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a報社】
小編a:“關鍵字,袁謹然……好吧全都是‘心疼袁謹然’這些粉絲刷屏煩不煩——下一個關鍵字,徐倩倩……呃呃呃徐倩倩是變性人尼瑪這料都掰得出來現在的網媒真心也是夠不要臉難怪害得我們整個行業一起被罵是‘妓者’他們就舒坦了——再下一個關鍵字,徐文傑,徐文傑……咦,老大老大?”
小編推醒身邊昏昏欲睡的主編,主編“唔唔”兩聲抬起頭擦擦嘴邊的口水:“怎麽啦?”
小編a:“這裏有一條剛剛發出來的微博,三十秒前的,說是h市中心醫院有人扔了個斷手斷腳的在醫院門口,有人懷疑那是今天下午神秘失蹤的徐文傑……臥槽這什麽節奏啊當年薑川的事兒重演了im公司那群人私底下是幹黑/道的吧誰惹誰死——那麽現在問題來了,轉不轉啊?”
主編a:“……你就為了這樣比童話故事情節還曲折的爛段子把我推醒?”
小編a:“呃。”
【b報社】
小編b:“boss,這裏有個路人爆料,說剛才有人扔了兩個重傷的人在h市醫院門口,爆料者稱其中一人是徐文傑。”
主編b:“轉發微博,告訴附近的同事立刻去現場等著你收拾一下我們現在就過去——”
小編b:“可是那人不一定真的是徐文傑——”
主編b:“‘半夜重傷者被黑/道分子砍成重傷扔醫院門口’這本來已經是個新聞標題,是不是徐文傑隻是錦上添花的事情,你還怕多跑一趟?趕緊的。”
小編b:“是!”
【a報社】
小編a:“咦唉唉唉唉唉老報社轉發這條微博了臥槽明明是我們先看見的這群臭不要臉的報告老大目前轉發已經五百了一千了臥槽兩千了尼瑪三千了我勒個去馬上五千了啊啊啊啊這光速轉發今天不是星期三麽這半夜的哪來那麽多八卦人士都不睡覺啦明兒都不上班啊——”
主編a:“……”
小編a:“……b報社已經去醫院了,我們呢?”
主編a一巴掌揍向自家手下的腦袋:“想個屁啊!我們也去啊!!!!光坐在辦公室吃喝等死還他媽能有新聞掉下來砸在你頭上不成?!”
【c報社】
主編c:“a報社和b報社都轉發啦?那麽勇敢?好吧咱們也轉一下好了,雖然不小心成了跟風狗,但是如果事實證明是爆料者眼瞎了網友罵的也是他們……他們去現場啦?那我們也去好了,跟風狗嘛哈哈哈哈——等天亮收工了順便可以去喝個早茶,那個誰小c啊,這次輪到你請客啦!”
以上。
當各家報社記者們扛著他們的□□大炮從各自老巢傾巢而出數印著不同媒體報社標誌的車輛在這大半夜的時間裏因為一條微博向著h市中心人民醫院進發。大約十五分鍾後,當那一條普普通通的路人微博被轉發至五萬,距離醫院最近且最先做出行動的b報社的車已經到達了醫院門口,主編大人剛跳下車就看見對麵一個掛著自家報社工作牌的家夥像是瘋狗似的衝自己奔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說我是患者的弟弟,然後我被攔在外麵了,他們不讓我進!”
“你掛著報社的工作牌說自己是搶救室裏的人的弟弟還有臉跟我抱怨醫護人員不讓你進去?……媽的當初給你麵試讓你過的人是誰啊?!怎麽什麽智商的人都往裏收!!……不讓你進去你趴門上看了眼麽?那人到底是不是徐文傑?”
“看不清楚,蒙著臉的,那個已經死了的倒是推出來了,看身高和身形跟之前說跟徐文傑有勾搭、真假子彈那事兒有幹係的神秘人倒是挺像的——出來的時候艾瑪那床單嘩嘩全是血,我一大老爺們看著都腿軟——”
“……拍照了嗎?”
