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出擊(求月票!)

“掌握製空權就是勝利。沒有製空權就注定要失敗,並接受戰勝者願意強加的任何條件。”

從空中俯視大海,大海是什麽樣子的?

對於坐在飛機上的程壁光而言,這是他第一次坐在飛機上,在飛機引擎的轟鳴聲於耳邊響起的時候,些許風順著並未關緊的座艙蓋吹了進來,風顯得有些寒意。

望著平靜的大海,盡管已經飛行了一個多小時,但是他的心還是無法平靜下來,他知道,很快,眼下的這片看似平靜的大海,就將會沸騰並燃燒起來。

這一次海戰完全不同於曆史上任何一次海戰,這次海戰將會改變很多,不僅會改變中國和日本這兩個亞洲國家的命運,同樣還會改變世界戰爭史,在這場戰爭之後,全世界都會看到空中力量對戰爭的改變。

“也許……”

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他的思緒。

“長官,那是第一艦隊的軍艦吧”

順著前座飛行員手指的方向,四艘軍艦映在他的視線中,那四艘軍艦噴吐著並不算濃密的煤煙,以五節左右的航速緩速航行。

四艘軍艦,一大三小,大者不過四千餘噸,小者兩千餘噸,這就是中國海軍僅有的四艘“主力艦”——“海圻”、“海容”、“海籌”、“海琛”。

“海圻”號巡洋艦是中國海軍的旗艦,也是噸位最大的軍艦,可不過四千餘噸而已,至於“海容”、“海籌”、“海琛”三艦不過兩千九百噸而已,可也就是這四艘小小的巡洋艦,卻就是中國海軍的主力戰艦。

而在南方百海裏外,正‘玉’入侵中國的日本海軍第一艦隊的一艘主力艦的噸位,即超過這四艘軍艦,兩國海軍的差距,在過去的二十年間,已經被拉大到一個無法相提並論的地步。

在飛機降落時,想到很快就會爆發的那場可能會改變一切的海空戰,程壁光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來。

“若是飛機能裝上軍艦的話……”

飛機裝上軍艦,這個念頭從程壁光的腦海中浮現時,即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如果飛機真的可以擊沉戰列艦,那麽戰列艦還有什麽意義呢?

這一次江蘇陸軍航空隊是在一百多海裏之外,就對日本艦隊發起了攻擊,而現在全世界‘射’程最遠的艦隊‘射’程都不超過二十海裏,若是有一種軍艦上可以搭載大量的飛機,飛機在一百五十海裏之外,在遠離戰列艦主炮‘射’程的地方,釋放出飛機的話,那麽戰列艦甚至連敵艦的樣子還未看到,就已經被魚雷和炸彈送到了海底,到那時……

在那個畫麵從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來的時候,作為一名傳統海軍軍官的他,心髒猛然跳動數下,他清楚的知道,如果這一切真的變為現實,那麽對於世界海軍而言意味著什麽,意味著戰列艦在一夜之間,就變成了落後的玩意,變成了飛機的靶子。

戰列艦甚至可能會被飛機所淘汰

“這……有可能嗎?”

程壁光不停的在腦海中思索著這個問題,在之前看去的一些海軍年鑒中早已經提到了一種新式軍艦——水上機母艦,一種專‘門’攜帶水上飛機的的軍艦,而日本也製造了同樣的軍艦,他們的水上飛機或許很落後,無法發揮攻擊作用,但是連雲港製造的水上飛機卻可以……

“中尉,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在飛機於海麵停穩的瞬間,程壁光便開口問道座前的飛行員。

“長官?有什麽問題嗎?”

“像這樣的水上飛機可以攜帶魚雷嗎?”

