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子,這話你說的未免有些過了吧?”虛靈子神色凝重,眼神中寒芒真切,隻等著逍遙道人回話,便要動手了。

觀戰區的動靜,當即引起其餘人的矚目,紛紛看了過來。

“怎麽修仙宗的掌門與逍遙子在這時候起了爭執?”陵穀道人皺著眉頭表示不解,徒弟在上麵鬥,師傅就要在下麵鬥,這也太不像話了吧?堂堂一派掌門,怎成地痞無賴了?

蒼溪起先還沒有太過注意虛靈子,此刻看他,竟覺得幾分熟悉,當即皺眉思索了起來。

“這些外門的宗主與那些個鄉野之人並無什麽兩樣,想他們是私下裏賭了什麽,這才起了爭執吧。”昭明道人似乎深諳其道,猜的也是八九不離十。

陵穀聽他這麽一說,麵色頓時有些不太好看,兀自哼了一聲,轉過身去。

蒼溪見此,心中了然,當即看著昭明道人質問道:“鄉野之人?我與陵穀道友都在賭市下了注,莫非昭明道人,認為我與陵穀道友也是鄉野之人?”。

昭明道人麵色當即一僵,蒼溪道人他可不怕,罵了就罵了,但這陵穀道人他可得罪不起,畢竟人家的師父在修仙界可是鼎鼎有名!

“豈敢豈敢,陵穀師兄切莫在意,昭明一時失語,確實有過,自罰一杯!”說著昭明道人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陵穀麵上這才稍稍緩和一下,不再計較。

觀戰區的另一邊,爭吵也到了白熱化。

三個月前,逍遙道人、雲天道人以及雪玉仙子三人都在修仙宗裏吃了虧,此番逮著機會,自然要討回來。

大家同是一派掌門,真動起手來,誰也不怕誰!

“願賭服輸,怎麽,你這輸家此刻想當著各派宗主的麵,耍賴不成!我這裏,賭約為憑,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的記著。”說著,逍遙道人、雲天道人、雪玉仙子三人當即將當初四人簽立的賭約拿了出來。

站在台上兀自絕望的陳仁傑一看到那賭約,當即攤在了地上。

還沒開打,又他媽折了幾萬兩銀子。

逍遙宗十個名額直接拿去了四個,其餘兩個宗派各得了兩個,修仙宗可謂是一敗塗地。所以,按照當時虛靈子與三派簽署的賭約,莫修邪早已不是修仙宗的人了,成逍遙宗的了。

既然莫修邪的身份未定,坤天商行便可以以此作文章,到時不僅不用退錢,還能大撈一筆。

坤天商行的老板想必做夢都能笑醒,這時候竟然還能爆出彩蛋,送一波溫暖。

虛靈子本就不是本尊了,自然不知道雙方究竟賭了什麽,此刻看到了賭約,其神色驟然大變,一張肥碩的臉直接漲紫了。

“這老東西,竟然拿九彩靈根做賭注......”

他一氣之下,脫口而出,當即覺得不妙,連忙住嘴,然而聲音已出,在場之人皆聽了個清清楚楚!

糟糕!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詫異的望著虛靈子,分明看出了端倪。

“你不是虛靈子?”

雪玉仙子一對俏目直直的凝著她,冰寒刺骨。

逍遙道人冷笑兩聲道:“虛靈道友,你作何解釋?”。

“我可以解釋!”。

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道年輕的聲音,眾人連忙看過去,卻見一位身著牛皮勁裝,頭戴一頂氈帽的少年,一臉邪魅的笑看著虛靈子。

“雀舌!”

“雀舌?”

