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舉一反三
“對啊!你這麽一說我就想起來了!”顧小凡一邊被鍾翰拉著走,一邊恍然大悟的說,“我就覺得在哪裏見過那個圖案呢!對!就是在鄧名姝的茶樓裏頭,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是掛在她那個茶樓的牆壁上,當時我看到就覺得莫名其妙的掛了個那麽畫,畫的又不好看,也看不出個含義來,奇奇怪怪的,現在看看左旭堯的情況和說法,倒是有點明白了,而且現在回頭來看,鄧名姝和韓玉環的熟悉程度,兩個人走動的頻率,外加她那個茶樓的地理位置,真是嫌疑很大!”
“是,我也是剛剛你說看左旭堯的紋身眼熟,然後才忽然之間回憶起來的。”鍾翰點點頭,表情略顯嚴肅,和顧小凡來到樓下,迅速的上車,出發趕去鄧名姝開的那家小茶樓,“我剛才一想起來是在茶樓裏見過那個圖案,立刻就意識到,其實韓玉環也好,鞏家成也好,咱們查了這麽久,雖然到現在還沒有結案,但是殺害他們的凶手咱們未必就連邊都沒有碰到,說不定咱們曾經離真凶很近,甚至於早就已經和凶手打過交道了,隻不過那個時候,咱們的思路還是把這個案子當成是傳統的係列殺人案,認為是同一個凶手殺死了他們,所以那個凶手必然是何他們都有交集的,單純和其中某一個有交集的人,都被視為不符合條件排除掉了,現在案件性質顯然是何最初的預期相差很遠,所以需要重新梳理一下。”
因為茶樓的位置有些偏僻,即便一路暢通,想要過去,也得花費一些時間。車子開到半路的時候,鍾翰卻忽然在一條相對不太繁華的路邊,找了個空位緩緩的把車停了下來,兩隻手攥著方向盤,眉頭緊鎖,似乎在考慮著什麽。
“怎麽了?”顧小凡看他這副樣子,猜測他一定想到了什麽。有了別的主意。
“我覺得咱們現在冒冒失失的這麽跑去找鄧名姝不是個好主意。剛才忽然聯想到她,一下子就有點著急了,沒有考慮周全。幸好路遠,邊走就能便冷靜的想一下了。”鍾翰的手指在方向盤上下意識的輕輕敲動,很顯然他在和顧小凡說話的同時,腦子還在高速的運轉著。“想想看左旭堯的那個樣子,假如鄧名姝確實和韓玉環的死有關聯。並且她的動機也和左旭堯差不多,那你認為她會不會老老實實的把那個所謂的‘師傅’姓什麽叫什麽家住哪裏告訴咱們?”
“要是像左旭堯這樣,腦子完全被人給洗得一塌糊塗,那肯定不可能。”顧小凡搖搖頭。也跟著發愁起來,“也對,確定鄧名姝和韓玉環的死有沒有關係隻是第一步。最重要的是找到幕後慫恿教唆別人去殺人的那個主謀,不然的話。他唆使一個,咱們抓一個,太被動了,要是那種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被人蠱惑的人太多,咱們什麽時候才能抓的完,得有多少人生活在風險裏啊!”
“我擔心的也是這一點。”
鍾翰點點頭,拿出手機來,撥通了刑警隊辦公室的電話,不一會兒電話就有人接了,接電話的人是湯力,最近他和戴煦正在調查的案子剛剛收尾,所以沒有出去,呆在辦公室裏處理一些文書上的工作,鍾翰得知他現在正好有空,並且人在局裏,連忙請他幫忙,到電腦上調取出之前存回來的關於韓玉環遇害之前,她所居住那個小區唯一能得到的監控錄像,對比鄧名姝的照片,看看在韓玉環遇害當日,鄧名姝有沒有出沒過韓玉環租住的那個小區,順便也把鄧名姝丈夫的個人資料立刻發到鍾翰的電子郵箱裏一份。湯力很幹脆的答應了,掛斷電話五分鍾左右,鍾翰的手機就收到了新郵件的提示音,鄧名姝丈夫的資料發過來了。
“湯力可真是個行動派!以前我自己不需要出外勤,也沒怎麽具體的和湯力打過交道,現在打交道多了,覺得身邊有這麽個人,還真是幫助很大,而且特別值得依賴!”顧小凡幾乎被湯力的效率感動了,由衷的稱讚了一句。
鍾翰點點頭,剛才讓他煩惱的問題這會兒已經想到了解決方案,他的精神也放鬆了一些,有心情可以和顧小凡調侃上幾句了:“作為同事,你覺得湯力值得依賴我是表示同意的,但是如果你是從女性視角出發,那我可要吃醋嘍!”
