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夜襲

這片荒涼地有個特點,遺棄的碎磚瓦特別多,我們走在上麵,要是一個疏忽很容易踩禿嚕腳。

我們仨都比較警惕,圍城一個丁字形,我和潘子還把甩棍拿了出來,這樣不管哪裏遇到危險,我們都能最快時間進行援助。

白靈媒沒這方麵的經驗,就遠遠跟在我們後麵。

我們在這片荒涼地沒少轉悠,足足過了一刻鍾。可望眼一看,這裏根本不像有邪門的事兒,我是這麽想的,真要有鬼在大白天的出現,至少也得刮來一股邪風吧?

我覺得白靈媒忽悠我們,他一天天就研究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一定看花眼了。

可還沒等我問呢,白靈媒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嗓子,“大家注意,身後有危險!”

他這一嗓子太“煽情”了,我聽得心裏突然揪揪起來,甚至都顧不上先看清後麵有啥,就嚇得急忙弓著身子,扭頭把甩棍擋在麵前。

我和潘子都這舉動,陸宇峰更直接,他猛地轉身,將帶著手表的胳膊舉了起來。

可我們背後哪有危險?依舊陽光明媚。我沒好氣的看了一眼白靈媒。

他正哆嗦的坐在一片碎瓦上麵,大喘著氣,拿出一副驚魂未定的架勢。

我真想問問他,你這麽坐著,屁股疼不疼?而且此時我更加肯定,這白小子忽悠人。

潘子耿直的問了一句,“我說神棍先生,你看到啥了?”

白靈媒也沒在乎潘子的話,他抹了下腦門的汗,跟我們說,“這次看差了,沒事,大家沒事。”

我們被這麽一鬧,也不想在這多待了,我就建議大家回去。

白靈媒挺配合,當先站起身往回走,我們仨在後麵隨著,我和潘子沒啥,陸宇峰盯著白靈媒的背景,冷冷看了幾眼。

我們回去也是陪那老和尚無聊的待著,索性沒走那麽快,就溜溜達達的,但等快到廟門前時,廟門裏突然鑽出來一個人影。

我定睛一看,是那老僧,他也不祈禱了,背個包袱,向我們相反方向逃走。

我之所以用逃這個字眼,因為他小跑的同時還扭頭看了我們一眼,大有回避我們的意思。

我心裏迷糊了,不知道他躲我們幹什麽?

潘子還扯著嗓子吼了一聲,讓老禪師停下來。但這嗓子就是反效果,和尚跑的更加快了。

陸宇峰也想不明白,但他不管那麽多了,跟我們說,“把他務必追回來!”

我和潘子當先衝出去,我對我倆的速度很有信心,以前有次任務失敗,我倆被黑幫一群人追了兩條街,也沒人能拚過我們的腳板。

但我發現我們遇上高人了,那老和尚也真快,兩條小腿緊倒騰,嗖嗖的根本不給我們追上的機會。

陸宇峰聰明,他跑到廟門前就鑽到車裏了,雖然眼前都是土路,轎車卻怎麽也能拚得過大腳板吧?

陸宇峰更顧不上刮底盤了,幾乎讓車飛一般的超過老和尚,擋在他麵前。

阿峰下車後一把將老和尚抱住,嘴裏輕聲念叨,讓他穩住。

可老和尚很激動,都有點瘋瘋癲癲了,他使勁掙紮著,手腳亂舞,甚至還大張著嘴巴想亂咬人。

等我和潘子趕過去後,我聽到那老和尚喊了幾句很奇怪的話。

他說羽人來了,又盯著我們問是不是羽人派來的。

我對羽人這個詞很陌生,也搞不懂這到底是什麽人。我一下想到白毛鬼了,心說難道那白毛鬼就是羽人的一種?不過雖說他能飛,但他那醜樣子,叫鳥人還差不多。

潘子想安慰下這個老和尚,就走過去輕輕拍打他的臉頰,說,“禪師,咱們是自己人,你要信我們!”

我明白潘子就是想讓和尚清醒一下,但他拍打臉頰的幅度有點大,力道有點狠,更像是扇嘴巴。

我緊忙拽了他一把,那意思你注意點尺度。

不過潘子這幾個“小耳光”也真有效果,那和尚被打醒了,冷靜下來。

陸宇峰又安慰和尚幾句,這才慢慢鬆開雙手,讓他自由一些。

我對阿峰使眼色,想知道接下來怎麽做?

