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破滅

趙諶將唐雨薇帶回秦鳳城,一路之上唐雨薇未發一言,目光黯然,趙諶自然不會自找沒趣,主動與唐雨薇言談,何況現在兩人仍然屬於敵對關係,對於唐雨薇如何處置,趙諶也毫無頭緒,現在救秀兒要緊,其他也顧不得的許多。

趙諶其實早已堅持不住,承受著巨大的風險為秀兒做手術,損失了自身大量的獻血,再被木褐一陣折騰,將唐雨薇送回秦鳳城之後,嬌嗲了幾句,急忙回到了房屋之中,一陣眩暈感傳來,好在趙諶一驚將事情大致解決,才能睡個安穩覺,唐雨薇在兵士的押解下前往了醫學院,唐雨薇心細如塵,自然看出了趙諶身體的狀況,在被趙諶救起的那一瞬,唐雨薇有一絲觸動,並非愛慕之情,對趙諶救了自己,唐雨薇並無太大的感覺,隻是和趙諶鬥爭如此之久,到底是為了什麽,唐雨薇愈是置身其中,越是迷茫,唐雨薇雖然極為疲憊,服飾和雲鬢有些淩亂,但其傾國的容顏還是引來了巨大的關注,唐雨薇向身邊的兵士要來了鬥笠,戴起將自己的麵容隱藏,隨著兵士一路前行。

而在此時,各地鏖戰早已趨於平靜,很多鳳凰樓駐紮城市的據點都遭到了殘酷的清洗,一些城市之中部分男女老幼,隻要關乎鳳凰樓,一概殺死,至於這些百姓的性命是三家勢力做的,還是一些市豪,綠林好漢的所作所為就不得而知了,而作為鳳凰樓據點總部的南京應天府,同樣受到了密集的攻勢,待官兵到來之時,除了滿地的屍體外,隻有熊熊燃燒的鳳凰樓,在應天府行動,攻伐鳳凰樓據點的的正是吳誌遠的吳家軍,本來此處的鳳凰樓易守難攻。且精銳眾多,但吳誌遠反其道而行,改變了原本的進攻套路,在得到趙諶霹靂炮的支援下,頓時火光衝天,煙霧升騰,鳳凰樓聚在一起的精銳皆被炸死殺傷。斷手斷腳者甚多。

連鳳凰樓的會長唐博裕也因此受傷,若不是早早挖下密道,鳳凰樓眾人覺悟生還的可能,吳家軍在炮擊之後衝了進去,和負責斷後的鳳凰樓精銳纏鬥在一起,鳳凰樓留下來的皆為死士。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本以為會被霹靂跑屈辱的絞殺,沒想到這些敵人居然衝了上來,頓時讓鳳凰樓幫眾精神一震,將怨氣化為刀鋒,家吳家子弟一頓砍殺,鳳凰樓總部精銳幫眾都是從私人堆裏活下來的精銳。生死相鬥的經驗極為,加上本就武藝精湛,配合嫻熟,一時之間將吳家子弟逼退,接連不斷的慘叫聲傳來,直聽得眾吳家子弟心驚膽戰,吳家子弟本來心高氣傲,但看著眼前眾多撲倒在地的兵士。處處流淌的鮮血,心中為之膽寒,在鳳凰樓彪悍的戰鬥力之下,吳家軍兵士隻是圍在那裏不敢上前。

吳誌遠心中焦急,說實話,趙諶給吳家攻伐的吳家據點相較而言較少,一是考慮到吳家軍剛剛成軍。戰鬥力不足,二是吳家手下並無大將,不過也是作為一個商業世家,要武將的確沒多少用處。還不如多培養些刺客來得實在,但卻在攻伐鳳凰樓的進攻中付出了較大的代價,當然新兵在戰火和鮮血的洗禮下,正在悄然發生蛻變。

屹立數百年的勢力,數天之間完全消聲覓跡,所有鳳凰樓旗下掌控的酒樓,店鋪,礦場等皆被人強行控製,所有和鳳凰樓沾親帶故之人皆神秘失蹤,百姓自然那是很敏銳的發現了這一情況,但所有產業似乎並未發生較大的變化,漸漸從茶餘飯後談論的話題被人們遺忘,世代更替,萬物蘇廖,鳳凰樓如同沙漠之中的一粒微塵,被時代的變革所吹散。

唐博裕坐在馬車之中,看著身邊熟睡的唐嫣,關懷之意溢於言表,唐博裕為唐嫣輕輕再蓋上一層衣物,免得熟睡的唐嫣著涼,數年不見,唐嫣早已亭亭玉立,甜美動人,若是再過幾年,定然又是一位傾國的美人,唐博裕有些心疼和愧疚,本來唐博裕想讓唐嫣遠離塵硝,做一個單純善良的少女,那些曆代唐家報仇之事離唐嫣越遠越好,隻是沒想到趙諶的突然發難,並且能同時調動如此規模的勢力對鳳凰樓進行致命一擊,從此唐家鳳凰樓隻能隱退地下,唐嫣同樣隻能過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著實讓唐博裕無奈。