“拍了——”b報社的外派工作人員昂首挺胸道,“舉起相機那是身為記者的條件反射。”
“那就行,好歹還記得住身為記者的榮光所在……你要是光顧著腿軟拍照都忘記了那你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就可以回家吃自己了——”
總編一邊說著一邊快步往醫院裏走,專業的不愧就是專業的,對於醫院的構造那叫個輕車熟路,一路殺到急救室門口,正好看見個護士走出來——後者一抬頭就看見一堆舉著攝像機的人對準自己,作為一個普通人護士正想轉身躲又想起自己戴著口罩這會兒誰也忍不住,底氣足了些衝麵前的媒體人們嚷嚷:“都回去回去!誰讓你們來的?這裏是醫院,你們不能在這裏胡搞,別在這裏站著,妨礙醫療秩序!”
正說著,一抬頭卻看見身後一堆穿著其他報社的家夥提著同樣的設備衝著這邊飛奔而來——
“怎麽啦怎麽啦?”
“出來沒出來沒?”
“老b你們拍到什麽了分享一下唄,臥槽就你們狡猾離醫院近了不起麽?裏麵的人到底是不是徐文傑我要求不多你就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人還活著嗎?”
“死的那個是誰?屍體哪兒去了?能拉出來我們拍一下麽保證給醫院logo馬賽克?”
護士:“……我要叫保安了!”
……
謹然最近幾天本來就處於時刻緊繃狀態,於是在這一天的大半夜接到方餘來電他也是好一陣地驚魂未定,下意識地以為出了什麽大事兒或者是這些天他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好不容易強行鎮定下來告訴自己“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堅決不能慫”,骨氣勇氣接起電話,沒想到對方居然是讓他趕緊開機,刷微博。
大半夜的,刷微博。
謹然握著電話的手都是冷汗,這會兒的心情就像是坐過山車似的從最頂端呼啦一下就到達了地麵,他長籲出一口氣一邊嘟囔著“方餘你今年年終獎是沒有了真的沒有了“一邊拿起自己的另外那個私人手機,私人手機是不關機的,謹然打著嗬欠劃開它,半眯著眼睡眼朦朧地進入微博,隨便刷新了下,就發現自己的屏幕首頁被一條信息屠版了——
那是一個定位在h市人民醫院發出的微博,po主以醫院工作人員的口吻,在這大半夜的時間裏,講了一個屬於娛樂圈的鬼故事……
大概就是說從前從前有一個十八線的小明星他好像為了角色蓄意謀殺,在初審判決下來的當天眾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小明星悄無聲息地失蹤了當所有人以為他畏罪潛逃時,他又出現了,隻不過少了一條腿和一隻手,變成了半個不對稱人棍。
許多謹然關注的營銷號都轉發了這麽一條微博並紛紛配上了震驚的表情。
謹然抓著手機,將這段微博讀了三遍,然後又盯著“那人好像是徐文傑”這幾個字看了幾遍,良久,他才反應過來似的問電話那頭的方餘:“…………怎麽回事?徐文傑怎麽了?那人真的是徐文傑?不可能吧,他好歹也是個明星怎麽會——”
“我聽我在報社的朋友說,已經有報社拍到了,剛剛從搶救室推出來的那個人就是徐文傑,但是現在大家暫時都還沒有發——可能是介於上一次去你病房拍你的這件事影響太惡劣,大家這會兒都有些犯難有了新聞也壓著不敢發……”
謹然從**爬起來,摸了摸枕頭,又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地拉了拉被子——這件事兒的發展方向現在有點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他的大腦有些轉不過彎來,將手機從左邊耳朵換到右邊耳朵,舔了舔幹澀的下巴,謹然聽見自己不知道是什麽情緒的聲音響起道:“那天徐倩倩還發狠跟我說什麽讓我走著瞧,還說咱們拿她沒辦法,不管im公司多大手段以前能在警察局弄死人,但是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第二遍了,這會兒她跟徐文傑一樣被警方包圍著所以安全得很……”
方餘那邊沉默了下:“這話我怎麽不知道,什麽時候說的?”
“她被帶走那天,”謹然說,“我在走廊上正好撞見。”
“都誰聽見了?”
