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出兵在即
馮肖的攻擊看似威力極大,若是碰上想必便是非死即傷,趙諶身手矯健,可輕鬆避開馮肖的連續攻擊,但趙諶為了看起來像是防禦的極為艱難,屢屢露出破綻,趙諶看準機會,身體一矮,腿路一掃,馮肖避之不及,仰麵倒下,趙諶猛然向前一步,用膝蓋頂著馮肖咽喉。
趙諶的勝利讓周圍的懲戒營兵士為之一驚,馮肖雖然不算懲戒營中頂尖的高手,但也不好對付,趙諶贏了馮肖,自然應該擁有屬於趙諶的那份尊重,趙諶起身,剛要從馮肖頭上侮辱性的跨過,但看著馮肖的眼神,趙諶最終改變了主意,趙諶將腿收回,向出麵調和的許三妹抱拳一禮,算是感激,跟著懲戒營將領前去營房。
周邊那些隨趙諶同來,分流至懲戒營的新兵同樣跟著趙諶而去,趙諶身邊有如此多的兵士追隨,若是他們最終可以在懲戒營中活下來,這個神秘的男子又是一股新崛起的力量,不得不引起一些團體的重視,雖然軍隊之中對團體持取締的態度,但懲戒營情況特殊,加上懲戒營中的團體,隻是在戰鬥時多一些相互支援,一來二去,上峰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趙諶對帶路的將領感謝了一番,並給與了錢財,讓那將領有些受寵若驚,滿臉感激之色,雖然此將在懲戒營中並無地位,但尚不發布的命令可是通過其向下發布的,懲戒營中的老兵早已習慣了這種嚴苛的作戰方式,自然沒必要去討好將領,而趙諶則不同,雖然這些新兵被分流至懲戒營和趙諶沒有絲毫關係。但盡量保住這些兵士的性命,趙諶自覺是自己的責任。
好在安營紮寨,這些新兵早已熟練掌握,且經曆過大戰之後,算是客棧之兵。但和懲戒營的兵士比起來明顯太過稚嫩,在那將領離開之前,趙諶詢問了一番,讓趙諶了解到不少秘密,雖然並未可信,但有備無患。
懲戒營的夥食與住所還算不錯。起碼在全軍之中算是如此,當然這主要是當初懲戒營大腦軍需處,將軍官帶兵卒一並處死,雖然最終帶頭鬧事的懲戒營兵士被斬首示眾,但對於膽大包天的懲戒營兵士,自然供給都是最好的。
一切安排妥當。趙諶穿上新發的製式戎裝,懲戒營的軍服之上,前後皆繡著一頭醒目的巨虎,戰場之上除了震懾敵軍外,最重要的作用是防止懲戒營的兵士逃走,這幅圖屹然成為了懲戒營的標誌。
趙諶找了一些提著一壇濁酒,朝著刑場而去。趙諶一路走來,並未遇到阻攔,開封府的刑場經常會出現斬首示眾的情況,倒也不算新鮮事,一些守衛的兵士看著數百跪在邢台之上的金兵,或是冷淡,或是滿臉憤恨,金兵常常前來攻伐,開封城百姓死在金人手中的早已不計其數,對於這些金兵自然毫無憐憫之意。
趙諶背著酒壇進來。當看到趙諶身上的虎繡,一眾兵士便當趙諶如空氣一般,將目光轉向一邊,隻要和懲戒營扯上關係,就算你有理。最終還是會吃大虧,所以隻要懲戒營的人不聚眾攻打開封府,其餘做任何事都無人去管,儼然成為特權的存在。
趙諶走到邢台之上,身著紅衣的劊子手冷眼看惡劣趙諶一眼,並未多言,時辰未到,他們皆站在原地閉目養神。
趙諶上前坐在邢台之邊,將濁酒酒塞撤去,掏出一盞瓷碗,濁酒傾倒入碗,趙諶接連端起瓷碗向一眾待屠戮的金軍漢字營兵士敬酒,一壇酒下肚,趙諶站起來用金語道:“諸位一路走好。”趙諶站在一邊,忽然一眾金兵滿含熱淚唱起了家鄉的歌謠,趙諶默默的站在一邊,直到行刑結束。
有懲戒營兵士前去為斬首示眾的金兵敬酒,此時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杜充聽聞後,隻是下令徹查此人,讓其永遠待在懲戒營便做了事,若是一直鬧下去,上麵徹查此事,頂入那會得知杜充斬殺俘虜之事,如此行為可是趙構下旨禁止的,其實隻是趙構怕激怒金人罷了。
懲戒營的訓練十分艱苦,幾乎是同種宋軍的三倍,清晨早起一個時辰,傍晚晚一個時辰解散,珍格格訓練之中都是真刀真槍,來不得絲毫弄虛作假,懲戒營有一日戰五人之說,從早到晚完成五人挑戰,每日不可重複,點到為止,不可殺戮,以此磨練實戰之能,若是未能達標,則飯食減半,夜晚守夜。
