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撤軍

懲戒營的內訌,並未引起任何波瀾,金兵見懲戒營敗退,露出不肖之色,號稱宋軍最強軍的懲戒營也不過如此,金兵對宋軍愈發的輕視,調轉馬頭,再次向懲戒營中軍殺了過來,如此輕率的決定,也為金軍騎兵的全軍覆滅埋下了伏筆。

騎兵聲勢浩大,卷起平地煙塵,朝著懲戒營中軍衝來,趙諶立刻傳令,將戰車推前,阻擋金騎兵的衝擊值勢,金兵畏懼戰車之上的利刃,紛紛躲閃,一時之間衝擊之勢大減,金兵近前之時,花逢春帶領的弓箭手,同時射擊,一般射馬,一半射馬上騎兵,頓時人仰馬翻,血水噴湧而出,金國騎兵見戰車堅固不可破,便遊走於兩翼,趙諶立刻讓戰車向前,全軍向前突擊,周圍兩邊兵力迅速的退守在一起,因為去挖好衝擊力,金兵麵對豎起大盾的懲戒營兵士並無辦法。

金兵索性將兵器係在馬上,換上箭矢朝著懲戒營的軍陣之中射去,頓時不少人中箭倒地,趙諶並未讓前進的軍士停止,不斷催促傳令,從中間將金國騎兵分割開來,趙諶長槍一甩,將飛來的箭矢擋開,金兵的反應速度很快,見趙諶中軍對箭矢的防禦較為薄弱,便放棄了遊走衝刺,而是改為箭矢慢慢消耗懲戒營的優勝力量。

趙諶忍了又忍,若是此刻派出僅有的五百騎兵,雖然能將金兵驅趕開來,乘機斬殺一些金兵騎兵,但要完全殲滅這支騎兵師不可能的,讓步兵去追騎兵,那絕對是找死,趙諶隻能按耐下指揮騎兵的衝動。繼續下令讓全軍突進,趙諶隻能調集一些刀盾兵前往兵士中間,抵擋箭雨一般的箭矢,但依然不少兵士慘叫著中箭倒地,被後麵跟上的兵士猝不及防之下。踩踏而死。

一些組織的頭目,來到趙諶身邊,滿臉怒火的質問趙諶在如何指揮,看著手下在箭雨中不斷死傷,這些大佬心在滴血,趙諶淡然麵對。隻是對身邊兵士下令送客,雖然對趙諶如此態度十分窩火,但當日約定之初,便商定由趙諶指揮,隻能忍氣吞聲,回到了本部位置。

趙諶讓弓弩手完全藏在刀盾兵盾牌下。雖然無法反擊,但幾乎沒有死傷,忽然趙諶大吼一聲,道:“舉旗。”

三麵黑色的旗幟同時舉起,近四千懲戒兵士突然兩邊分散,各向一邊的金國騎兵保衛而去,金兵愕然之間。急忙想要拉開距離,忽然金兵發現兩邊的地形十分特殊,除了一條大道外,一邊靠河,一邊靠著懸崖,金兵來時也有發現這些地形,但也並未在意,金兵靠近河岸那一邊的金兵大喜過往,急忙往冰麵之上衝去,忽然前排的騎兵露出驚恐之色。猝不及防之下皆落入河水之中,冰涼刺骨的河水之下,騎兵和戰馬掙紮許久之後,相繼沒了氣息。

趙諶早已對這裏的地形了然於胸,在金兵過河之後。趙諶早派遣十餘個兵士潛伏於河邊,將大量堆積於此的鹽放於冰麵之上,鹽的比熱容很高,冰麵開始消融,等到金兵此時被懲戒營逼迫於河邊之時,接近岸邊的冰麵已經完全消融,且連帶的冰麵任然在持續消融。

一些膽大的金兵策馬朝著冰麵飛躍而去,除了個別幸運兒外,其餘兵士皆墜入冰冷的黃河之中,後有追兵,前有天險,金兵退無可退,唯有困獸猶鬥,但趙諶並不會給他們反擊的機會,讓所有的弓箭手密集先向懸崖之邊的金兵射擊,而另一邊則有戰車數列,將金兵圈在戰車的保衛之下,若金兵想要突圍,長槍兵皆上前防守。

趙諶親自督戰,並下令一分鍾內射不出三十支箭矢者,立斬,在趙諶的嚴令下,弓箭手不斷地將箭矢傾斜而出,金兵被密集的箭雨下,不斷地往後而退,接連不斷地金兵從山崖之上墜下,屍骨無存,金兵怒吼之下,策馬朝著懲戒衝來,皆被箭矢射中,墜下戰馬。

當懸崖一邊的金兵全部被肅清之後,趙諶帶領弓弩手再次前往河邊,這一邊的金兵遠遠看到同伴的全軍覆沒,淒然之下紛紛依然朝著河中策馬而去,也有一部分金兵朝著宋軍衝來,被戰車之上的利刃刺殺而死,漏網之魚便被懲戒營長槍兵刺殺,屍體不斷出現在陣前,宋軍在正麵戰場以步兵完勝騎兵,趙諶立即下令讓五百騎兵衝入金兵之中,長槍連帶衝擊力,讓金兵嚐到了被騎兵衝刺的滋味。

