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敵勢

現在場麵很混亂,但對我和潘子有利。我都不用報警了,跟潘子各自帶上摩托車頭盔,趁亂逃出去,上了摩托。

敵人勢力中,也有人留意到我倆了,他想追,但一雙大腳板怎麽能拚得過摩托的車速呢?

我打心裏真要感謝這幫暴民,也有這麽一種感覺,這次暴亂絕不是偶然。

我把摩托就近開到一個小胡同裏,想繞來繞去,再找機會,偷偷溜出去,但沒等繞幾下呢,前方出現個人,是坡腳老太。

我和潘子都帶著頭盔,她冷不丁沒把我倆認出來,正一瘸一瘸的往朋仁那裏趕呢,估計是收到消息,想抓我倆去。

我看著她心裏有點緊張,但也有個大膽的想法,心說既然她眼拙,這不好辦了?我倆來個險中求勝。

潘子正趴在我後背上呢,我就壓低聲音跟他說,“小獸,你把褲腰帶解下來,一會經過老太時,我來個急刹車,你把她勒暈了!”

潘子恩了一聲,又悄悄準備上了。

我倆壓住心思,故意裝作跟坡腳老太不熟,等把摩托開到她身前時,我特意往旁邊靠了靠,那意思讓她先行。

坡腳老太還以為我是故意照顧她腿腳不好呢,說了聲謝謝,但等她即將跟我倆擦肩而過時,我喊了句,“動手!”

潘子行動迅速,一把將褲袋掛在老太脖子上,還就勢要加勁。

我是真沒看出來,坡腳老太看著身子單薄,實際上有股子力氣,她哇叫一聲後,伸手攥著褲袋,跟潘子較上勁了。

一時間,潘子竟不能把她怎麽樣,坡腳老太也聰明,扯著嗓子使勁喊,說有流氓強奸她。

我被氣得心堵,心說這逗比老太能不能行了?她這樣的,倒搭錢也沒人強奸啊?

不過我也明白,她耍滑了,強奸這個字眼,可比搶劫搶包還能引起大家公憤。

她嗓音還挺尖,估計不出半秒鍾,就得有路人趕過來,我和潘子想擄走她,沒機會了。

我也不戀戰,跟潘子喊句“收手。”我又急忙把摩托開跑了。

坡腳老太冷不丁咳嗽兩聲,但她也上來倔脾氣了,不想這麽容易讓我倆離開。

她也把我倆認出來了,吼了一嗓子,“小崽子,找死,咕咕咕!”

她又叫換起來了,我心裏一慌,隨後腦袋一下子混亂了,總覺得天旋地轉的,甚至連帶著讓摩托都跟著打晃。

潘子倒是沒事,還問我,“喂,小白你咋了?”

我咬牙撐住,說了句沒事。等逃出胡同,我整個人緩過來不少。

這期間我還想到一個事,昨晚潘子被咕咕聲弄得很狼狽,今天坡腳老太卻沒對他下手,這說明什麽?那份不可殺名單是真的,佛陀這幫人不敢對潘子下手,而昨晚老太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才犯了一個“失誤”。

我和潘子奔著市北走的,但沒敢直接回去,開摩托閑逛了好一會,確保沒有人跟蹤,這期間我倆也買了晚餐。

等回到家時,天都快黑了,我們一起推著摩托進了院子。

沒想到陸宇峰還從屋裏走出來迎接我們,又接過潘子手裏的飯菜。

我對阿峰這種舉動很驚訝,也有一絲欣慰,很明顯他見好了,不然以他孤僻的表現,怎麽會辦出這種事呢。

我想跟阿峰說說話,但他一轉身又走了,我無奈歎口氣,心說讓他再緩幾天吧。

我和潘子鎖好車,把頭盔摘了下來,潘子看著我咦了一聲,說我眼睛又紅了。

這可是白天沒有的症狀,我估計這雙紅眼睛,是被坡腳老太“咕咕”出來的。

妙指還是沒回來,我們擔心之餘也沒等他,聚在一起把晚飯吃了。接下來我們都早早睡下。但一晃到了夜裏,我又慢慢醒了。

都說人睡到自然醒是很幸福的,我卻覺得這要分情況,我這種被尿憋成自然醒的,絕對很痛苦。

屋裏沒廁所,也沒尿盆,我隻好懶洋洋爬起來,去院子裏解決。

這院裏有一棵小樹,我尋思給它施施肥,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我站它底下嘩嘩上了,這時候我還有些倦意,也習慣性的閉起眼睛來。但沒等尿完呢,直覺告訴我,眼前有人。

我又稍微睜開眼睛看一下。

說不好現在什麽感覺,反正有個毛茸茸大腦袋,跟我幾乎鼻子貼著鼻子的對視著,它俏皮的喊了句,“嗨!”