“好多人,我,薑川,一堆警察,可能還有一些趴在門上聽牆角的客人。”
“徐倩倩這是在作死。”
“啊?”
“你有事沒事會去老虎麵前蹦躂著說‘來啊來啊你咬不到我啦啦啦’麽?”
“啥?”
“……不說了,你睡吧。”
“好不容易睡著的,這麽被你鬧醒我還能睡麽?”謹然轉過頭看了眼床頭櫃上的電子表,時間指向淩晨四點半,他無奈地歎了口氣,“不知道我最近愁著麽,對沒錯就像是個身患絕症的晚期病人,每天躺在**我都擔心這一天會不會是我的演藝生涯的最後一天,光想到這個我就合不上眼……”
“睡吧,”方餘在電話那頭不帶任何情緒地說,“明早起來徐文傑的事情曝光之後,你的這個煩惱就不存在了——徐倩倩什麽都不會說的。”
“毛?”謹然一愣。
“你應該不太清楚徐倩倩說的薑川的事情吧?其實在你醒來之前薑川也被黑過一次,那一次還有人拿雞蛋砸他,後來你知道那個人怎麽樣了嗎?”方餘頓了頓說,“就在警察局裏自殺了,盡管前一秒他還理直氣壯自己沒錯嘴硬得不行,但是後來他見了個自稱是律師的家夥,然後他就自殺了,那個自稱是律師的家夥是什麽人他至今都沒被找到——後來又有了徐文傑在大家眼皮子底下被帶走砍了手腳的事情……”
謹然想了想,有些心驚肉跳地問:“……im公司到底是幹嘛的?”
“普通娛樂經濟公司。”方餘不假思索道,“要是有那個能耐我們至於眼巴巴瞧著川納的資源啊?”
“那這些事……”
“你別管什麽人幹的,總之你記著,這會兒連你都感覺到不妥了,徐倩倩隻會覺得更加不妥——前腳剛說完覺得自己安全得很呢後腳她弟弟就出事了,這是啪啪打臉,你覺得這個時候她還敢說什麽?原本大不了就是坐牢順便拉你一起垮台,現在她還得惦記惦記,那個她惹不起的家夥能去警局能去法院,一而再再而三,最後是不是連她呆著的監獄裏也能去……”
“……”
“所以恭喜你,沒事了,以上,早點睡。”
說完了一係列的娛樂圈鬼故事後,經紀人先生在那邊扔下一句莫名其妙的“恭喜你”後無情地掛掉了電話,謹然坐在**呆愣了一會兒,放下手機倒回**,看了看徐文傑出事的那條微博下麵的評論——
果不其然除了轉發表示震驚的路人之外,一些徐文傑的粉已經和其他的路人掐了起來——但凡有人拍手叫好的,徐文傑的粉就會衝上去大罵“不管他做錯了什麽你這樣有沒有人性”,謹然抿抿唇覺得其實徐文傑的這粉說得也挺有道理……結果轉頭往下拉就看見自家粉衝上去“啪啪”抽之大嘴巴丫罵“你家徐文傑換子彈想要謀殺我然就有人性了麽嗬嗬噠他就是條狗有什麽資格談人性”——
謹然翻了個身,吧唧了下嘴,忽然又覺得自家粉說得似乎更有道理。
手指再往下滑,一路認認真真地將評論和各種嘴仗認真看下來,十五分鍾後,躺在**的黑發年輕人終於成功地把自己的三觀看亂了。
一方麵他想拍手稱“大快人心”,另一方麵他的理智告訴他雖然“惡有惡報”這件事說得是沒錯,但是這麽個“惡報”的打開方式好像有點不走尋常路——思來想去完全失去了睡意,瞪著眼看著天花板,至於這件事到底應該怎麽看,最後謹然也沒得出個結果,他就得出個“才不管你們怎麽想總之糾結得要死的老子三觀超正”這樣的結論。
謹然翻了個身又看了眼床頭的電子鍾,淩晨五點十五分,外麵天還是一片漆黑,真是夜深人靜掃地大爺出動的時候,他決定去騷擾一下薑川。
……
謹然以為自己會麵對一個被打擾了水麵然後怒火中燒的薑川。
沒想到門一開他麵對的卻是美男出浴圖。
“……”站在門口的黑發年輕人麵無表情地問正用浴巾擦頭的男人,“這大清早的你洗什麽澡?”