“長官,當然能攜帶魚雷,其實,現在所有的戰鬥攻擊機,都是用在水攻一式的基礎上研製的”

飛行員的回答讓程壁光心下的那個念頭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水上飛機、遠程攻擊……

因為在離開連雲港之前,已經同艦隊取得聯係的關係,所以當程壁光搭乘的水上飛機降落的時候,“海圻”號巡洋艦已經停了下來,並放出了一艘‘交’通艇,在‘交’通艇朝著飛機駛去時,程壁光顯然沒有注意到那艘‘交’通艇,此時他的腦海中隻剩下了一個念頭,就是製造一艘可以攻擊戰列艦的水上機母艦,現在的中國海軍,麵對列強海軍幾乎沒有任何還手之力,若是建造水上飛機母艦,或許隻有幾架水上飛機可用,但卻意味著海軍不需再像過去一樣被動挨打。

至少有了還手之力,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可以派出魚雷攻擊機,直接攻擊對方的旗艦,從而迅速結束戰爭,就像這次連雲港即將采取的攻擊方式一樣。

而實現這個目標非常簡單,隻需要對一艘商船進行適當的改造,然後再從連雲港購買幾架飛機,培訓幾名飛行員,這些‘花’費甚至可能還不及一艘雷擊艦的支出,但卻能讓海軍擁有攻擊敵方主力戰艦的能力。

“長官,長官……”

被飛行員喚回神的程壁光,朝著艙外看了一眼,看著那‘交’通艇的時候,卻又一回頭,望著身前的飛行員用和藹可親的笑容說道。

“怎麽樣,想去海軍嗎?去海軍的話,立即晉升你當中校”

“嗡……”

下午兩時十五分,第一聲防空警報響打破了機場的寂靜,淒厲的防空警報聲,意味著最後時刻的到來。

在淒厲的防空警報聲在機場上空回響時,兩百餘名等待多時間的飛行員們像一陣風似的,飛奔著朝著作戰室衝去,在朝作戰室衝的途中,這群年青的的飛行員的臉上大都帶著笑容,在奔跑時還相互用言語鼓勵著。

“我一定會擊沉金剛”

“那是我的目標”

“都別爭了,那是我們的目標……”

幾乎是在陸軍航空隊組建之後,陸軍航空隊便成為連雲港海防的根本,航空隊所執行的任務就是攻擊入侵連雲港水域的敵艦,而這個假想敵,既不是英國,也是不德國,更不是美國,而是有著一衣帶水之稱的日本海軍。

為此在飛行員宿舍、飛行員訓練中心,到處懸掛著日本海軍的戰艦的照片,“金剛”、“比睿”、“河內”等一艘艘日本軍艦的三視圖,早已經刻在了他們的腦海中,甚至於每一個編隊都有自己特定的目標,在執行攻擊時,他們會首先考慮優先目標,也就是刻入他們腦海中的“目標敵艦”。

在兩百餘名飛行員朝著作戰室跑去接受最後的作戰部屬時,在機場跑道兩側的停機坪上,原本覆蓋在機艙處的遮陽布被地勤兵掀去,而在飛機旁的地勤兵們則抓緊時間作著最後一次飛機檢查,而在不遠處,十幾輛汽車拖著魚雷行駛到跑道上,魚雷在陽光下映‘射’著滲人的光芒,魚雷剛一送到,立即就有地勤兵走過去,打開魚雷檢查艙,對魚雷進行檢查。

“仔細檢查、再檢查一遍”。

此時,對於機場內的地勤官兵而言,他們的心下隻剩下了一個念頭,那就是竭盡金力檢查這些飛機絕不能讓任何一架飛機,因為他們的失誤導致飛行故障,或者魚雷無法投‘射’,亦或或魚雷投‘射’後,無法運動。

最終在檢查完畢後,武器牽引車將帶有航空魚雷拖到停機坪邊,隨後地辛勤在小型吊機的幫助下重達800公斤的三式航空魚雷吊至魚雷推車上,在機腹下的地勤兵最後一次檢查武器掛架之後,魚雷被推車推到機腹下,中線對齊後,在推車的幫助下,魚雷被吊裝入攻擊機的機腹掛架上。

三式航空魚雷是六合公司第二機械公司利用圖紙,通過采購外國現有部件製造的新式航空魚雷,相比於其隻有1200米的‘射’程,120公斤新式高能炸‘藥’的戰雷頭,一枚命中即可重創戰列艦。

