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先生換了七個酒盅,連飲了七杯。由最初的驚呼“好酒”到最後的妙不可言。
“一.......一品釀,一品已不足........以形容爾!”。
曹老先生說出這句話後,已然醉倒在了一品台。
一時間,全場震驚。
號稱千杯不倒的曹老先生,竟隻飲了七杯便已醉的不省人事,這酒得有多烈啊。
一醉不記千般愁,醒時老叟正少年!
曹老先生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初賽的第二日了。
“師傅,昨日那外來人的一品釀果真好嗎?”。
一位身著白衣年輕貌美的少女,端來一杯溫熱的蜜茶坐到曹老先生床前問他,其聲音中透著一絲震驚。
曹老先生深吸了一口氣,直到此時,他仍然覺得口中有一絲冰涼,喉嚨深處還有一番溫熱。
“嗯,好酒!為師自問已是酒中之仙,可那少年釀的酒,真乃世間一絕!”。
少女漂亮的眸子微微一顫,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師傅誇讚別人的酒是世間一絕的。
“壞了!”。
曹先生當即驚呼一聲,拽開被子便要起身。
“師傅怎了?”。少女連忙問。
曹老先生道:“貪杯誤事,貪杯誤事啊!那少年公子的酒絕乃世間珍奇之物,我竟沒給他通過,我得趕緊去補回評分!”。
少女咯咯一笑,說道:“師傅放心,您醉酒之後,劉師傅已替代了您,那外來人早通過初賽了!”。
“通過了?”。曹老先生不禁鬆了口氣,可下一秒,他那渾濁的眼睛便瞪圓了起來,驚呼一聲:“不好,那老混蛋比我還貪,此刻定是將一品釀私藏了!”。
說著,他連忙披上衣裳,褲子都沒來及穿,快步便奔了出去,邊跑邊喊道:“清粥快給為師備馬!”。
少女望著已奪門而出的師父,心中極為震驚,她不明白,師傅那行將朽木的身體,怎麽突然之間這麽有年輕活力,好像一下子年輕了幾十歲。而她心底更是對那一品釀好奇了起來。
這一品釀到底是怎樣的一種酒呢,竟然讓師傅也如此!
“我也去報個名,會一會這個‘一品釀’!”。
少女微微一笑,一笑傾城。
晌午時分,東都城內傳出一波令人震驚的消息,將“一品釀”的全民期待值推向了高峰。
據說,曹老先生風風火火的趕到一品院,與接替他的劉老先生為了一品釀的留種大吵了一番。
所謂留種,就是通過初試的選手,會將一部分作品留存在一品台以供評委商討初賽排名。
雀舌既然通過了初賽,那他的一品釀自然會有一部分留在這裏,而這一部分的直接管理人便是宣判他通過初賽的評委,這個人顯然是劉老先生。
由此可見,曹老先生與劉老先生兩人對這一品釀的癡迷程度了。
不論外界對“一品釀”的議論如何,雀舌此刻已毫不關心。
自打通過初試後,他便將自己封鎖在客棧的房間裏,開始準備著半決賽的作品了。
以他目前的能力來說,他已經無法再釀造一品釀了。
當初他釀造一品釀的時候,既用了靈力又用了血煞之力,如此一陰一陽,方才能將酒味調出一冰一火的味道來。
可如今,他的靈力已成功融合了血煞之力,所以如果他再以從前的方法進行淬煉的話,味道自然是不同的。
於是,繼一品釀之後,他又琢磨出了另一種酒叫“美人味”。
這種酒,是以美人花的花液為原料,輔以天山草、冰魄菊一起淬煉釀造。
美人花本就是可食性植物,隻是花液有苦澀感,天山草與冰魄菊可以調和,這樣釀造出的酒,味香,口感冰甜而且美人花有解酒的功效,所以不易醉人。
而他如今的靈力更是收發自如,能夠將酒味調的更加柔和,喝酒,猶如觸碰著少女冰爽的肌膚一般,味美、酒美、意更美。
這“三美”之境,絕對是超過“一品釀”了,但相比那個連飛禽走獸都神魂顛倒的“桂花釀”還是遜了幾分!
雀舌嘿嘿一笑,他在釀酒方麵能有如今造詣也多虧了師傅青衣老者的教導了。
想到釀酒,他也不禁想到了長靈子,若沒有他慷慨贈寶,他修為也不會有如今這一番指畫天地的能力吧?
第三日清早,一品院門前便以貼出了“一品榜”。雀舌的一品釀赫然排在第一的位置,令許多人眼紅。
東都城內某個陽光照不進的漆黑巷子裏,聚集了五名身著道袍的男子。為首的一位道人,年近中年,兩鬢間或著些許白發,身上的道袍雖幹幹淨淨,可衣角已有多處破損,顯然他在人間已呆了不少時日。
他身後站著兩名年輕的道人,他們一人拿著一麵卷起來的旗幟,露出來的一截赫然寫著兩個大字“蒼鬆”。
原來這些人都是蒼鬆派的弟子,他們碰巧也在東都城曆練。
隻是他們曆練的內容與雀舌不同,雀舌是體驗曆練,一年之後即便沒有任何功績也能夠回到修仙界。可他們是亂魂試煉,三十年內如果他們不能在人間成功的建築廟宇,便要長留此地,再不可能回到修仙界,成道成神了!
“師兄,一品榜首被人給搶了,怎麽辦?”。一位精瘦的道人,慫著臉問。
“一品釀的動靜不小,恐怕此人不除,我們今年難以成事!”。說話的這位道人,與這些人不同,他穿著一件黑色長袍,手裏提著一柄黑色長劍。
這人現在的雀舌不認識,但記憶裏的寒落蒼卻認得他,他正是出現在雀舌夢中的那個將他踢下雀舌峰的秦根農。
最先說話的那位精瘦道人,一聽秦根農這麽一說,當即嚇了一跳,連忙道:“秦師兄,我們來人間是為了行善積德的,你怎麽總想著殺人呢?”。
秦根農冷聲一笑,反問道:“那宋師弟你有什麽良策呢?”。
“這.......”。
為首的道人打斷了他們,若有所思的說道:“宋師弟說的沒錯,我們出生名門,惡事絕不可為。我今晚去找那個凡人好好談一談。想他一個凡人而已,給他一些好處便能打發了吧?”。
“若他不願呢?”秦根農追問了一句。
為首的道人,眼中突然掠過一絲寒芒,隨後卻又不動神色,很是沉穩的說道:“如果真是那般,我們也隻好再等一年了!”。
你會等一年?
其他人都信了,秦根農卻在心裏冷笑了兩聲。
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