薑川轉過身往屋子裏走:“這大清早的你敲什麽門?”
…………今天的薑川和平日裏的比起來似乎有些暴躁。
謹然問了一個顯然是薑川不想回答的問題,而薑川也不甘示弱地提出個謹然回答不上來的問題——兩人打平手,謹然走進屋子裏看了一圈,東聞聞西嗅嗅卻沒有聞到屬於女人或者某種**釋放之後殘留下的氣息,薑川的床被子掀開了,但是**還挺整齊,看上去不像是有人睡過,謹然在那張整齊的床邊一屁股坐了下來,問:“你今晚出去了?”
薑川聞言背對著謹然的背影一頓,片刻後,他轉過頭來淡淡地瞥了一眼黑發年輕人,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沒等他再提問就主動說:“睡不著,騎車出去兜風。”
“哦,”謹然盤腿坐在**,仰著腦袋看薑川,“看手機了沒?”
“騎車兜風,看什麽手機,你以為我騎的單車?”薑川麵無表情地回答,這時候他轉過身,不經意地便對視上了這會兒從床那邊的方向眼巴巴地瞅著自己的黑色瞳眸,他稍一頓,放下手中浴巾,“怎麽,出事了?”
“嗯,”謹然應了聲,看薑川臉色變了變,又趕緊擺手說,“不是我出事,是徐文傑——啊,今天下午他不是失蹤了嗎,剛才出現了,聽說是被人砍了手和腳扔醫院門口來著,人沒死但是和死也沒多大區別了……剛才方餘打電話告訴我,雖然我們至今也不知道徐文傑出事到底是因為巧合還是因為什麽原因,但是搞不好歪打正著能震懾到徐倩倩讓她不要張口亂說——”
薑川沉默。
謹然想了想好像是因為自己過於激動說話語無倫次導致男人沒有聽懂,定了定神準備將前因後果再說一遍時,卻忽然感覺到一陣淡淡的香皂味兒鑽入鼻中,緊接著,赤.**上半身的男人便挨著他,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謹然轉過頭,眼裏滿滿是對方手臂結實凸起的肌肉,他有些暈眩。
卻在這個時候,聽見薑川在他近在咫尺的距離問了句:“那這件事,你怎麽看?”
“啊?”謹然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伸出手戳了戳薑川的手臂上凸起來的肌肉,後者蹙眉拍開他的手,似乎有些不耐煩地問,“問你怎麽看,動手動腳做什麽?”
……………今天的薑川跟平日比起來好像確實有點暴躁。
謹然縮回被冷不丁揍了一下的爪子,下意識地抬起頭看著麵前的男人,卻意外發現此時此刻對方正用那雙湛藍色的瞳眸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一時間,謹然還以為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因為他發現薑川打從他進屋開始就表現得怪怪的好像並不是因為他暴躁,而是因為……他在緊張?
……緊張什麽鬼?
謹然莫名其妙。
“……什麽怎麽看,我對這事的看法是矛盾的。”在那樣的目光逼迫下,黑發年輕人不得不硬著頭皮說,“一方麵我覺得挺開心的,如果按照方餘那樣的說法,雖然出乎意料,但是我們卻意外地找到了一個能讓所有人閉嘴的方式,再肆無忌憚的人終究也是怕死的,對不對?另一方麵我也覺得很矛盾,其實如果不是擔心牽扯到徐倩倩她會曝光我使我受到威脅這件事,我更希望她或者徐文傑能夠得到公正的法律製裁而不是私人製裁——”
薑川露出個不滿的表情:“你在背政.治書?還是中小學生思想品德行為規範?”
