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出兵在即(下)

唐雨薇接著道:“本來呢,殿下並不會受此責罰,隻是那越王在朝堂之上顛倒黑白,給殿下扣上了造反的帽子罷了。”

趙諶向唐雨薇拱手行了一禮道:“多謝雨薇小姐。”

就在此時吳采用手輕輕掀開了軍帳門簾,端莊的走了進來,看到唐雨薇笑著說道:“唐姐姐也在啊。”

“不打擾你們了,奴家先走了。”唐雨薇嫵媚的一笑,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出了軍帳。

吳采萱上前挽著趙諶的手臂輕聲道:“殿下有沒有想我呢。”

趙諶輕撫著吳采萱的秀發,愛憐的說道:“那是自然。”

“那你是不是該…”就在趙諶臉色微紅的同時,吳采萱將一個小盒子塞進了趙諶的懷裏,趙諶眉毛一挑,當看到吳采萱的眼神時,輕輕點了點頭。

“那我們…”趙諶配合的笑道。

站在軍帳外不遠處偷聽的唐雨薇臉色一紅,離開了軍帳。

吳采萱輕輕的轉身對趙諶道:“殿下,爺爺讓我回去,可能無法陪著你了。”

“別叫殿下了,叫我趙諶就好,我會派侯毅護送你回去,記得代我向你爺爺問好。”

“會的。”吳采萱突然跑了過來抱住了趙諶。

趙諶輕輕拍著吳采萱的後背,安慰著她。

吳采萱兩眼微紅的離開了軍帳,趙諶眼中多了一絲失落,這段時間趙諶早已習慣了吳采萱在身邊的感覺,讓趙諶找到了心靈的慰藉,此時吳采萱的離開讓趙諶有些難過,趙諶讓人將侯毅找來。

“殿下,您找我。”

“侯毅,我命你帶人護送吳小姐去南方,你可願往。”

“多下殿下信任,隻要我一息尚存,必保吳小姐安全。”

“路上小心,我予你五十人,將吳小姐送往南方後,速回,這裏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做呢。”趙諶微笑著拍了拍侯毅的肩膀。

“殿下保重。”侯毅離開了軍帳。

趙諶將吳采萱塞進懷裏的盒子拿了出來,隨手打開,赤紅色的木盒十分精巧,盒子裏麵放著一個琉璃瓷瓶,旁邊放著一個紙條,上麵寫著,‘殿下,你身中劇毒之事爺爺已經知道,此藥是鏊殊堡的靈藥天仙續命丹,可幫你抵禦陰陽造化丸之毒,我與唐雨薇隻是虛與委蛇,我走之後殿下要時刻留意她。

采萱書。’

趙諶將信件焚毀,趙諶取出天仙續命丹,丹藥晶瑩剔透,微微有些寒意,好似珍珠一般璀璨,趙諶自從服食了陰陽造化丸,被折磨個半死後,對這丹藥一類,心裏真是有些陰影,也許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呢。

趙諶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天仙續命丹服了下去,現在被鳳凰樓控製很多事趙諶不敢去做,若是能解陰陽造化丸之毒自己就會主動很多。

天仙續命丹入口即化,化作清涼的冰淩**,**進入趙諶身體後,頓時如同利箭一般竄了出去,衝向了全身經脈的各個地方,盤踞在身體內的陰陽造化丸藥力,感覺到了外來的威脅,馬上化作一股炙熱的洪流,衝向了天仙續命丹的冰淩藥液,一冷一熱兩股洪流在趙諶的身體內不停的碰撞,兩股藥力所遇到的經脈被摧枯拉朽的摧毀,毫無滯態。

陰陽造化丸和天仙續命丹本都是療傷聖藥,但俗話說是藥三分毒,加上兩藥藥性水火不容,趙諶的內髒現在不僅破敗枯萎,而且鍍上了厚厚的冰淩,此時趙諶早已痛苦的躺在地上,全身**,汗水如泉般湧出。

炙熱的感覺充滿全身,汗水剛剛從身上冒出,瞬間就凍成了冰淩,趙諶身上的汗水不停的在**固體之間反複,身體中的血液一會極速的流動,一會突然停頓了下來。

趙諶想要痛苦的呐喊,可是此時喉嚨彷佛失去了作用發不出任何聲音,趙諶真想給自己來一刀以解除自己的痛苦,可他現在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軍帳外的親兵在吳采萱進入軍帳後自覺的離開了,所以並沒有人發現照徹你的異樣。

趙諶不停的昏厥,又被疼痛痛醒,這樣重複了多次,趙諶感覺自己仿佛置身地獄之中,身體承受著冰火兩重的煎熬,趙諶的神經早已麻木,眼前的景物慢慢變得昏暗,模糊。心髒的脈搏越跳越慢,最終停了下來,趙諶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靜靜的,就像一具死屍。