我以為既然和尚狀態不穩,又不是真凶,我們把他弄回警局算了,一方麵套套話,另一方麵好做保護。

可陸宇峰很奇怪的把我否了,還帶著我們上了車,往廟那邊兒開。

半路我們遇到白靈媒,我都服了這哥們了,他見到朋友(和尚)發瘋也不幫一把,還能這麽悠閑的走著過來,而且看我們回來了,他還主動要蹭車。

我和潘子一左一右的夾著和尚坐在後座上,他就自然而然的一屁股坐在副駕駛上。

我發現白靈媒挺怪,偶爾會偷偷看陸宇峰一眼,也不說啥話。

我們回到廟裏後,老和尚悶悶的在一個犄角裏坐著,他還不知道從哪找到一個小擀麵杖,握在手裏當武器。

我看他這種防範的架勢心說也行了,他拿的不是菜刀,不然他又一發瘋把菜刀撇出來,別誤傷人。

我們四個也不敢跟他離太近,就在對麵角落裏待著,這樣一晃黑天了,該到吃飯時間了。

我們車裏除了肉幹,還有壓縮餅幹這類的食品,這也是線人一個特點,永遠準備好食物和水。

這村裏也沒吃飯的地方,我們就商量著,拿餅幹當晚餐吧。

潘子去把食品捧回來,我特意問了和尚他吃不吃,可和尚根本不理我,依舊悶頭坐著。

我們也不管和尚了,圍著圈吃起來,我發現白靈媒對餅幹情有獨鍾,甚至都快跟我們搶起來了。

我和陸宇峰是沒多說啥,潘子拿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看著白靈媒,還問了一句,“我說哥們,這是餅幹不是肉,你吃這麽爽幹什麽?”

白靈媒笑了笑也不回答。而這還沒完,等吃完餅幹,他還鬧起肚子來,總捂著肚子往外跑,奔著廟裏的廁所,一去就是半天。

等到了晚上九點來鍾的時候,我們都困了,打算睡覺。

這裏沒床,我們就把幹草鋪一鋪,弄出一個簡易的地鋪,或許白靈媒覺得吃我們餅幹了,想出點力氣。他又找了不少幹草,要給我們的地鋪加厚一些。

有這好事我們仨肯定不攔著了。尤其等躺下後我發現,有這厚厚一層的幹草墊著,還真有點舒服的感覺。

我們仨是挨著睡的,白靈媒自己睡在一旁,至於那老和尚,他就坐著慢慢耷拉下腦袋,這樣迷迷糊糊睡起來。

半夜裏,我被一陣癢弄醒了,這癢來自於鼻尖上。我挺納悶,因為這都秋天了,蚊子都沒了,我怎麽還被叮了個包呢?

正巧電筒放在我頭上方,我就一伸手把電筒打開,對著鼻尖照了照。

我看到鼻尖有個黃豆粒般的大螞蟻,尤其這麽近距離看著,它那小腦袋還一動一動的,明顯正咬我呢。

我氣的一把將它捏死了,好奇之下又順帶著往旁邊看了看。

這麽一看,我嚇得嗖一下坐了起來。

潘子和阿峰的身上爬了不少螞蟻,尤其阿峰那裏,有些地方的螞蟻多的幾乎黑壓壓一片。

我趕緊把他倆扒拉醒了,還告訴他們快起來。

潘子和阿峰本來不知道我為啥叫醒他們,等看清情況時,我們仨熱鬧了,全都站起來互相拍打著。

可我們這麽簡單的拍打根本沒用,有的螞蟻都爬到我們衣服裏麵去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就覺得身子特別的癢,甚至還能感覺到不是胳膊就是腿兒上的,有什麽東西在咬。

阿峰想了個笨法子,跟我們說,“快,把衣服脫了,清理完再穿上。”

我和潘子趕緊照做,這期間白靈媒也醒了,坐起來看著我們。

我看他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兒,心裏挺奇怪,心說我們都睡在一個地鋪上,他怎麽沒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