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拋棄
房間內氣氛很冷又很熱,南宮荊軻痛苦的麵部都扭曲了,而長子的臉上卻露出滿意的笑,這笑容如若惡魔一般,像是九幽裏的修羅。
“小寒,不要……”
“不要?”南宮寒輕佻的看著他,而後方又加進去一根手指,動作也更加粗暴,“你和雪都說了什麽?推卸責任的很幹淨?是不是說你深愛著他的媽媽,在婚姻裏不被愛的人才是第三者?多感人啊?可惜啊,你看,看你自己的賤樣。”
他捏住南宮荊軻的臉頰,捏到變形,要他看向床對麵巨大的落地鏡,拉開帷幕,鏡子中的兩人做著激烈又下作的事情。
“呃……小寒,痛!”
“這隻是警告,如果以後你再敢和小雪說什麽以前歪曲的事實,推卸你的責任,博取小雪的同情,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他退出手指,而後將指甲狠狠掐進南宮荊軻的背部。
南宮荊軻忍住疼痛,額頭上沁出汗水,“我現在不就是生不如死麽?”
南宮寒驟然又變成冷酷的獅子,他惡狠狠的揪住南宮荊軻的頭發將他的頭拉到自己的眼下,居高臨下輕蔑的看著他,“對啊,那就繼續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把腿張開。”
床頭櫃子裏麵拿出一串巨大的串珠,南宮荊軻驚恐的看向南宮寒,“不……不要,小寒,不要這麽對我,我是你的……啊!”
啪——一個耳光抽在他的臉上,南宮寒眸子漆黑無比,帶著冷冽,“我說過很多次了,不許再說那句話。”
南宮荊軻嘴角溢血,笑的淒然,“求求你,殺了我吧,那麽恨我,殺了我啊!”
“閉嘴,腿張開。”
“不,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南宮荊軻忽然瘋狂的掙紮起來,被南宮寒死死按住。
“腿張開,不然我就把這東西用去給南宮雪。”
身下的人身子猛然一震,僵住,許久,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更像是個沒有了生氣的娃娃,似用盡了僅剩的所有力氣,慢慢的張開了雙腿……
異物入侵的痛苦,他額頭的汗水垂落,卻也抵擋不了眼底絕望的死寂。
南宮寒看著這樣的南宮荊軻,眼眸深處湧出一抹心疼,而後在心底罵了一句,抽出那才塞進去的一顆,扔到了不遠處的垃圾桶內,而後褪下褲子自己壓了上去。
“覺得我是畜生麽?”舌尖邪魅的tian舐他的耳垂,“是不是想將我千刀萬剮?”
身下的人緊扯著被單,一言不發,任由發狂的男人在自己身上動作。
“是不是後悔當初怎麽生了我這麽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男人加大動作,似要將那毫無聲息的人撕裂成兩半。
“小寒……”他若驚天駭浪中的一個浮萍……
“和小雪去學漢語的時候,看過一段話,如果你明明知道這個故事的結局,你或者可以選擇說出來,或者裝作不知道,萬不要欲言又止。有時候留給別人的傷害,選擇沉默比選擇坦白要痛多了。荊軻,我這麽痛,你現在一定也很痛對不對?可惜你痛在身上,我卻是疼的每個細胞都快失去知覺了呢。”他伏在男人背上,落下細密的吻,“荊軻……荊軻……”
南宮荊軻落下滾熱的淚,灼傷了南宮寒的手背。
“別哭,說你愛我,荊軻。”是索要一個父親對兒子缺失的愛呢,還是那種無法言說的禁忌呢……他動作劇烈,而後迸發,伏在他的身上喘——息。
“我恨你……”南宮荊軻昏了過去,這是昏過去之前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出來的無力的話。
恨我……真的每個細胞都疼到要失去知覺了呢,當然知道你恨我啊,恨不得剝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吧?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像對待南宮雪那樣溫柔的對我呢吧?我們之間,怎會是父子?
一時間,這個家裏的氛圍又緊張起來,南宮雪躺在**翻來覆去,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南宮寒是個並不可怕的男人,隻是這個哥哥活在自己的執拗裏無法原諒父親的背叛,他想著這個哥哥依舊是如那時的安東尼是個和藹可親的朋友,可是今天他錯了,他知道自己的任性是在玩火,這個男人可怕的。
他忽然後悔起最初自己自以為是的小聰明,什麽用擁抱和愛來感化包容對方,自己已是對方籠中的白鼠,遊戲規則可不該自己來定,以為南宮寒縱容的嬌寵真的是迷戀了自己麽?南宮雪,你好天真,爸爸也不知道怎樣了……
心亂如麻!
拿出手機,那個早已爛熟於心的號碼,心底抽痛起來,但是抱著希冀,他撥了過去,接通提示音響了好久,沒有人接聽,在他以為韓先生不會接他電話了時候,電話通了,然而沒有人說話,隻有均勻且輕微的呼吸聲表示對方在接聽中,等待著他說話。
“大叔……我……”
“零,誰呀?”那個清脆的男聲生生打斷了南宮雪所有要脫口而出的思念……
像被雷擊中了一般,南宮雪僵硬的坐在那裏拿著話筒,這麽晚了……那個聲音是南鬱的沒錯,帶著睡意的困倦聲音,他們睡在一起?
“不知道,沒有標記的號碼。”是男人富有磁性的聲音。
不知道麽?方才自己已經叫出了大叔的,他該知道是自己的……怎麽可能自己的聲音都聽不出來?是不想聽出來吧?
“喂,請問哪位?”
