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巔峰的較量(一)
五百人依次持槍展開,同樣的暗色金甲,動作嫻熟而流暢,仿佛一人行動一般。為首一人向前幾步道:“聽聞長孫殿下來此督軍,請殿下出示督軍符印。”
趙諶策馬向前來到了金鱗衛身邊,將虎符交給了金鱗衛領將。此領軍之將麵目俊朗,雙眼炯炯有神,但兩鬢斑白,看來是久經沙場的老將,此人名叫梁方旭,字飛軒。沉穩幹練,原是常德軍的一員,戰功卓絕,本應升遷高官,可惜此人性格剛直得罪了朝中權貴,最終當了禁衛軍的準備將。
“在下梁方旭,我等身著戰衣無法跪拜,還請殿下恕罪,不知長孫殿下來金鱗校場所謂何事。”梁方旭不卑不亢的宏聲道。
“將軍也知道現在外族狼子野心,不斷襲擊我華夏邊關邊城。我大宋兒郎必須與之一戰,展我華夏男兒的豪情壯誌,所以奉皇上之命與各校場之兵進行比鬥,獲勝一方可獲得對方地盤,輸者一方不僅輸了地盤,還要喂馬一周。你可知曉。”
梁方旭雖然疑惑,但也並不反駁,疑問道:“那麽長孫大人這比鬥規則是如何,還請明示。”
趙諶心中暗喜,這將軍若是死板之人非要向上稟報等待命令,把事情捅到皇帝那裏自己絕對吃不了兜著走。趙諶臉上並無表情淡淡道:“其實也很簡單,一方守城,另一方攻城,其目的是在半個時辰內偵查到守城將士有多少人,在攻守開始之前,可以隨意調配人數,但人數不能超過五百。守城者用規定數目弓箭,取下箭頭粘上石灰,雙方士兵皆持木棒,木棒前端皆為石灰,被石灰留下擊中印記者為死亡,站在一邊不得再行動,將軍你可再有疑問?”
梁方旭眉頭微皺總覺得哪裏不對頭,但還是抱拳道:“遵命”。
“梁將軍你我為裁判,評判整個比鬥如何?”趙諶詢問道。
“全憑殿下安排。”梁方旭。
梁方旭叫來一個手下部將,低聲交代了幾句。趙諶則叫來了薛嶽,大聲道:“薛將軍,這次我可要領略邊軍將士的英勇了,但也要注意安全別讓石灰傷了眼睛。”殿下你就瞧好了,一會才是我西軍真正的實力,想到要和金鱗衛交手,真是興奮異常啊。”
趁人不備趙諶悄悄將薛嶽拉到一邊低聲道:“一會攻城時悄悄派一個士兵到我這來,切記。”
“遵命,殿下。”薛嶽對趙諶十分的信任。
趙諶早知硬搶肯定不行,那就讓金鱗衛輸得心服口服,將來就算想報複都沒理由。
兩軍將士很快就擺好了一個簡易的觀禮台,趙諶和梁方旭依次走了上去,梁方旭死活不坐隻是站在一邊,趙諶也隻好陪著他站著觀看兩軍對陣。
西軍將士早已將騎兵的裝備換成了步兵的短槍,木盾,薛嶽在戰前巡視每一個士兵,薛嶽走到全軍前麵豪情道:“兄弟們,今天我們要和號稱近戰無敵的近衛軍金鱗衛戰鬥了,說心裏話我怕,怕被對方輕易的擊敗,他們曾是我當兵這麽多年的偶像,雖然這隻是比鬥,但我們要拿出實戰的勇氣來,我們是刀鋒劍影中闖出來的戰士,馬革裹屍,保衛家園正是我們的宿命和責任,將來我們麵對的也許是十倍百倍的敵人,但我們要相信,我們終將是勝利之師,我們才是最強的,我們是禦林軍,這是可以被奪走生命但奪不走我們的不屈的靈魂,禦林軍必勝!”…,
數百人齊聲高喊:“禦林軍必勝!禦林軍必勝!”
