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西歸(下)
木冬四人疑惑的看著身後的道路,雖然奇怪趙諶好路不走,偏走崎嶇難行之路,但木冬四人對趙諶頗為信服,自然不會提出異議,此時趙諶轉頭一語,頓時讓四人向後看去,但除了枯黃的草叢,刮過的陣陣寒風之外,並無有人跟蹤的跡象,木冬等四人作為這一代的墨家佼佼者,自然從小學習過追蹤術和反追蹤術,仔細觀察之後並無絲毫蛛絲馬跡。。
木夏調笑著道:“趙大哥定然是看花了眼,怎麽可能有人,定然是昨晚摟著木冬姐,一晚上想入非非,自然今日眼花繚亂了。”一晚上的交流讓眾人和趙諶的關係親近了很多,趙諶也覺得四人是可造之材,也並無疏遠之意。
“木夏,你胡說什麽!”木冬又氣又羞澀。
趙諶哭笑不得,將手放在嘴邊,做出禁聲的手勢,趙諶仔細觀察周圍的情況,忽然發現一塊石頭似乎比先前變大了幾分,雖然毫無破綻,但趙諶敏銳的覺察到這塊石頭有問題。
趙諶冷言道:“閣下若是還不現身,我便擊碎石頭,將你揪出來。”
忽然一個油腔滑調的聲音從巨石後傳來:“別別,小人梁上君子梁俊,聽聞太子殿下廣收賢能,不拒天下英傑,前來投效。”趙諶頓時無語,自稱梁上君子,還叫梁俊,不知道是天生的職業,還是後天察覺到有此才能才改名至此。
話音剛落,一個矮小的男子從石頭之後走出,此人六尺有餘,麵色蠟黃,雙眼之中透漏著狡黠之色,看上去有幾分猥瑣,不斷上下大量趙諶身邊兩個青春靚麗的少女,自然遭到木夏的怒目而視,木冬未發一言。忽然拔劍而出,朝梁俊刺去。
梁俊眼神之中毫無懼色,腳步隨風而動,如同虛幻洛蝶翩翩起舞一般,木冬每一劍似乎能刺中梁俊,但卻總是差之毫厘,趙諶一讚。梁俊躲閃之下,並未離開一步之地,便輕鬆躲開了冷冬的攻擊,冷冬香汗淋漓的同時也越打越心驚,眼前這個怪人竟然猶豫如此身手,忽然梁俊看準機會欲空手奪白刃。趙諶突然衝了過來,拳風而至,梁俊滿臉的輕鬆早已消失無蹤,勉強的扭轉身軀避開趙諶的攻擊之後,退了數步,而木冬收起長劍退到了一邊。
梁俊心中大驚,先前之所以托大。故意在趙諶麵前用眼神調戲兩個少女,並非梁軍是色中餓鬼,而是故意讓趙諶出手,雖然外界宣稱趙諶武功高強乃是萬人敵,梁俊自然是不信的,最重要的是梁俊自恃甚高,想在趙諶麵前表現一番,讓趙諶對其禮遇。梁俊從小矮小,受人欺辱,長大之後雖然無人敢惹,但身材矮小,長相粗鄙一直是梁俊心中之痛,自然極為好麵子,沒想到今日遇到了硬茬。踢到了鐵板。
趙諶心中有些惱怒,若是英雄好漢為何一見麵便行粗鄙之事,雖然並無殺梁俊之心,但出手教訓一番還是必要。趙諶揮出的雙拳,拳拳虎虎生風,讓梁俊苦於躲閃,梁俊身法高絕,但武功倒是二流,很快被趙諶逼得進退不得。梁俊也是心中後悔,還不如直接上前挑戰來得好,現在有苦難言,但硬氣的性格讓梁俊不肯屈服,就算敗局已定也是一樣。
趙諶多次擊中梁俊,沉重的拳頭讓梁軍苦不堪言,趙諶忽然停止了進攻,轉頭對木冬道:“這樣可以嗎?”
木冬一愣,沒想到趙諶原來是為她出頭,滿心歡喜的點了點頭,趙諶木光淡然的看著梁俊,雖然趙諶不會以貌取人,但對梁俊的敵意並未完全消除,趙諶開口質問道:“閣下跟而來不知有何用意?”
梁俊歎了口氣,先是對木夏和木冬深躬一禮道:“前麵多有得罪,還請二位海涵,在下隻是想逼迫太子殿下動手罷了。”
梁俊看向趙諶道:“小人擅長跟蹤隱蔽,偷盜潛伏之術,其實小人從太子殿下從明州府出來之後,便已經開始跟隨太子殿下了,其實隻是想讓太子殿下知道小人的本事,因為小人知道太子殿下手下人才濟濟,希望可以得到重用,同樣的也是試探太子殿下是否值得小人追隨,才出此下策,還請太子殿下原諒。”
趙諶對梁俊此人的印象頓時好轉,雖然不知梁俊是迫於無奈還是實言相告,但其敢作敢當的性格還是讓趙諶頗為讚許,趙諶道:“其實加入我秦鳳軍也無不可,若是梁壯士可以完成一件任務,我便在秦鳳軍之下再設一軍,專門負責偵查等任務的執行,可由梁壯士領兵為將,當然此事極為危險,梁壯士不必涉險。”
梁俊的好勝之心立刻被激了起來,抱拳道:“敢問太子殿下所說任務是什麽?”