這是那隻侏儒鸚鵡,但冷不丁我沒反應到這兒,還被它這屌絲頭給嚇到了,我哇了一聲,趕緊往後退,匆忙係褲子。

我心說這缺德鳥,它飛過來咋不吱個聲呢,另外冷不丁把尿嚇沒了,也讓我特別難受,我忍不住揉了揉,讓自己緩解下。

侏儒鸚鵡不考慮我的感覺,它又使勁點著頭,催促道,“回家,快點回家去。”

周圍就我一個人,它這話是專門對我說的,我倒不覺得鸚鵡是在胡言亂語,它一定在間接告訴我什麽。

我心裏壓著事,又迅速跑了屋。陸宇峰今晚有些難受,睡在炕上還蜷著身子,我就沒打擾他,又輕輕拽了拽潘子。

等小獸睜開眼睛後,我對他打手勢,那意思讓他輕點,跟我一起到院子裏。

潘子不明白發生啥事了,等出去後,他問了一句。其實我也什麽都不知道,但把鸚鵡來了的事說了。

正巧這時,有人推院門,咣當咣當的。

我和潘子互相看了一眼,又一同湊過去。這種農家院的大門沒貓眼,我們啥都看不見。

我隻好試著把門開了個小縫,想順著瞧瞧。但剛把門栓打開,有個人就使勁往裏衝。

這人我不認識,但他臉色猙獰,咧個大嘴,跟僵屍一樣。我心說壞了,是敵方的人。

我想趕緊把門關上,擋住他,但他提前把手伸了進來,我這麽一關門,一下卡住了。

他呃呃亂叫,用手對著我的臉隔空亂抓,我離它很近,看著髒髒的手指就在我眼珠子前晃悠,心裏那種惡寒的勁兒就甭提了。

我死死頂著門,讓潘子快點想辦法。

我們手裏都沒武器,潘子隻好抱住敵人的胳膊,使勁往下壓,我趁空還稍微把門打開點,又使勁夾了幾下。

反正我倆忙活一通,才把敵人徹底擋到門外。我又急忙把門栓劃上,潘子還找來一個小木樁子,頂在門上。

一時間這邊是沒啥危險了,但這院子很操蛋,還有後門。我怕敵人從後麵衝進來,招呼潘子往後麵跑。

可等我倆剛衝到後門時,後門咣的一下被推開了,三個“僵屍人”搖搖擺擺的撲了進來。

有兩個各自把我和潘子撲到了,另外那個跟侏儒鸚鵡搏鬥上了。

我發現我倆還不如一隻鳥呢,侏儒鸚鵡很給力,繞著僵屍人飛來飛去,時而亂啄,時而破口大罵,反正都是傻比、逗比、呆比這類的話。

關說我的處境,我雙手被僵屍人摁住了,整個人躺在地上被他騎著。這種姿勢讓人很無奈。

僵屍人最厲害的進攻武器是嘴巴,他望著我的鼻子,嗷嗚一聲,張開大嘴往上咬。

我四肢都用不上勁,沒法子,隻好猛地一扭頭,把他嘴避過去。他不死心,抬起頭又嗷嗚一聲,再咬來一口。

我就左扭一下右扭一下的跟他耗上了。但幾輪下來,僵屍人暴躁了,他又盯著我的胸口,咧開大嘴。

我心一下涼了半截,心說糟了,他要咬我這裏,我可怎麽躲啊。

我拚命掙紮上了,希望能出現奇跡。但力氣白費了,我倆根本不在一個重量級上。

眼看著他嘴裏往下落,我都悲觀了,以為自己這次肯定要玩完了呢。

就在這關鍵時刻,有隻手遞了過來,它還握著一塊石頭。

這逗比僵屍人止不住勢頭,哢的一下咬到石頭上了。他原本用的勁就大,但牙齒再怎麽堅硬,也拚不過石頭。

等他疼的再張嘴時,少了兩個門牙。

我趁空往上一看,陸宇峰站在我前麵,也怪剛才鬥的太狠了,我沒注意他啥時候來的。

陸宇峰又趁勢追擊,舉起石頭,對著僵屍人的太陽穴砸了上去。阿峰也真豁出去了,整個身子都在用勁。

這一下子,我聽到砰的一聲悶響,估計石頭都快碎了,僵屍人熬不住,一側歪暈了過去。

而陸宇峰的狀態也不咋好,他一頭虛汗的蹲下來直喘氣。

我估計剛才睡一覺,他又有些好轉了,但還沒完全康複。我看阿峰沒啥大事,又扭頭看著潘子,想知道小獸咋樣了。

我倆可都攤上了一個敵手,我的敵手能亂咬人,說明潘子也絕對好過不到哪去,甚至我都擔心,潘子這時鼻子別被僵屍人咬沒了。

但等看清楚後,我愣住了,也沒想到潘子能用這個法子,不僅鬥住了僵屍人,還有反敗為勝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