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地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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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待堅持不住，後半夜開始打盹的傭兵起身，忽然發現，周邊的地上，皆有數張百兩的銀票，雖然不多，但卻夠一家人生活去，正在眾人愕然之際，那領頭的傭兵則站在最前方望著趙諶駐紮營地的地方，手中緊緊的我這握著票，身體微微有些顫抖，眾傭兵尋著頭領的目光看去。

駐紮在側的趙諶等人早已人去樓空，地上除了燒焦的木炭之外，空無一物，趙諶留下百兩銀子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百兩白銀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既可以幫助補貼這些傭兵的生活，尤其聽過昨日的談話，趙諶了解到有幾個傭兵是急著用錢，此次前來西夏之地倒賣貨物，也是迫不得已，便順水推舟，行了善事，百兩白銀可以避免有心人，為了百兩銀子鋌而走險，何況趙諶隻是希望雪中送炭，並非讓這些傭兵失去對理想的追求。

傭兵之中的喬頭領的確很需要這些錢財，連年帶人出來，大多數獲得的傭金都給了死難家屬，喬磊家中早已一貧如洗，隨著年齡的增大，喬磊也想要回家享天倫之樂，其子也是苦勸喬磊放棄傭兵的職業，喬磊這些年並無多少存錢，更是是喬磊放不下這一眾弟兄罷了，有了這百兩銀子，喬磊也可以盤下一座小商鋪，享天倫之樂。

對於趙諶的感激隻能埋藏在心裏，喬磊不傻，趙諶身份定然不像其先前所說的那麽簡單，喬磊轉頭對眾匆匆趕來的傭兵和剛剛轉醒的守夜傭兵道：“從今天開始，每晚抽出一個時辰講授傭兵的守則，你們誰也不許偷懶。”

眾人露出了苦瓜臉，喬磊可是出了名的嚴苛，看來在後麵的路上，要做好受苦的準備了。

趙諶領著數十人不斷急行。一路之上不斷有騎兵脫離隊伍，往東而行，前去聯係後麵跟上的大軍，深入西夏國境的趙諶也是捏著一把汗，但隻有在西夏國土內擊潰西夏軍，才算是真正的勝利。

按照喬磊標記的地圖信息，趙諶來到一處芳草萋萋之地。趙諶與眾兵士查看左右，除了空曠的地表外，並無絲毫盆地的影子，難道是喬磊的信口戲言，還是過年過去，早已忘記當年的盆地的具體位置。但趙諶很快推翻了這種設想，從喬磊的表述中可以看出，當年那件事對他的印象有多麽的深刻，如此改變命運的大事，絕不會忘記，趙諶四處走動，尋找地上的線索。忽然趙諶從地上發現了排列無所規律的小洞，趙諶俯下身體，覺察到有氣體從小洞內向外噴湧，趙諶一驚，感覺到一絲氣悶的感覺，趙諶一驚，有些狼狽的往後急退，一邊高聲道：“速速撤離。快。”

突然劇烈的爆炸和燃燒著的藍色火焰，遍布周圍，三個動作稍慢的兵士，走在最後麵的一個兵士瞬間被炸得粉碎，其餘二人瞬間被大火所吞噬，慘叫數聲便沒了氣息，隨行的戰馬其中兩匹倒斃。剩下一匹被滿身被妖異的藍火所包圍，全身劇烈的燃燒著從火場之中衝出，如同麒麟一般，奔跑了少許時間。倒地而亡，全身的皮毛早已被高溫燃燒殆盡，隻剩下深紅色的血肉纖維，皆呈現半生半熟的狀態，周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場，縱橫之廣，一眼望不到盡頭，周圍不斷散發著藍色的妖異火焰，猶如從天上降下的九天業火一般，在烈日的照耀下，呈現駭人的可怖的場景，好似要將整個大地烤熟。

趙諶目光一直緊盯著巨大的火海，心中驚訝異常，如此巨大的天然氣開采的，居然會在地表出現，這種劇烈燃燒夾雜著爆炸，定然是天然氣濃鬱到一定的程度，再在劇烈陽光的照射下，引火自燃，難怪剛剛會出現胸悶的情況，可惜反應還是太慢，致使三個英勇的兵士身死此地，但人死不能複生，趙諶心中自責的同時，暗暗決心回去之後好好撫恤這三人的家人。

烈火燒灼了半日，方才漸漸熄滅,山呼海嘯而來，急風速雨而去，整個世界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待火焰完全熄滅，趙諶下嚴靈讓所有兵士等待，自己隻身前往盆地之中，火場之中兩匹戰馬，三人的屍體早已煙消雲散，屍骨無存。

滾燙的地麵之上寸草不生，還低矮的盆地如同巨大深淵巨口，等待著生靈進入，能有如此規模的天然氣聚集量，相信地下定然有豐富的含油量，況且這種能在地麵之上出現如此密集的氣體密集，並且在巧合之下出現爆炸燃燒的奇特景觀，可謂是巧合中的巧合。

