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舌戰

趙諶的到來,讓守衛皇城的衛兵警惕的圍了過來,趙諶取下鬥笠,淡淡道:“讓我進去吧。”

“太...太子...殿下,您何時到此的,我立刻前去通報。”這個守城的兵士原先見過趙諶,剛開始見到趙諶有些難以置信,其他人馬上持槍行禮,趙諶扶起兵士道:“不必通報,我自行前去便可。”

“是,太子殿下能夠回來,我們汴京便有救了。”那兵士興奮的道,也難怪他會這麽想,趙諶前一次曾力挽狂瀾,將金軍擊退,這一次也許也可以做到,趙諶看到這些兵士興奮的表情,很想告訴他們汴京城破在即,但趙諶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宮廷之中魚龍混雜,很多勢力的眼線都聚集於此,趙諶並不能讓這些兵士隨著百姓撤退,趙諶心中說了一聲抱歉,帶著跟隨而來的金鱗衛朝著皇宮之中而去,隻是趙諶未曾發現,這些守衛城門的兵衛之中,有一人已經悄悄的離去。

趙諶一路走來,路上一些認識趙諶的宮女,宦官皆震驚不已,趙諶的大名現在可是耳熟能詳,手握雄兵,傲視一方,而且又貴為太子,文武雙全,雄姿英發,西抗西夏,吐蕃,曾擊敗南下的金人,如何不令人心生畏懼,而一些不認識趙諶的,急忙向身邊之人大聽,一聽之下皆麵露震驚之色。

趙諶一路向前,目光淡然,也許別人會羨慕趙諶耀眼的光環,但誰又會知道趙諶所經曆的一切。很多時候總會去關注別人的功成名就,而很少去關注這個人的曾經。皇宮之中很少見到守衛的兵士,除了少量輪番換班的守護皇城禁軍外,其餘都被調往城頭守城去了,趙諶一路向大殿之上走去,路上通傳的宦官驚愕之餘都忘了通報。

趙諶持劍上殿,宋欽宗正在和朝中眾大臣朝中議事,門口聽令傳喚的兵士見趙諶持劍上殿,雖然知道趙諶貴為太子。但職責所在還是上親攔住道:“太子殿下請留步,待我等通報皇上後,再請太子進殿,請太子殿下恕罪。”

趙諶看了並未理會,直接往前走去,眼神之中隻有正麵而對的正殿,守衛正殿的兵士心中一狠。剛要上前攔阻,冰冷的刀鋒已經架在他們的脖頸之處,冷汗從臉頰劃過,不敢移動分毫。

趙諶的登上了台階,進入正殿之中,此時正在朝堂議事。看到趙諶進來,頓時鴉雀無聲,震驚的看著趙諶,趙諶抬頭看去,宋欽宗目光深陷。雙眼散亂而無神,全身上下沒有絲毫精神。估計自從金兵圍城以來宋欽宗就未睡過一個好覺,趙諶再向眾大臣掃去,現在滿朝文武幾乎皆為投降派,主戰派不是被流放在外,便是早已前去守城,趙諶歎了口氣,就是這一群自以為人中龍傑的宵小之輩將整個北宋推向了滅亡的邊緣,趙諶也懶得理會,再一次抬頭看向宋欽宗。

趙諶這次潛入汴京,當再一次麵對宋欽宗之時,突然有種血脈相連的感覺,血濃於水,世界上最珍貴的便是親情,但這同樣是弱點,一個給予敵人打擊趙諶的致命弱點,趙諶暗自思索,隻要將宋欽宗連同朱皇後一起送出去,相信也算了卻了這個靈魂的一樁心願,自此以後概不相欠。

趙諶忽然跪地道:“兒臣趙諶,叩見皇上。”

宋欽宗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趙諶,當確定之後,滿臉喜色的站了起來,從龍台上走下,朝著趙諶快步而來,宋欽宗將趙諶扶起,滿臉喜色的道:“回來就好,這下汴京有救了,加上郭大師的六甲神兵,相信擊敗金兵定然不費吹灰之力。”眾大臣急忙附議,一片讚許之聲,這樣的讚許讓趙諶內心惡性之極,冷冷的看著周邊大臣,趙諶蘊含殺氣的目光所到之處,那一處的大臣皆不寒而栗,停止了讚許。

宋欽宗見趙諶回來龍顏大悅,心情也好了很多,微笑著道:“都退下吧,諶兒,我帶你去見你母親,她可想死你了。”宋欽宗滿臉喜色,拉著趙諶往後殿而去。

聽到六甲神兵趙諶忽然眼神一冷,輕輕甩來宋欽宗的手下跪道:“皇上,守城之將士正在浴血奮戰,但敵眾我寡,城池將破,潼關被圍,此次兒臣隻帶來數百人馬,難解汴京之危,以兒臣之建,立刻發出勤王之令,撤去所有不遵聖旨的各路節度使,下令汴京各處囤積糧草,糧食定點供應,保證軍士的食物充足,多用火器禦敵,兵士輪番交替守城,而那郭京那是雜耍賣藝的騙子,應該立即斬首示眾,以儆效尤。”趙諶一邊說一邊殺氣凜然的看向汴京守禦使孫傅,孫傅一驚,身上冷汗直流,隻能低下頭,不敢和趙諶目光相對。

