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山重水複

今天更新晚了,很抱歉,淩晨還有一章。

在秦鳳城向東數百公裏的一個村莊裏,原本平靜的村莊到來一批不速之客,正是趙諶率領前去支援潼關的秦鳳軍來到了這裏,趙諶以鐵血政策,斬殺作奸犯科的兵士,如此一來一得百姓民心,二來震懾全軍將士,以儆效尤。

雖然著急趕路,但老者非要留大軍在此留宿一晚,趙諶多番推辭之下,才作罷,全軍休息之時,村民將山中酒食拿住來招待兵士,接到酒食的兵士急忙起身道謝,雖然一個小山村的儲備的酒食對於大軍來說杯水車薪,但重在情誼,村莊免遭屠戮,村長高興之餘,把村裏儲備的食物全部拿了出來,趙諶讓金鱗衛把銀兩送給小山村的村民,本來村民不敢要,但在趙諶虔誠的請求下隻能收下。

趙諶和村長坐在一起,兩人詳談甚歡,這個老者似乎不是這個村裏的原住民,很有見識,對很多地方的風土人情多有了解,當談到蒙古草原上戰亂不休,和凶悍的蒙古騎兵,老者深深的感到恐懼,在蒙古數年的經曆讓老者提起蒙古鐵騎就有一種顫抖的感覺。

老者對趙諶道:“大人,蒙古雖然遠在天邊,但其民風彪悍,戰鬥力驚人,尤其戰鬥時不死不休,戰鬥之後絕不留俘虜,遇到抵抗,攻破敵人之後,全部殺死一個不留,最重要的是蒙古極為厭惡北宋的文明製度,不像金國,雖然還是蠻夷,但崇洋宋人文化,已經被同化了許多,而蒙古不同,極為厭惡北宋的文明製度,懼怕宋朝的科技程度,將來必然是我大宋心腹大患,因為蒙古抱著滅絕我大宋的想法。”

趙諶一愣,沒想到這個老者有如此深遠的見識,可惜這個想法要不是趙諶到來,幾乎不可能被北宋的上層知道。

趙諶疑問道:“如此一來,不知該如何應對。”

老者笑道:“以夷製夷,永遠不要讓蒙古實現統一,便無侵犯我北宋的勢力。”

趙諶虔誠的抱拳道:“請先生出山幫我,在下必以老師待之。”

老者為難道:“老夫已是耳順之年,恐時日不多,無法幫助將軍了,何況老夫才疏學淺不堪大用,請將軍切莫為難在下。”

趙諶露出了失望之色,但還是牽強的笑著說道:“失老者相助,如同遊魚失海水,林木失陽光,實在可惜。”

那老者歎了口氣,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冷場。

最終還是趙諶打破了平靜,笑著道:“是在下失禮了,強扭的瓜不甜,在下不再強求,先生拿出村裏全部的食物,犒勞我軍,前線潼關戰事緊急,我替全軍將士謝過先生。”趙諶說著站起來行了一禮。

那老者也站了起來,笑著說道:“犒軍之事,乃是本分,將軍不必道謝,將軍愛才心切,思賢如渴,在下也不是不識好歹之人,隻是老夫的確年事已高,希望平平淡淡的鄉村生活,這樣吧,若是將軍不棄,我的孫兒倒是從小被我教導,可堪大用,隻是我那孫兒年少輕狂,性格剛強,而且不服管教,恐得罪將軍,所以一直不敢推薦給將軍。”

趙諶道:“先生不必擔心,隻要令兒不違軍法,不損秦鳳軍利益,我自當以兄弟待之。”

老者道:“在下有個不情之請,若是有一天我那孫兒冒犯了將軍,請將軍放其一條生路。老夫在這裏給您下跪了。”

趙諶急忙扶起老者道:“先生言重了,此時我趙諶一定做到。”

“看我真是老糊塗了,差點忘了最重要之事。”老者露出了氣惱之色,怪自己差點忘了大事,“稟告將軍,離這裏不遠有一條直通潼關後路的崎嶇山道,可以繞過潼關,直插潼關後路,而且隻需一日路程,隻是此山路不僅高聳崎嶇,艱難險峻,而且極容易迷失方向,幾乎沒有道路,還是村中百姓在山中采藥無意中發現的,知道這個消息的不超過五人,能帶路不出三人,若是將軍想解潼關之圍,隻要切斷潼關後路,斷其糧道,封鎖回路,西夏軍定然人心惶惶,不戰自潰。”

趙諶心中大喜,就算自己的援軍到達潼關,也隻會變成毫無意義的添油戰術,變成無盡的消耗戰,直到有一天耗盡西夏軍的糧草,讓其退兵,或者西夏軍攻破潼關,戰鬥才會終結,這是趙諶最不想看到的。