不多時進攻開始了,數百人抬著攻城雲梯,手舉圓木盾,向著金鱗校場衝鋒而去。薛嶽一馬當先衝在最前,手提著短槍,用圓盾阻擋著飛來的箭矢。趙諶看到遠處的一個西軍小兵。趙諶借上廁所之故離開,趙諶看四周無人拿出了貼身放的熱成像顯示儀,向著校場方向掃描了一下,確認後將熱成像顯示儀貼身放好,悄悄的和那個西軍士兵走到了一起。
見到趙諶西軍士兵馬上跪地道:“殿下,小人楊誌,奉薛將軍之命前來。”
趙諶馬上將楊誌扶起,嚴肅的道:“快快請起,你回去告訴薛將軍,戰鬥結束之後問起守軍有多少人時就回答四百八十一人,還有守城之時,切記不可讓金鱗衛攻上城頭。”
“是殿下。”楊誌趁人不備悄悄回到了已經敗退下來的薛嶽旁邊。薛嶽聽到楊誌的稟報後頗為詫異的看了趙諶一眼,趙諶給了薛嶽一個沒問題的手勢。
戰鬥在持續著,薛嶽此時比較無奈,他的衣著和普通士兵稍顯不同,所以得到的照顧份外的多,他身邊保護他而‘死’的戰士已有數人,皆是身中數箭,身上有七八個白點,和其他‘戰死’的禦林軍站在一起,此時禦林軍已經剩下不足百人,而守城的金鱗衛憑借優勢的地形和強悍的戰鬥力,隻有數十人‘戰死’。
兩邊戰士站在兩邊,金鱗衛對禦林軍的戰鬥力十分的不肖。其實禦林軍本事騎兵攻城本來就是弱項,加上遇到了守城攻防戰最強的金鱗衛,結果可想而知,不過禦林軍本是西軍將士,常年侵泡在血水裏,悍不畏死,衝上城頭就是一頓狂殺,好多金鱗衛被禦林軍拖下水了。
禦林軍又一次向著城牆衝了過去,薛嶽剛要登城,雲梯卻被推倒了下去,薛嶽一咬牙,猛地撲向一個麵帶金盔,看不清麵容的金鱗衛,兩人頓時滾成一團,周圍的金鱗衛士兵馬上用短槍刺中了翻滾中的薛嶽。薛嶽爬起來朝那個撲到的金鱗衛咧嘴一笑,原來那個金鱗衛的胸口上已被短槍刺了一個白點。薛嶽笑道:“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隻見這個金鱗衛渾身發抖的站了起來,走到薛嶽旁邊,伸出手給了薛嶽一嘴巴,憤然轉身下城而去。
薛嶽懵了,這比鬥被殺還扇對方嘴巴啊,這是什麽情況。不過很快薛嶽就想明白了一點,就是這嘴巴挨的不明不白,一會一定要報複回來。就在此時鳴金之聲響起。禦林軍剩下的數十人緩緩而退,在觀禮台前列陣。梁方旭走到台前,向薛嶽問道:“薛將軍可知守城之人有多人。”
薛嶽也是演技十足,埋頭沉思,彷佛在苦苦回憶,就當梁方旭快要露出笑容時,薛嶽道:“應該是四百八十一人。”
梁方旭的表情僵在那裏不知所措,梁方旭無奈的揮了揮手,旁邊一個部將馬上上前聽命,梁方旭無奈的說:“讓金鱗衛回來列陣吧。”
“遵命。”
接到命令後的金鱗衛不多時就趕到了觀禮台。趙諶上前一數果然四百八十一人。趙諶笑著對梁方旭道:“梁將軍,我禦林軍僥幸贏了一陣,希望在後麵的攻防戰中金鱗軍可以收下留情。
“殿下何必謙虛,我們服輸,但稍後的攻防戰我金鱗將士必將展示其戰力。”梁方旭無奈的說道。…,
“我拭目以待。”趙諶笑著說道。
“不如這樣,剛才兩軍體力耗損嚴重,明日我們再行比鬥,梁將軍以為如何。”趙諶詢問道。
“全憑殿下做主,殿下與禦林軍將士遠道而來,我已命人準備了酒水食糧,殿下請隨我回校場嚐嚐這大廚的手藝。”梁方旭這是有私心的,若禦林軍將士今晚痛飲宿醉,明日戰鬥之時必將不堪一擊,把禦林軍全部抓起來一個一個數總不會輸錯了吧,他原本聽說這支騎兵要擊敗他的金鱗衛他一點都不在乎的,可現在要是在比鬥中輸了校場,那就前途堪憂了,無奈隻能出此下策。
趙諶此時早已心如明鏡,笑著大聲說道:“梁大人可能不知,我與眾位兵士同餐同飲,從來沒什麽特權,委屈將軍今天陪我與重將士一起同吃吧。”
梁方旭尷尬的道:“殿下誤會了,我也沒有搞過特權,和將士們平等的。”
“梁將軍別誤會,我也隻將軍愛兵如子,那我們今晚就不醉不歸。”
聽到趙諶同梁方旭的談話禦林軍將士極為感動,齊呼:“殿下千歲。”
趙諶找不到薛嶽,卻找到那個叫楊誌的隊將,吩咐他看住戰士們不許狂飲喝醉,不然重罰,楊誌得令後走進了士兵中間,不見了身影。
薛嶽此時正端著酒瓶狂飲,一邊找尋那個麵帶金盔的戰士,因為這個戰士並不高大,反而給薛嶽的感覺有些瘦弱。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一個角落裏那個麵帶金盔的戰士正坐在角落裏看著篝火發呆,薛嶽看到他不禁氣不打一出來,吼道:“終於找到你小子了,來,我們大戰三百回合。”
那個戰士並沒有帶金盔,被薛嶽吵到,看來薛嶽一眼,起身離去。
“你小子還想跑啊,看我怎麽抽你。”薛嶽邊說邊衝了過去,舉起手準備把嘴巴還回去,但最終薛嶽沒下得了手。
隻見這個金鱗戰士有著齊肩的長發,秀美的五官,眼神淡淡的看著薛嶽。
“你…你你是女的。”薛嶽十分尷尬。
那女子看了看薛嶽冷漠的道:“你到底打不打,不打我走了。”
“啊,什麽。”薛嶽悻悻的把手放了下來。
女子哼了一聲轉身而去,背身自言自語道:“真不是男人。”
“你你你說誰不是男人呢,你給我說清楚。”薛嶽氣憤的說道。
“誰答話自然是說誰咯,走了,我趕時間。”說完瀟灑而去。
薛嶽一時怔在原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