陳仁傑與莫修邪兩人幾乎同時脫口,紛紛跳到雀舌身邊。

“好你個雀舌,你可算回來了,老子輸的褲子都快沒了!”。

莫修邪瞪著眼睛看著雀舌,質問道:“你這幾日去哪裏了?”。

雀舌還沒來得及與眾人寒暄,卻聽逍遙道人道:“你剛才說,你可以解釋,你怎麽解釋?”。

雀舌隨即指著虛靈子道:“台上的這位,並不是我們掌門虛靈子!”。

“什麽?”。

滿場巨震,失聲驚呼。皆定定的看向了虛靈子,心中兀自猜想,這人若不是虛靈子,又會是誰呢?

此刻唯有陵穀道人的眼睛卻看向了雀舌,眼神分明有一道驚喜。

寒落蒼?他竟然活著!

雀舌毫不在意所有人驚詫的目光,平淡的看向一臉陰沉的虛靈子,繼續道:“這位大師,我看,您還是摘下自己的麵具,讓在座的人看一看......真的瞞不住了啊!”。

“簡直一派胡言!”虛靈子怒喝一聲道:“你有什麽證據?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可別怪我出手嚴懲你!”。

雀舌當即道:“證據就在你身上!我又何必拿出來?”。

“你殺我掌門,倒用信命咒就以為能做到天衣無縫了嗎?你萬萬沒有想到,修仙宗的酒窖裏,還有一雙眼睛,真切的看到了你將自己的真容藏於這副皮囊之下!”。

雪玉仙子一聽,不予分說。隻見她,素手一揚,喚出一柄寒霜劍直向虛靈子咽喉刺去。虛靈子大驚,連忙側身躲開,卻不想,這竟是她虛晃的一招,其另一隻順勢一抓,直接揪下了他半張臉皮。

證據確鑿,容不得抵賴。

虛靈子連忙跳到一旁,側著半邊臉,不讓人瞧見他的真容,眼神陰毒的看著雀舌。

“好小子,你壞我好事,這個仇我記下了!”。

“記下了?哼!邪魔外道,也敢在我麵前大放厥詞!”。陵穀道人聲音漫天傳下,頃刻間,便到了虛靈子身前。

還未見他如何出手,卻是一尊金色古鍾轟然落下。

“封神印!”

這可是蒼鬆派的絕頂秘技,想要躲開,隻怕他要使出真本事才行。

虛靈子顯然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的路數,隻見他不疾不徐,從身後掏出一麵銅鏡。

雀舌一見此鏡,震驚不已,連忙道:“快退!”。

陳仁傑早就想逃了,一聽他這麽一說,當即往人群中一鑽,消失了蹤影。

莫修邪並不知道那鏡子是何物,但看雀舌如此慌張的模樣,當下覺得一定是很強的法寶,連忙將淩楚楚、鳳瀟瀟等修仙宗的同門全部護在身後。

“去死吧!”。虛靈子陰冷的叫了一聲,隻見他將鏡麵一晃,那境中,當即一點殷紅一閃,下一刻,殷紅之光,瞬間照耀整個逍遙峰頂,好似此處無端生出一顆血紅的日頭。

陵穀道人打出了一計封神印,在那紅光之下散成了虛無,那紅光也在下一刻消散無蹤。

此刻,逍遙峰頂,已不見了虛靈子的蹤影。

“竟然逃了?”陵穀道人眉頭一皺,心道,這魔人手中的法寶太過陰邪,此番沒抓住他,隻怕日後又會生出什麽禍端來。

“啊!”

突然一聲尖叫自後方傳來,陵穀道人一驚,轉頭一看,整張臉,瞬間變沒血色。

隻見一位雪玉山的女弟子,不知何時,竟生生變成了一隻半人半蛇的怪物,那蛇尾,足有十丈長,直將她半個身子舉出五丈高。

“難道......難道是剛才的血光的緣故?”。

陵穀道人正這般想的時候,卻見又一位修為淬體境七重界的年輕弟子,在眾目睽睽之下,變成了人頭貓耳的妖物。

直令他呆若木雞!

隨後,異狀接二連三,片刻時間裏,這裏便生生的出了十多位半人半妖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