唐博裕滿臉露出猙獰之色,對趙諶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但此時的鳳凰樓在意進入了全麵劣勢,雖然從各處鳳凰樓據點逃出來一些幫眾,但精銳折損十之有七,可謂慘重,數十年也別想恢複,何況鳳凰樓的產業早已被三大勢力聯手瓜分,唐博裕可是對誰對鳳凰樓出手可是清清楚楚,對於另外兩大世家的背信棄義,讓唐博裕又怒又恨,但現在唐博裕考慮的是如何讓鳳凰樓東山再起,而非找這兩大世家尋仇,現在前去決定是以卵擊石,唐博裕已經力不從心。

唐博裕心中有愧,百年基業在其手中毀於一旦,但唐博裕本是秉性堅韌之人,自然那不會被眼前困境所撓,隻是將鳳凰樓殘部向北方轉移,這裏經常被金人侵襲,少有趙諶等三方的勢力,雖然要防止金人的侵擾,但好過被其他勢力屠殺殆盡,忽然馬車之邊傳來拔出刀槍的響聲,唐博裕眉頭一皺,剛要出去探查,忽然又鳳凰樓幫眾稟報道:“會長大人,副會長回來了,且負傷在身,好在隻是輕傷。”

“嗯。”唐博裕微微出聲,表示了解。

唐博裕走出了馬車,讓隊伍停止了前進,就地安營紮寨,唐博裕走到馬車邊上,一旁幫眾立刻跪爬在地上,唐博裕踩著那幫眾的後背走下了馬車,唐玉震有些狼狽,且為了追趕大隊人馬,一路上風餐露宿倒也罷了,更是遇到小股的匪寇和金兵。

唐博裕見唐玉震隻身返回,自然那知道唐雨薇並未被救出,雖然唐博裕隻是利用唐雨薇,但唐雨薇極為得力,為唐家辦成了很多大事,突然這樣失去,的確有些可惜,唐博裕並未詢問唐雨薇之事,雖然有些可惜,但絕對談不上傷感,隻是對唐玉震淡淡道:“想不到趙諶此子果然了得,能讓你受傷,好好養傷,數日之後有一件重要的事交給你辦,果然是我小瞧了他,當年早該將其斬草除根,也不會有今日之禍。”唐博裕有些後悔當年輕率地決定,但誰又能想到趙諶會一飛衝天。

唐玉震臉色一紅,自然不好意思說這傷是被幾個毛賊所傷,更不好意思說唐雨薇是救了出來,卻在半路之上著了道,被人奪去,隻是抱拳而退,並未多言。

唐博裕對身邊鳳凰樓幫眾道:“將那個叫做王惜琳的女子找來。”

那幫眾略帶猶豫道:“此女子身子早已不潔,哪有侍寢會長大人的資格。”

唐博裕突然飛起一劍,將此幫眾的腦袋削去,無頭屍體軟軟的倒在地上,鮮血噴湧,唐博裕冷冷大聲質問道:“難道我的話不頂用了嗎?”

其他幫眾急忙前去尋找王惜琳,一座帳篷之中,眾多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穿金戴銀,衣著華麗,所用的飾品皆為上等,但其中有眾多女子滿臉愁容,並無半點喜色,一些年齡較小的少女委屈的低聲抽泣,一些較為年長好心的上前安慰,這些女子是鳳凰樓隨軍的‘寵女’,一路之上備受屈辱,雖然生活華貴,但毫無自由可言。

王惜琳木然的坐在一邊,臉上毫無表情,若不是有輕微的呼吸,還以為乃是一座雕像,那年長的女子勸了半天,那哭泣的女子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脾胃無奈的看向王惜琳,王惜琳歎了口氣上前冷冷道:“生死由命,若是你受不了滿可以自殺,何必在此如此哭鬧,你以為就能改變什麽?”那哭泣的女子愣愣的看著王惜琳,忽然那低下頭微微抽泣,停止了無謂的哭鬧。

王惜琳在此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恢複了原先冷漠的狀態。

忽然那一個鳳凰樓幫眾無理走了進來,看眾多美女在側,心中自然那是心動不已,但他可沒膽子胡來,若是被別人知道,要受淩遲之刑,那幫眾掃了一圈,看到坐在一邊的王惜琳,出聲道:“你,跟我來。”

王惜琳從容的站起,跟著幫眾離開了營帳,留下議論紛紛的眾女。

王惜琳被帶入帳篷之中,唐博裕背對著二人,此時正在欣賞一幅懸掛在上方的字畫,那幫眾稟報一聲便抱拳告退,出了帳篷吩咐兩邊護衛撤離到較遠一點的地方,王惜琳淒然一笑,開始寬衣解帶,唐博裕轉身淡淡道:“王姑娘不必如此,我們來做筆生意如何?”

王惜琳一愣,妙目淡然的看著唐博裕,等待著下文,唐博裕微笑著道:“我知道你有個哥哥,而且我也知道他身在何處。”

“兄長他在哪裏?”王惜琳急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