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引路冥幣

我沒時間糾結白靈媒為什麽沒被螞蟻咬的事,把精力又放在衣服上。

我們仨跟比賽似的,沒用半分鍾都把衣服脫光了,光著身子麵對泥菩薩像,也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褻瀆神靈。

我們又跟猴子似的互相抓起來,但猴子互相抓是撓癢癢,我們卻是找螞蟻。

借著電筒光,我真從阿峰和潘子身上捏了不下十隻的黑蟻,他倆也從我身上弄下來不少。

等我們把身子弄舒坦後,我鬆了一口氣,又扭頭看著白靈媒。

這期間他正給我們抖衣服呢,而且這白小子還挺臭美,把阿峰手表戴在自己胳膊上了。

陸宇峰的手表可是一件武器,不可能這麽隨便讓別人戴著,他臉一沉都顧不上先穿衣服,讓白靈媒快點把表拿下來。

白靈媒嘿嘿笑了笑,他一邊摘表一邊念叨,“我不拿走,就是看著好玩,戴一會嘛。”

他這也不是啥大錯誤,阿峰也沒再說啥,接下來我們又一同小心的把衣服清理一遍,穿回身上。

白靈媒在我們穿衣期間,又盯著那堆幹草直皺眉說,“這玩意兒邪門,招螞蟻,算了,咱們不能再睡在上麵,我把它弄走。”

他說完去外麵找了個木棒子,又是用棍推又是用腳踹的,把這幹草全弄出去了。

我望著光溜的地麵,心裏合計上了,心說沒了這些幹草,我們咋睡?總不能直接躺在冰冷的地表上吧?那睡一宿不得感冒啊?

陸宇峰有個辦法,說咱們去車裏,把車墊子都拽下來,鋪在地上用。

雖然這麽一來車墊子都髒了,但總比沒有強,我們就緊忙走出去,白靈媒也屁顛屁顛跟著。

可剛出了廟門,怪事來了。我們走到車旁邊一看,車前蓋上被人用磚頭壓了一個冥幣。

我一下想到白毛鬼了,而且被這大黑夜的一襯托,我心裏緊張上了。

陸宇峰把磚頭丟開,把冥幣拾起來用手電一照,上麵寫著日期,就是今天。

按照前幾起凶案的提示,這冥幣表達的意思是凶手在今晚要收我們的命。

氣氛一下變得更加緊張,我們都一同四下看了看。白靈媒眼睛尖,指著遠處跟我們說,“那裏不對勁,快用手電照一照。”

等電筒光一過去,我看到那裏地上又壓著一個磚頭,底下同樣有冥幣。

這可夠邪門的,陸宇峰又對著遠處用電筒掃了掃,我發現每隔十米左右,就有一個壓著冥幣的磚頭出現。

這讓我有個想法,有人在引導我們去個地方。

我心裏糾結上了,我們要跟著去吧,這麽匆忙的沒準備,很容易有危險,但要不去,挖線索的機會就沒了。

陸宇峰考慮良久,說了個計劃,他讓我和他跟著冥幣所指的路線去看看,又讓潘子和白靈媒回到廟裏保護老和尚,把廟堂裏的門窗都緊緊關好,除了我倆以外,誰什麽叫門都不要開,另外一旦有危險了,就讓潘子給他打手機,我倆會盡快趕回來。

