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驚魂
早上是在韓先生的臂彎裏醒來的,渾身的疲憊以及窗外明媚的陽光,地板下遊動的魚群,都讓南宮雪有種身在童話夢境中的感覺,忽然記起今天是有一個繪畫比賽的,可是似乎又有些想溜冰的衝動,張了張嘴,喉嚨幹涸疼痛,昨夜……他好像發燒了,迷迷糊糊裏韓先生喂他吃了藥。
“醒了?”韓先生給他一個大大的笑容,讓他瞬間恍惚,繼而炸毛一般快速起床,抿著嘴不說話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身體,所幸後麵沒有不適的感覺。
韓零撲哧一笑,坐起身果露著胸膛壞笑地看著他,“怎麽,難道我還能對著病著的你下手不成?”
“那誰知道?我這麽好看!”南宮雪說完才覺得這話怎麽聽怎麽像撒嬌。
可是韓先生的臉色竟然多了一分不自然的紅色,隻怕昨夜還真的是差點沒忍住就下手了。
“我走了。”南宮雪開始穿衣服。
“去哪裏?”
“不要你管。”南宮雪嘟著嘴,看了看手機,還是沒有jos的消息,於是走到門口又扭頭詢問,“你對jos怎麽了?”
韓先生攤攤手,意思是隨便你想去,反正我沒做什麽。
“我走了。”
“你的貓!”韓先生指著落地窗前地攤上蜷縮著的貓咪,經過梳洗,此時花色的毛皮看起來精神了許多,它似乎睡的很愜意。
南宮雪搖搖頭,打開門出去了,他可不是個同情心會泛濫的大好青年,就算昨天動了點兒惻隱之心,這會兒也沒了心情。外麵收拾房間的服務生曖昧的衝他笑了笑,他看也不看,走到電梯處按下了一樓鍵位,正巧碰到端著早餐上來的漢斯先生,看到南宮雪,他麵色一紅,“嗨,Ethan,你還好麽?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昨天零過來問我要退燒的藥,你發燒了麽?”
南宮雪心頭嘀咕了一句,點了點頭,“沒事了。”
“那就好,你吃早餐了麽?bill說不要吃這裏提供的早點,於是我就去街上給他買了這些回來,要不要一起?”漢斯先生臉色更紅了,這個德國大男人害羞的樣子還真是獨特,南宮雪忽然覺得漢斯先生比西嵐醫生可愛多了,或許這個人更適合bill先生才對。
南宮雪瞄了眼對方脖頸上的紅痕,打了個響亮的口哨聲,“我才不當電燈泡嘞,你們吃,我今天還有比賽,就先走了,goodbay!”
回到住處,胡亂吃了點東西,有些胃痛,心裏有些衝動,走到抽屜前看著地上那管針筒盯了許久,最後又收回了去拉開抽屜衝動的手,來回踱步了好久,最終罵了句抬腳離開了家。
聯係了nomi,巴基斯坦的小夥子以光速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嗨,凱爾,這段時間你跑去哪裏了?上次畫裏的那個王子殿下和你……”
王子殿下?南宮雪眼角抽搐,他是在說韓先生麽?
“凱爾,你可不能這樣三心二意好嘛?jos先生對你那麽好,你可不能被美色所惑,做出對不起jos先生的事,不過若你和王子殿下真心相愛,我不介意你可以把jos先生讓給我。”
南宮雪看著nomi一臉花癡的模樣,搖了搖頭,“今天不是有比賽麽?你不參加?”
“怎麽可能?為了這次3D作品展我可是準備了好幾個月呐,這次第一名的獎勵可是超級hot,你可別跟我搶。”
南宮雪揚了揚下巴,“那就要看你實力如何咯,走吧。”
“等下,我似乎從你身上嗅到了陌生男人的味道。”
“你特麽是狗麽?走啦,早餐我吃的幹麵包,這會胃好痛,去給我買熱奶茶啦。”
“那你倒是拿錢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個窮鬼,哪像你,有jos先生給大把大把的零花錢,還有那個王子殿下一看就是有錢的主,你可真特麽的好運,為什麽沒人看上我?”nomi還在絮叨。
“那你倒是彎了搞基去啊,你一直男在這比比刀什麽,我現在沒錢,jos不知道死哪裏去了,你給我買,一杯奶茶又不會要了你的命。”
“要了半條差不多了,我這個月生活費就剩下一頓午飯的錢了,就指望這次作品比賽拿第一名,那勞資就可以喪心病狂的嗨一段日子了。”
“快點去買給我啊。”南宮雪瞪眼,對這個大嘴巴真是無語。
“哇塞,粉鑽耶,真品吧?這絕對特麽的真貨,還說你沒錢?誰送的?jos先生麽?沒錢的話把這個拿去當了吧,親愛的,咱倆就可以瀟灑了。”
南宮雪立馬握住自己的無名指,“滾開,不許打它注意。”
nomi悻悻的撓撓頭,“看來是王子殿下送的東西了,如果是jos先生送的,你早拿去當了。”
南宮雪嘀咕,自己對jos表現的不在意有那麽明顯麽?