塵埃落定,懲戒營開始打掃戰場,一些尚未死去的,懲戒營兵士會很客氣的補上一刀,緩解金兵的痛苦,趙諶和賈文站在一起,賈文對趙諶大大誇獎了一番,對於平時沉默寡言的賈文來說實屬不易,趙諶自然明白賈文的收買之心,趙諶並無推脫之意,讓賈文也頗為滿意,趙諶將虎符遞給賈文道:“大人,虎符在此,說好的一千騎兵,戰馬皆在此處,隻要稍加訓練,便可轉化為千人的騎兵部隊,在下也算並未食言。”

賈文並未收起虎符,對趙諶道:“吳秀,虎符你拿著,騎兵訓練之事也由你來負責,我現在封你為典軍校尉,替我好好管理懲戒營,至於你用何種方法去管,便是你的事了。”

賈文乃是話中有話,賈文誌不在此,據趙諶估計,賈文來此多半是來混資曆,然後回到朝廷之中便會擔任重重要職位,既然如此趙諶也決定與其打好關係,次嗎在這段時間內,並沒有利益的衝突。

趙諶此戰繳獲戰馬八百餘匹,箭矢,刀槍,數千之多,俘虜倒是沒有多少,一來對於金人來說,被宋人俘虜,乃是一種恥辱,被俘之前幾乎都已自殺,一些傷殘之兵士,皆被大曹戰場的懲戒營兵士補上一刀,因此大戰結束,並沒有多少俘虜。

趙諶帶領懲戒營擊敗了金兵,且中軍相對前軍損失微乎其微,隻有數百兵士陣亡,而取得了殲敵兩千的戰績,最重要的是以步兵戰勝騎兵,讓人為之側目,趙諶估計很快宋軍主力便會來接手此地,防守黃河一岸。

而在開封府中,杜充滿是不耐煩的看著嶽飛,恨不得將趙諶一腳踹出去,嶽飛再次苦勸道:“杜帥,中原地尺寸不可棄,今日離去,此地非我有,他日欲複取之,非數十萬眾不可。”但杜充一意孤行,絲毫聽不進嶽飛的建議。

杜充拍案而起,怒道:“嶽飛,我意已決,立刻帶領本部人馬向南轉移,若不從命,軍法從事,還不快走!”

“遵命。”嶽飛心中歎息,抱拳轉身而去。

抒情要從數日前說起,杜充得到金國內部密線消息,金國主力已經出發,此次金兵幾乎調動了全國可戰之兵,欲滅宋土之地,解決南宋政權,一勞永逸的控製富庶的江南之地。

杜充對金人十分懼怕,見金兵主力快要到來,便放棄開封,向建康一地轉移,杜充第一時間便通知嶽飛,召集部隊開拔,前往建康,但嶽飛聽聞杜充欲放棄開封之地後,怒急攻心,不顧上下尊卑有序,苦勸杜充切勿放棄開封之地,開封之地十分關鍵,前有黃河天險,且能和河北抗金義軍前後呼應,抗擊金兵,杜充如此作為,便讓宗澤生前苦心經營之開封黃河防線化為泡影,嶽飛是萬萬不會答應,隻可惜杜充一意孤行,嶽飛心灰意冷之下,隻能服從軍令,領兵隨杜充南下。

趙諶帶領兵士歸營,聽到的不是防守黃河一線的命令,而是全軍撤退前往建康,更可氣的是留懲戒營為後軍,在開封抵抗半月時間,要不是賈文告訴趙諶金兵大軍已經從金地出發,趙諶還以為杜充真是好心將河北之地交給了懲戒營,而趙諶幾乎在同時得到了典軍校尉的軍銜,趙諶心中十分憤怒,杜充所為明顯是讓懲戒營自生自滅,但軍令已下,趙諶也並無辦法。

賈文件見趙諶目光恢複了淡然,上前道:“好事和壞事都是相輔相成的,若是永遠隻能看到壞事,那麽注定平庸,而懲戒營雖然命懸一線,但這也是一個契機,不知吳校尉可是明白?”

趙諶眼睛一亮,賈文說得沒錯,杜充讓懲戒營留守開封,並未說多久,也沒說不能招兵買馬,其中種種就看如何應對,趙諶抱拳道:“多謝大人指點,下官定然招兵買馬,抗擊金兵。”

賈文道:“我可沒說,這都是你自己想到的,若是打了勝仗,皇上那邊,自然由我去說,隻要你在撤走之時,搓金兵之銳氣,杜充小兒,自然讓他喝一壺。”

“下官明白。”趙諶抱拳應命。

果然五日之後,杜充帶領大軍南下建康,而趙諶隨同懲戒營留在了開封,一個校尉執掌一州,有些說不過去,最後在賈文的運作下,官升遊擊將軍,鎮守開封,掩護主力南下,趙諶升官的速度可謂神速,半月之內官至五品遊擊將,但對懲戒營來說,總算有一個值得信服的領軍之將,而賈文在宣布趙諶升為將領的旨意後,也一同隨軍前去了建康。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