南宮雪捂住嘴巴,眼淚已經不受控製的流出。
“不說話掛了吧,零,抱我睡覺。”南鬱不滿道。
“嗯,好。”
嘟嘟的忙音——
心髒疼痛的扭曲起來,要裂開。
他們果然在一起了,都要結婚了不是麽?
他真的不再是自己的了……
大叔,你真的不要小雪了麽?
他緊緊捏住手腕,那條早就好了的傷疤卻又仿佛要撕裂一般灼熱的疼痛起來,不受控製的大口喘息,一種蝕骨的難受感覺襲來,胸口生生像是要窒息,他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南宮寒坐在身邊,“醒了?怎麽回事?”
“沒事,不太舒服。”
“你毒癮犯了,之前知道你吸毒,但是以為你戒毒成功了,這些日子裏並沒有見你發作過,怎麽會犯的這麽突然?”他舉起南宮雪的手機,翻到通話記錄頁,“韓零的號碼?被打擊了?”
“他和南鬱在一起了。”
“嗬!”南宮寒冷笑,“不是早告訴你了他和南鬱都要結婚了麽?”
南宮雪忽然坐起,奪過南宮寒手中的電話狠狠摔到牆上,嘶吼起來,“是啊,是啊!已經睡了,他裝聽不出來我的聲音了,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你滿意了麽?啊?”
南宮寒臉色難看的愣了好久,嘁笑一聲,“怎麽?受不了了?我確實挺滿意的,怎麽?不然我給你機會,你現在回去求他原諒你啊,他要是真的愛你,應該會原諒你的吧?反正你當初是被我騙來的,你現在可以不用顧忌什麽了,我不會公開你那些爛片的,你放心的過去找他啊,去啊!”
南宮雪瞪了他好久,而後開始換衣服,穿上休閑服他直接下樓。
南宮寒立在樓梯拐角對手下吩咐,“送他去韓家。”
天氣陰沉的厲害,似乎要下雨了。一路上南宮雪心亂如麻,若千刀萬剮,此刻才明白,他真的不能沒有韓先生,什麽狗屁為了他的名聲怕自己的過去,那些汙穢的片子被公之於眾,難道最初相遇時候自己的死纏爛打就不怕那些了麽?說白了,當初自己一無所有,所以沒什麽好失去的,而現在,自己擁有了已經不少,真正害怕聲名狼藉被看不起的人是自己而不是韓先生,而自己那無謂的自信,自信韓先生愛自己,即使自己那樣傷害他,在他知道真相後也會原諒自己,和自己繼續在一起,可是現在,是自己太過高估自己了吧?
到了韓家別墅外麵,南宮雪焦慮下車,衝出幾步卻又拐了回來,對著司機道,“帶電話了麽?我手機摔了,沒有帶來。”
保鏢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他熟練的又撥通那個號碼。
幾聲之後,接通了,不過是南鬱接的,“喂,誰呀?”
南宮雪深吸一口氣,“我,南宮雪,我找韓零。”
對方顯然愣了一下,繼而輕笑一聲,然後轉身把電話遞給旁邊,“零,找你的,南宮雪。”
“掛掉。”
“抱歉咯,零他不想和你說話,掛了,我們要睡覺了。”
電話被掛斷,南宮雪再打,又被掛斷,再打,直接變成了關機狀態……
“你先回去吧。”南宮雪把手機還給保鏢,讓他離開。
“可是少主他……”
“沒事的,你回去吧,我打給南宮寒。”他撥過去南宮寒的號碼,“喂,安東尼,能讓這個保鏢先回去麽?”
“昂,可以,讓他先回來吧,祝願你成功祈求得到他的原諒!”南宮寒掛掉電話。
趕走了保鏢,南宮雪朝著韓家別墅走去,被門衛攔住,“小少爺,抱歉,少爺他交待過,不想見到你。”
然後他們指著門口那邊的一些垃圾袋子,“裏麵是小少爺的衣物以及一些用品什麽,少爺吩咐過,如若您來,就讓您自行拿走。”
心像被割了數刀,他僵直了身子走過去,打開那些垃圾袋子,都是一些他日常穿著的衣物以及用品……“都被掃地出門了麽?包括我?”南宮雪苦笑。
“大叔,你出來!”他立在門口嘶吼。
“大叔,我是小雪,你出來見見我,我有話對你講,你聽我解釋。”
“大叔……”
雨滴落在臉上,冰涼刺骨,漸漸的越下越大。
“大叔不要趕小雪走……”他提起其中一個袋子,一枚盒子陡然滑出,南宮雪呆住,緩緩彎下身,撿起那枚熟悉的盒子打開,孤零零的躺著他的粉鑽。
嗬嗬……嗬嗬……
我知道了……
他握緊那枚粉鑽,握進手心裏,一如那個噩夢般的夜晚,他拚死的護著它,像是一種信仰,如今他的信仰,被遺棄在這一堆被掃出來的垃圾裏……
抱歉,大叔,打擾你們了。
以後不會了。
狂風驟雨裏,孤單瘦弱的背影漸行漸遠。
……
韓零立在落地窗前,捏緊了拳頭。南鬱走了過去,“這樣真的好麽零?雖然這是我希望的,但是你讓我幫你演這場戲不就是為了刺激他麽?現在已經刺激到了。”
“並不是為了刺激,我不能原諒他。”韓零聲音沙啞,臉色蒼白,還在發高燒。
“我不明白,既然已經知道了他那天在生日宴會上是被迫無奈,我知道你在氣他不信任你,沒有把你放在第一位,但也不至於現在……”
韓零擺擺手,沒有生氣的走回到**躺下,打開手機內的一段視頻,畫麵裏那個自己愛到骨子裏的人,溫柔的與南宮冥皇擁抱親吻著,能聽到的隻有兩句,他說:我以後都忘了韓零,我以後都抱著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