隨後他還和潘子一起把手機拿出來,看了看信號。都是滿格,沒什麽擔心。

潘子知道我倆相對更危險,但事關重大,他也沒推辭,帶著白靈媒回去了。

陸宇峰又把車後備箱打開了,我本來挺奇怪,看這後備箱除了吃的就沒什麽東西了。

但他掀開一個角落,從裏麵拿出強力電棍和一把匕首。

強力電棍我見過,就沒太驚訝,而那個匕首一看也不是一般貨,連著刀鞘通身烏黑嶄亮,估計又是貴金屬做的,肯定異常鋒利。

他把電棍丟給我,自己拿著匕首和電筒,我倆一同往前走,這期間他還摸著褲帶摁一下,我在旁邊瞧得仔細,他褲帶上好像有個黑色大紐扣,在摁完後還亮了。

這擺著冥幣的路挺長,我們少說走了兩裏地,最後出了村裏,在一片樹林前停下來。

這樹林挺小的,不過樹很老,都是有幾十年樹齡的大楊樹,抬眼一看,都得三十米高。

冥幣在這片樹林前就沒了,我倆隻好站在林子邊緣往裏看。

陸宇峰把電筒的亮度調到最大,對著林子來回掃著,試圖有所發現。

這時候,有顆老楊樹上有了反應,有個腦袋從一大片樹葉裏探出來,對著我們眨眼睛笑著。

我認出來這是白毛鬼了,剛開始看到它,我心還一驚,但很快又壓下來了。

陸宇峰用電筒照著白毛鬼念叨一句說,“正要找它呢,它倒送上門來了。”

他又帶著我往前走,我看那白毛鬼根本沒逃的意思,心裏暗暗得意,心說有種它就別走,等距離夠了,看阿峰用手表上的針把它射下來的。

我倆也很警惕,生怕這周圍有陷阱,別突然射來一個冷箭或者一顆子彈,但我們都沒想到,這裏的陷阱竟然這麽怪。

這片土地上全是落葉,我又往前邁了一步,踩在落葉上時,突然間覺得腳下的地表微微抖了一下,接著有一小塊地表塌陷了。

我整個雙腿全往下陷了一尺,而且在陷進去的一瞬間,我就覺得自己腳脖子被什麽東西勒住了。

我當時就喊了句不好,算是給陸宇峰做個提醒。我也想盡快掙脫出來,就使勁擰了擰腿。

可麻煩還在後麵,我掙紮的同時,有個繩子從落葉中繃了出來,它的末端還正勒在我雙腿上。

這繩子拽我的力道特別大,我一下失去平衡,整個人摔了個大前趴子,那繩子依舊力道不減,使勁要把我拽到遠處。

我使勁撲棱,想抓個東西借借力,但這周圍不是樹葉就是小石子,根本沒下手的地方。

我啊啊的叫喚著,無助的被這繩子拽走了。

陸宇峰也想救我,他把匕首抽了出來,可沒等走兩步呢,他雙腿也陷了進去,同樣被一個繩子勒住腳脖子。

不過陸宇峰敏捷,及時一彎腰,用匕首把繩子割斷了。

我想學陸宇峰,就試著坐起來,想把彈簧刀拿出來,但操蛋的是,那繩子不僅勒住我腳脖子了,還把彈簧刀卡的死死的。我費力好幾次,也沒成功。

最後我眼睜睜看著自己撞到一顆樹上,等陸宇峰趕來後,才給我解了圍。

我站起來看著渾身全是洞的衣服,心裏都不知道想啥好了,心說他奶奶的,來了趟隴州,上衣壞了三件,這次連褲子也壞了一條。

我把這怒火都轉移到白毛鬼身上了。

它趁這期間從樹葉堆裏爬了出來,蹲在一個樹杈上,看著我倆的窘樣跟看戲似的,不僅嘿嘿哈哈的笑,還忍不住直拍手。

陸宇峰倒沒怎麽發火,他很冷靜的看著白毛鬼,跟我說,“穩住,咱們小心的走過去再說。”

這次我倆都留心了,先伸出左腳,在前麵的地上試著踩踩,要是沒遇到塌陷,再往前走。

我發現這裏是處處驚心,這麽一小段路,我們發現了十多個這類的陷阱。

等來到樹下時,陸宇峰看著白毛鬼哼了一聲,把手表舉了起來。

我也覺得這白毛鬼死期到了,隻等它慘叫著摔下來。

但阿峰對著白毛鬼射了好幾次,也沒見有針飛出去。

他先是一愣,接著詫異,最後是忍不住氣的咒罵一句,說這手表怎麽壞了呢?

我看到這,心裏也高興不起來了,甚至望著那白毛鬼,都有種無奈的歎息感。

我很想用甩棍砸它,用電棍電它,但問題是,我碰不到它。

白毛鬼這時候笑得更開心了,又一摸懷裏,拿出一個大黑口袋來。

它小心的把口袋打開一條縫,從裏麵掏出一團紅紅的泥巴,對著我倆撇上了。

我一看這架勢心說得了,它把我們引過來,現在輪到它反攻了。