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時間上午十點。

A市,鬱氏集團總經理辦公室。

“你說什麽!轉院了?什麽時候的事!”

趙芝柳一直在等唐黎月把錄音筆偷出來,知道她跟鬱墨淵去出差的時候,還以為唐黎月偷錄音筆會更方便。

結果,等到今天都沒收到任何消息。

打電話去醫院一問,唐黎月在乎的邱姨竟然也被轉了院!

電話那頭的醫院副院長開口:“您也沒提前交代說不讓轉啊……”

趙芝柳臉色一黑,“所以你現在是在怪我咯?”

“沒沒沒,不是不是!”副院長趕緊否認。

雖然趙芝柳已經嫁到鬱家,但趙家這邊,基本也還是趙芝柳說了算。

得罪趙芝柳,那他這個副院長就別想當了。

副院長開口:“大小姐,那現在該怎麽辦呢?”

“她被轉去哪個醫院了?”

“人民醫院。”

趙芝柳臉色更臭了,“你去了解清楚她的主治醫生,然後花錢買通他,讓主治醫生主動跟那個邱秀禾說隻有你們醫院能治,想辦法把她轉回來!”

“好,我這就去辦。”

“必須在中午之前辦好!”

“是!”

趙芝柳黑著臉掛斷電話,生氣得將桌麵上的所有東西都掃倒在地。

重重喘幾口粗氣之後,眉頭又皺了起來。

“不行,事情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錄音筆至關重要,裏麵的內容,足矣讓她從鬱家大夫人變成謀殺親夫謀害親子的罪犯。

到時候會被逐出鬱家不說,保不齊還會進監獄。

所以,這個邱秀禾,無論如何她都必須抓在手裏。

隻有把邱秀禾捉在手裏,才能威脅到唐黎月。

唐黎月可是唯一一個可以靠近鬱墨淵的女人。

這些年,她跟鬱墨淵瘋狂博弈,無論使什麽手段都沒辦法收買鬱墨淵身邊的人。

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唐黎月出現打破僵局,她怎麽可能放過?

趙芝柳又拿出手機,給趙誌德打了個電話。

約莫十分鍾後,電話才掛斷。

上午十點半左右,副院長給趙芝柳回電。

“大小姐…那醫生不肯幫我們,給多少錢都不願意。”

“我猜到了,公立醫院的醫生哪有那麽好搞定,不用你管了。”

說完,趙芝柳掛斷電話。

此時。

人民醫院腫瘤住院部。

一個帶著帽子麵相和善的中年男人走進病房。

病房裏隻有邱秀禾一個人,她正拿著唐黎月背壞了的背包,在上麵刮破的地方繡上好看的圖案遮擋。

見有人來了,邱秀禾放下手裏的繡花針,開口問:“隔壁床的家屬嗎?她被護士推去做檢查了,你可以去5樓找。”

中年男人笑笑,“邱姨,我是鬱家的仆人,是少夫人叫我來接您回莊園的。”

鬱家的仆人?少夫人?

邱秀禾愣了愣,“你說的少夫人,是我家大小姐嗎?”

“當然啦。”

“大小姐要接我去鬱家?”邱秀禾有些不相信。

幾天前唐黎月生日的時候她們才通過電話,那時還說在外麵出差呢。

中年男人見邱秀禾不信,趕緊露出一副著急的樣子,“邱姨,我騙你幹什麽,你還是快點跟我走一趟吧,要不然少夫人就要疼死了!”

“疼死?什麽意思!”邱秀禾慌得直接下地站了起來。

“少夫人她得罪了老爺子,被打了一頓鞭子。家裏的女仆怕被牽連,都不敢給少夫人上藥,所以少爺才派我來接您去一趟莊園的。”

聽中年男人這麽說,邱秀禾明顯慌了。

關心則亂。

邱秀禾根本沒辦法思考到底是真是假。

而且鬱家這樣的豪門,向來是非多,唐黎月性格單純又執拗,確實很容易得罪人。

“走,走,快走……”

邱秀禾病服都顧不上換,披上外套就跟中年男人離開了醫院。

十幾分鍾後,護士推著隔壁床回到病房。

輪到邱秀禾做檢查了,結果邱秀禾不在。

護士以為邱秀禾是去廁所了,就在病房等了十幾分鍾,結果還是沒人。

護士被叫走去忙別的事情。

等一個小時後忙完再來病房,邱秀禾還是沒影。

護士問隔壁床,“張大媽,這床的邱大媽呢?”

張大媽正在啃蘋果,她搖頭,“不知道啊,檢查完回來都沒見過她了。”

護士一驚,趕緊去查監控。

鬱家莊園私人停機坪。

私人直升機正在緩緩降落。

透過飛機窗戶,唐梨月看到了在風裏巋然不動的鬱敏川。

是鬱敏川來接她了。

唐黎月開心的隔著玻璃跟鬱敏川揮揮手。

鬱敏川也揚起溫潤的笑,抬手回應唐黎月。

一旁的鬱墨淵看到,也轉頭看了鬱敏川一眼。

眼神暗了暗,開口:“你們倆什麽時候這麽黏糊了?停機坪離別墅就一兩千米,這也要接?”

“我沒讓敏川來接呀,隻是告訴他我大概這個點到。”

唐黎月根本沒多想,隻以為鬱敏川是一個人在別墅待著無聊,所以出來透氣順便接她。

飛機降落。

唐黎月小跑著往鬱敏川的方向去,連行李都顧不上拿。

鬱墨淵黑了黑臉,順手把她的行李帶上,也邁步走向鬱敏川。

見唐黎月靠近了,鬱敏川才開口:“月月,歡迎回家。”

唐黎月抿唇笑笑,沒有回應“歡迎回家”這四個字。

對唐黎月來說,鬱家可不是她的家。

所以唐黎月不接茬,轉移話題,“這裏風這麽大,你不用來接我的!”

“七八天沒見,想你了,所以迫不及待想見你。”

鬱敏川說完這句話,就見唐黎月表情僵了僵。

鬱敏川又補了句,“你都不知道你出差的這幾天,我一個人出去打卡餐廳有多無聊。”

原來是沒有飯搭子才想她,真是嚇一跳,還以為……

唐黎月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開口:“你可以帶鬱七去的嘛。”

“阿七就是個悶葫蘆,我們一起吃飯,隻怕是兩個人傻坐著幹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