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怎麽可能

南宮雪正在廚房裏將豆腐切成片兒,鍋裏的油也已經差不多燒開了,將豆腐片兒輕輕的倒進鍋裏,立馬傳出劈裏啪啦的油炸聲音和彌漫了一股子的香味兒。

南宮荊軻剝了蒜搗成泥兒端了進來,這段日子他的身體養好了許多,隻是偶爾仍難免心悸,常從噩夢中醒來。

“小雪,我們什麽時候去看望你母親?”他問,去探望小雪媽媽的事情一直被耽擱了下來。

南宮雪撈出一塊兒豆腐嚐了嚐點點頭然後用灶濾將其撈出控油,“爸爸想去看媽媽了麽?那就今天下午去吧。”

對方點了點頭,似乎猶豫了再三,才再次抬起頭,“之後我想回China去。”

南宮雪表示理解,相比起渥太華,雖然當初一同來到這裏,所有跡象都表明向好的方向進展,當時南宮荊軻因為說了句喜歡這裏,南宮寒便直接為他購置了別墅裝修舒適,但是物是人非,如今他自己已經成了個名義上的‘死人’,而那個讓他痛到骨子裏的兒子,也是在這裏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絕望。

吃過午飯稍微歇了一會,南宮雪便與南宮荊軻一同去那家精神病療養所,南宮雪的母親目前就住在那裏進行治療,之前有過一次病情惡化,但是之後得到了一些控製,這段兒又有了好轉的跡象。

繞過一座巨大的花壇假山,在一片葡萄藤下找到了那個幹瘦且滄桑的女人,她靜靜的坐在枯藤之下,看著花園裏的冬青樹發呆。

“傾芷!”身後,南宮荊軻有些顫抖,當年那個靈動的俏皮的總是跟在自己身後撒潑耍賴的小女孩兒,如今卻是變成了這幅模樣,那個幹瘦如柴發絲淩亂毛躁甚至已經布滿花白眼窩凹陷的女人真的是她麽……“傾芷!”

女人沒有動靜,還是坐在那裏看著遠方,眼珠子似乎都不帶動一下的,不知道她此刻沉浸在一個怎樣的世界裏。

南宮荊軻走了過去,拉住她的手,說著一些緬懷過去的話,似乎想從對方呆滯的眼眸中尋出一絲熟悉的過往。

忽然,他驚叫著跳開,似乎受了極大的驚嚇。

南宮雪連忙趕了過來,扶住南宮荊軻,“爸爸,怎麽了。”

那個女人也終於被這動靜驚到,轉動著眼珠子呆滯又充滿恐懼的打量著麵前的一切。

南宮荊軻的手指在顫抖,他指著坐在那裏的女人,驚恐的搖頭,“不!不是她……不是傾芷,是紫兒,是紫兒……”

南宮雪不明所以,“爸爸,你在說什麽?什麽紫兒?”

南宮荊軻甩開南宮雪的手,衝過去抱住了那個女人,拉開對方的手腕,上麵有一塊火焰形狀的紅色胎記,他老淚縱橫,“楹紫,柳楹紫,你看看我,我是荊軻,是誰,竟然把你害成這幅樣子……”

南宮雪呆愣的站在那裏,他知道柳楹紫是誰,是南宮寒的母親,自己父親的正妻!可這個明明是自己的母親,麵容雖然蒼老憔悴了許多,可仍然是自己母親的模樣啊,為什麽父親會把自己母親叫成南宮寒的母親?

南宮荊軻流著眼淚,心痛難忍,“雪兒啊,你看這塊胎記,這是小寒媽媽的胎記啊,你快點去查,這張臉一定被人動過手腳了,你去找專業的整形醫生過來,我發誓這是紫兒,不是你的母親阮傾芷,到底是誰,安排了這樣一出出的局,為什麽要把紫兒整容成傾芷的樣子,快去查!”

南宮雪驚呆了,他心中掀起驚濤巨浪,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自己的母親,卻怎麽會是南宮寒的母親……

他的心底發冷,拿起電話的手都有些顫抖,給韓先生撥去了電話。

“怎麽了寶寶,想老公我了麽?”韓先生笑嘻嘻的聲音溫暖傳來,撫慰了一些南宮雪的心靈。

“零……我這裏出事了……你來……”

他手心都是冷汗,非常緊張,他看著擁在一起的父親和那個有著自己母親臉孔的南宮寒的母親,感覺腿腳都灌滿了沉重的鉛,和韓先生也講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對方隻聽到那一句出事了便掛了電話飛奔這裏而來。

不多時,高大的身影快步趕來,南宮雪看到他的一刹那身子就有些軟,然後被拉進了熟悉且溫暖的懷抱,韓先生小心翼翼的拍著他的背,柔聲安慰,“別怕,事情剛才司機已經和我說過了,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你別怕,一切有我!”