趙諶道:“有一個王姓女孩,出生在汴京之地,年方二八,出身於汴京之地,此女先身在汴京,需要你將其偷出來,隻是此女我也多年未見,恐已被控製,若是突然對梁壯士出手也是有可能的。”趙諶一席話讓木冬臉色煞白,看向趙諶的眼神十分複雜。
梁俊顯然是誤會了趙諶的意思,戲言道:“太子殿下果然是風流才子,處處留情,雖然這偷人家的女子不太厚道,但既然是太子之命,屬下自當遵從。”
趙諶笑罵道:“此女乃是我一至交之妹,從小便失散,現如今被鳳凰樓所控製,以此要挾我那好友,若你能夠成功,本太子自然不會食言,拜托了。”
梁俊抱拳道:“遵命。”
木冬聽完趙諶的解釋,暗暗鬆了口氣,轉頭忽然發現木夏壞笑的看著她,頓時臉色一紅,假裝冰冷的怒色,木夏朝木冬眨了眨眼睛,並未多言。
梁俊的離去,讓趙諶又多了一份信心,若是領軍強攻鳳凰樓時,鳳凰樓以王惜宸之妹作為人質,逼迫趙諶大軍撤離,到時候定然會攻擊受阻,致使剿滅鳳凰樓的計劃功敗垂成,若是梁俊能夠將王惜宸之妹救出,讓其成為領兵之將夜並無不可。
數日之後,趙諶來到了舒州之地,安亦奇在歸元城外列隊相迎,那些被吳誌遠假意趕出的兵士也赫然在此,一兵士送上吳誌遠送上來的信,趙諶並未在此打開,隻是放在身上待稍後再行拆閱,在安亦奇的帶領下,趙諶和墨家四人皆被安排在珍樓閣中,趙諶也見到了闊別多日的冷月,冷月身體恢複能力極強,趙諶剛回來就撇下其餘四人,急匆匆的將趙諶拉進自己的房間。
冷月滿臉緊張的看著趙諶道:“太子殿下你總算回來了,還有數日便是藥效到期之日,你那解除陰陽造化丸毒性的方法是否已經找到了。”
看著冷月滿含期待和急切的眼神,趙諶忽然對門外的墨家之人道:“木春,你去拿一個空碗過來。”
木春急忙跑出找來一個木碗,推開房門將碗放在桌上,冷月滿臉問號,這趙諶要幹什麽,趙諶從身上拿出一把匕首,將自己的手腕劃開,鮮血頓時流入碗中,趙諶恐血液不夠,無法溶解陰陽造化丸的藥效,遂將整個木碗完全裝滿。
趙諶收起匕首,木秋剛要上前包紮,被木冬一把奪過,上前為趙諶包紮,木秋有些生氣,這木冬也太過霸道了,喃喃道:“真過分。”
木冬轉頭兩眼充滿冰冷的氣息,冷冷道:“你有意見?”嚇得木秋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冷月看著木碗又看趙諶,反複數次之後怒道:“你難道要給我做法嗎,你是不是騙我來著!”
趙諶指著盛滿鮮血的木碗道:“一飲而盡效果更好,請。”
“你你你…”冷月睜大了眼睛,啞口無言。
“你什麽你,叫你喝你就喝,哪裏那麽多廢話。”木夏上前一步蔑視的說道。
趙諶道:“這是救你的唯一方法。”
冷月無奈,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忍著血腥味一口將木碗中的鮮血飲完,趙諶則帶著墨家四人離開了冷月的房間。
數日之後,趙諶正在和安亦奇商定軍事部署,和剿滅秦鳳城時如何行動,忽然冷月端著碗衝進了營帳,高呼道:“快快,再給我放點血。”
趙諶飛起一腳將冷月踢飛,怒道:“滾蛋,我和安將軍有要緊軍情相商,少在這裏搗亂。”
冷月看著趙諶兩眼放光,如同看著一座金山銀山一般,原來冷月數日前將趙諶鮮血飲盡之後,雖然不知陰陽造化丸之毒是否已解,但五官之能都得到了極大地加強,身體也更加強壯,反應速度也增加了將近一般,如此大補之物,要不是自知打不過趙諶,同時也下不了手的情況撇開不談,定然要將趙諶的血喝光不可,當然此時隻能向趙諶多要一些才是可行之法。
“別打主意了,我的血液隻能加強一次,同時也隻能救人一命,你還是快去訓練你的暗部,兩日之後我們便啟程前往秦鳳城,快去準備吧。”趙諶下令道。
冷月雖然沒能拿到鮮血有些失望,但很快便不再執著,前去暗部駐地巡查訓練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