捧著熱奶茶吸了口,胃裏才舒服了些。
這次3D作品比賽規模非常宏大,匯聚了各國精英,有些甚至早已在網上打開了極高的知名度。相比起來,chinese倒是極少,似乎在這方麵,chinese的熱愛者以及天賦等等都比較弱勢,不過亞洲人不少,有幾個韓國人和曰本人。
比賽的主題自由發揮,這棟大廈二十層,一樓到三樓是作畫場地,比賽時間是兩天,也就是說今天晚上是要留宿這裏了,所幸主辦方提供了住宿以及餐飲,四樓到十三樓便是裝修極好的酒店。
有個曰本年輕人過來與他們打招呼,詢問南宮雪的國籍,他想了想,回答說是加拿大,china的那段日子,以及那張華夏公民的身份證,他再也不想憶起。
教授為他引薦了許多界內很有權威的人士,南宮雪一一問好,態度極好,很有修養,贏得許多讚賞,隻是不知是否是錯覺,為何總是感到有幾道目光讓他感覺極其不舒服,甚至覺得有些陰毒,但是當他探究時又沒有什麽發現,比賽時間是下午二點開始,大家都開始準備話劇顏料等,場麵鋪的很大,有的人甚至用一整麵牆壁大的模具做基,有的則是用拳頭大小的石頭做基麵,總之各類題材的作畫讓南宮雪大開眼界。
立陶宛的美女,比利時的性感女郎,此時都是藝術的裝作者,認真起來的人們沉醉在藝術的天堂裏,讓人看之便覺正能量滿滿,英國的俊朗青年在巨大的屏風上作畫,那吸血鬼的獠牙逼真猶如已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盡管隻作出了麵部,卻給人毛骨悚然的感覺,贏得一片掌聲。
南宮雪記起那幅被教授留下的畫,那個男人……他心頭微痛,這次他畫什麽呢?一整個下午他都在看別人作畫,隻是自己在下筆之時,卻失了方向。
夜裏吃過飯,nomi很快睡成死豬,而他清楚的聽到了敲門聲,然而從貓眼向外看,卻沒有任何發現,躺在**他不敢關燈,心頭劇烈的跳動著,有種莫名的恐懼感覺,總覺得有一雙陰毒的眼睛,在外麵的黑夜裏注視著他。
手機忽然傳來簡訊聲,他打開,是陌生的號碼,發來的內容是一張照片,南宮雪渾身抽搐,指關節捏的發白,似要將手機捏爆,照片裏,男人一臉溺愛的抱著另一個男人,拍攝時間是今天下午,背景是迪拜的機場,關鍵是裏麵的人,一個是韓先生,另一個卻是……程尚先生。
他來了迪拜?他的心髒又不好了麽?韓零與他一起,難道又是要自己拿出心髒麽?雖然韓先生這次說了那麽多動聽的話,可是他的心早就失去了信任的能力,劇烈的疼痛與顫抖……
“nomi,醒醒。”他渾身抽搐,開始盜汗。
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他不安的走過去從貓眼往外看,什麽都沒有,他不知道是不是毒癮發作產生的幻聽,深深的恐懼襲來,他跌跌撞撞爬回床邊,搖晃nomi可他什麽反應也沒有,睡的非常沉。
嘀嘀,手機又有簡訊聲,還是那個陌生的號碼,這次卻隻有一段字,“同性戀,去死。”
南宮雪的手抖了一下,差點掉落,他想報警,可是出於一些曾經的經曆,他極度排斥警局和警察,他想開門,可是他害怕,那些不堪的過往在眼前閃過,幼年時期的遭遇,屈辱,不堪,山野的獰笑,吉田的惡魔之手,山野的屍體……
他的手顫抖著,打開通訊錄找出jos的號碼,撥過去,依舊是無人接聽,他壓抑著喉嚨深處的嗚咽,忽然看到最上麵的一個號碼,那個備注是:大叔?
他心頭一動,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沒存過這個號碼,莫非是韓先生趁他睡覺給他存進去的?可是看著號碼,這根救命稻草曾給他打落進深淵之中,他又猶豫起來,外麵又響起敲門聲,他大聲回應:誰呀?
沒有人回答,恐懼又開始蔓延,他想撥打前台的號碼,可是卻發現接前台的快線電話是壞的,用手機撥打號碼,一直占線!而nomi無論怎喊叫搖晃都不醒,他開始覺察出不正常,nomi明顯被人下了藥,是誰?目標定是自己,從剛才那條簡訊,同性戀去死來看,對方一定是要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