許你自己不知道,你在旁人眼裏,也是閃閃發光的。”
尤其是專注於舞蹈上的時候。
就連她師兄,都能看得目不轉睛。
“是嗎?”喬茜無奈一笑,“我隻是有一副好皮囊罷了……”
想靠近她的男人很多,去酒吧隨便晃一圈,就能得到無數搭訕。
但她對這樣的主動,已經膩煩了。
有時候甚至覺得,這副好皮囊隻是拖累。
“怎麽會?”林鹿秋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我說的閃閃發光,不是指你的外表有多出色,而是內在。外表上的出眾,對旁人的吸引不管怎麽說都隻是一時的,不是嗎?”
“……”她怔了怔。
“鹿秋,你真的覺得我的內在有閃閃發光嗎?”
“當然。”她滿臉寫著“我可不會對人撒這種謊”。
“謝謝你。”喬茜看起來振作了一些,臉上笑容也輕鬆了不少。
“總之,人生是由自己決定的,不要受人擺布,哪怕那是自己的家人。”林鹿秋補充道。
“嗯……我想,我應該知道該怎麽做了。”
韓玥也搭腔:“如果有什麽困難或者需要,直接找我們,你留在晉城的話,咱們彼此也都有個照應。”
喬茜眼眶微熱,鼻間也是酸酸的,“……好。”
從沒想過,自己竟然能交到真正的朋友,而且她們兩人,給了她很大的能量。
鹿秋她……好像知道自己的一些事情,但什麽也沒說,隻是像這樣安慰自己。
這世界上,可能不會有比這兩個人還好的朋友了……
她想,她應該抓住這個機會。
假如錯過這樣的朋友,日後一定會成為遺憾吧……
內心的不堅定,漸漸平息。
……
籌備婚禮的日子平穩卻忙碌,也讓人感覺過得很快。
好像沒多久,就迎來了舉辦婚禮的那天。
傅家出手闊綽,不僅替前來參加婚禮的人包辦了來回機票,島上的酒店免費吃住,整座島也是隨便遊玩。
一個穿著花襯衫和沙灘褲的Y國少年大咧咧下了車,朝人群走來:“老師,我來啦!”
負責幫忙接待賓客的是傅老爺子、沈屏夫婦以及沈慕辰。
“你就是小秋的學生吧?長得真帥,皮膚真白。”師娘熱情地迎了上來,“來,先進屋裏坐吧,外麵曬。”
沈屏以略微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了這小子一番,“瞧著不是很穩重,但既然秋丫頭收了你做學生,應該還是有一技之長。”
為了來參加自己老師兼偶像的婚禮,塞繆爾可是提前把華國語給學了個透,這會兒連忙信心滿滿地展示起自己嫻熟的語言:“您就是師公吧?看起來可真年輕!”
“還挺會說話。”沈屏點點頭,“這麽遠過來也不容易,有心了。”
“嘿嘿,您說的哪的話,我尊敬的老師的婚禮,我能不來嘛!就是再遠也得來!”
跟著師娘進屋之後,塞繆爾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喂,卡娜,你人呢?不是比我先到的嗎,怎麽連個人影都沒有?”
電話裏傳出卡娜沒好氣的聲音:“著什麽急?我正在幫蒂爾小姐梳妝呢,你不懂我們這邊有多忙碌。”
“好吧,好吧,那你繼續忙著,我就不打擾了。”
想起待會兒就能見到自己老師穿婚紗的樣子,還挺期待的。
搓了搓手,又開始找另一個人。
“所以,新郎呢?不會也在梳洗打扮吧?”
左顧右盼了一陣,忽然就聽見身後響起一道低沉的嗓音。
“找我幹什麽?”
“嚇!”少年兔子般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回頭一看,身後的男人不是他師爹還能是誰!
“傅、傅傅先生您好!”
“這麽緊張幹什麽,我能吃了你?”男人微眯著眸,眼裏散發出一絲危險的信號。
這讓塞繆爾不禁更加心虛:畢竟之前他可是支持過自己老師和沈哥在一起的,要是讓傅先生知道了,興許真能吃了他!
之所以更想支持沈慕辰,還不是因為傅先生太嚇人!沈哥就平易近人多了,最起碼不會讓他感覺壓力山大!
他還不懂,其實這叫威壓。
麵對男人的注視,隻能像鵪鶉似的低著頭,比麵對自己那嚴肅的父親還要緊張:“……不,沒有,隻是怕說錯話,冒犯了您而已。”
剛才還風風火火的少年,這會兒老實得不行。
“是嗎。”傅景琛伸手,拍了下少年的肩,意味深長地說:“不用緊張,我脾氣還不錯。”
“呃……”塞繆爾狐疑地想,您確定嗎?脾氣好?這誰敢相信啊!
他總不能跑去問老師,看是不是真的吧?
……
婚禮在海邊舉辦,用來接待賓客的地方,則在岸上的臨海大別墅。
這場婚禮,傅景琛沒有邀請商界人士,也拒絕了媒體的拍攝和采訪。
能來參加婚禮的,除了家人,就是真正能算得上朋友的人了。
他的朋友不多,一隻手數得過來,所以來的更多的,是傅家家族內的人。
主家這邊是沒什麽人了,倒是分支那邊的人還不少。
“老爺子,恭喜恭喜,真是天賜良緣啊……”分家那邊的人還算安分,也知道說好話,而且他們有個統一的特點,那就是有點怕傅景琛。
看到傅景琛走過來時,都不敢和他多對視幾眼,隻恭敬地打了招呼,就趕緊進屋了。
傅老爺子倒是見怪不怪,隻是隨口和孫子嘮了句:“平時你見到他們都冷著張臉,這些人就沒一個不怕你的。”
老的小的,都怕觸了傅景琛的黴頭。
“我喜歡有自覺的人。”傅景琛淡淡道,“這樣,也挺好的。”
“那個,小傅啊……”師娘躊躇著問:“那我們應該怎麽對待他們呢?”
“當普通賓客就好。”他回答道。
“哦,這樣啊……那好。”對於傅家這邊的複雜人際關係,師娘一直挺謹慎對待,畢竟她是以小秋娘家人的身份站在這裏。
聽傅景琛這麽一說,就明白要怎麽做了。
看來這些人雖然也是傅家人,但和傅景琛的關係卻很一般。
也是,這麽大一個家族,其他人可以說都是靠傅景琛和傅氏集團庇佑著的。
難怪那些人看他的眼神,是既害怕又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