趙諶胸口的靈牌突然間發出耀眼的紫色光芒,一條黃金巨龍全身冒著靈火從靈牌裏飛了出來,黃金巨龍威嚴的眼睛看著趙諶,隻見它微微搖了搖頭,飛了過去,用身體將趙諶的全身纏繞起來,黃金巨龍身上的光暈化作點點光斑飛進了趙諶的身體,黃金巨龍身體越發的暗淡,最終破碎化為一道影子飛進了趙諶胸口。

此時趙諶的心髒慢慢開始跳動,身體中兩種聖藥的組成了冰火的八卦在胃中盤旋,就像火焰和冰焰纏繞在一起,並且在緩緩交融,融合完成後,藥力開始修複趙諶早已破敗的身體,經過神龍的改造,趙諶身體被修複時十分的輕鬆,藥效所到之處,所有的器官如枯木逢春一般全部煥然一新,經脈粗擴暢通,散發著強勁的生命力。

趙諶緩緩睜開了眼睛,兩眼如電,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好長時間的夢,夢到了一條黃金巨龍救了自己,趙諶趙諶翻了起來,發現身上十分粘稠,黑色的髒汙發出淡淡的惡臭,身材也突然長高了很多,若是混在人群中絕對沒人能想到趙諶隻是個十五歲的少年。

趙諶急忙沐浴更衣,當趙諶洗去全身的汙垢後,突然發現自己的皮膚變得細嫩如同嬰兒一般,拿鏡子一照,發現氣質有些變化,變得更加英俊,貌似變得更漂亮了,趙諶自語道:“難道這天仙續命丹是養顏的?”

可惜趙諶不知道自己又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差點萬劫不複。

當趙諶前去找蔡靖議事時,在場的武文皆是一愣,有個武官居然有點臉紅,趙諶心中罵道:“看到老子你臉紅個屁啊。”

蔡靖輕咳了一下道:“殿下,越發的英俊瀟灑了。”

趙諶淡淡道:“蔡知府,我軍很快就要開拔,不知糧草是否準備妥當。”

“已經按照殿下的吩咐,正在裝車,因載重的車輛不足,三日後,可隨著大軍開拔。”蔡靖應道。

“戰鬥中死去兵士的遺孀家眷是否都安排好了。”趙諶接著問道。

“殿下放心,那些家眷家家都分了地,給予了耕牛和種子,分發了銀兩。”蔡靖自信的說道。蔡靖的確沒說謊,在極短的時間內解決了所有人生活所需的物品,不得不說蔡靖是個內政方麵的人才。

“蔡知府辛苦了,這是三萬兩銀票,知府大人可別嫌少。”趙諶將銀票交到了蔡靖手裏。

蔡靖跪地道:“謝殿下,為殿下辦事是下官的榮幸。”

趙諶給其餘將領也分別分發了銀兩,眾人都是心情大好,對於趙諶多了一份親切。

此時一個衛兵道:“前方抓住一個斥候,自稱是汴京來的。”

趙諶心中一驚,沒想到汴京的斥候來得如此之快,這打亂了自己的部署,看來需要及早動身,但此時兵士人困馬乏,若是強行讓大軍開拔,將士們心中會生怨氣不說,而且若是遇到山匪之類恐怕會吃虧,最重要的是後勤糧食不足,會造成軍心不穩,趙諶不敢也不會去冒這樣的險。

趙諶心中反複權衡,最終下定了決心,淡淡道:“將他帶上來。”

斥候被帶了上來,身上被五花大綁著,其人麵色平平,並無太大的特點,全身多為泥土,渾身破爛的衣服,被刮破了數道。斥候疑惑的看著眾人,不明白為何宋軍會抓了自己。

趙諶明知故問的問:“你是何人,為何來燕山府?”

“大人,小人胡昭,是汴京禁軍的一名斥候,前幾日與戰友失散,金兵圍攻燕山府時小人正躲在山澗的山洞裏,才躲過一劫,現在好了,終於見到宋軍了。”

“大膽,還敢撒謊,看你是金軍留下的探子,來人將他拉出去斬首。”

那個斥候難以置信的看著趙諶,直到被拉出知府府邸才喊叫著饒命,隻是已經晚了,並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

其餘眾人看到趙諶如此皆沉默寡言,不敢惹怒了趙諶,蔡靖明白如此做很不妥,也發現了趙諶急於想處死這個斥候,但不論趙諶如此判決,他絕不會去反對,蔡靖很懂得為臣之道,做為臣子要懂得什麽時候該說話,說什麽話,不然絕對活不了多久。

趙諶將胡昭這個名字深深的刻在了心裏,有朝一日必為其平反昭雪。

趙諶心情有些沉重,和蔡靖等人討論了幾句便結束了會議,躺在**,趙諶久久無法入眠,那個斥候驚慌的樣子深深的刻在了趙諶的記憶裏,自己為了計劃便隨意剝奪了別人的生命,這到底是對是錯。

趙諶用力的甩了甩腦袋,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應該好好籌劃以最小的傷亡救援太原城,不然若是兩萬跟隨自己的禁軍損失慘重的話,趙諶絕對無法原諒自己,朝廷要殺自己也必須等解了太原城之圍後,暴風雨來得猛烈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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