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之地,暗流湧動。

首當其要的,便是六國諸侯。

齊國被滅,國主齊宣首級被斬,其弟齊平重掌諸侯王位,奉軒轅國為主,以李天召殿下為尊,此事傳遍北疆之地,眾諸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對此事,各諸侯王心思不一。

對於這個李天召殿下的手段更是評價不一。

卻是並未有人來軒轅國臣拜。

一些勢力更是在暗處推波助瀾,甚至開始商議著如何對付軒轅國,如何對待這個李天召殿下。

各國諸侯心裏不一,可態度卻是極其的相似……

倒是南召,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動**。

一周之後,發現了端倪。

南召王城,屍骨累累,血跡斑斑。

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然成了一座亡城,究竟是被何人屠殺的,沒人知道。

當然,這也不重要。

因為,南召大亂。

那些虎豹豺狼之輩,紛紛擒旗義起,爭搶那諸侯之位,尤其是國之邊疆的三大將團,其中兩支甚至直接放棄了鎮守疆土,進京城,奪取政權,最後一支見狀,心中憤慨,揮師京下。

南召,已然亂成一片。

當然,究竟是何原因導致的南召高層盡滅。

北疆之地的凡道強者,多多少少能從其中推斷出一些端倪,按照南召殺人手段來看,都指向一道天塹山門,眾凡道勢力心知肚明,也將此事列為了禁忌。

畢竟!

北疆之主,想要屠滅一個王室,還需要向他們來說明什麽嗎?

也不是他們能嚼舌根的。

還有一件大事就是:凡道之中,位列第二的天山宗門道天堂。

不知為何,突然間發起了史無前例的內部大廝殺。

死傷慘重,最終裂成了兩塊。

此事,引起了凡道的軒然大波。

以前的道天堂,向來神秘,出奇的一致。

這一次究竟是為何竟然發生了此等大事。

亦是凡道中的不查之秘。

當然,眾人也樂於見到,北疆之地,實力為尊,也唯有一些山門下去,下麵的山門才有機會爬上去,這些都是不宣的事實。

墓神山,屍道觀。

一名盤腿而坐的須臾老者,聽著下方屍事激憤的報告,眼角流露出濃鬱的睡意。

哈欠連天,眯著眼睛有意無意的瞥著屍事。

“墓師,那孩童詭惑銀屍尊大人,竟然血洗南召一脈,更是冒我墓屍派之名,簡直就是不把我墓屍派放眼裏。”

“此等狂妄之事,早已在凡道傳遍,所有人都認為我們墓屍派才是凶手,甚至成了不公的事實!”

“此人囂張跋扈,簡直就是在拿我們墓屍派來給他擦屁股,此人不滅,對我墓屍派的顏麵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而且銀屍尊大人在那孩童手下這麽久了,若是發生了什麽意外,對於我們墓屍派來說可謂是慘重無邊啊,我覺得此事托不得了!”

“還望墓師出山,不然此子成長起來,將來定會是我墓屍派的大患。”

屍事拱手,激進不已,他已經深深的感受到那孩童的威脅,若是他成長,墓屍派北疆之主第一山門的地位將會被徹底動搖。

那孩童的手段,死死的克製著他們墓屍派的眾人。

除非是墓師出世,否則天下無人可以治裁此子。

此事已經拖了好久,不容再拖了。

墓師伸了個懶腰。

廢話總算是嘮叨完了,眼眸睡意一閃而過,所換的是陣陣驚芒。

“此子無論如何鬧騰,你們皆不可管,也無須去管,而且你們也沒那個實力,靈屍也沒必要派出去,因為派出去也會被他所控!”

聽到前麵的話,屍事神情萎靡,可聽到後麵的話,瞠目結舌,有些難以置信。

“這怎麽可能!

每個人的精神都是有限的,反恐一尊已是奪天地之造化,他怎麽可能控製得了這麽多!”

墓事不敢相信,即便是他,修為近乎通玄境巔峰,與那傳說中的境界隻差著一步之遙,亦是隻能靠著法訣,與靈屍商與著發號施令。

至於揭開封印這些高端的他壓根就沒想過。

“都說了這事你不用管!”

墓師眼眸中的精光一掃,屍事心中一顫,微拱的身軀躬的越低,墓師發話,誰敢忤逆。

“對了,鳳龍湘會怎麽樣了?”

屍事聽聞,僵硬的麵色逐漸舒坦開來,再次拱手:“回墓師,鳳龍湘會準備的差不多了,隻是凡道之中道天堂宗主與其二堂之主決裂成了兩股勢力,至於其他的凡道勢力,我感覺都弱上不少!”

“北疆之地的年輕一輩,皆不可言語,即便是從中決賽出鳳首龍頭,鳳龍湘會,又有何意義?”

聽到這話。

墓師眼神流轉著悲戚之色。

隨即長歎了一聲。

人到暮年,總有太多的無奈。

屍事見狀,心中的一根弦被觸碰了一般,連忙說道:“墓師您功高在世,我墓屍派更是這北疆至尊,墓師何來歎息?

我墓屍派肯定會蒸蒸日上!”

墓師眼眸中的悲色一閃而過。

“老二,你可知為何平日裏,對你們這些屍事,屍常,我不是打罵就是問責?”

“墓師嚴厲,自然是為了我墓屍派蒸蒸日上!

也是為了我等著想,也是我等不爭氣,沒能做成墓師想要的樣子。”

“哼!”

“恐怕你們幾個不是這樣想吧!”

啪!

屍事直接下跪,誠懇急忙道:“墓師仁德,對墓屍派有著大勞,我等怎敢妄言墓師!”

墓師麵色如常,正色道:“你們五大屍常,四大屍事,本是我認為最有資格踏玄入仙塵之人,可是你們這些年都幹了什麽?”

“二十年,你們九人功力未曾寸進半分,更是不曾有過半絲踏出這一步的征兆!”

“老二慚愧,老二……”“你是該慚愧,當初這九人,本墓師最看好的還是你,可你這一踏步,便是原地十七年!”

“你可知道,武道之約,隻有三年了!”

“屆時,我們這北疆又該誰人來守護?”

“上一屆的武道之約,這麽快就要來了嗎?

可是,隻要墓師在,我們墓屍派依舊還是那凡道巔峰!”

“可我不在呢!”

墓師的一句話,掀起了老二心中風浪。

若是墓師不在,墓屍派依舊還是北疆之主。

可三年之後的武道之約,墓屍派將被那些往日裏與墓屍派仇恨的山門踩在腳底,屆時,墓屍派一敗,對墓屍派,乃至整個北疆,皆是災難!

這……

墓師究竟要說什麽?

“我老了,動不了了,老二,你也辭去手下事宜,隨我去一趟八荒吧!”

“墓師……”老二的聲音逐漸沙啞,似乎有著一塊巨石壓在了胸口上,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是他有史以來,最重的一次。

八荒的凡道世界,比起北疆之地。

天地之別。

或許,北疆之地通玄境就是巔峰。

可八荒,卻才是開始。

他肩上的重擔似乎又重了。

可為了墓屍派的未來,他必須再次撿起曾經拋下的熱血,必須再一次成為那個為墓屍派挑起大梁的人。

一切,為了墓屍派。

……

“我隨墓師去八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