謹然一臉尷尬:“什麽鬼,真的就是這麽想的啊——我一直很想很想解決這件事,卻苦於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辦法……”
“最後這樣的‘辦法’出現了,雖然不是你想象的那麽完美,但是終究也還是找到了一個成功解決的方式。”薑川替謹然將話說完,他站起來拉開窗簾,這時候,外麵天色蒙蒙亮,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東方泛起魚肚白,晨光熹微……男人微微眯起眼,半張臉沐浴在那微弱的光線當中,這才繼續道,“每個人都有不同處理事情的辦法,對於你而言或許這不可理喻,但是對於另外一些人來說,這說不定隻是他們最喜歡使用的方式……之一。”
坐在床頭邊盤著腿,仰著脖子看著男人背影的黑發年輕人一臉茫然:“什麽意思?”
薑川沒回答他,隻是問:“現在心情怎麽樣?”
謹然想了想後回答:“……如果徐倩倩能閉嘴,那不得不說,挺好的。”
“那就行了。”
“……”
“沒事幹少哭鼻子,哭多不值錢。”
“哈?!”
“把眼淚留給真正能欺負你的人。”
“誰?”
“早安。”
“……”
房間內陷入了短暫的沉寂,謹然表示自己有點受不了中文八級的跳躍性對話方式,長籲出一口氣,他放鬆了自己向後倒在薑川的**……耳邊響起了男人摁下打火機時發出的“啪”地一聲輕響,黑發年輕人動了動,稍稍垂下眼,可以看見男人靠在落地窗前高大的背影,他側著臉,叼在唇角的煙草星火點點,乳白色的煙霧繚繞之中,越過他的肩膀,可以看見一抹朝陽正緩緩升起——
謹然聽見自己的心髒在胸腔中強而有力的跳動。
他希望方餘的猜測是正確的。
他希望從今天開始一切都在好轉。
躺在**的黑發年輕人稍稍彎曲起身體,抱住薑川的被子,想了想忽然沒頭沒尾地嘟囔了句:“我總有一天會光明正大地在所有人麵前從那扇櫃子裏走出來。”
“……”
薑川吸煙的動作一頓,轉過頭來,不帶任何情緒地看了他一眼——果不其然沒等多久,便看見那蝦米狀賴在自己**的家夥將被子抱得跟緊了些,壓低了聲音更小聲地說:“但是不是現在,我希望如果真的那一天的話,不是我一個人在麵對這件事。”
“什麽?”
“比如,首先那個時候,我得有個能讓我如此奮不顧身的媳婦兒。”
這時候就應該有雄偉且煽情的背景音樂聲起。
謹然默默地想。
三秒後——
“膽子小麽,出個櫃還要人陪著你出。”
“……”
縮在**的黑發年輕人撇撇嘴,也是佩服薑川破壞氣氛的能力,索性不再搭話掏出手機繼續刷微博準備看看這天都亮了是不是有哪家報社也該放出消息說說徐文傑的事情,結果刷到一半,他卻突然失去了聲音手指也忽然僵停在了原地,薑川聽見他話說一半沒了聲音也奇怪地轉過頭來,卻發現黑發年輕人正一臉茫然地瞪著手機屏幕——
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薑川皺起眉湊過去,跟著低頭看黑發年輕人手中的手機,於是就看見了這麽一條微博——
李狗嗨:【在徐文傑遭到如此迫害的今時今日,拒絕沉默,從我做起:狗爺我不得不真誠地建議警察同誌去挖挖徐倩倩家的後院,說不定能有什麽驚喜。】
微博發表於二十秒前。
薑川:“……”
謹然皺起眉:“徐倩倩埋那個零件的事情你還告訴其他人了?”
薑川瞥了他一眼:“沒有。”
謹然:“……”
薑川:“……”
黑發年輕人和男人相互瞪視了一會兒,片刻之後不約而同地從對方眼中看見了遲疑,兩人相對無言,這個時候,經紀人先生哼著起床歌吼著“薑川起床開工了”從外麵踢著正步走了進來,一邊走還能聽見他刷微博時手機發出“噔噔噔”的聲音,一腳踏進屋子,便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同時轉過頭目光炯炯有神地看著自己。
方餘歡快地表情一收斂,麵無表情地收起手機:“…………幹嘛?”
謹然同樣麵無表情地道:“狗爺吉祥?”
薑川則說:“大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