“到底是誰,要這樣迫害我們一家?她如果不是媽媽,那我的媽媽呢……”南宮雪哭泣,對於母親,這永遠是個不可磨滅的親情所在,自從找到了母親,父親也陪在了自己身邊,他終於以為自己有個完整的人生了,可是現在他的媽媽居然是別人,這事件讓人驚悚。

而那女子似乎被一聲聲的紫兒喚醒,眼神不再那麽迷茫呆滯,她愣愣的看著擁著她的那個俊美男人,眼睛裏麵竟然落下淚來……

秋風將一疊資料甩在桌子上,“當年的事情想追查並不容易,對方既然連換臉這種事都做的出來,顯然是預謀而行,許多痕跡早就被抹去或者扭曲,不過有幾個矛頭都在指向一個人。”

韓先生皺了皺眉頭,“可是十多年前南宮藺儒這個人就從大眾人的視線裏消失了。”

秋風倚在沙發背上悠哉悠哉,“嗬嗬,隻要他沒死,卻又讓夜組查不出他的下落,那隻能說明一個原因,他在被另外一個可以與夜組抗衡的勢力庇護之下。”

夜雖然很厲害,但是能與之抗衡的勢力也太多了,比如意大利的瑪菲亞,國內淩家的勢力?再或者西方的一些隱藏家族等等,這世界太大了,他們並不能統馭全球,用夜的一句話來說,就是隻為了守護想守護的人,所以即便是宮睿那樣的小孩兒喜歡上了一個MB跳舞少爺,如果他們有麻煩,夜組也會替他們擺平。

同時這也是夜的一個可怕之處,很多道上的人都說殺手應該沒有感情才好辦事兒,然而,一個有感情的組織,往往比冷血的組織凝聚力更強也更有活力,以前亞洲也曾有諸如曰本的山0組爭其霸主威名,但是被打壓的根本抬不起來,隻因那個組織過於冷血無情,組織是由人組建起來的,而人是一種感情動物,卻偏偏要冷血無情,總歸是弱勢了。

三日後,渥太華某地遭遇強襲。

裴優坐在沙發上喝茶的姿勢並不優雅,因為他和韓零一樣,總是以流氓自居,愛裝模作樣的是淩澈那種家夥,況且,來人也不需要他們裝腔作勢,因為對麵就是個裝腔作勢的混蛋。

“嗬嗬,南宮冥皇,你未免爪子伸的太長了點兒,不好好在你的意大利待著,難道就憑你覺得現在瑪菲亞可以輕而易舉的對夜組造成什麽打擊麽?我以為你夠聰明的話就該好好在你的歐洲拓展勢力,而不是插手我們這邊的掌控權,你作為一代教父,不該這麽愚蠢與衝動。”

那周身散發著陰戾氣息的男人倒是毫不在意對方說出來的話,一雙桃花眼笑眯眯的打量著大廳中上座的那個男人,“你不用威脅我,現在籌碼在我手上!”

“你所謂的籌碼就是她麽?”裴優指了指對方手中的人質,那家被襲的精神病院裏,總是坐在葡萄枯藤下的可憐女人。

“南宮雪的母親不夠分量麽?我無意與你們為敵,我隻要南宮雪給我滾出來,給我叩三個響頭,然後把南宮荊軻給我交出來!”那雙桃花眼在提到南宮荊軻的時候,雙目爆發出璀璨的光芒。

裴家掌權者高高在上的姿態翹起二郎腿,“嗬嗬,你損失了那麽多精英手下就挾持了這麽一個女人,我前麵說你愚蠢實在是口誤,抱歉,你應該是我見過的最白癡的瑪菲亞領導人了,嗬嗬嗬,就算你不用這種極端的方式,隻是正式的和我們打個招呼,我們也會讓你見這個女人,而至於南宮荊軻,本來用他的死就隻是蒙蔽你而已,既然你已經知道,他畢竟是你父親,我們又怎麽會攔著你們相見呢?隻是……”裴優賣了個關子,俊美無匹的臉上陰出一抹笑容,“如果這位不是南宮雪的母親,而是您的母親呢?當然,我們的信息還未傳達給你我親愛的瑪菲亞教父朋友,我想你對很多事情的真相絲毫都不了解,就像你不知道你身後的這位並不是你所痛恨的阮傾芷,而是你的親生母親柳楹紫呢?”

南宮寒怎麽可能會信?甚至他覺得對方居然用這種沒有營養的理由想來分散他的注意力?可是,他仍驚疑不定的多瞅了那個目光呆滯骨瘦如柴的女人兩眼。

熟悉的身影緩步進入這裏,一時間雙方都警戒起來。

南宮雪攙著南宮荊軻,來到裴優先生一邊站定,南宮雪憤恨無比的瞪著南宮寒。

“南宮寒……”南宮荊軻的身子明顯在顫抖。

南宮寒的眼眶瞬時都變得通紅,但是沒有眼淚落下,淚……早在那些無數個以為他死了的日日夜夜裏,抱著那盒假的骨灰盒流幹淨了吧,南宮荊軻,你就這麽狠,明明活著,卻生生要我承受那般挫骨揚灰的痛楚,你卻自此擺脫我的束縛而生活的輕鬆愜意?你做夢吧,我發誓我這輩子都是你的噩夢。

他的眸光似乎盯在了那個身材纖弱的男子身上,像要把他盯穿,打上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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