“啊?湯力是男的?”顧小凡故意裝作很吃驚的樣子。
鍾翰繃不住了,笑了出來:“這話我一定要告訴湯力才行,我都替他鳴不平!”
“你這個家夥!”顧小凡伸手雷聲大雨點小的打了鍾翰一巴掌,“好人壞人都是你一個人當了!”
“哦,對了,有件事我提前先跟你打個招呼,如果最近我父母可能要來a市這邊。”鍾翰重新開車上路,不過這一次的方向和方才不大一樣了。
雖然他嘴裏說的很隨意,但是顧小凡聽到要來的人是誰之後,還是立刻感覺到了心跳加快:“啊?什麽時候?我得提前拾掇拾掇!”
“這個我也不知道,”鍾翰愛莫能助的搖搖頭,“他們連我都不告訴,說隨時抽查,要的就是殺個措手不及,所以我隻能告訴你,隨時都有可能。”
“你到底做了什麽不讓你爸媽省心的是啦?”顧小凡苦惱之餘,也想把握住這個難得的機會擠兌擠兌鍾翰,“別人父母是來給孩子驚喜,你爸媽為什麽是妖殺你個措手不及啊?”
原本她以為鍾翰會解釋,卻見他略顯心虛的笑了笑,反而心裏更加好奇,不過還不等她追問下去,鍾翰已經對她搖了搖頭:“以後再慢慢跟你解釋,總之,我是用心良苦,歸根結底一切都是為了你這個笨蛋的利益著想。好啦,閑話先聊這麽多,這麽半天,你都不好奇咱們倆不去茶樓,改去哪裏了麽?”
顧小凡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哎呀,一聽說你爸媽可能要來,光顧著緊張去了,差一點忘了咱們還在辦正經事呢!那咱們現在是去哪裏?”
“咱們先去摸摸鄧名姝她老公的底,你還記不記得之前關於那家茶樓,開在那麽偏僻的地方,生意好不好這種問題,鄧名姝是怎麽說的?”鍾翰問。
顧小凡努力回憶了一下:“她的意思好像是說她老公不在乎她賺多少錢,就為了讓她打發時間,解悶兒,差不多就是這種意思?我記得當時聽她說的那個意思,感覺有點炫耀幸福的意思,言外之意就是她老公能賺錢又隨著她吧。”
“對,咱們還是拿左旭堯當做參考,左旭堯之所以對白建德下手,是因為白建德在白莉莉和左旭堯的關係這方麵起了阻撓的作用,扮演了搞破壞的角色。”鍾翰分析說,“假如鄧名姝真的和韓玉環的死有關,那麽韓玉環也必然是在某方麵有讓鄧名姝覺得屬於‘惡’的範疇,所以才會想要對她下手。從年齡段和韓玉環身邊交往過的異性來看,我不認為韓玉環和鄧名姝的丈夫之間會有什麽其他見不得光的可能性,而韓玉環確實也是隻在男女關係這方麵,不夠檢點,其他方麵倒是沒有什麽太出格的,所以我猜測,鄧名姝的丈夫很有可能也是在男女關係這方麵,行為不大檢點,身邊有不少和韓玉環一種類型的女人,所以韓玉環對於鄧名姝來說,雖然不一定是勾引過她丈夫的女人,但也是同一類的,都應該被打上‘壞女人’的烙印,她對韓玉環行為的不齒,從當時對咱們的講述上來看,就能夠初見端倪,並且她未必有機會對丈夫身邊的鶯鶯燕燕下手,但用韓玉環泄憤,倒是天時地利人和都占了。”
“那咱們先摸底鄧名姝的老公,然後等湯力那邊也有結果了,再去找鄧名姝?”顧小凡梳理了一下自認為比較合理的行動順序。
鍾翰搖頭:“等到那個時候,到底是咱們去,還是別人去,就不重要了,無非是把鄧名姝帶回公安局去而已,我比較擔心的是,鄧名姝會不會也像左旭堯這樣,咬死都不肯鬆口,不願意告訴咱們所謂的師傅到底是個什麽人。”
“也是,”顧小凡一想到這一種可能性,忍不住有些苦惱起來,“如果不是被洗。腦到一定程度,正常人誰會做出那麽可怕的事情來啊!”
“所以,已經被洗。腦的人是油鹽不進的,咱們得從他們身邊的正常人下手,鄧名姝的丈夫假如確實和她感情並不太和睦,關係也比較冷淡的話,恐怕就不會是個很好的調查對象了,如果鄧名姝這條路走不通,咱們就隻剩下一條路,”鍾翰歎了口氣,“那就是殺害鞏家成的凶手,案件查到這個地步,左旭堯被咱們找到之後,很多問題其實就已經是舉一反三了,咱們參考著白建德和韓玉環,其實不難梳理出來殺害鞏家成的嫌疑到底會落在誰的身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