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定計
“是...恩...”看著眼前翩翩走來的趙神佑,趙諶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縱然麵對千軍萬馬趙諶也未見如此忐忑過。
趙神佑微微淺笑,上前扶著趙諶朝著其暫時居住的地方而去。
見趙諶前來,周邊的官吏兵士上前拜見,趙諶尚未出言,趙神佑道:“本公主與皇兄有話要說,你等退下吧。”趙神佑言語不緊不慢,卻不怒自威,一股皇家的威勢油然而生。
眾人看向趙諶,見趙諶並不答話,便皆默認而退。
“皇兄我們多年不見,我的茶藝可是更加精進了,快嚐嚐看。”趙神佑將親手調劑好的香茶遞給趙諶,眼神之中滿是期待之色。
趙諶端過,一口飲下,當場燙的趙諶七竅生煙,茶碗脫手落下,碎了一地,趙神佑急忙端起水杯,手忙腳亂的讓趙諶喝下,才算緩解過來,趙神佑又是惱怒又是擔心道:“哪有皇兄這般品茶的,實在...”
趙諶連呼抱歉,拍著依然有些火辣刺痛的胸口,剛才的茶水差點要了人命,其他書友正在看:。
趙諶麵色一正,認真道:“神佑,我知道你刺來目的,我...”
趙神佑玉指輕輕抵在趙諶的嘴唇之上,眼中流光閃動,唇齒微啟:“今日不談這個...”說著端起撿起破碎的瓷碗。
趙諶心中歎息,趙神佑雖然掩飾的很好,但對趙神佑頗為了解的趙諶,心中明白。趙神佑心中的痛苦,趙諶上前將瓷碗全部撿了起來。
趙神佑做了下來。再次細心的研磨調製茶水,一邊微笑著道:“聽聞皇兄博覽群書,有些事情神佑一直有些疑惑,還請皇兄解惑。”
趙諶道:“博覽群書倒不敢當,淺讀一二倒是有,神佑不必客氣,隻管道來。。”
“聽聞漢朝時,漢惠帝娶了一名國色天香。才藝雙絕的女子張嫣做了皇後,不知這漢惠帝是如何認識張嫣的,倒是有些好奇,不知皇兄是否知道。”
趙諶雖然有些奇怪趙神佑為何突然提起這段曆史,幸好趙諶的前世對漢朝,那個強大的時代向來敬重,關於曆史方麵的典籍倒是看過不少。而趙神佑所提之事,趙諶的確也略有耳聞,趙諶想了想直言道:“據史書記載張氏名嫣,字孟英,小字淑君,是魯元公主和趙王張敖的女兒。漢惠帝劉盈的皇後...”趙諶忽然頓住,如此說來,這張嫣豈不是漢惠帝的外甥女?難道這是趙神佑真正要表達的。
趙神佑見趙諶有些大驚失色,知道趙諶已經想到了一切,趙神佑也不再掩飾。深吸一口氣,直視趙諶道:“皇兄。神佑的想法也許很極端,但相信唯有如此才有可能救父皇性命,在來之前,已將此事稟明母親,神佑心意已決,請皇兄應允。”
趙諶站起,手掌按在趙神佑的額頭之上,溫聲道:“我不會殺皇叔,我答應你,不論將來還是現在我們都是兄妹。”
“謝...謝”趙神佑梨花帶雨,眼神之中滿含淚珠,趙諶心中一痛,將趙神佑輕輕擁入懷中,對於趙神佑來說,從小時候開始的好感,自從懂事之後便不斷被強壓埋藏在心底,當這一天鼓足勇氣說出來,雖然被趙諶拒絕,但讓趙神佑忽然覺得負債累累的心裏如同洗滌過一般,在痛苦的同時也變得不再患得患失,而且趙諶保證不殺趙構,也算了卻了趙神佑的心願。
趙諶不敢稍動,任由趙神佑眼淚打濕了衣衫,趙諶自然那明白趙神佑的想法,如此發泄出來,總是好過埋藏在心裏,成為身體的重擔,兩人輕輕相擁,沉默間皆是不言,生怕打破這份美好的靜謐。。
半日後,趙諶帶著趙神佑來到關押趙構的牢房之中,趙神佑看到趙構喜極而泣,衝入趙構的懷中,趙諶讓守衛的兵士退下,心中也是頗為感慨,再怎麽說看到自己的女兒,趙構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及。
久不見陽光的趙構麵色有些蒼白,這些日子以來夜夜不曾誰的踏實,哪裏還有皇帝的樣子,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趙構輕輕拍著照神佑的後背,同樣老淚縱橫。
忽然趙構發現站在不遠處的趙構,慌亂之間急忙將趙神佑護在身後,冷冷的看著趙諶。
趙諶頗為無奈,抱拳道:“皇叔,隻要您答應...”