將魚雷裝上掛架之後,又有一名技術軍士趴在機腹下,又對魚雷進了一次檢查,同時為魚雷設定基準定深,盡管在飛機起飛後,後座機槍手可以通過打開座下艙口,親手為魚雷設定定深,但是考慮到種種不確定因素,在起飛時,技術軍士會為魚雷預設定深,而這個預設定深則為3米,在這一吃水深度內,無論是戰艦或是巡洋艦,都無法逃避。

在加裝魚雷的同時,第一攻擊‘波’的36架中的12架一式戰鬥攻擊機,並沒有攜帶航空魚雷,盡管一式戰攻是在陸攻機的基礎上研製,但其卻將雙人座艙改為單人座艙,通過飛機減重,再加上其采用單人座艙,因此可以攜重1200公斤炸彈,正因如此一式戰鬥攻擊機才能在機艙下雙掛上,掛裝了兩枚600公斤穿甲航空炸彈。

這種穿甲航空炸彈,連雲並沒有製造穿甲炸彈的經驗,為了避免產生引信不可靠等諸多不可因素,所以采用從美國進口的用戰列艦的十二英寸炮彈,通過臨時改裝而成。而通過對日本戰列艦的裝甲,進行的充分調查研究的結果,航空隊早已經了解到如果要使這種炸彈穿透日本戰列艦的水平裝甲,投彈高度最低限度是兩千五百米。

而降低投彈高度,可以提高命中率。所以,決定把原來計劃的三千米高度改為命中率較高的三千五百米。當然,這樣做會增加飛機被高‘射’炮火擊中的危險,但是考慮到日本軍艦上僅有少數幾艘軍艦上加裝的,少的可憐的幾‘門’點綴意義大於實戰用途的47毫米高‘射’炮,到也無所謂了。降底高度,可以保證了百分之七十的命中率,就是說,十個攻擊單位有七個可以命中目標。

而對艦船的水平轟炸能達到這樣高的命中率,是非常成功的,而且相比於每架攻擊隻能攜帶一枚魚雷,每架攻擊機可以攜帶兩枚穿甲炸彈,則在無形中增加了飛機的數量,不過考慮到飛行員素質等因素,第一攻擊‘波’中,僅隻有三分之的飛機攜帶航空穿甲炸彈,以執行水平轟炸任務。

半小時後在機場跑道邊軍官們為參加第一攻擊‘波’的飛行員們,舉行了一個簡單的送別儀式,第十三聯隊的所有飛行員都穿著全的飛行服列席。他們的所有個人物體此時都被打包裝箱準備送給他們出後空運回來。在這些包裹裏麵放置有他們的一部分頭以及指甲,以便將來在為他們舉行葬儀之時有一些遺留物可派上用場。

“終於期待以久的出擊的日子到了在這裏沒有什麽要說的了記住,就像訓練時那樣做總之……祝你們成功敬禮”

站在飛行員麵前的蔣作賓行了一個軍禮。

當大隊長朱斌侯率領著飛行員們還禮的時候,站在遠處的李子誠,望著那些年青人,他們的臉既有青年人特有的朝氣,又有普通青年所沒的內斂,隻有雙眸中閃動著的青年特有的神采,在提醒著眾人,他們不過是一群平均年齡二十歲的年青人。

此時這些年青巍然不動如同山嶽一般的站立在跑道旁,此時他們中的很多人麵上都充滿了鋼鐵般的意誌,他們將會不惜一切完成攻擊任務。

此時,機場上空的空氣顯得有些凝重,世界上從未有如此多的人需要依靠如此少的人去保護,這些飛行員,將要保護數億中國人,他們一定會斬斷日本意圖染指大陸的野心。

國家會感謝他們國民會永遠記住這群年青人

在蔣作賓發表完最後的訓戒之後,李子誠緩步走了過來,神情肅穆凝重的他並沒有說任何話,而是從身旁的軍官端著的酒盤上取出一杯酒,然後雙手把酒杯奉到飛行員的麵前,酒並不是列酒,而是低度的香檳酒,接到酒後方才退出方隊內。