趙諶向四周看去，這個盆地很多地方早已出現了碳化，說明這是經過多次燒灼後留下的結晶，更何況當日喬磊曾近碰到過一次，而現在再次出現，也讓趙諶斷定，盆地周圍的火焰是周期性，規律性的發生爆炸引燃的情況，且此時趙諶站在盆地之內，並無絲毫胸悶的情況，證明此時盆地內的天然氣已經在劇烈的燃燒中耗盡，直到等到下次聚集濃鬱的天然氣為止，就如同火山爆發一樣，趙諶用手掌擋住地上被衝開的小口，不斷有氣體在指尖碰撞，說明還有天然氣不斷從地下冒上來。

如此絕妙的地形，隻要掌握好，定然可以將西夏機動主力調往此地，趙諶皺眉沉思，現在要看什麽是西夏人迫切想要得到的，趙諶忽然微微一笑，西夏最大的勁敵正是自己，七公主最想做的事便是生擒他趙諶，在百般折磨，方能解心頭之恨，那麽最好的辦法便是用自己的影子作為誘餌，誘西夏軍前來，不過在趙諶心中並非想要全滅西夏騎兵，除非情況迫不得已，否則在未來對抗蒙古的戰役中定然會少了一份力量，最好的結果便是迫降西夏，趙諶正為做到這一步而努力著。

既然如此趙諶決定改變戰術，趙諶從盆地走出，對跟隨的兵士下領道：“速去傳令，全軍在此地集結，三日之內，全軍必須趕到。”趙諶並不是刻板之人，戰場之上戰機瞬息萬變，若是墨守成規，定然會陷入絕境，既然擁有了天然的拒馬場，也許呂俊隨口提出的計劃，可以實施。

趙諶在盆地周圍小心的觀察，第一日趙諶帶人深入腹地，一邊走一邊觀察盆地內部的情況，外麵雖然不像周邊那樣燃燒的劇烈，但依然除了半晶體的石頭外，並無其他東西，趙諶選擇傍晚時分，太陽偏西之時小心的挖掘土層，幸好這些天然氣蘊藏較深，隻是衝出了一些排口，本應該揮發的天然氣，在特殊的地理條件下無法揮發，越積越多，當濃度到一定的密度後，趙諶在數個氣孔上蒙上布袋，看著一天天被撐大的布袋，趙諶若有所思，三日之間並未發生劇烈的變化，而氣袋也衝了四分之一大小，以此看來需要十二日才能狙擊足夠的天然氣密度，當然若是加上排入空氣中，而非聚集於布袋裏的天然氣，便可以大致估算出天然氣爆裂的日期。

三日之內，大隊人馬陸續趕來，每到一批，休息小半日之後，便立刻按照趙諶的命令，開始在盆地之中挖出數以萬計的陷阱，而通道也設計出數條通往盆地的各個路口，而趙諶此時欲需找一種能夠在火焰中生存下來的金屬，趙諶忽然一拍手，計上心來，雖然在這個時代並沒有直接分離出鋁金屬的技術，但並不妨礙趙諶提煉出鋁，在古代人們用一種叫明礬的礦物作染色固定劑，趙諶拚命思索，讓趙諶想到了提煉金屬鋁的過程。

隻要將將熱的碳酸鉀與沸騰的明礬溶液作用，將所得到的氫氧化鋁經過洗滌和幹燥以後，與木炭粉、糖、油等混合，並調成糊狀，然後放在密閉的坩堝中加熱，得到了氧化鋁和木炭的燒結物，將這種燒結物加熱到紅熱的程度，通入幹燥的氯氣，就得到了無水氯化鋁。然後將少量金屬鉀放在鉑坩堝中，在它的上麵覆蓋一層過量的無水氯化鋁，並用坩堝蓋將反應物蓋住。當坩堝加熱後，很快就達到了白熱的程度，等反應完成後，讓坩堝冷卻，把坩堝放入水中，就發現坩堝中的混合物並不與水發生反應，剩下的混合物乃是一種灰色粉末，它就是金屬鋁。

趙諶大喜過望，立刻讓兵士返回秦鳳城，讓王惜宸協助剛剛成立的科學院的眾人，立刻按照上述方法進行提煉金屬鋁的工作，同時要求大量製造鋁衣，雖然隻能挺過一時，隻要能將大隊西夏騎兵困於此地一天，便給了趙諶擊敗西夏的機會。

在數萬大軍齊心協力之下，整個盆地變成一座真正的機關之地，五步一陷阱，十步一機關，趙諶也並非完全成竹在胸，西夏的天氣趙諶並不熟悉，不知老天是否願意站在趙諶這邊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很多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此話不假，趙諶在觀察數天之後，吩咐兵士注意布袋的大小，和規律性，其餘兵士前部撤出了盆地，趙諶望著遠方，心中有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