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兮身形一僵,懷孕?
“嗬…”
她仰著頭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都出來了。
周承笙看著她淚眼婆娑的模樣,心裏開始慌亂,難道真懷了?保不住了?
“周承笙。”白兮望向窗外,並不是看他,她眼底除了淚,還有拚命抑製的恨。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們已經離婚了?”
“我知道。”
“那你到底想幹什麽!我怎麽可能懷孕?你是瘋了嗎!” 白兮將手裏的包狠狠砸向周承笙,但他反應迅速,下一秒就被接住,“怎麽不可能?算時間現在剛好能知道結果。”
“我沒懷!”
“懷沒懷去醫院就知道。”
周承笙的神情,口吻無不透著涼薄,就像前世,她滿懷期待的告訴他要當爸爸了,可得到的回應隻有冷冰冰的兩個字:打掉。
她不願意,他就連同她也一塊殺了!
前世的痛與恨如潮水般湧來,白兮捂著臉,雙肩劇烈顫抖著,心口像插了把刺刀,每跳動一下都血花四濺。
“你非得再羞辱我一次是嗎?你就是不肯放過我是嗎?我說了我沒有懷孕!”
周承笙眉眼中閃過一抹痛色,他抬起手想撫摸她的頭,可白兮捂臉抽泣的模樣就像個易碎的瓷娃娃,他手懸在半空中又不自覺的收緊,最終還是沒碰她。
“如果你懷了,盡早幹預不好嗎?”
周承笙指的是她被人下藥的事,如果懷孕了,盡早幹預或許能保住孩子,可落在白兮耳朵裏,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盡早打掉。
她捂著臉苦笑著,最後當著周承笙的麵將眼淚擦幹,嘲諷道:“周承笙你的生物學是智障教的嗎?有沒有懷孕至少得一個月之後才知道,哪裏半個月去檢查的!”
“如果新婚夜是排卵期,今天就能知道結果。”
“你放心,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懷上你的孩子!”
周承笙聞言,浴室那晚的偏執勁又躥了出來,“如果有,留還是不留?”哪怕他下定決心要留,也非得聽白兮親口說一遍。
白兮突然感到一陣無力,上輩子她拚了命的追在他身後,追的命都沒了也沒追到。
這輩子她隻想離他遠遠的,可他偏偏陰魂不散。
留還是不留?多麽可笑的問題。
白兮抿嘴不答,這時車已經停到康誠國際的門口,司機下車拉開車門,白兮第一反應就是逃,可入眼的是幾十名醫護人員,整整齊齊的站在車門兩側,統一的姿勢,統一的聲音,“周總,周太太,我們已經準備好,隨時為太太檢查。”
又是周太太,白兮已經恨透了這三個字。
周承笙下車越到白兮這一邊,任憑她拳打腳踢,強勢的將人橫抱出來,朝三樓的婦產科走去。
站在身後的小護士們,個個伸長腦袋看,“周總好帥啊,周太太被他抱在懷裏小小的一團,媽呀,酥死啦。”
“我想不明白,周太太為什麽要離婚啊?我要是能擁有這樣的極品老公,少活二十年我都樂意!”
“別說二十年,就是隻讓我活一年我都願意。
”
“他們的寶寶一定好看,周太太懷孕了應該會複婚吧?”
前麵的護士長抬了抬鏡框,“那可不一定,說不定周總隻是想要孩子,別忘了,周家可是豪門。”冷不丁一盆涼水潑下來,讓剛剛還沉溺在童話故事裏的護士們瞬間清醒了。
豪門世家,多的是殘忍和紛爭,哪有童話裏的美好。
周承笙抱著白兮直接走的樓道,因為這樣可以抱她更久一點,可白兮一刻都不想待在他懷裏,仗著裙子長不怕走光,使勁掙紮。
周承笙停住腳步,垂頭看她,“還鬧?”
兩人對視著,白兮始終瞪著他,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半委屈,一半不屈,周承笙突然低頭吻下去,嚇得白兮立馬捂住嘴,剛剛還倔強的眼神瞬間驚慌起來。
周承笙嘴角上揚,“還鬧嗎?”
白兮在心裏大罵王八蛋,她翻了個白眼側頭避開他的視線,腿沒敢再蹬,她打不過他也逃不出去,再鬧也是自己吃虧。
周承笙見白兮乖乖的不掙紮了,心情大好,將人抱上三樓,小心翼翼放在**。
主治醫生例行查問:“周太太,您…”
白兮冷著臉打斷,“請叫我白總。”
主治醫生看了眼身旁的周承笙,得到眼神允許後才改口,“請問白總上一次例假的時間是?”
“現在。”
醫生噎住,又看向周承笙,周承笙不以為然,“直接檢查。”
“周總,現在時間太早,B超拍不到,所以得抽血驗孕酮和HCG值才能確認白總到底有沒有懷孕。”
白兮將包拍在桌子上,“憑什麽抽我的血?要抽抽他的,順便驗驗他是不是有什麽隱疾,一天到晚發神經!”
醫生徹底驚住,心道這不用驗,肯定是懷上了,不然她敢這麽甩周總的麵子?
周承笙也沒有生氣,隻是確認道:“隻能抽血嗎?”
“是的,周總。”
“那就抽。”
“抽你大爺!”白兮差點掀桌子,“要抽抽你的,我不抽!”她轉身跑去擰門,被周承笙一把摟進懷裏,“是不是也紮我一針,你心裏就平衡了?”
白兮幾乎沒過腦子,下意識就回:“除非你抽一整袋,否則打死我不也驗血!”
“好,我抽一整袋。”溫熱的氣息撲打在白兮耳廓邊,讓她有片刻的愣神,他居然答應了?
他不是最怕針管了嗎?
“你真瘋了?”白兮推開他,滿眼警惕。
周承笙單手脫下西裝外套,又不緊不慢的卷起袖子對醫生說:“抽一袋。”
主治醫生目瞪口呆,心道這究竟什麽情況?是兩口子鬧別扭嗎?可她怎麽覺得這是在秀恩愛?
醫生訕訕地笑了兩聲,“周總您開玩笑的吧?驗孕隻需要3到5毫升血,一袋血可是400毫升啊。”
“抽!你們周總言出必行,他說一袋就必須一袋,一毫升都不能少,馬上抽!”白兮仿佛逮著了報仇的機會,她也卷起袖子,“抽完他的血。我馬上配合。”
周承笙心裏又好氣又好笑,心想等著,等逮回去了他再好好收拾。
主治醫生再三確認後,取來抽血的針管,周承笙不動聲色的撇過頭,白兮瞧出他是害怕了。
她捏著未拆封的針管在他眼前來回晃動,“周承笙,你看看紮你的針又粗又長,好不好看?”
周承笙再次撇開視線,白兮又轉到他麵前,“第一眼看挺粗的,可是越看越秀氣,周承笙你也看看啊,是不是又長又細?你胳膊這麽粗,針是不是也得換粗一點,不然size不匹配啊。”
周承笙一臉黑線的盯著她,還size不匹配,是想紮死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