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發生的事情並未傳出,似乎有人掐斷了消息根源,這越發讓成安公主覺得事情不對勁,這幾日她不是去宸王府就是去皇宮,但都沒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秦蘇這幾日也沒閑著,一邊注意連桃的傷勢,一邊打探江州賑災糧的事情。

先前秦蘇讓連桃送王曼珠母子回去,誰料康林的人想帶母子二人離開,連桃一個人單挑他們全部,受了些皮外傷。

王曼珠和小恒想回陽縣,但她涉嫌康林的事情,不能離開,並且已經被官家看管起來。

康駙馬養外室的事情似乎就這樣告一段落,但他的醜事兒並沒爆出。養外室和敵國奸細比起來,實在不值一提。

這裏秦蘇又被皇後叫進宮,在路上遇到去找明陽帝的虞朔。

大概是因為好奇心,秦蘇湊過去問了關於康林的事情。

明亮的眼眸對上虞朔那雙深沉的眼睛,她心裏打鼓,很沒底。

她有些懷疑自己問這件事是不是不妥,就眼下而言,康林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成安公主都寫信來抱怨,說虞朔和明陽帝都不告訴她。

秦蘇尷尬的笑笑,“我就隻是問問,不方便說就算了。”

他往前走,似乎的確沒打算說,就在秦蘇失望的時候,前麵黑袍男人忽然沉聲說:“本王正要和陛下說這件事。康林祖上幾代沒問題,他也沒有越海國有過來往。”

秦蘇一掃剛剛頹廢的樣子,快步追上去,盡量小聲點,讓更少的人知道她在打聽此事。

“連桃經常鑽研武學,看錯的可能性很小。”她這麽說其實很保守,實際上她對連桃非常信任。

在這方麵連桃從未出錯過。

虞朔應了一聲,回答,“本王會調查。”

“你今日進宮為何?”

秦蘇老實回答,“皇後娘娘召我來的。”

虞朔沒說話,但心情似乎不太美。

重陽知道自家主子又犯病了。他主子有口疾,時不時犯病,這個時候就需要他出麵做個嘴替。

“皇後娘娘傳秦姑娘是因為什麽事情?”

虞朔還是瞥了一眼重陽,但什麽都沒說。

秦蘇搖搖頭,“但我有個猜測。”

她湊過去,頗有和重陽交頭接耳的架勢。

重陽以為是什麽秘密,也不敢離太遠,而且他真的很想知道是什麽事情。

秦蘇小聲說:“我猜測又是為了我的婚事。皇後娘娘多半也是聽陛下的,你懂吧?”她不好說的太細致,但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

重陽大腦開始高速運轉,“拿捏秦姑娘的婚事?”

說完他抬頭看向自家主子,隻見主子看他的眼神陰森森的。

他這才意識到和秦蘇挨得太近,連忙直起腰,後退幾步。

“哎呀,離太遠怎麽說這事兒?”秦蘇攥住重陽小臂,又把人拉回來。

重陽隻覺得被抓住的小臂好像火燒一樣,好在秦蘇很快鬆開他。

“我上次和皇後說,要是給我指婚,我馬上絞頭發去做姑子。”

重陽尷尬的笑笑,“那倒也不至於。”

秦蘇歎氣,“我感覺這話作用不大。”

重陽隻覺得這事兒有點廢腦子,他又看向虞朔。朝堂上的這些事兒,還得殿下來,他哪裏懂啊?

“秦姑娘為何不請殿下幫忙?殿下在陛下麵前還是很有話語權。”

虞朔看向秦蘇,眼神沉靜,隻有他自己知道有多期待秦蘇的回答。

意料之中,秦蘇搖搖頭。

“這種事情不好麻煩殿下。”她沒記錯的話殿下手上掌控著兵權,他要是幫自己說話難保不會被陛下猜忌。

她故作輕鬆道:“實在不行的話,我找個老實本分的普通人入贅,解決一切問題。”

重陽瞠目結舌,有些不敢看自家殿下。

虞朔突然腳步加快,秦蘇懵了。

怎麽這麽突然?

難道是想到什麽急事?

她看向也愣了的重陽。

重陽哪裏好解釋什麽?他不可能越俎代庖的告訴秦蘇事情的原因。

“我去追殿下。秦姑娘去皇後娘娘那兒吧。”

說罷,他飛快的去追虞朔。

虞朔一直黑著臉,但他平日裏就不苟言笑,一般人還真去瞧不出他心情不好。

“殿下,反正現在秦姑娘已經和薛懷安退親,不如咱們提親去?”重陽試探性的慫恿,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

虞朔突然停下腳步,森然的目光落在重陽身上。

重陽渾身僵住,隻覺得這眼神暗藏殺機。

“給你提親?”他問。

重陽駭然,立即回答:“當然是給殿下!”

虞朔抿唇,森冷的氣息褪去不少。

重陽這顆心才重新落了回去。

“屬下去找欽天監算算黃道吉日,等忠義侯回來就去提親。殿下以為如何?”

虞朔冷冷的說:“多事。”

重陽摸摸鼻子,他不懂裏麵的彎彎繞繞,隻覺得秦蘇雲英未嫁提親正好。

“殿下這磨蹭下去說不準就真的來不及了。”

虞朔沒再開口,重陽也不好繼續叭叭。

……

事情如近親屬猜想那般,皇後把她叫到宮中,又是為了她的婚事,似乎十分急切的想要她出嫁。

秦蘇又不能太過尖銳,隻能想方設法婉拒。等回到府中已經十分疲憊,但連桃又遞來一張帖子。

秦蘇躺在藤椅上,好笑的說:“這京都除了成安公主還有人給我下帖子?誰這麽有勇氣?”

她定睛一看,臉上的笑容消失,來了個大變臉。

“薛懷安這傷是好全了又想添點新傷?”

她打開帖子,冷哼一聲,“遊湖?他也想的出來。”

“薛懷安最近有什麽動靜?”

應該是遇到了什麽難題,否則安靜了這麽久怎麽突然下帖子?

連桃搖搖頭,“沒聽說什麽消息。”

“姑娘去嗎?不去的話我拒了。”

“去啊,為什麽不去?看到他慘兮兮我就很高興!”

“那我去給姑娘準備明天穿的衣裙。”

秦蘇躺在藤椅上,身心疲憊。

……

三個時辰前。

薛懷安身上的傷沒完全還好,主要是反反複複受傷,哪裏能好得了?

他最近的確沒去找秦蘇,因為他敏銳的發覺京都最近出了事,具體是什麽事不清楚,但絕對不是一件小事。

在這種風口上,他沉下來才是正確的決定。

今兒個他出門也是想到之前得到的一個官位,差不多也該上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