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朔黑亮的眼睛瞬間看向秦蘇。
什麽叫又不是沒睡過?
他們成親之後住一起嗎?
虞朔覺得以自己的品性不會強迫她,所以她是願意的?
“我保證不會對你做什麽!”秦蘇見他一直不說話以為他在擔心自己是個女流氓,連忙保證。
虞朔:“……”到底誰是女子?誰是男子?
該擔心的不應該是她嗎?
“陳嬸子房間就這麽多,殿下將就將就?”秦蘇走過去,仗著虞朔很早就喜歡自己就拉著他的手搖了搖。
她眼底滿是期盼,亮晶晶的樣子讓人很難拒絕。
“……好。”黑暗中,虞朔的喉結上下滑動,他的目光一直追隨秦蘇的身影。
她的身子不似記憶中纖細,但也是纖穠合度。
看得出來這段時間她過的不差。
秦蘇下意識睡外麵,之前和虞朔休息的時候他都是睡裏麵。不過在京城的時候,他還是睡外麵的。
“你睡裏麵。”
誰睡外麵就意味著要警惕些,好保護裏麵的人。
“好。”秦蘇隻是遲疑了一下,然後答應了。
劉家被子也不多,就這麽一床。
“你蓋吧,本王不冷。”他擔心秦蘇不好意思,於是對她這般說。
秦蘇不敢冒犯現在的虞朔,但天氣太冷了。
“殿下要怪罪也以後再說,沙城天氣冷,不蓋被子受不住的。”她把被子遞過去,但發現二人中間隔得寬,被子蓋不住。
無奈之下,她挪過去,小聲的說:“得罪了。”
在虞朔的視角就是心上人朝他慢慢過來,馨香無孔不入的鑽入鼻尖。他手指微動,很想很想將她摟在懷中。
怪罪?如何會怪罪?
他歡喜還來不及。
“不會冒犯,我們是夫妻。”沒有婚後記憶的虞朔隻能用這個由頭。
這個時候的虞朔不能完全確認他們能走到什麽程度,隻能慢慢試探。
“好。殿下過來些,被子有些小。”屋內還燃著炭火,但還是會冷。秦蘇擔心他的身體。
而且自己也是生產完不久,不能受涼。
虞朔聽話的挪過去,但身體僵硬的可怕。
秦蘇察覺到這點忍不住笑了,“殿下放鬆些。我剛剛分娩不久,可不能受涼。”
虞朔當場就愣住了。
“分娩?”
她懷孕了?
誰的孩子?
或許是氣氛融洽了些,秦蘇自然而然的滾在他懷中,“嗯,是個女兒。你還沒見過她呢。”前世已經見到,但這一世沒有。
虞朔沒有問孩子是誰的,他在乎的自始至終都隻有秦蘇。
孩子是薛懷安的也沒關係,孩子娘都是他的,那孩子認他做父親也沒什麽不好。
“那我們盡快處理好事情回去見她。”
秦蘇點點頭。
“殿下讓我取取暖,別推開我。這天氣冷得很。”
虞朔小心翼翼的,生怕冒犯秦蘇,他將她摟在懷裏,“睡吧。”
許是察覺到虞朔的心思,秦蘇笑著將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虞朔耳朵紅了個徹底,麵上卻很是鎮定。
不多時,秦蘇睜開眼睛,她還在虞朔懷裏,清晰的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
“殿下……”
虞朔應了一聲。
“我幫殿下好不好?”秦蘇揶揄的說,手慢慢探索過去。
察覺到她的想法,虞朔立即捉住她的手,“不可。休息吧。”
虞朔是個自製力很強的人,隻要他不想,哪怕一柱擎天也能忍下去。
“一直憋著很難受的。”秦蘇說。
“沒事。”他不想在這裏做什麽,劉家這院子並不膈應。做點什麽別說是隔壁,鄰居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見他一直這般說,秦蘇也就不說話了。
她其實不太想打破什麽,克己複禮的虞朔真的很有意思,逗起來很好玩。
翌日。
秦蘇醒來的時候虞朔已經不在被窩裏,而斜陽守在門外,見她出來便道:“主子辦事去了,說是晚上回來。”
秦蘇點點頭。
很快虞朔發現不僅僅是虞朔,常規月也不在,隻有拓跋彥和羅織在院子裏。
“姐姐。”羅織咬著粗糧餅子,說:“我們什麽時候能去京都呀?”
劉家院子太小了,住的不舒服。
“約莫十來天吧。”這個費時間足夠收拾沙城的人。
拓跋彥也咬著粗糧餅子,動作和羅織完全一致。
“要是有羊奶就好了。”這餅子得用奶泡一泡,不然根本咬不動。他的腮幫子呀!
“有就不錯了,還嫌棄。”
“劉家村很多人都吃不起呢。”
拓跋彥隻好閉嘴。
這段時間秦蘇就一直在劉家村養身體,很少外出,也不怎麽過問沙城的事情。
虞朔幾乎都是早出晚歸,每天晚上不管多晚都回來,第二天天不亮就走了。
一直到臘月底一場戰爭才終於落幕,沙城城主被押解進京,黃縣縣令和縣丞問斬,新的官員還沒下來,暫時由虞朔的人頂替。
但關於薛懷安的信息秦蘇是一直沒聽到,她也不管,反正沙城城主落網,相當於斷了薛懷安一臂,這是件好事。
隻是……
“趕不到回京了。”秦蘇惆悵的說。
再過兩日就是年節,不管怎麽趕都不可能回到京都。
和囡囡過的第一個春節趕不回去了。
秦蘇多少是覺得有點遺憾的。
“我們現在回去嗎?”虞朔問她,輕輕拂去她頭上的雪花,“可以趕到正月。”
就沙城這件事,的確是要盡快押送回去。
“算了,與民同樂吧。這個春節就在劉家村過。”秦蘇做出決定,但是苦了常規月,常規月奉命把人押回去,這春節就隻能在路上過了。
因為沙城城主的倒台,這邊百姓都歡呼雀躍,畢竟這意味著他們不再遭受壓迫。
秦蘇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們的快樂,這種感覺是在京城怎麽都沒有的。
一想到這是他們促成的,心裏就特別有成就感。
陳嬸子從外麵進來,身上背了大包小包。
“這是什麽?怎麽這麽多東西?”秦蘇讓暗衛過去把東西接過來。
陳嬸子連忙說:“都是鄉裏鄉親送來的,說是感謝夫人的大恩大德。”她一邊說,一邊忌憚的避開虞朔的目光。
見到這個男人第一眼她就覺得這男人挺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