不論是守城還是攻城都是到了最後的手段,上兵伐謀,其下伐交,最後攻城,交兵作戰是最後的手段,現在天賜良機,給予趙諶一個攻破西夏軍的機會,如此良機怎能錯過。

趙諶頗為急切的問道:“不知村子之中誰能帶路。”

老者道:“一共三人,老夫是一人,還有喬中在那年打獵中丟了一條腿,隻剩下我孫兒知道進山之路,說起來還挺有意思,當年我那孫兒犯了錯事,一個人逃進了大山之中,但他早年跟隨喬中進過大山,所以不僅沒有受傷,大山中的路線還被其熟悉在胸,此次帶路就靠他了。”

趙諶有些猶豫,此事關係重大,不禁關乎大軍生死,而且對於秦鳳軍未來的軍事動向也至關重要,趙諶一時之間也有些猶豫,但此時若是打了退堂鼓,老先生一定會失望透頂,趙諶心中反複權衡,最終站起來堅定的道:“請令孫帶領我大軍穿越大山叢林,解潼關之圍。”

老者手扶胡須笑著站起來道:“將軍果然殺伐果斷,將來成就定然不可限量。”其實老者的確有考量趙諶的用意,若是連這點風險都不敢冒,自己的孫兒跟隨了,也隻能明珠暗投,若是如此,就算更隨兩天,老者也會遣信讓其孫返回。

“老先生過獎了,在下還差的遠,事不宜遲,請令孫立刻帶路。”

“好,將軍隨我來。”老者微笑著說道。

半日後

一處陡峭的懸崖之上,秦鳳大軍小心的度過,此山崖的過道隻有一指有餘,兩個腳掌都放不下,戰士們靠著峭壁,緩緩前行,不時有兵士墜落山崖,慘叫一聲一命嗚呼,一個年輕的男子在前麵的山壁之上,不屑的看著向前挪動的秦鳳軍,此人滿臉稚氣,性格卻狂傲不遜,對那些動作遲緩的兵士多有嘲諷,讓秦鳳軍兵士氣的牙癢癢,但此少年是趙諶貴客,趙諶都以禮待之,秦鳳軍兵士也不敢造次,隻當他是空氣。

半日的路程,已有數百將士或是墜落山崖,或是死於毒蟲毒蛇,全部屍骨無存,秦鳳軍兵士悲痛之餘,身上皆爆發出一股狠勁,越是困難重重,越是氣勢高漲,憋著一股狠勁,等到遇到西夏軍再好好報仇。

今日又遇到了一條大河,阻擋了秦鳳軍前進的步伐,趙諶站在河邊眉頭緊鎖,若要強渡,非損失慘重不可,就算兵士幸免於難,糧草,兵器,輜重都無法渡河,一時間眉頭緊鎖。

趙諶喚來任文軍,任文軍十分懶散的走到趙諶身邊問道:“找我何事。”

“大膽,敢如此放肆。”身邊的金鱗衛怒道。

趙諶製止了身邊衛士,對任文軍笑著說道:“河水湍急,無法渡河,不知小兄弟有何良策。”

“小兄弟不敢當,叫兄長就行。”那少年調笑著說道。

“蹭”鋼刀皆出鞘,身邊將士早已怒不可謁,任文軍也知道自己失言,往後退了一步,但其倔強的性格,又讓他往前挺了一步,如此膽量不僅趙諶,連趙諶手下兵士也頗為佩服,說實話趙諶和任文軍年齡相差不大,但趙諶兩世為人,加上責任重大,早已失去了少年兒童的那份童真。

趙諶一怒下令道:“欺負一個孩子算什麽本事,都把兵器給我收起來。”趙諶轉頭對任文軍笑著說道:“無妨,隻要你能讓大軍過河,就算叫你兄長也無不可。”

“好,我信你。”任文軍看了看趙諶,朝著趙諶身邊將校辦了個鬼臉,朝著河邊走去。

任文軍的樣子讓眾將士哭笑不得,暗暗決定還是少惹為妙。

任文軍走到河邊,撿起幾片從樹上落下的樹葉,仔細分辨,不多時,任文軍走到趙諶身邊,手中拿著一隻看起來和其他樹葉並無太大差別的樹葉,任文軍道:“這種葉子叫做浮靈葉,與其樹枝相連,可載重物,至於信與不信你自己看著辦。”

趙諶身邊將校皆上前道:“太子殿下,此樹葉和其他樹葉看起來別無二致,一定是這小子在誆騙我等,不如大軍往下遊尋找渡河地點。”其他將校也紛紛附和。

趙諶望了望坐在河邊看著河水潺潺的少年,心中微微一笑,下令道:“立刻派人去搜集大量浮靈葉和其樹幹,以備渡河。”

“殿下,請您再考慮一下。”眾將校苦勸道。

趙諶氣息一冷道:“執行命令,違令者,斬。”

眾將校無奈,隻得從命,其中不服趙諶者多準備看笑話,並不說話,他們不知道他們的將軍之位坐不了多久了,趙諶對這些人早已留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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