宋欽宗對趙諶當眾甩開他的手有些不悅,更對趙諶對神靈一般的郭京大師出言不遜,心中對趙諶的不喜變為惱怒,上位者做得久了,難免聽不進別人的意見,就算知道是對的,也同樣會內心排斥,何況宋欽宗從不認為郭京是個騙子,宋欽宗忽然冷冷道:“郭京乃是上師,自損陽元保我大宋江山,你身為太子,怎可在此妖言惑眾,立刻離去,若再敢胡言定然治你的罪。”

趙諶站起來,勸諫道:“國之將破,如何可以信任妖人之言,這滿朝文武,有幾人真正是在為大宋分憂,皆乃酒囊飯袋之徒。”

趙諶之言讓朝中大臣心生怨恨,但沒人敢出言駁斥趙諶,一人居然上前道:“太子是督促下官等人勤勉為政,乃是鞭策,我等自當向太子殿下學習,更好的為大宋,為天下百姓謀求好的將來。”此人麵色恭敬,言辭情真意切,好似真得被趙諶的言語所鞭策,似乎想要重新做人一般,這個不知名的大臣,趙諶並無印象,但趙諶知道這裏的滿朝文官並無大用,皆是損害大宋之蛀蟲,哪裏有改過的可能。

突然一人,此人相貌堂堂,生得十分白淨,嘴上兩縷微須,兩眼炯炯有神,上前對趙諶先是一禮道:“太子久居邊塞之地,為我大宋戍邊守城,實乃勞苦功高,太子殿下怒斥我等,是愛護我等,我等自然虛心接受,但為臣者,上佐天子,理陰陽,順四時,下遂萬物之宜,外鎮撫四夷諸侯,內親附百姓,使下職官各得任其職也,每日處理之公文數載馬車方可移動,這些太子可能不知,我等等之艱辛一時言語不可道也,還請太子殿下體諒。”

趙諶上下打量發言之人,此人言語之中頗含道理,條理清晰,字字珠璣,現在在外人看來倒是趙諶失禮在先了,一番言語好生犀利,趙諶冷聲道:“就算你巧舌如簧,說得天花亂墜,也不能否認你等致使北宋軍隊處處受到掣肘,對抗外族屢遭失利,不能否認金兵已經包圍汴京,城池岌岌可危,更不能否認我北宋連年割地賠償,盡屈辱之事。”趙諶忽然一驚,如此正好說到宋欽宗的痛處,一時和此人辯論,倒忘了宋欽宗的麵子。

果然趙諶看向宋欽宗,宋欽宗麵色難看,有些慍色,那相貌堂堂的大臣不緊不慢的道:“太子此言差矣,大宋之所以屢遭敗北,是兵士不夠拚命,將領領導無方,致使大敗,而外族進攻我大宋,乃是朝中一些主戰派多次請戰,挑釁周邊外族,我大宋天朝乃是禮儀之邦,用仁義讓四海臣服,何須刀兵,太子難道沒有聽聞孟子曰:‘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嗎?”

趙諶冷笑道:“聖賢可沒有教我們做亡國之士。”

“請太子慎言。”朝中大臣皆道。

“好,果然厲害,你叫什麽,如此口才算是個人才。”趙諶淡然的看著此人。

“在下秦檜,承蒙皇上垂青任禦史中丞。”趙諶心中一愣,突然哈哈大笑,抽出長劍朝著秦檜衝去,雖然趙諶來此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但見到這個禍國殃民的秦檜,趙諶自然起了必殺之心,秦檜雖然滿腹錦綸,口才出眾,但依然是一介文官,頓時怔在原地,看著劍鋒愈發接近,趙諶心中一喜,如果能殺了秦檜,就算得罪宋欽宗也算值得。

突然人群之中站在後排的一個官員,突然竄出,用手中拳套擋住了趙諶的劍鋒,趙諶連攻數下,皆被此人擋住,趙諶一驚,看此人年紀不大,但武功奇高,趙諶不知,此人的心中更加震驚,沒想到趙諶武功如此之高,遠遠在領隊估計之上,趙諶心中一怒,剛要調動象之力。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暴嗬:“大膽,你怎可在大殿之上行凶。”趙諶無奈收回了長劍,轉身單膝跪地道:“皇上息怒,此人乃是金人奸細,與金人暗中勾結,兒臣早已證據確鑿。”

宋徽宗心中震怒,但還是耐著心思道:“我看你是惱羞成怒吧,跟我去見你母後,別在這耍小孩脾氣了。”宋欽宗也想到趙諶在外麵吃了不少苦,所以決定不再計較。

“可是此人!”趙諶有些後悔,沒有一上來用全力擊殺秦檜,但依然沒有放棄殺死秦檜的機會。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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