“祝諸君凱旋”

終於在奉出最後一杯酒後,同樣端起一杯酒的李子誠環視著麵前的飛行員們,大聲喝吼道。

“凱旋”

所有的飛行員同時一舉杯。

“全體都有立正”

“報告長官,江蘇陸軍航空隊部隊第一攻擊‘波’,已完成出擊準備,請指示”

“準備出擊解散。

聚集在機場上的人們在飛行員們出動之後,紛紛搖著手中的國旗,而一些飛行員則在朝自己的飛機跑去的過程中,同熟人打著招呼,表示告別。

“祝你馬到成功”

在人們的問候聲中,李子誠走到朱斌侯的麵前,對他說道,這個年青人是自己拉到江蘇的,現在他將指揮第一攻擊‘波’的攻擊。

“請長官放心,職定不辱使命”

還了一個軍禮後,他便步向飛機。他的飛機——總指揮官機的尾翼塗著黃‘色’的油漆,這種顏‘色’,無論是在白天或是在夜裏也很醒目。

當他走到自己的飛機邊時,他又特意檢查了一下機腹下方的魚雷,作為航空隊總隊長,他自然關心自己的魚雷,因為他是引導機,他將負責投下第一枚魚雷,自然不能有一絲的放鬆。

“怎麽樣?一定能投下去吧”

一位做地勤工作的尉官聽到總隊長的話,神情變得極為認真。

“若是投下不去,不等總隊長回來,我就自己自裁”

顯然在他看來,總隊長的這句話,根本就是,嗯,不是侮辱,但卻讓人極不舒服

“不用這麽認真,隻是要確信一下”

站在在總指揮官機旁邊的朱斌侯笑了笑。而那個地勤中尉,則搭好梯子扶著他上飛機,一邊遞給他一條白圍巾,飛行員都有係圍巾的傳統,事實上,這種傳統正是朱斌侯從法國帶回來的,不過在那圍巾有兩個用處,一是防寒,在空中溫度很低,二是的擦去臉上油汙,國外的飛機發動機漏油時有發生,偶爾會飛濺到飛行員的臉上。盡管一式飛機沒有這一弊端,但出於習慣,朱斌侯還是把這個習慣帶到了航空隊之中。

“這是機場地勤的一點心意,表示他們也很想跟你們飛到艦隊上空。請您務必收下。”

看一眼這個中尉,朱斌侯點點頭算是表示謝意。在解掉自己的圍巾之後,他才接過這條圍巾,然後把它緊緊係在脖間,隨後把自己的圍巾送給了地勤中尉。

“送給你,留個紀念吧”

就在這時,一旁的鋼梁架成的飛行指揮所外,手拿信號旗的信號員揮動了手中的信號旗,那是指揮所在下達命令。

“發動引擎”

命令一下達,每一架飛機前的地勤立即轉動引擎,發動機開始轉動。

“兩分鍾試車”

在飛機引擎試車的時候,飛機打開了航行燈。在飛機螺旋槳的震動下,航行燈的微小燈光閃爍著。

飛機引擎聲在機場上空回‘**’著,在跑道兩側送行的人們,更為用力的搖著國旗,而撤出跑道的地勤官兵,則摘掉軍帽衝著飛行員不斷的揮動著。

“起飛”

飛行指揮所上的信號員不斷地揮著手中的綠‘色’小旗劃著圓圈,跑道邊側的信號員傳達著同樣的信號。

由朱斌侯駕駛的那架一式戰攻開始滑跑起飛了,飛機在滑行數百米後,迅速爬升至空中,在人們的歡呼聲中,一架又一架飛機不斷升空。

“好了,現在剩下的事……就是等待了”

在第一‘波’次飛機起飛後,李子誠扭頭對身旁的蔣作賓說道。

蔣作賓點了點頭,望著在天空盤旋一周後,匯成編隊朝著東北方飛去的編隊,他微微一握雙拳。

“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