隨趙諶一同前來的新兵,很快成為被挑戰的對象,幾乎每日都是鼻青臉腫,但作戰的意識和身手都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就算明知是輸,也會奮力一搏,全無先前的緊張慌亂。
趙諶常常夜間幫助這些兵士守夜,不為收買人心,隻是勉勵這些兵士盡快成長起來,當然訓練之時也會發生致殘,死傷的情況,這也是在所難免,一日訓練之時,隨趙諶同來的一個新兵被一懲戒營老兵煩躁之下殺死,趙諶當時並未多言,隻是在下午時分公開挑戰,砍那行凶的懲戒營老兵數十刀後,一刀斃命。
雖然後來趙諶被關了半月的禁閉,但趙諶的名氣也算打響,人稱霹靂槍吳秀,趙諶會私下將願意接受訓練的兵士聚集起來,教授周侗所傳授的武學,一時之間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趙諶教授的拳法頗為上乘,雖然比起州侗親自施展差了很多,但並不影響其作戰的威力,且趙諶修改了一些單人作戰的套路,改為配合作戰的方式,趙諶手下的新兵也自稱霹靂軍,儼然成為一支不可小視的部隊。
平靜的日子不到一月,懲戒營便接到了作戰的命令,命令的內容很簡單,大致內容是金軍渡過黃河一線,入侵開封防線,懲戒營作為前軍,阻擋金兵第一撥的進攻,三日後出發,但在命令之中還特意強調,此次所遇金兵擁有不少騎兵,雖然懲戒營全軍現在有七千之眾,但金兵的兩千騎兵對於缺少戰馬的懲戒營來說,威脅極大。
命令宣布之後,懲戒營一眾兵士表情肅穆,每次阻擋金兵的進攻,懲戒營都會浮出巨大的代價,雖然不少兵士早已看淡了生死,但戰友的別離,依然會讓堅韌的心髒劇痛不已,況且此次金兵擁有兩千騎兵,而懲戒營隻有五百騎兵,而主力宋軍的騎兵絕不會去支援懲戒營,在所有宋軍眼裏,懲戒營的人,人人都是瘟神,恨不得懲戒的人一戰全部身隕,怎可能去支援懲戒營,尤其現在作為炮灰的懲戒營。
趙諶在懲戒營一月,自然早已得知,懲戒營的指揮完全是一盤散沙,上了戰場基本是各自為戰,這樣的軍隊居然能幸存至今,不得不說運氣實在太好,也可以說懲戒營的作戰能力強的驚人,趙諶前去私下找到數個在懲戒營中的老人,共同議事。
趙諶這個初出茅廬的懲戒營新起之秀,敬佩著有之,嫉妒者有之,不屑著有之,趙諶前去拜訪之人,有半數前來赴會趙諶。
趙諶見眾人士氣低落,開門見山道:“此次金兵來勢洶洶,且有兩千騎兵,對我黃河防線是巨大的威脅,騎兵的可怕之處想必各位都十分清楚,在下以為,若想防守這支金兵,甚至擊潰他們,必須有效的利用手中的五百騎兵,我已經向主將借到了騎兵指揮權。”
趙諶居然能控製五百騎兵,讓赴會的眾人看向趙諶的眼神有些複雜。
趙諶接著道:“主要裝備有長、短刀,約十支短弩,二十支硬弓弓箭圍盔,鐵葉片革甲,我們需要多變的戰術,將一眾兵力分成多個獨立的戰鬥小組,緊密配合,與敵人作戰時,距離敵人一百餘步由七八人放箭,七八人用短弩射馬,然後長刀對劈,迅速衝鋒,集結,再衝鋒,從而量殺傷敵騎兵,但敵軍騎兵在前,需要巨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不知各位是否有此決心?”
“隻是我懲戒營曆年來都是各自為戰,從未協同作戰,吳小弟如此信心,看來是胸有成竹,不如說出來,若是實用,我等支持便是。”一麵色冷峻的男子出言道。
此人頗有威信,出言之後,得到了不少支持。
趙諶道:“其實對付騎兵宗帥生前早有對策,可惜現在逐漸減少了使用,讓如此精良的武器,放置高閣實在可惜,宗帥曾經使用的戰車可以有效製約騎兵的機動性,我軍擺出雁形陣,中間部署戰車和弓兵,兩翼部署騎兵,金國騎兵被車陣限製,待弓弩極大殺傷後,我軍再將騎兵投入戰鬥左右夾擊,便可一鼓作氣擊敗金軍。”
趙諶的話讓眾人眼前一亮,但馬上有人提出,雖然懲戒營擅射者不少,但缺少箭矢,僅存的箭矢都是戰場之上撿來的,軍需處並不供應。
趙諶自信道:“這件事交給在下,隻是到時候希望各位協同作戰,若有破壞陣型者,別怪吳某無情,戰場之上可無人情可講。”
懲戒營中自然沒有怕死之輩,怕死的早已死在戰場上,隻有不畏死亡者,才配活著,既然計謀可行,懲戒營眾人一番交談之後,便各自散去,等待三日後的出兵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