“趙諶,枉你自稱英雄好漢,居然用神佑作為要挾,好好,我答應你,隻要你放我的家人,我就按照你的安排來。”
趙諶想要解釋,不過話到嘴邊,還是未能說出,與趙構的和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而現在趙構在‘逼迫’之下,反而能最快達到目力,何樂而不為,趙諶可不想被趙構認為是好人,那樣一來,一切的威懾便**然無存,。
趙諶對門外守護的兵士道:“一個時辰之後,請皇叔與公主前往臨安皇宮居住。”
“遵命。”
既然趙構願意合作,趙諶也沒必要為難趙構,若是趙構將南宋秘密的地下國庫說出來,想必五年之內,趙諶所有對外戰爭所需要的財政支出都不用愁了,趙諶此時是喜憂參半,遠在西夏的楊再興將來犯的吐蕃聯軍打得丟盔棄甲,要不是趙諶命令楊再興固守西夏,楊再興早已帶著騎兵殺入吐蕃各部之中了,憂的是,金國的兵力正在快速集結,這一次金國集結的軍隊規模空前,看來有一舉**平南宋之野心,趙諶必須盡快登基稱帝,才能統招全國,全力抗金,抗金之事絕不是一人所能做到,需要一個整體,一個民族的力量才能成功。
趙諶早已做好了和金人決戰的準備,隻不過金人進攻的時間剛剛在趙諶需要休整的時間罷了,趙諶走了出來,直接前往嶽飛的府邸,嶽飛在牢獄之中受的不單單是皮肉之苦,那些獄卒行刑之狠辣,給嶽飛留下了多處內傷,不過想要嶽飛閑下來讀書寫字,的確也是不可能,果然當趙諶前來之後,嶽飛正在院子中活動身體。
見到趙諶前來,有些尷尬,前段時間趙諶對嶽飛三令五申,要其黯然養傷,決不可下床活動,嶽飛回複這麽快,也要多虧許叔微勞師以遠,從秦鳳城趕來,為嶽飛醫治,許叔微雖然口稱嶽飛絕不可以下床走動,其實私下對趙諶道:“以老夫之見,隻要三日,嶽將軍便可下床活動,不過還穩妥一點的好。”
許叔微在臨安待了不到半天便匆匆而去,趙諶挽留多次都留不住,讓不少大臣極為羨慕,也隻有許叔微這樣的牛人才敢不給趙諶麵子,其實許叔微並沒有想那麽多,秦鳳城醫學院的醫學研究緊羅密布的展開,要不是趙諶極力相邀,許叔微才不會來臨安,可見許叔微已經很給趙諶麵子了。
趙諶微笑著上前道:“我就知道嶽將軍閑不住,是不是想去前線?”
嶽飛抱拳,語氣堅定道:“末將恨不得現在便出發。”
趙諶道:“嶽將軍忠勇善戰,我自然了解,許醫官本來讓嶽將軍修養半年,不過想必嶽將軍等不了那麽久,既然如此就以一月為限,這是底線,不能更改,此次來時想聽聽關於金國集全國之力攻來,嶽將軍的看法,但說無妨。”
嶽飛眉頭微皺,斟酌了一番之後,抱拳道:“以目前來說,我軍乃是久戰之兵,若是i全軍開拔,勞師以遠,前去阻擋如狼似虎,氣勢正足的金兵實在不慎明智,以末將之建,我軍立刻將守衛之地讓出數百裏來,為我軍的休整與鼓舞士氣留下時間,當然在撤軍之時不是一次性撤軍,而是以各處險地據守,盡量給予金人最大的殺傷,路上所有的橋梁,棧道全部拆毀,金人柄然疲於修築,而頓挫銳氣。”
嶽飛見趙諶露出沉吟之色,接著道:“皇上手下精銳眾多,末將接手樞密使之後才真正了解皇上的勢力,隻是抗金之事並非一軍一人之事,而是華夏之事,應該廣闊招兵,加入軍隊之中,挑選精銳之師逐漸在戰場磨練,雖然會有所傷亡,但經曆過鮮血和戰火之後的兵士才是真正有血性有戰鬥力的大宋之師,而且末將以為,陝西節度使吳階,廣陽節度使韓世忠,還有剛剛投誠的劉士光,都應該派遣加入前線戰事,我宋地雖然會因此失去很多土地,但當我軍真正集結完畢,而金兵氣息衰竭之後,一戰而定。”
嶽飛說出這個想法也是斟酌再三,對於任何帝王來說,將占據的土地在拱手讓出去,實在是奇恥大辱,但趙諶心裏卻是暗暗稱道,嶽飛這招用空間換時間的戰略在當前十分有效,趙諶讚同還來不及,如何會反對。
趙諶補充道:“我宋軍水師著實不弱,其實同樣也是戰勝金兵的強力手段,我們在路上拖住金兵主力的時候,可以讓兵士沿海而上,偷襲金人的後方,隻要堅持到大船下手,切斷金兵後勤補給,屠戮他們的村莊,前線的金寇定然無心再戰,那時候便是我軍全軍一戰定乾坤的最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